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戰!意!

幹掉了其中一人以後,這場二對二的比賽,便也瞬間變成了一對一的決鬥。

上官快速地將光刀收起來,然後把長槍再次拿出來。他像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一般熟練地控製著機體,一步一步安靜地往前走著。

他仔細地去聽,但空氣裏卻完全聽不到一絲對方機體的聲音。

他緩緩地往前走,可是心跳卻跳得厲害。不知為何,他的第六感卻似乎一直都在警惕自己:要小心那個目中無人的家夥!

一個人敢於目中無人,要麽就是沒見過世麵,要麽就是很強,真的很強!

以汪老板對待那個家夥的態度,這家夥不可能是個普通的善善之輩。

而且,他還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從南方甲業裏劫持了神秘試驗機體逃出來的傳奇逃犯呢。

嗬嗬,一個被通緝中的逃犯,回到了母校以後,竟被當作偶像一樣地膜拜,這會不會有些諷刺?而當年,當這個自大的家夥還在讀書的時候,他又做了什麽樣的事情,以至今天學校裏仍然流傳著他的傳說?

這些問題,上官不是不好奇的,甚至就算仍是在比賽當中的時候,他也仍不免地要分心去想它們。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他在心中默默地警惕自己,“不可以分心,安心地把手上的比賽先打好,其它的事情,都放到後麵再說。”

——既然與對方用的是一樣的機型,那對方能夠做得到的事情,自己也一定能做得到。

沒有錯,一定是這樣的。他這樣地鼓勵自己。

可是,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竟也在他的心中同時響起。

——什麽嘛,人家可是十幾年的傳奇,機甲界裏的傳說。

——自己真的能跟得上他嗎?

——能嗎?

上官隻聽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他那握著光槍的手,似乎也出起了汗來。(機甲的手是不可能出汗的,隻是上官的感覺而已。實際上,是上官握著鼠標和鍵盤的手出了汗啦。)

他緩緩地向前推進,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走得雖慢,卻一直不敢停下來。他生怕自己稍一停頓,就從此便失去了再往前一步的那些微的勇氣。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上官終於從平台上走了下來,來到了另一個拐彎處,再往裏,就是對方的基地了。

但為何,卻仍是一直見不到對方?

難不成對方給自己準備了一個什麽樣的陰謀?

上官把長槍收好,再次拔出光刀來。

一、二、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熟練地在鍵盤上一頓猛敲,那機甲便閃身一下從牆角衝出,架著刀往前奔跑。

可是,他卻徹底地傻眼了。

他隻看到一隻低著頭,連引擎都沒有點著的紅色白光號,靜靜地站立在不遠處。

連引擎都沒有點著?

他再上前兩步的時候,隻見那白光號的眼睛這下才亮了起來。沒錯,機甲打開了引擎以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眼睛會發光。那個家夥一直呆在基地,竟然隻是出去把隊友扔上去以後,就又開回來,把機甲停好了。

他當這遊戲是什麽,停車大賽麽?把機甲開出來以後,又到“停車位”上再次把機甲停好?

難道他不用看,就早已判定,自己一定打不贏他的那個像孔雀一樣開屏求偶的隊友?

上官第一次,覺得如此的憤怒。這種讓人像羞辱一樣的感覺,火速地在他的心中燃燒著……

可還沒等他說話,那個冷淡的男生卻打開了揚聲器,先開起了口來。他說道:“哎喲,不錯嘛,竟然真的把高冠軍給幹掉了。”

高冠軍,看來就是那個孔雀男的名字了。

“嗬嗬嗬,”上官也打開揚聲器,道:“過一會兒,可能我們之間比鬥的結果,也會出乎你的意料的。”

“哈哈哈,那倒不會。”那機體裏神秘男人的聲音慵懶而又綿長,似乎穿透了幾個世界。他年紀不大,但好像講話都已帶著一種滄桑的情感。他說道:“兩分鍾,解決像你這樣的家夥,我最多隻需要兩分鍾。”

上官衝了上去,道:“有本事的做得到再說吧。”他在空中揮擊了幾下光刀。

這是幾下並沒有什麽意義的砍擊,但他似乎想通過這樣的形式,給自己壯壯膽,鼓鼓勁。

他為什麽需要壯膽?是不是在心中,仍覺得自己比不過對方?

“嗬嗬嗬……年輕後生,真是可愛。”那個男人又說著令人討厭的話語,然後操縱著機體,以一種奇怪的腳步移動了起來。

這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腳步。

隻見那隻機體像一個袋鼠一樣地蹦跳著,走著一種很瀟灑又完全沒有什麽規律的步伐,左兩下,右兩下,像一個輕盈的舞者一樣,快速地向著上官而過來。

很少出現的感覺,在上官的體內出現了。麵對著這個自信而又強大的對手,他竟然想退……或者說,他想逃!

——如果先退一下,熟悉對方的步伐以後,也許就可以找到更多的破綻,就可以找到更多的機會。

這是他給自己的借口。

但是,有著異常豐富經驗的他也知道,兩者相爭勇者勝,若現在退後了,那自己的心裏便會蒙上一層濃濃的心理陰影。在自己的心裏,便會產生一種“我並不如他”的心理暗示,如此下來,便更沒有戰勝對方的機會了……

不可以,不可以退後!上官幾乎是逼迫著自己一般,在腦中命令自己說。

而在這時,一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那個孔雀男,也就是名為高冠軍的男子,以及那個韓國潮男,他們放在桌上的手機幾乎都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兩人互看了一眼,然後都把手上的事情放下來,拿起手機瞄了一眼,好像是在看到了同一條短信內容以後,這兩人便像是逃難一般地從位置上彈了起來,他們匆忙地拿上自己放在桌上的打火機、鑰匙等物品,連遊戲也還沒來得及退出,直接踢了主機的電源鍵一下,算是做了最快速的“強製關機”操作。

兩人從上官與許潔兩個人的對麵跑出門,正好要經過這兩個大學生的身邊,那韓國潮男從上官身邊衝過去的時候,直接罵了一句,道:“下次再來收拾你!”

而那名為高冠軍的潮男則是說道:“美女,我們的約定還沒有結果呢,下次我再來找你。”

上官還沒來得及反應,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需要再放一些狠話的時候,對方早已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裏。

他看了看許潔,也很好奇這女生到底與對方約定了什麽,但女生隻是微微地笑了笑,似乎並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半分鍾不到,汪老板就帶著幾個他的部下衝上了兩樓隔間來,熱情地喊道:“怎麽樣,比賽結果如何?”

“他們沒贏,我們也沒輸。”許潔攤攤手,轉移了話題。

汪老板的一個小弟道:“啊,這麽快就能打出一場平局嗎?”老板一個爆栗打在他的頭上,喝道:“你可以再傻一點嘛,當然是暉哥他有事先走了。”

這時,才稍稍緩過神來的上官,忽然注意到了汪老板對那個人的稱呼。他叫他“暉哥”,卻與“克魯茲”這三個字一點兒聯係都沒有。他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暗道:也許是自己多疑了吧,起碼這人就不叫這個名字呀。

他剛想上前,向汪老板再次求證這“暉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來曆,可此時他的手機也在腰間一閃一閃地亮了起來。剛才一直投入玩遊戲的關係,他根本沒注意到這亮起了的液晶屏幕,而當他拿起手機,放到眼前一看,瞄到屏幕上方通知欄裏那“18個未接來電”的圖標提示,便直接嚇得冷汗都縮了起來。

他趕緊按下了接聽鍵。“對不起,曉慧,我剛才沒聽到聲音響。”上官第一句話,當然就是道歉了。

男人在麵對女人的時候,如果起了爭執,或者女生發起了小脾氣,先不管如何,第一件事是先道歉,這是準沒錯的。隻有男人退了一步,這件事情才有妥善討論與解決的基礎。

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多少男人因為自尊或自傲而做不到,又因此而導致了多少情侶分手。

當然,上官與曉慧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這兩性關係的道理,運用在一個男生與一個女生身上,總是也沒錯的。

果然,見到上官姿態放得這麽低以後,電話那邊的劉曉慧雖然仍在罵著,可似乎那種心底裏發出來的怨念也已不再強烈。“你到哪兒去了,找了你一個晚上都沒接電話。”她問道。

上官皺了皺眉,道:“我也不懂啊,不知什麽時候,好像我的手機被設為靜音了。”

其實,在上官還在醫院治診的時候,關心他的同學和朋友就把他的電話打得響個不停了,為了讓他先安心治療,那個負責照顧他的護士就自做主張地幫他把電話給靜音了。那個好心的護士姐姐原本想等上官包紮好,把手機還給他的時候一並與他說一聲,卻沒想到後來又直接被醫生抓去服侍覃老頭,這下便也徹底忘了這事兒……

“有事嗎,嗬嗬嗬嗬。”上官很聰明地,暫時沒有再去糾纏了這緣由對錯的問題,反倒是快速把話題給帶開了。他覺得,自己得先做點什麽事情把女生的情緒轉移開,若不然,女生一直沉浸在難過的感覺裏,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的。

女人就是感性的動物,隻有當她在開心的時候,她才會給你好果子吃。

上官無疑也深深地懂得這個道理。

“啊,是這樣啊,”劉曉慧這個年輕的少女,當然不疑有它,便也這樣跟著上官的話說了下去,道:“我在益天賓館呢,502號房,你快過來。我們見了麵再說。”講到了這裏,也不等男生分說,女生也就掛斷了電話。

啊?

上官看了看表,現在可是晚上快十點了呢。從上官所在的地方趕到益天賓館,再回來的時候,肯定趕不上十一點這個宿舍關門的時間了。

這麽晚了,一個女生開了房,叫自己的表哥過去?

這……這樣好嗎?

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