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鋒和關若蟬去了座落在江南附屬高中附近的拙政園,江南園林美名播於天下,趁此機會不好好逛逛,真是白白來了蘇州一趟。

李疾風和關崢穀非要跟著他們湊熱鬧,被戈鋒義正嚴辭地無情拒絕,慘遭拋棄。

由於這次是楓陵的生死戰,所以凡是楓陵的鐵杆球迷,能來的都來了。

關若蟬是肯定要跟來的,她的父兄,她的鋒哥哥,都是這場戰役的主角,她隻要沒有重要的事情,肯定不會缺席。

黃鼠狼軍團一如既往地死忠,隻可惜也是鐵杆粉絲的美女警官林初蕾,卻因為臨時有任務而遺憾缺席。

對此最為鬱悶的,要數李疾風了,他本想利用這次比賽之機,在美人麵前大展雄風獲得好感,卻因為美人的缺席而算盤落空。

世最鬱悶事,莫過於此。

冬天的拙政園,雖不如夏天那麽鬱鬱蔥蔥,但是小橋流水,曲徑通幽的別致格局,仍然讓人身處其間,俗念全消。

杭州西湖之美,美在一份天然的秀氣,而蘇州園林之美,美在獨具匠心的巧妙格局,一為渾然天成,一為巧奪天工,自然之美和人工之美,都到了極致後,異曲同工,一樣地讓人歎為觀止,心曠神怡。

無怪乎人稱:有天堂,下有蘇杭。

人間天堂之美,的確名不虛傳。

站在一座小橋的戈鋒和關若蟬,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二人一個高大俊美,一個粉妝玉琢,的確似一對神仙璧人,嵌在這美景中,猶如人在畫中,畫中有人,相得益彰。

“少爺,還是快些回去,別誤了登機的時間。”

“急什麽?出國之前,我總要把蘇州的園林裝在腦子裏,以後想看,卻沒有機會了。”兩個人對話的聲音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寧靜氣氛。

戈鋒和關若蟬循聲望去,有兩個人走了小橋,一個中年一個少年。當先的少年衣著華貴,一臉的清秀,戴了副寬邊金絲眼鏡,氣質文雅。

看到這個少年,戈鋒如被魔杖點中,刹那間僵在當場!

那少年和戈鋒四目相對,也是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戈鬆!你是戈鬆!你怎麽會在這裏?”關若蟬吃驚地叫了起來。

這個衣著華貴的少年,竟然是失蹤許久的戈鬆!

原來他竟然在這座近在咫尺的城市,卻讓他們一通好找。

也是,一個人若是存心消失,茫茫人海,即使是在同一座城市中,也未必能夠找得到,何況還不在一座城市中?

那少年瞬間恢複了正常,淡淡地道:“這位小姐,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們!老宋,我們回去,別誤了登機的時間。”

沒等戈關二人反應過來,疑似戈鬆的少年和那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去。

“小蟬,他是戈鬆對?他肯定是戈鬆。”戈鋒醒了過來,他絕對敢肯定這個少年就是戈鬆!

隻是,這段時間他到底遭遇了什麽?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杳無音訊?而明明知道自己已經認出他來,為什麽又不肯相認?

古怪,這中間透著古怪!

心念電轉間,他匆忙說了一聲:“小蟬,你先回球館,我一定要追到他問個明白。”

說完就向他們出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你小心點啊!”關若蟬在後麵大聲地叮囑。她知道這件事一直是戈鋒心中的疑團,今天碰巧遇到了戈鬆,不問個明白他心中永遠不會踏實。

戈鋒早已去得遠了。

追出了園林門口,他左右顧盼,發現戈鬆和那個中年人了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車子瞬間啟動,絕塵而去。

“戈鬆,你給我站住!”戈鋒好不容易遇到了戈鬆,怎會輕易放棄這個弄清真相的機會?他撒腿就在車子後麵狂追不舍,路行人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紛紛駐足觀望。

這個鏡頭,電影中經常演啊!

今天是周末,路車子不少,汽車陷在車流中不可能行駛很快,因此也沒辦法輕易甩脫他,但是戈鋒要想徒步追行駛中的汽車,也絕非易事。

一人一車,始終保持百米左右的距離。

坐在車的少年,此刻的震驚也不下於戈鋒!

不錯,他就是拿了金鎖出走的戈鬆,他那天踏進了九州古玩店後,按照戈媽媽信的吩咐,找到了顧仰人的先生,出示了金鎖和戈媽媽的遺。

他回憶起那天和顧先生見麵的情景。

“你…你是戈慈的孩子?”相貌清矍的顧仰人言語間難掩激動之情。

“我不知道,戈媽媽沒有和我說,她去世後給哥…給我留下了金鎖和這封信,讓我來找你。”戈鬆沒有提戈鋒的名字。

“什麽?小慈她…她去世了?”聽聞這個消息,顧仰人如遭雷擊,悲痛欲絕。

戈鬆直覺,他和戈媽媽之間,絕不是簡單的關係!

良久。

“也對,以小慈心高氣傲的性格,如果不是不在人世,又怎麽會讓你來找我?”顧仰人言語間不勝唏噓。

“孩子,這些年你們怎麽過來的?”顧仰人溫柔地問。

“東飄西**的,戈媽媽靠彈鋼琴賺取費用來維持生活。但是,她從來沒有告訴我,她是我的媽媽。”戈鬆這番話有真有假,不知是哪裏來的念頭,他並沒有說出慈心院,也沒有說出戈鋒,事後他慶幸,自己做對了。

顧仰人試探性地問了戈慈生活中的一些小習慣,戈鬆一一對答如流,和戈媽媽生活了這麽久,他對這些怎麽會不了解?

“孩子,據此說來,你肯定就是小慈的兒子,隻是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麽不告訴你真相。走,我帶你去蕭家,去見你的老頑固爺爺,要不是她從中作梗,你爸爸和媽媽又怎麽會分離這麽久?”顧仰人氣憤地說。

蕭家?怎麽,他還以為顧仰人就是戈媽媽的愛人呢,怎麽還有一個蕭家?

但是踏入蕭家之後,他才知道,幸好是蕭家!蕭家的豪富,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個改變他命運的機會,終於降臨到他的麵前。

他見到了那個有些威嚴的爺爺,他看了看金鎖,嚴肅的麵孔出現了一絲激動。

爺爺並沒有說什麽,就讓他以少爺的身份留在了蕭家。

後來他知道,這個金鎖是蕭家的祖傳信物,從“他”的曾祖傳到了祖父,又傳給了“他”老爸,“他”周歲生日時,就掛在了“他”的脖子。

隻是,“他”的老爸常年定居國外,行蹤不定,戈鬆並沒有見到。

蕭家三代單傳,除了“他”之外,並無其他後代。

但是爺爺對他並不是很親近,也不是很疏遠,而且,也沒有給他改姓蕭,隻是默許了他的少爺身份。

他無意間聽傭人說起老爺要給他做親子鑒定的消息,還趁和顧仰人一起回申城拜祭戈媽媽亡靈的機會,夜晚溜出來攔截戈鋒,打暈了他,從他的身抽出了血液。

冉倩初到慈心院的那晚,戈鋒後腦的傷痕,就是拜戈鬆所賜。

但是後來爺爺液卻沒有進行什麽親子鑒定。

戈鬆給自己留了條後路,他始終沒有承認自己是戈媽媽的兒子。

他馬就要到加拿大去留學了,沒想到一時興起遊覽園林的念頭,居然遇到了戈鋒。

他如今最不想見的人,就是戈鋒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應該是戈鋒的,他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卑鄙地隱瞞了事實,占有了這本不該屬於他的一切。

此刻他在觀後鏡裏看到了戈鋒在車後狂追不舍的身影,有一種末日來臨的驚恐!

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事情起了變化。

他們的車子剛開過了一個十字路口,這時,戈鬆看見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橫穿馬路,她跑到馬路中間的時候,一輛疾馳而來的貨車眼看著就要撞她,小姑娘嚇呆了,愣在馬路中間動彈不得,一樁馬路慘劇立刻就要發生!

在千鈞一發之間,一個矯健的身影飛也似地撞了過來,用力地推開了小姑娘,雖然開車的司機急刹車,但還是收勢不及,結結實實撞了那個人影,“噗通”一聲,那人彈出老遠,在地滾了幾滾,停在地不動了。

戈鬆看得真切,是剛好趕到的戈鋒救了那個小姑娘!

他的哥哥,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哥哥,還是那個俠肝義膽的哥哥!

“哥,我不能下去見你,你沒有這個家庭,你還有你的籃球,你還有楊楊,可是我沒有這個家庭,將一無所有。對不起,哥哥!”

戈鬆內心痛苦地想道。

他第一時間掏出了手機,撥通了120急救電話,告訴他們出事的地點。

“少爺,你真是個善良的人。”

開車的老宋讚許地說。

戈鬆無言。

戈鋒暈過去的一刹那,突然想起了,他下午還要參加一場重要的球賽……

:iiz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