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小子站在原地起跳,就從這棵樺樹折下一根樹枝,將你們打成豬頭?”教堂山校門外的路邊,七八個黑人圍著一株白樺樹,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其中有幾個人,腦門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消退,看去很狼狽。

“是的,你看看那根樹枝的斷茬還在。”一個鼻梁纏著紗布的黑人說道。

“傑夫,你確定他是亞洲人麽?”剛開始發話的黑人滿臉狠霸之氣,指尖滴溜溜地轉著顆籃球。

“確定,巴迪爾,他應該是中國人,inee功夫很厲害。”紗布鼻梁傑夫答道。

巴迪爾目測了一下地麵和樹枝斷茬的高度,身形微蹲,雙足用力蹬地,右手去折斷茬旁邊的樹枝,很可惜,差了一點。

“你確定,那個中國小子是原地起跳的麽?”巴迪爾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確定。”傑夫斬釘截鐵地回答。

“it!”巴迪爾恨恨地罵了一句,他退後一段距離,加速助跑了幾步,高高躍起,才折到那根樹枝。

“老大,那個中國人,人家…沒有助跑…”一個滿頭青紫的黑人訕訕地說道。

“去你媽的!”巴迪爾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恨恨道:“老子不知道嗎?要你唧唧歪歪?”

那個可憐的家夥被打得抱著腦袋蹲在一邊,咕噥道:“沒人家跳得高,找我出什麽氣啊。”

巴迪爾沒有理會他,問道:“誰知道他的名字,在哪個係科啊?”

“不知道。”這下回答地很整齊。

“那就進去找,一定要把他揪出來,敢在我的地盤欺負我的兄弟,我會要他好看!”巴迪爾鼻子裏呼哧呼哧地喘氣。

一行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北卡校園,美國大學比較開放,隻要你不是光著身子,一般不會有人阻攔你進入校園。

這個時候,是體育鍛煉的時間,很多班級都聚集在操場進行各種體育活動。

由於校內各係科之間的籃球聯賽即將開展,所以籃球場最為熱鬧。

北卡的籃球傳統屬於美國大學中最優良的幾所高校之一,所以學生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情不是其他運動項目可比。

北卡的籃球場所分為專業的比賽場館,可以容納一萬多人,是北卡專業籃球隊比賽專用的,還有就是戈鋒他們常用的訓練館,校內籃球聯賽最後四強也會在那裏進行,剩下的就是遍布在操場的室外球場了。

這裏是業餘籃球愛好者的天堂,頂著藍天白雲,穿背心短褲,在場揮汗如雨,享受著場邊女生的歡呼,將青春飛揚的**,和籃球一起放飛。

法學院的籃球隊所在的場地圍的人也不少,因為教堂山之花雪芙.倫娜作為學生會負責人,正在現場觀看球隊訓練,而旁邊就是表演係籃球隊的場地,眾所周知,表演係的美女是最多的,看在雪芙.倫娜和表演係一眾美女的份,這兩塊場地圍觀的學生是最壯觀的。

戈鋒站在圍觀的學生之中,猶如鶴立雞群,他19公分的身高即使是在平均海拔很高的美國也是鳳毛麟角,樸泰基曾經問他,這個高的身材為什麽不加入係籃球隊,他微笑不答。

雪芙.倫娜早就發現了他,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這邊飄,說真的,戈鋒越是拒絕她,她就越是放不下,人們常說,得不到的東西往往最珍貴,實在是金玉良言。

她的心頭,還在擔著戈鋒的那個投訴,無論如何,是要給校方報備調查結果的。

但是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對戈鋒不利。

戈鋒對雪芙.倫娜的目光熟視無睹,他不是看不到,也不是不知道這個丫頭已經對他產生興趣,但是他隻有裝作沒看見。

對於這種業餘球隊的訓練,他本來並不想過來觀看,隻是還沒有到羅伊規定的訓練時間,他也就順便過來瞧瞧,看看美國的業餘籃球水平是什麽模樣。

他宿舍的三個家夥,吉米,傑克和萊德爾,籃球都打得不錯,都被招入了係隊,現在全在場訓練。吉米的胳膊還纏著紗布,顯然是被戈鋒丟下樓的時候,被下麵的灌木樹枝劃傷的,看來傷得不重,至少不影響他打球。

“你好,戈鋒。”淡淡的幽香撲麵而來,一個窈窕的身影俏生生地站立在他麵前。

是韓國女孩車恩汐。

“你好,也來看比賽?”戈鋒微笑道。

“是的,我們係的場地就在你們隔壁,”車恩汐笑道:“你很容易被發現。”

昨晚她回到宿舍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滿腦子都是戈鋒手持木棒,力敵群醜的英勇模樣,他飄逸的長發,深邃的眼神,刀削般的五官,以及他掛在嘴角的微笑,都讓她芳心**漾,不能自已。

演了這麽多影視作品,她見多了熒幕塑造的英雄形象,在現實生活中,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那樣的男孩,但是昨晚,她終於遇到了。

她感覺到,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就是這個樣子。

“是的,”戈鋒微笑著挑了挑眉毛,說道:“我的身材的確是自私了一些。”

“怎麽說?”車恩汐問道。

“因為我總是遮住別人的陽光,比大家多呼吸些新鮮空氣。”戈鋒微笑道。

因為車恩汐是韓國人,戈鋒對韓國人並沒有惡感,又同屬亞洲,所以他對車恩汐不像對雪芙.倫娜那麽抗拒。

“是啊,所以我要問問你,麵的空氣真的很好麽?”車恩汐微笑道。她笑起來眼睛完成半月,嘴角還有兩個俏麗的梨窩,看去很可愛。

“挺新鮮的。”戈鋒誇張地吸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答道。

二人相視而笑。

雪芙.倫娜早就注意到有個女孩走到戈鋒身邊,而且和他相談甚歡,她的芳心氣苦不已,不明白為什麽戈鋒對自己那麽冷淡,而和別的女孩可以笑臉相對。

她雖然是歐洲人,但是從小在美國長大,不明白當一個人背井離鄉到外地生活,見到老鄉是什麽樣的感覺。

在家裏的時候,即使是隔壁村子的人,也會感覺很陌生,但是到了外地,即使是同一個省的人,也會感到很親切,假如到了國外,譬如說到了美國,即使是見到了同處亞洲的人,也同樣會感到親切。

這種心理很奇怪,但的確是存在的。

戈鋒可以坦然麵對車恩汐,不是因為他厚此薄彼,而是因為大家同是亞裔,自然比對美國人親切一些。

“你們好啊,”雪芙.倫娜微笑著走了過去,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

“你好。”車恩汐有些驚豔地望著雪芙.倫娜,很有禮貌地鞠了個躬。

這是韓國人的問候方式。

戈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戈鋒,她是你朋麽?”雪芙.倫娜忍不住問道。

“是的,女朋。”戈鋒沉聲說道,他這麽說,目的是想讓雪芙.倫娜趁早斷了念頭。

車恩汐睜大了美眸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

但是她的心,卻沒有一絲抗拒的感覺,反而在說:如果這是真的,該有多好!

“是真的麽?”雪芙.倫娜轉過身來,對著車恩汐問道。

她也不是傻瓜,事實,這位教堂山山花並不是花瓶,她冰雪聰明,從車恩汐的反應看,她確定戈鋒說的不是真的。

這位亞洲女孩雖然很美,但是不像是戈鋒的女朋於,他們之間,沒有親昵的眼神。

什麽都可以騙人,但是眼神不可以。

正當車恩汐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圍觀的人群突然一陣**,七八個滿臉橫肉的黑人闖了進來,領頭的那個指尖轉著籃球的家夥叫道:“會功夫的中國人呢?中國人有沒有在這裏打球?”

“是他們!”車恩汐認出了其中幾個滿頭青紫的家夥,正是昨晚脅持她的幾個黑人。

“是誰啊?”雪芙.倫娜問道。

“是一群找麻煩的人!”戈鋒握緊了拳頭,冷冷地說道。

樸泰基和小澤淳一不知道從哪裏鑽了過來,樸泰基惶急地說道:“恩汐,戈鋒,他們來找麻煩了。”

“不要緊張,先看看再說,現在是白天,在校園裏,他們不敢怎麽樣的。”戈鋒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