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宇讓周鼎帶著其餘人繼續訓練,戈鋒,關若蟬,歐陽野,關崢穀,跟他一起陪客人到他的房間去敘舊。

房間挺大,是個一室一廳的套間。

他們在客廳落座,此時歐陽野才和貼著戈鋒的歐陽淺影,貌似無限淒涼地說:“唉,看來我這個親哥哥隻是個擺設而已啊,你從進來後,連正眼也沒有瞧我。”

“哥哥,我眼裏沒有看你,心裏已經不知看你多少遍了。”歐陽淺影甜甜地一笑。

“哎呀呀,看我們家女兒,真會說話,兒子,她不看你,老爸看你。老爸自從進門就一直偷偷看你,橫著瞟豎著瞟,換了N種眼神,不知有多深情!”歐陽天笑嗬嗬地說。

眾人一陣大笑。

“唉,原來老爸也可以這麽幽默的,我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福氣呢!”關崢穀愁眉苦臉地歎氣。

“臭小子,你說什麽?老爸還有挑的?想挨揍是不是?”關宇對著他一瞪眼。

“瞧瞧瞧瞧,同樣是老爸,這差距咋就這麽大呢!”關崢穀有兩位叔叔壯膽,破天荒地頂了一句:“都沒有人家帥!”

也是,關宇雖然也很帥,但和這兩位超級老帥哥相比,就顯得不那麽起眼了,而且事業也顯然沒有這兩位做得這麽大,但是關宇也有他值得尊敬的地方,就是他一輩子都奉獻給了他的籃球,對理想從一而終,在這個功利的社會中,也是極了不起的。以他今年帶隊的成績,進入聯賽或者G聯賽執教是早晚的事情。

他教練生涯的前途,一樣無可限量。

關崢穀也就是開開玩笑,決不是看扁自己的老爸。

戈鋒感覺蕭霆看他的目光有些異樣,那目光,簡直可以成為“慈祥”。這是以前戈媽媽經常看他的眼神,就因為這眼神,讓他對這個曾經的戰神好感倍增。

蕭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件東西,緩緩說道:“戈鋒,這件東西是你的對嗎?”

戈鋒定睛一看,差點就從沙發滑了下來。

那是他的金鎖,從小就掛在脖子的金鎖!

可是,這把金鎖怎麽在蕭霆這裏?難道不是戈鬆拿的?

雖然他對尋找自己的父母不抱希望,但是這把金鎖畢竟是他從小掛到大的僅有之物,而且金鎖和戈鬆的失蹤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謎團,此刻此物紮現,他不由一陣眩暈,看蕭霆的表情,難道有什麽秘密要揭開了?

是什麽呢?

“不錯,這把金鎖,是我從小帶在脖子的東西,據說和我的身世有關。但是我早就沒什麽興趣了,丟棄自己子女的父母,找到了又如何?”戈鋒平息了一下情緒,緩緩說道。

蕭霆的表情一黯,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他的肩頭似乎在顫抖。

“哥哥…”歐陽淺影嗔怪地搖了搖戈鋒的手臂,嬌聲道:“你這麽說,蕭叔叔會傷心的。”

他傷什麽心啊?戈鋒心裏一陣納悶。

此時除了歐陽父女兩個知情的人,其他人都一頭霧水,但是也感覺,蕭霆和戈鋒之間,仿佛有什麽神秘的聯係。

關崢穀看看蕭霆,再看看戈鋒,來回打量幾遍,突然福至心靈地叫出聲來:“噢,你們兩個長得很像。蕭叔叔,戈鋒不會是你私生子?嘻嘻嘻嘻……”

關崢穀本來是開玩笑地瞎說,但是笑了兩聲發現沒人應合他,急忙住嘴,醒悟這種玩笑不能亂開,戈鋒最討厭別人拿他的身世亂說,說急了指不定他會翻臉。

戈鋒和蕭霆的身軀同時一震。

不會?戈鋒倒沒有生氣,他隻是震驚於關崢穀這個說法。不過這不可能!

“他不是我的私生子,而是我親生的兒子,堂堂正正的親生兒子,他的媽媽戈慈,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把金鎖,是我們蕭家傳了一百多年的信物。”蕭霆一字一句的說道,他英俊的臉孔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

除了歐陽天和歐陽淺影,其他人都大吃一驚,這太玄了?一個無父無母,經曆坎坷的孤兒,突然就變成了全國七大富豪家族之一的江南蕭氏集團的小皇帝?昔年叱吒籃壇的戰神蕭霆的兒子?

這難道是在演豪門恩怨的電影?

其中最吃驚的,就是戈鋒了。他本能地抗拒這戈可能性,立刻說道:“這不可能,戈媽媽他不是我媽媽,我是她撿來的。她要是我媽媽,為什麽不告訴我?”

“也許,她不知道當你問她爸爸是誰的時候,她該怎麽說,也許,她想讓你像孤兒院其它小朋一樣健康成長,至於確切的原因,我也猜不出來。”蕭霆悲痛地說道:“其實,她去世之後,給你留了一封信,讓你去找一個叫顧仰人的,幫助你回歸蕭家,隻是你沒有看到這封信,卻被另一個人看到了,他拿著這封信和金鎖去找顧仰人,結果就成了我們家現在的少爺。他就是戈鬆。”

戈鋒愣愣地坐在那裏沒有答話,他的眼神一片空洞,聽到戈鬆這個名字,他稍微動了一動。歐陽淺影和關若蟬見他這麽失魂落魄的模樣,都緊緊握住了他一隻手。

“因為我妻子出走的事,我一直和父親鬧別扭,所以一直呆在美國,並不知道這件事,前些天我去歐陽天家蹭飯吃,見到了他失蹤多年的女兒,說起她過去在孤兒院生活的往事,我越聽越震驚,因為小影口中的戈媽媽,太像我出走的妻子了,而戈鋒的那把金鎖,分明就是我們家祖傳的信物。我來不及品嚐喪妻的悲痛,趕緊回去查這件事,我迫不及待地打個電話給顧仰人,讓他幫我先去申城查查,我隨後就回國。誰知道他告訴我,小少爺已經找到了,而且已經送到加拿大留學,我急忙飛去加拿大,見到了我那個兒子,我第一眼看見他,就知道他不是我兒子,我去查了一下他的資料,他連血型都和我不一樣。於是我稍微威嚇了他一下,他就把一切都告訴了我。是他鬼迷心竅,拿了本該屬於戈鋒的東西,頂了他的位置。”蕭霆說道這裏,有些氣憤。

“那麽,戈媽媽為什麽離開你?好好的,他為什麽要出走?”戈鋒紅著眼睛問道,他還是沒有叫媽媽,因為他不太相信這個,太意外了。

“因為,你媽媽一開始愛的不是我。”蕭霆說完這句話,眼神非常絕望。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堂堂戰神,昔年的情聖,居然也有搞不定的女人?

“你媽媽另有愛人,她和我結婚,隻不過是為了挽救他瀕臨破產的家族生意,而她的愛人,竟然尾隨她嫁到蘇州,甘願做我們蕭家一個古玩店的掌櫃,隻求能悄悄看她一眼。坦白說,我有很多女朋,我不缺女人,但是,我發現我的妻子對我的態度很奇怪,我對她來說,隻是個麻煩,她從不願意接近我,對我的態度也是雲淡風輕,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有探究她的,就越想征服她,於是,我處理了身邊所有的女人,一門心思地討好我的妻子,那段日子,嗬嗬,真是瘋狂。我甚至為了博得她一笑,去天平山采了一車的楓葉,在麵寫滿了小詩,一片一片地掛滿了她的琴房,隻要她對我輕輕一笑,我一場比賽能砍下60分。我越探究她,就越發現她真是個心地善良,品格高雅,才情橫溢的奇女子,她的琴聲如同天籟一般,每次聽來都讓我如癡如醉,我就這樣陷進去了,瘋狂地愛了她。但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顧掌櫃看她的眼神很曖昧,很癡情,而她也對這種眼神沒有反感或退避,這讓我生疑,幾經逼問之下,我終於知道了,我的妻子,我第一次真正動心愛的妻子,竟然不愛我。我簡直要崩潰了,我對她發火,我去找老顧麻煩,我知道,我嫉妒老顧,瘋狂地嫉妒。但是他們兩個對我的暴怒,都采取一樣的態度,那就是沉默,帶點兒歉意的沉默。後來,我妻子懷孕了,那時候我和她處於冷戰期,自個兒在外麵胡混,也不管他。後來我父親知道了這件事,他懷疑這個孩子不是我的,不是蕭家的骨肉,於是孩子出生後,也對她們母子很冷淡,我倒是知道這個孩子絕不可能是老顧的,因為我相信我的妻子,也相信老顧,他們雖然曾經相愛過,但是絕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孩子出生後,我著實歡喜了幾天,抱著他四處逛,享受當父親的喜悅。但是,我和我妻子的關係卻沒有好轉。再後來,在我父親異樣的目光中,她終於決定出走了,她留下了一張兒子和我的DN鑒定單給我,帶走了她所有的財產,從此不知所蹤。我和老顧找遍了全國各地,也沒有找到她,我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她會呆在孤兒院這種地方。而且,最讓我痛悔的是,後來老顧告訴我,其實我的妻子,早在我送楓葉給她的時候,就對我就產生了真情,俗語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度過了那麽多恩愛的日子,她怎麽會對我無情?她甚至勸說老顧再找一個愛人,因為她已經愛了自己的丈夫,不能再耽誤他了,但是老顧至今也沒有娶妻,他也是個癡情的人,我們從那天起就成了知交好。從此,我就退出了籃壇,遠走美國,去打理那裏的家族生意,沒有再回來。現在,我終於知道我的妻子在哪裏了,可是她卻永遠離開了我。”蕭霆一口氣說完這些往事,陷入了一種情緒中,很傷感,他的眼角滲出了一串淚珠。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他們都被這個真實的故事感動了,故事裏有太多的陰差陽錯,也有太多的無奈。

如果蕭霆不是那麽驕傲,戈慈不是那麽清高,彼此能夠真誠地吐漏心事,也許局麵就不一樣了。

“我有一個疑點,以你父親的精明,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地相信戈鬆是蕭家的孫子?”歐陽天也是頭一回聽蕭霆說這件事,一直以為他沒有結婚呢,他從來沒有說過,大概這件事是他的傷心事,不太願意提起。

“因為我的父親,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戈慈的孩子是蕭家的。來的這個是誰,根本不重要,但是他也不是冷血的人,既然戈慈已經去世,而這個孩子找來了,他也願意把他撫養長大,將來進入蕭家做事。但是他並沒有給戈鬆改姓蕭。那張親子鑒定單我隻看了一眼就撕碎扔掉了,因為我從來沒有懷疑這個。”蕭霆有些淒涼地一笑。

他的妻子,還真是命苦啊。

戈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表情莫測高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關若蟬和歐陽淺影卻感覺到他抓住自己手的力道越來越大,都有些痛了。知道他心中絕對是悲痛至極。

“那又怎麽能證明,我就是那個孩子?戈媽媽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戈鋒終於低下頭,眼睛平視著蕭霆。

“原因有好多,第一,你從小脖子掛著蕭家的金鎖,如果你不是我兒子,那我的兒子去哪裏了?金鎖又為什麽掛在你這裏?第二,你和我長得很像,雖然你的眼睛像你媽媽,比我的眼睛漂亮,但是仔細看臉形鼻子和嘴,甚至氣質,都是我的翻版;第三,你遺傳了我的籃球天賦,你以為你天生就這麽厲害嗎,當然是我的基因;第四,你媽媽留給你的信中,已經自稱媽媽,他稱呼你也是‘小楓’,因為你的真正名字,就叫蕭楓。那封信在老顧那裏,你回到蘇州時可以找他要。第六,你的小有三顆‘品’字型顆黑痣,和你老爹我一樣,天下隻此一家,別無分號;第七,你是不是有三個蛋蛋?你小時候老爸我親手摸過,這個也是蕭家獨有……”蕭霆還沒有說完,戈鋒趕緊打斷了他。

“夠了夠了,我相信你,別再說了。”戈鋒擺手製止了他,什麽小長痣,三個蛋蛋,這個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呢?看看兩個女孩都害羞地小腦袋快要鑽到桌子底下了,這可是他的最高私密!不過由此他也徹底相信了他就是蕭霆和戈媽媽的兒子,別的都可以造假,小長痣和三個蛋蛋這絕對不可能造假,這種事隻有他和戈媽媽知道,連楊楊都不知道,蕭霆既然知道,那肯定是自己老爸了。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這個消息太震撼了,太意外了,他一時消化不了,要慢慢反芻。

“這麽說,你認我這個老爸嘍?兒子,我真不是故意拋棄你們娘兒倆的,這裏頭有誤會。”蕭霆看著兒子,有些諂媚地說。

眾人目瞪口呆,戈鋒是蕭霆兒子這件事,看來千真萬確。他們再仔細看這爺兒倆的長相,除了眼睛不太一樣,那臉形,那鼻子,那嘴型,甚至冷峻的氣質,都一模一樣。關宇暗忖自己和這兩人都極熟,怎麽早先就沒看出來呢?估計是沒往這個可能性想?

關崢穀最開心的是,他居然知道了戈鋒有痣,長三個蛋蛋的最高秘密,嘿嘿,以此為要挾,這次看你還不被我吃得死死的?

:連夜趕工,這章字數快有5000字了,今天兄弟要回老家,在火車不可能,先在這裏給各位兄弟姐妹說一聲,會晚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