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是不擔心運糧隊會被襲擊,或者有敵人攻擊九流城。九流城屹立在此地,已是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自然也是養成了他們目中無人,認為九流城堅不可破,就算是百萬大軍將九流城圍住,也別想破了九流城。

況且,運糧隊可是足足有著二十萬人,就算是想要襲擊運糧隊,那也要掂量掂量自身的實力如何。

狂風獵獵而過,高潁四路人馬已是整裝完畢,他們原本想沒人持三根火把將敵人的糧車一把燒掉,但是看到運糧隊每個兵士的手中都是握著一根火把。高潁的嘴都是咧了起來,嘿嘿地道:“看來是天助我們了,全軍聽令,隻燒糧車,不可和敵人戀戰!”

羅章等四名先天武者也是各自分在一路當中,防止敵方有先天武者出現。

在山下,正有著幾十輛糧車在緩緩行走著。一個百夫長模樣的男子罵罵咧咧了起來:“這該死的狂風,讓人的眼睛都是難以看清柳眼前的場景。混蛋,兄弟們,再給火把加點油脂啊,否則的話,我們可就是兩眼一摸瞎了。”

百夫長搓著手,看著遠處的九流城,他們離九流城也不錯是三四裏了,再過一兩個小時的話,就能夠在城中喝著一碗熱酒,趨去身上的疲意了。若是能夠再有一個娘們抱著的話,那生活就別是有多麽愜意了。

百夫長正在幻想之時,忽然,隆隆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好似打雷那般,讓他不禁是怔了起來:“該死!難道是要下雨了嗎?”百夫長抬頭看了看天,晚霞正在漸漸隱去,漫天的星辰也是在慢慢顯現了出來。

“百夫長!是……是敵襲!”手下的兵士像是炸窩那般呼喊了起來,連忙是四處找自己的兵器,但已是遲了,斬馬刀劃出了犀利的光芒,帶起了妖冶的玫瑰,一顆顆滾燙的人頭便是咕嚕咕嚕飛了起來。

騎兵們將火把撿起,一個短暫的衝鋒,將火把都是扔到了糧車之上。幹燥的糧車見火就漲,又是在風勢的加持之下,火焰衝天,將四周的糧車都是籠罩在了其中。

騎兵們也不戀戰,然後隱入了黑暗之中,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們又是衝了出來,襲擊了下一段的糧車。

幾十裏的糧車隊伍頓時是陷入了混亂之中,他們並不怕敵襲,但是這種一沾就走的打法,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夠抵擋的。況且,每一隊將近一千人,這樣的衝鋒力量,也不是他們這些步兵所能夠抵擋著。

幾十裏的糧車隊伍,可是四處開花,也不過是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裏,火焰衝天。九流城的旗牌官詫異地看著那四處衝天的火焰,這個時候,兩名騎兵衝到了城下,也不進去,當中一個麵容清秀的年輕人扯開了喉嚨喊道:“有敵人襲擊我們的運糧隊,大人,還請去救援!”

旗牌官震驚不已,道:“襲擊運糧隊,天!傳令下去,馬上將三道城門給關上!”

守城的士兵聽到了命令,連忙是將正在進城的運糧隊的糧車和兵士驅逐出去。運糧的兵士們罵聲連連,但是看著守城士兵手中那森寒的箭鏃光芒,也隻能是閉上嘴,低著頭退出了城池。

轟隆一聲,三道城門都是緊緊關閉。正在運糧而來的兵士們見城門忽然是關閉了,都是愣了愣,然後是罵了起來:“搞什麽鬼!現在的運糧隊進城也

不過是十分之一,這些被攔在外麵的十幾萬人,還有這麽多的糧草,難道就要讓敵人一一摧毀嗎?”

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聚集在城下的運糧兵士也是越來越多,一眼看過去,此時聚集在城下的運糧兵士已是有著兩三萬人了。那兩個報信的年輕人看到了城門緊閉,嘴角處也是勾起了一抹笑容,他們兩個和兵士們走在一起,也是滿腹牢騷:“你們說是不是,我們辛辛苦苦將糧草運到了這裏,看來有那麽幾個小毛賊攻擊我們的運糧隊,這就是把城門緊閉,不讓我們進去,讓我們喝西北風呢!”

“對,對!我們好不容易來這麽一趟,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可是吃了許多的苦。原以為,我們到了城裏,就能夠找到一處溫暖的地方休息了,現在還是要讓我們在城外露宿,這是什麽道理!”

“開門!開門!讓我們進去!”

有了一個人開口,便是有人跟風喊了起來,轉眼之間,兩三萬人的齊喊震天動地,駭得城上的守軍也是麵色慘白了起來。旗牌官也是猶豫不決,也不知道該不該打開城門。隻是外麵,遠處也不時是傳來了喊殺聲,顯然敵人出動的絕對不是一小股人馬。若是因為自己的疏忽的話,讓敵人滲透進城裏的話,那麽事情可就是麻煩了。

旗牌官看著城下群情激湧的人群,正要轉身回去,隻聽得啾的一聲,一支羽箭直接是紮進了他的手臂中。那股大力將他的身體帶了起來,然後重重地倒了下來。旗牌官忍著痛苦,怒吼道:“城下的是奸細,給我打回去!”

旗牌官手下的士兵見長官被人攻擊,聽到旗牌官下令,也不管下方的運糧隊的士兵,十幾支羽箭頓時是回擊了下去。

這下子可就是捅了馬蜂窩,運糧士兵本來就是窩著一肚子火,現在看到城下的守軍居然會是攻擊他們,憤憤不平地喊了起來:“你們幹什麽?我們可是運糧隊的人,你們幹嘛要攻擊我們!”

嗖嗖!

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兩道羽箭也是朝著城上守軍射了過去,頓時是將那兩名守軍射下城來。看著跌成肉醬的兩具屍體,人們都是安靜了下來。

但在這轉眼之間,便是聽到嗡的一聲,上千支箭雨便是射了下來,帶走了幾百名兵士的性命。運糧隊的兵士終於是怒了,辛辛苦苦運來了糧食到這裏來,不讓進城就算了,還對他們進行攻擊!

“打進去!他們既然不讓我們進去!那麽我們就打進去!”

頭腦一熱的運糧隊兵士們也是展開了回擊,他們雖然是沒有攻城的器械,但是遠程攻擊的兵器卻是有著不少。標槍、箭矢、石頭等等都是朝著城中籠罩了過去。

混戰之中,隻見兩個年輕人退到了邊緣地帶,換來了坐騎,揚長而去。

直到離開了幾裏之外,兩個年輕人不禁是朗聲大笑了起來。當中一名道:“元帥,哈哈,這次九流城可是要吃了大虧了!我們兩個這一唱一和的,居然會是讓這些頭腦簡單的士兵幫我們攻打九流城了。”

這兩人,原來就是黃俊澤和劉子楓。

黃俊澤點了點頭,道:“這也隻能是誑得了他們一時罷了。隻要一會,他們便是會明白過來,不過到那個時候,運糧隊兵士的傷亡想必也不小了。劉子楓,來,我們

幫他們加把火吧!”

兩人手持著火把,忽然是折了回去,兩根火把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落到了糧車上。轟的一聲,那聚集在一起的糧車頓時是燃起了衝天的火焰。兩萬大軍此時都是聚集在城下,朝著城上攻擊,哪裏顧得上糧車。

此時糧車一下子便是燃起了洶湧的火焰,那股股熱浪炙烤著他們,就好像是火神肆虐一般,那火焰至少是衝上了幾百米,然後朝著城頭傾軋了過來。這絕對是九流城的噩夢,在火焰的炙烤之下,連城牆上的守軍都是受不住紛紛從牆上跌了下來。

這一幕也是出乎了黃俊澤和劉子楓的意料之外,這簡直是火燒連城,此刻,在城下的兩萬人隻怕是要葬身火海了。因為要和城下的運糧士兵戰鬥,九流城也是抽掉了上萬的騎兵聚集在了城門處。

那幾百米的火焰傾軋了下來,頓時是讓上萬的騎兵陷入了噩夢當中。火的威力,讓上萬戰馬驚慌不已,在城中四處亂竄。黃俊澤想不到,自己突然靈機一動的一個想法,居然會是讓九流城陷入了混亂之中。

城門轟然是倒下,那一匹匹戰馬驚慌失措地衝了出來,四處逃竄。九流城留守的人馬有十萬騎兵和十萬步兵,但是因為這場火焰的傾軋下來,火燒連城,城中的一間間房屋見風就漲,燒成了一片火海。

“九流城,九流城完蛋了!”黃俊澤倒吸了一口冷氣,饒是他見識多廣,此時的這一幕也是讓他驚駭不已。“劉子楓,現在可是我們的機會了,馬上是召集我們的人馬,這送給我們的城池,哪能不要呢。”

都說是兵敗如山,城中二十萬人馬,城外運糧隊還有著十幾萬人馬。但是他們都是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見到別人在狼狽逃竄,他們也是跟著逃竄。況且,此時的九流城,已是燒成了一片火海,雖然有著兵士在滅火,但人力哪裏擋得住這洶湧的火焰壓來。

九流城,這座從來沒有被攻破的城池,卻是因為一場火焰,而破了。

劉子楓縱馬奔馳,終於是找到了還在襲擊運糧隊的四路人馬,將九流城的情況和他們緊要地說了一下,四路人馬便是匯聚到了一起,朝著九流城而來。

日出王國的大軍四處奔逃,他們還以為大秦帝國派來了無數的大軍將他們給圍了起來,況且,逃跑的士兵們驚慌不已,口中又是發出懾人的聲音,更是讓其他還不知所措的士兵恨自己的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將官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鎮西王帶了二十萬人馬去攻打潼關,也不過是今天的事情,哪裏來的如此眾多的大軍來攻打他們的城池。不過看著燒成了一片火海的九流城,他們也不敢靠近,況且戰馬都是在混亂之中逃奔,隻能是徒步前進。

但這是在這時,這些將官卻是突兀地發現了一支騎兵朝著他們奔馳了過來,那斬馬刀高高揚起,便是朝著他們斬了下來。

唰唰刷,就好像是砍菜劈西瓜那般,便是有著上千人在騎兵的衝鋒之下喪命。這個時候,更是堅定了有大軍將他們包圍的想法,頓時,都是慌亂的聲音,四處逃竄,根本就顧不得抵抗了。

高潁也是愕然不已,道:“日出王國的軍人都是這個熊樣麽?連打都是不打,便是倉皇而逃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