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帥,為什麽戈鋒那小子可以和女朋出去玩,而我們卻要在這裏訓練啊?”關崢穀一臉不滿:“這也太不公平了。”

“你的女朋是世界冠軍嗎?你們也大半年沒有見麵了嗎?你能在比賽打到生死關頭射中關鍵球嗎?你出去能夠保證不出什麽亂子嗎?這些你都做不到?但是戈鋒他就可以做到。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臭小子。你若想享有特權,就必須拿出令人信服的本事,自己天天貪玩,反倒去要求公平,你皮癢了是不是?再說,他女朋是誰啊,是你的妹妹,哪有跟自己妹妹這麽計較的?”莊夢蝶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為了真理,為了自由,我可以大義滅親。”關崢穀振振有辭。

“我先滅了你!”莊帥暴走,小關抱頭鼠竄。

訓練館外就是400米圓形跑道圈成的操場,戈鋒和關若蟬此刻就想一想偎漫步在跑道。

天色已經黑了,夏夜的微風,帶有些許清涼,溫柔地撩撥他們鬢間的細發,草叢中不時飛出幾隻螢火蟲,調皮地在他們身邊繞來繞去,關若蟬嬌笑著,欣喜地觀賞這夜幕下的點點星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蛙鳴,給靜謐的夜空,增添幾許生氣。

“對不起,小蟬,因為現在的境況,不能陪你出去玩。等我們獲得冠軍,我肯定陪你在日本好好逛逛。”戈鋒聲音中帶著些許歉意。

“鋒哥哥,不要說抱歉。隻要能和你在一起,無論身處何方,都是最快樂的天堂。我多想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昨天的決賽一結束,我推掉了一切賽後的活動,第一時間從瑞士直飛大阪,什麽世界冠軍,最佳新人,我都可以不要,我隻想賴在你身邊,做你的小影子。如果真的能實現這個願望,給個皇後也不換。”關若蟬緊緊地抱著戈鋒的左臂,語聲溫柔,似乎要滴出水來。

“距離產生美,假如天天膩在一起,還能感受到這種重逢的狂喜嗎?不管身在什麽地方,隻要我們互相思念著,把對方當作心靈最深處的力量源泉,這就已經夠了。”戈鋒說道。

“不要。我就要天天膩著你,鋒哥哥,你不喜歡我天天陪在你身邊嗎?”關若蟬皺起小鼻子撒嬌。

“我這麽說,是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做到,你能夠放棄你心愛的劍道嗎?關叔叔會讓你天天跟著我嗎?小丫頭,做不到就別說大話。”戈鋒微笑道。

“就因為做不到,所以才向往啊,”關若蟬用小腦袋在他胸前拱了拱,笑意盈盈地說道:“我想這麽做,影影也不會讓啊。”

“咳咳,”聽到關若蟬提起歐陽淺影,戈鋒還是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這件事情的確讓他頭痛。

籃球一直占據了他生命中大部分的時間,大多數時候,他都在訓練或者比賽,再加他們年齡還小,所以他從來都不想麵對這個問題,即使偶爾想到了,也下意識地避開。但是,隨著他們年齡的增長,有些問題已經到了該麵對的時候了。

關若蟬和歐陽淺影,他必須選擇一個。

這兩個女孩和他的感情都不同尋常,一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個經過生死考驗,無論割舍哪一個,都不是他內心所願。

可是,兩個女孩都對他情深若斯,無論選擇哪一個,另一個必定痛苦終生,此後形隻影單,該如何排遣?

他又如何舍得?

雖然兩個女孩都透露過要兩個人一起陪他的念頭,但是他知道,這根本不太現實,先不說國家的法律不允許,這個問題好解決,隻要到允許多妻製的國家注冊就可以了,但是,以他們三家父輩的交情,能夠這麽做嗎?

關叔叔和歐陽叔叔的女兒都那麽優秀,就是做哪個國家的王妃都夠資格,為什麽要伺候他一個人?

他父親蕭霆也時常問他,這兩個丫頭他到底喜歡哪一個?總不成兩個都娶來做兒媳婦?他倒是想這樣,但是考慮到兩個好兄弟把他抽筋拔皮的慘狀,覺得還是忍痛放棄一個。

喜歡哪一個?這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他對關若蟬的感情更強烈一些,因為發生地突然,又經過生死考驗,所以就像熊熊烈火,立刻就燃燒了起來。

但是,他和歐陽淺影的感情,12年來就像涓涓細流,已經根植於他的血液之中,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她。

也許,他最終要和關若蟬分開?

每每想到這裏,他的心就會很痛。

在球場,他可以手起刀落,冷酷無情,但是在感情,他卻做不到如此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