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伏擊中興侯

旁邊伸過來一隻大手,抓住說話之人的肩膀,用不是很熟練的漢話問道:“什麽中興侯,明國的侯爵麽?”

“對,我們頭說的就是中興侯,明國的侯爵,現在是明國勤王軍的監軍。”旁邊一個漢奸幫於海靜回答道。

聽手下搶著回答了阿敏親兵頭目莽木的問題,於海靜閉上了剛張開準備說話的嘴,然後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手下。

莽木得到答複,就鬆開了抓著於海靜肩膀的手,“哈哈”地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命令他的一名手下道:“速回永平向貝勒爺稟告,此地發現明國勤王軍監軍,一個侯爵率領的一支千人軍隊,請貝勒爺速派人來剿滅了他們。”

“是。”這個阿敏的親衛領命,轉身準備出發。

“等等。”於海靜忽然出聲叫住了這個親衛。

被叫住的親衛轉過身疑惑地看向他,然後又看回他的頭領莽木。

莽木也是一臉的疑惑,盯著於海靜道:“你這漢狗,有什麽鳥事?”

於海靜對於建虜對他們這些漢人的口頭侮辱已經習以為常,並不為意,他賠著笑臉解釋道:“您看這支軍隊,都是騎軍,此地離永平又遠,稟告貝勒再派人過來追殺的話,怕是明軍早已跑得沒影了。”

莽木聽於海靜這麽一說,也覺得有理。但他不想放過明國的這個高官,就問於海靜道:“那你可有什麽辦法,可以殺得了那明國狗官?”

這些漢狗的腦子都比較聰明,說不得會有什麽好主意,莽木期待著等待於海靜的回複。

於海靜沉思了一下,然後抬頭對莽木說道:“這監軍身邊畢竟有支軍隊,不好對付。貝勒爺給我們的任務是護送側福晉一家安全回盛京。這要是旁生枝節,影響了側福晉的安危,那可是承受不起貝勒爺的怒火的啊!”

莽木聽了就猶豫起來,不放過這個明國高官嘛,可能會影響側福晉,從而惹怒貝勒爺。放過這個明國高官的話,又不甘心。

剛才搶先答話的那個漢奸皺了皺眉頭,又看看鍾進衛這支軍隊,忽然出聲道:“我有主意了!”

於海靜一聽,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把那人瞪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裝著膽子說道:“頭你別生氣,我這個主意不會影響側福晉的安危。”

莽木一聽,直接一把推開了於海靜,麵對那個漢奸道:“別管他,你來說。”

那漢奸點頭哈腰地連聲道:“是,是,是。”然後說出了他的想法:“看這支騎軍的去向,肯定會通過幾裏路遠的那處狹窄官道,隻要我們選拔出幾個箭術精湛的人埋伏在那處山上,其餘人等快速護送側福晉離開。等明軍過來之時,埋伏之人伺機射殺了那侯爵便是。”

“那埋伏之人怎麽離開?”於海靜在莽木身後給這個不聽話的手下挑刺道。

“頭,您看那支明軍,都是些民壯,看他們騎馬那樣子,就知道不是很精通,隻要我們快速離開,他們必然追趕不上。”

聽這漢奸這麽一說,眾人都回首看向那支明軍,發現果然如他所說。

莽木不由大喜道:“好,你很不錯。走。”說完後他帶頭從另外一則上馬,往遠處而去。

其他人紛紛跟上,走了幾步後,幾個漢奸發現他們的頭,於海靜沒有跟上,還站那,就回頭看向他。

於海靜見他們都等著自己,無奈隻好走向自己的馬匹,經過那個搶著說話的手下身邊時,惡狠狠地說了句:“讓你多嘴。”然後上馬而去。

有一個於海靜的手下經過那說話之人時,笑著說道:“想在頭麵前表現給女真人看,小心被頭給惦記上。”

說話的漢奸頗有點惶恐,但事已至此,多想也是無用,更何況,誰不想往上爬呢!

幾個建虜和漢奸追上正在趕路的兩輛馬車。這車隊就是阿敏的側福晉,白玉蓮一家的。前麵一輛車裏坐著白玉蓮母女,後麵一輛車則是白養粹多年搜刮貪汙來的財物,由二十一個建虜和三十個漢奸護送回盛京。

莽木湊近前頭那一輛大車稟告道:“福晉,發現的那支明國軍隊並不和我們同路。”

旁邊手縮在袖子裏,戴頂大氈帽罩住大半個頭的白養粹聽後舒了口氣,放下了心思,暗謝神佛保佑。

但他馬上又聽到阿敏的親衛頭目道:“那軍隊中有一個明國的侯爵,又是明國勤王軍的監軍,奴才決定為大金殺了此獠。”

“那奴家怎麽辦?”裏麵響起一個嬌滴滴地聲音,帶著一絲惶恐。

“不要招惹是非了,趕路要緊,否則…”白養粹一聽,也出言勸莽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話還沒說完,就見莽木怒目瞪著自己,嚇得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

在建虜的眼裏,漢狗真得比狗還不如。要打要殺那是隨自己心意,沒人會管。從前幾年老汗王去了,皇太極即位為大金大汗之後,這種情況才有所收斂,但漢人仍然是大金眼中最低等的生物而已。

這白玉蓮雖成為了阿敏眼中的寶貝,但要哪天玩膩了,便宜他們這些親兵都是有可能。現在受寵階段,喊聲福晉,那是抬舉了她,等哪天要有機會了,再百倍索回就是。

但除了這狐狸精之外,對於白養粹這種人,就不會給好臉色了。要是敢蹬鼻子上臉,當場抽他一頓,莽木一點不會介意。

他瞪完了白養粹之後,對車廂內說道:“福晉不用擔心,你們先行趕路,加快速度便可。奴才挑選幾個人繞路過去伏擊了那侯爵後,再趕上車隊。”

車廂內,白夫人拉拉女兒,想讓她阻止莽木的冒險。

但白玉蓮微微對自己的母親搖搖頭,然後嗲聲嗲氣地對外麵說道:“那你也要小心點啊,別傷了自己。”

白玉蓮經過服侍阿敏之後,明白了一個道理,她依仗得是她的美色,隻要她能以此籠住權勢最大的那個,好處就少不了。

還有一點,她年紀輕輕,經過阿敏的滋潤後,更變得如狼似虎。

阿敏到後來是要靠老參才行,讓她有點不知足,卻又不敢表露出來。現在見莽木那強壯的身子,不由得讓她暗中流口水。

這兩個原因一加起來,讓她對莽木用了幾分心思。

這白玉蓮的話讓莽木聽得格外舒服,他大聲道:“福晉放心,我莽木是大金赫赫有名的巴圖魯,威名隻在鼇拜,不,隻要我殺了那個侯爵,又是明軍的監軍,我的威名就會在鼇拜之上。”

莽木是個男人,他有一個夢想,就是超越鼇拜,這也是他想要自己去殺鍾進衛的真正原因。

否則的話,他派一人回永平報信,再派一人跟著那支明軍,並沿途留下記號,照樣能置那侯爵於死地。

莽木說完之後,就不再耽擱,挑選了五個箭術高超的手下,又讓於海靜也挑選了三個,包括獻策的那個手下,一共十個人,來完成這次伏擊。

看著車隊明顯加快速度遠去後,莽木一聲招呼,讓獻策的那個漢奸帶路,繞到明國軍隊的前路去找合適地方進行伏擊。

說巧不巧地,還真讓他們找到一處適合伏擊的地方。離官道近,卻又在弓箭射程範圍之內,還不容易被發現。

這地方要是冷不丁得進行伏擊,還真可能得手,特別是一心想超過鼇拜的莽木,真覺得天要助他得償所願。

這些人伏好身子之後,靜等鍾進衛過來。

鍾進衛一行根本就不知道前麵有針對他的一個陷阱,布置好了等他踩上去。

他正邊走邊和盧象升商量著事情,危險離他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