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寒點點頭，“隻不過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是我進入收屍界的第一個搭檔，也是至今為止除了你唯一的一個，隻不過，他最後選擇了一條特別的路……”
月色彌漫，巨大的山頭將破敗的村莊團團圍住，星星點點的火光沿著上山下山，曲折的小路上緩緩的移動著，那是午夜，鬼界裏行走的各個職業的人，無法停下的腳步……
十年前。
這是一處荒蕪的村子，天空下著瓢潑大雨，將地上一排排的屍體淋濕，鮮血順著水流與地上的凹槽流到了村外，如果說是血流成河也不為過。
“救救……救我……”一個殘廢了雙腿的壯漢緩緩的爬了過來，抓住了一個孩子的腿，眼神渙散，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順著臉頰撲了下來。
“噗——”一把長劍直接刺穿了壯漢的身體，血紅的鮮血順著傷口噴射出來，濺在了孩子的黑色長袍上，抓住孩子雙腿的手一頓，無力地垂了下去。
他死了。
“司馬，我說你……”身後的男子約莫二十未到，看著前麵用力刺穿壯漢身體的孩童，欲言又止。
叫司馬的孩子猛地將刀抽了出來，一回頭，雙眼無神，隻有死一樣的感情，淡淡的說，“小莫，我告訴你很多次了，這種將死之人，我們是在救他，不是在殺他。”
“……”小莫還想開口，卻像是被卡住了喉嚨。
一條白色的蛇沿著司馬的腿緩緩的盼到了脖頸的位子，從肩膀上探出頭來，一雙紅色的眼睛環視著一切。
司馬拍了拍白蛇的頭，一本正經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眼神也變得溫暖起來，“阿四，阿四，你是不是已經餓了？不要著急，很快就有吃的了……”
大雨未停，一聲驚雷劃破蒼穹，閃電燃燒夜空，將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照的清晰，一張張瞪大了眼睛，卻麵目猙獰的表情，讓人心裏慌張的要命。
這是一個剛才被血洗的村寨，小莫忘不了自己跟司馬站在遠處的密林之中，冷眼旁觀這裏的一切，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哀嚎，與尖銳的呐喊，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