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可以了,你隻要照辦就是了。膽敢襲擊我的運糧草,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劉子楓看著黃俊澤目光當中的咄咄逼人,低下了頭,道:“我明白了,元帥。”

看著劉子楓離去的身影,黃俊澤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種落寞的神情,喃喃道:“於私,我們是兄弟、戰友。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軍中有軍中的規矩。若是被兵士們看到,元帥不像元帥,號令那可就是連營帳都傳不出去了。總不能叫我傳命令的時候還要講一聲拜托吧。”

“這統軍元帥,那也是不好當啊!”

現在羅章、滕紫煙以及羅家的三名先天武者都是編入了第十三路軍當中,若是自己這個主帥沒有一定的威望的話,根本就不能夠號令嚴明。那麽到時候,就算是製定再怎麽正確的戰略戰術計劃,號令不嚴明的話,手下的士兵無法有效的執行的話,隻怕要將整支大軍拉入險境當中。

有所得也必有所失,就算私交再好,就像黃俊澤和滕紫煙是名副其實的情侶關係,但是在大帳議事的時候,黃俊澤也是保持著一副嚴謹的神態,維持著自己主帥的威嚴。對於這,羅章幾人雖然心中也有點兒不舒服,認為黃俊澤離他們是越來越遠,但是大軍如臂使然,戰力節節攀升,那也是有目共睹。

身為主帥,為羅立人等幾個運糧將官,黃俊澤自然要親自為他們洗塵壓驚。羅家的那三位新晉的先天武者也是沒有了先前的傲氣,在萬人衝擊之下,他們所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根本就不能夠影響大局。

若不是羅立人果斷應戰的話,兩千長槍手化整為零,以穿插戰術衝到了敵人的陣勢當中,四處開花,將敵人給擊敗的話,那麽這次糧草輜重全被毀掉的話,就算是黃俊澤不責罰他們,那麽回到羅家的話,也是少不了一頓責罰!

黃俊澤以茶代酒,和羅立人喝了幾杯,這一桌都是羅立人的親信。黃俊澤問道:“羅千夫長,這次你說襲擊我們的是正規軍,可有什麽蛛絲馬跡嗎?”

羅立人見他終於是開口詢問了,朝著身邊的幾個軍士看了一眼,他們立馬會意,離了座位,走到了三米外戒備起來。

“當初我們以為襲擊我們的是盜賊,但後來廝殺之中,我隱約聽到他們當中有人喊‘萬夫長,快退’,由此我斷定,這一定是一支正規軍。”

黃俊澤點了點頭,道:“的確,就算是有著數十萬的盜賊團,他們的職位當中也不會有萬夫長。看來,針對我們的人,應該就是軍中的人。從帝都來的這二十幾路軍,大多都是由你來招待,想必也是能夠看出一絲影子吧。”

羅立人陷入了沉思之色,隨後說道:“這倒是難說,這支部隊就算是被我們的人衝亂了陣型,但是他們撤退的時候還是井然有序。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現在我們吃了這麽一個暗虧,當真是有口說不出了。”

黃俊澤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若真的是正規軍的話,那麽劉子楓應該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劉子楓沒有回來,潼關總兵敬雄爾卻是領著十幾個親兵氣勢洶洶地進來,喝道:“這裏,哪位是黃俊澤?”

黃俊澤疑惑地站了起來,問道:“在下便是黃俊澤,不知閣下是?”

“哼!把他給我綁了!”敬雄爾大喇喇地在旁邊坐下,他身旁的親兵便是手持鐵鏈,朝著黃俊澤衝了過來。

“誰敢動手!”羅立人冷眼掃了一下敬雄爾,“潼關總兵大人,不知道你為何要綁我家主帥呢。”

一個哨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喊道:“元帥,不好了,外麵有好幾萬人馬將我們的軍營給圍了起來。我們的人剛是要出去,就是被亂箭射了回來,傷了幾個兄弟。”

黃俊澤的臉色一寒,道:“總兵大人,我奉旨征伐日出王國,總兵大人想要造反嗎?”

敬雄爾喝道:“我看,造反的人是你吧!”敬雄爾一聲厲喝,仿若是驚雷一般,震得周遭的眾人心裏都是一緊,這敬雄爾,看來一身的修為也是不弱呢。羅家的那三名先天武者頓時是臉色大變,他們能夠從敬雄爾的身上感受到了先天武者上階的氣息,這可不是他們所能夠招惹的。

“造反!”黃俊澤雙拳緊緊地握起,但轉念一想,這肯定是有人陷害自己,頓時臉上的憤怒被平靜所取代。黃俊澤隻是淡淡一笑,道:“總兵大人說我造反,可是有什麽證據嗎?”

敬雄爾心中也是微微一驚,看來,這家夥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隻是這次敬雄爾誌在黃俊澤的那五千多匹戰馬,潼關外便是一片遼闊的草原,若是有一支強大的騎兵的話,就能夠任他縱橫了!雖說麾下有二十多萬人馬,但是騎兵卻是僅僅一萬。

敬雄爾這次誣告黃俊澤造反,自然是準備充足,忙命隨從曾上了一遝信件:“黃侯爺,這裏有你和敵軍勾結的信件,別路大軍早便是來到,而你卻是姍姍來遲,恐怕便是為敵軍大肆購買糧草,準備裏外結合,衝我潼關呢。”

黃俊澤也是冷眼以對,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是知道這敬雄爾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了,難道襲擊運糧隊的便是潼關的人馬嗎?確實,這二十多萬人就算是抽出了一萬人,也不會引人注目,隻是這敬雄爾和自己無冤無仇的,為何要對付自己。

黃俊澤的念頭一轉,卻是沒有想到敬雄爾如此大張旗鼓地,隻是要他的戰馬罷了。

“黃侯爺,要不要我念給你聽呢?”敬雄爾取過了一張信劄。

黃俊澤冷笑了一聲,這敬雄爾在邊境為將,恐怕早已是忘記了廟堂之上的那唇槍舌劍了。這樣的一個如此顯眼如此漏洞百出的栽贓陷害,卻是讓他沾沾自喜。

“總兵大人,既然是不是我和敵軍互相勾結,隻要對照我的筆跡就可以辨析真假了。”黃俊澤和敬雄爾打著哈哈,同時雙手別在了身後,朝著羅立人做著手勢。

羅立人初入第十三路軍,哪裏知道此時黃俊澤的這些手勢代表著什麽意思。不過他也是知道此時己方已是陷於囚籠之中,困獸猶鬥,隻好是破開這個囚籠,龍出升天了。羅立人趁著敬雄爾等人的注意力都是在黃俊澤的身上,悄悄給身邊的幾個將領傳達了命令。

士兵們大多已是入睡了,對於軍營外圍了好幾萬人,根本就沒有知覺。除了那名哨探,其他出去的士兵們都是被敬雄爾的人綁了起來,捆在了一起。這幾個從血海之中爬出來的老兵,此時也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音。

幾萬大軍步步緊逼,裏三層外三層地將整座軍營圍得密不透風,仿若是鐵桶那

般。麵對著如此的危局,黃俊澤心下也是有點兒緊張,第十三路軍不過是和山寨山賊、盜賊作戰過,和正規軍戰鬥的經驗可謂是寥寥無幾。況且此時,大部分的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大軍壓境。

敬雄爾道:“黃侯爺,信的末尾署的可是你的名字,你怕事跡敗露,讓其他人代寫也不是不可能。”

黃俊澤不禁是哂笑了起來,看來這敬雄爾是想要給自己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自己這路軍給吃掉了。看著羅立人已是閃身出去,黃俊澤心中也是安定了不少,神色一獰,道:“總兵大人!這定是有人陷害於我!我黃俊澤自貴為侯爵,怎麽會行此不易之事!若是大人不信的話,可以讓在下本部出城攻打日出王國的城池,甚至於攻打九流城!”

“放你出去!哈哈哈,你和敵軍勾結,這一放你出去的話,那不是縱虎歸山,貽害千年了嗎?”敬雄爾一副吃定了黃俊澤的架勢,在潼關當中,他就是神,就是聖!

忽然,一道刺耳響箭從後麵的營房直衝而起,然後在半空炸響,璀璨的煙花將整個潼關都是籠罩在了其中。

“嗯?”敬雄爾看著突然出現的煙花,也是有點兒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黃俊澤卻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從睡夢當中驚跳而起的士兵在最短的時間當中整掛完畢,跨上了各自的戰馬,十人、百人、千人慢慢集結了起來。

一股肅殺的氣氛也是從後方的營房當中升了起來,敬雄爾的眼睛微微一眯,一抹精光一閃而過,正要向黃俊澤動手之時。從旁側衝上來一個絡腮大漢,手中的大刀摩擦空氣發出了極其難聽的聲音。

敬雄爾倉惶應對,卻是被羅章占得了先機,逼得敬雄爾都是連連後退。

先天武者的爭鬥那是何等的動靜,頓時,營前營後的大軍都是知道了。第十三路軍的士兵們此時卻是分出了幾百名,朝著輜重而去。從那一輛輛蓋著紅布的馬車上取下了大箱子,那裏,全都是一些犀利地攻城器械的組件。

“高潁,傳令下去,全軍突圍!”

黃俊澤此時也知道今日之事是不可能善了了,敬雄爾親自出馬,看來是想要徹底吃掉自己這八千人了。

外麵圍困軍營的正是敬雄爾手下的頭號勇將蔣斌,聽到裏麵發出了廝殺的動靜,連忙是傳令道:“盾牌手,盾牆準備!弓箭手,箭陣準備!”

蔣斌目光炯炯地看著軍營的大門,那漆黑的軍營之中似乎是有著影影綽綽的人影出現,彷如是鬼魅那般。

“弓箭手,準備!”

蔣斌的一個“射”字還沒有喊出來,便是聽到一陣急促的“嗡”聲,一陣箭雨便是猛地衝了過來,輕易地穿過了盾牌,將這幾百人全部洞穿。

嗡~

這波箭雨還沒有停下,第二波,第三波箭雨便是接連而來,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阻擋在軍營大門前的這兩千人馬此時也隻是剩下了幾百人。就是蔣斌手臂還被洞穿出了一個大洞,他看著那將近一米五的長箭,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那股震撼還沒有過去,他便是聽到了自己的心髒咚咚咚地響了起來,大地在此時也是顫動了起來。蔣斌的臉色仿若是死人那般,道:“居然會是騎兵,怎麽會是那麽快便是衝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