傍晚又與朱子彬聯係，大概地將這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朱子彬大叫：“把那小子給帶回來，我要好好收拾他。”
“子不教，父之過。”知曉笑著說。
“唉！都怪我不好，怎麽辦？他還有沒有救？”朱子彬焦急。
“他又沒吸毒，也沒有聚眾鬧事，隻是交了個女朋友而已，沒事了。”
“不能掉以輕心，一定不能有下次。”
“我決定帶他回國，送他去讀寄宿。”知曉說。
“好主意，他同意嗎？”朱子彬問。
“看在海娃也在那所學校的份上，他同意了，他想去保護一下妹妹。”知曉笑著說。
“還算他有點良心，學校的事情我來辦，你隻需要把他帶回來。”
“那這邊的房租怎麽退？”知曉問，朱子彬一次性付了全年，現在還剩下大半年。
“送給那個傭人住吧！”
“好的。”
隻怪現代通訊太發達，兩個小孩子居然又相互通了氣，女孩子半夜裏偷偷來到家裏，溜進了朱同的房間。
傭人帶著知曉將房門打開的時候，兩個小孩子正在**打滾，知曉打開燈，他們都躲進被窩裏不停地發抖。
“你，玲瓏，馬上出來，到我房間裏來。”知曉不溫不火地對女孩子說。
後來等了許久，女孩還是被知曉帶走，也沒有罵他們，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她在自己的被窩裏睡了一夜。
隻是那一夜格外地漫長，知曉問女孩：“你幾歲了？”
“十四歲半。”
“你從小是接受雙語教育的嗎？我說中文你能理解嗎？不行我說英文也可以。”知曉親切地說。
“沒關係，我聽得懂，我父母平時與我，都是說中文。”女孩說。
“阿姨問你，你懂什麽是愛情嗎？”
女孩搖頭。
“玲瓏，你還小，告訴阿姨，你還在讀書嗎？你的爸爸媽媽呢？他們不知道你晚上不回家嗎？”知曉問。
“我媽媽去年去了另一個國家工作，我爸爸
管我的生活，最近他比較忙，已經半個月沒有回家了。”玲瓏說。
“難怪，你是不是覺得很孤單？”
玲瓏點點頭。
“你和朱同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什麽方式認識的？”
“互聯網。”
“你們認識多久了？”
“半年而已。”
“阿姨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也是一個小女孩的故事，不過那時候她比你現在要大三歲。”
“嗯，”玲瓏點點頭。
知曉將自己的故事告訴了玲瓏，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與網友見麵發生關係，後來懷孕生下一個兒子，此後，自由也沒有了，天天守著孩子，自己的才十幾歲，還要給孩子喂奶。她甚至誇大了情節，把玲瓏嚇得呆住了。
“你和朱同在一起，有沒有避孕？”
玲瓏就知道搖頭：“我不懂。”
“如果你也懷孕了怎麽辦？十五歲當媽媽？要當街喂奶，要給他洗澡洗屁股，還要給他把屎把尿，每天晚上陪著他睡覺，你再也不能單獨去看電影，更不能一個人出去旅遊…”
“哇！怎麽辦？”玲瓏嚇得大哭。
“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還要去醫院打胎，美國任何診所都不會給你做手術，你隻能去私人小診所，也許手術失敗，孩子沒有了，你也會死在手術台上。”
“啊！哇……”玲瓏嚇壞了，不停地發抖，不停地哭，她抱住知曉，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哭著要找媽媽的懷抱。
知曉不停地安撫她，輕輕地拍著她，就像拍著不肯入睡的海娃，她多年輕呀，和自己的女兒又有什麽區別呢，慢慢地，直到她安靜。
“哭有用的話，那我也不會過得這樣辛苦了。”
“阿姨，你說那個女孩原來是你？難怪你這麽年輕，朱卻那麽大了。”玲瓏很聰明地發現了秘密。
“玲瓏呀！你不要步我的後塵，後塵，懂意思嗎？”
“阿姨，我媽也是跟著一個男人跑了，我爸爸也叫我別步她的後步，我想這大概意思我是懂的。”玲瓏果真是多麽聰明的孩子。
“你
喜歡朱同什麽？他幾乎沒有優點，不會照顧自己，前幾個月餓得暈倒，也不會打工賺錢，哪天他爸爸斷了他的經濟，他隻能去要飯了。”
“阿姨，他陪著我，我很開心。”
“你更應該有個媽媽。”
“我媽不要我了。”
“睡覺吧！”
知曉無眠，躺在身邊這個孩子那麽單純，如果沒有人管教，會吃多少人的虧，她很心疼，可惜這社會不允許養童養媳，否則她還真是會考慮。
第二天，知曉通過自己的關係網找到了玲瓏的忙碌的父親。
這是一個典型的中國男人，沒有半點別國的血統，臘黃的皮膚，一副銀框眼鏡，放在農村，也就是個村幹部的模樣，長得還算周正，隻是老氣橫秋，令人壓抑。
“你好，你找我什麽事？我很忙。”他說話的時候還看了下手表。
“有多忙？”知曉問。
“我隻有十分鍾，馬上還有開會。”他說。
“我隻要一分鍾就夠了，關於你女兒玲瓏的，她交了男朋友。”知曉平靜地看著他。
“啊！怎麽會這樣，她才十三歲。”
“她才十三歲？你別告訴我，你從前年開始就沒有管教她，她都已經十四歲半了。”
“啊，那也是未成年呀！”
“是呀！未成年就交男朋友，這關誰的事，好像與你無關？”知曉很生氣。
“我很愛她，可是我很忙，她媽媽離開了我。”
“哦，如果你女兒懷孕，你明年可以做外公了。”知曉轉身就走。
“等一下！”他在後麵叫：“等一下。”
“什麽事？你好像很忙？”知曉故意氣他。
“是的，我馬上開會，這樣吧，我給你我的名片，我們下班後再聊聊？”他遞來一張名片，知曉接過，便離開了。
很巧，這個男人也姓朱，叫朱強，典型的中國男人。直到晚上八點，知曉給他打電話。
“哪位？我現在很忙，有事快說。”
“很忙是不是你的口頭禪？”知曉一肚子的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