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麽玩命幹什麽?不打籃球改玩車啦?”林初蕾駕著她的“紅蜻蜓”摩托和戈鋒的“暗影”並排而行,奇怪這家夥期末考試結束後這幾天,隻要是訓練結束就找她出來討教彎道技術,莫非想做沒有前途的飛車黨?秀逗。

“以你的智商,很難跟你解釋清楚。”戈鋒不屑地嘴角一撇。

“臭小子,有你這樣跟師父說話的嗎?欠扁啊你。”林初蕾一給了戈鋒一記“抓胸龍爪手”,林大警官的脾氣不是普通地火爆,她可是出了名的警界女諸葛,智慧和美貌並重,竟敢嘲笑她的智商,即使是她崇拜的偶像也不行,喜歡歸喜歡,麵子歸麵子,不能混為一談。

“如果你的車子不會遊泳,拜托你轉彎時別動手動腳。”戈鋒悠悠地道,“暗戀我,也不必拉著我一起跳崖。”

他們已經到了暴走族最愛的“西山三盤”,這是一條險峻的山道,連續三個大彎,邊就是懸崖,崖下是深澗。這裏是方圓五百裏公認最險峻的山道,自從高速公路穿山而過後,沒有車輛再從這裏經過了,可是,這裏因為地勢的險峻,反倒成了飛車黨尋找刺激的好去處,當年林初蕾就是從這條道闖出名聲的。

林初蕾這幾天就是帶著戈鋒到這裏來練習彎道技術的,她本來不想讓戈鋒知道有這麽個危險的地方,但是架不住他三激兩激,就忍不住告訴了他。

他們從容地在高速行駛中連續轉過三道大彎,經過飛車女王的**,戈鋒的彎道技術已經有了極速的提升,在林初蕾看來,如果他不打籃球,倒可以考慮去賽車看看,這個小子悟性驚人,運動能力和身體協調能力絕對超群,天生就是車神的料。

“林警官,你那裏有現在的地下飛車黨的資料嗎?”返回的途中,戈鋒問林初蕾。

“拜托,都這麽熟了你還叫我警官?真受不了你!說了多少次了,叫姐姐,聽到了沒?要叫姐姐!”林初蕾給了他一個衛生眼,“當然有了,怎麽了?”

“你認識一個叫周鼎的飛仔嗎?”

“如今的暴走霸王,申城地下飛車黨第一號車神,他還是你的學長噢,我當然知道啦,姐姐雖然退出江湖,但是這方麵的消息靈通著呢。”

“我現在要找他,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作甚?你真想做車神?練習了這麽多天彎道,就是想去挑戰他?”

“我個人覺得,女人的美德之一,就是在該閉嘴的時候,絕不要多問。”

“我靠!這個小子怎麽這麽拽啊?懶得理你!你能耐,那你自己圍著申城慢慢找他,再…見!”林初蕾氣得發動車子絕塵而去,能把她氣成這個樣子的,天下也就隻有戈鋒一人了。

戈鋒笑了笑,若是不把警官氣走,待會兒那幫小子還怎麽敢陪他玩兒啊?隻好在內心說聲抱歉了,林初蕾畢竟是他半個師父。

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坐在車悠哉遊哉地欣賞夕陽下的美景。從黃鼠狼那兒得來的消息,周鼎他們待會兒就會到金山三盤這兒來飆車,給他們來個守株待兔。

大概過了半個鍾頭左右,一陣喧囂的“昂昂”機車聲傳來,塵土飛揚,花花綠綠的摩托車隊呼嘯而來,看來黃鼠狼的消息很準確。

“哎呀,這不是騎暗影的那個小子嗎?”車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那個綠毛率先認出了戈鋒。

“你們好啊,又見麵了。”戈鋒微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他看見了生就一副金剛模樣的周鼎,他正有點狐疑地回望著戈鋒,奇怪他這個時候怎麽會出現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

周鼎身後坐著個長相秀氣的少女,她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戈鋒,感覺這個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是誰。

“周鼎,我知道你。”戈鋒的嘴角又掛了那抹七分優雅,三分嘲弄的微笑,“曾經的籃下金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你和我一樣,最愛的,其實是籃球。”

“對啊對啊,你怎麽知道?”周鼎身後的少女興奮地說道。

“妹妹,你別多嘴。”周鼎向身後的少女瞪了一眼,淡淡地道,“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籃球,我已經把它忘記了。”

“是嗎?也許。我和你不一樣。我一旦愛了籃球,一生都沒有打算背離它,即使是在那些飯都吃不飽的日子,我也是抱著籃球睡覺,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假如遇到點小挫折就放棄你深愛的東西,那隻能證明,你根本就不配愛它。”戈鋒的眼光冷冷地盯住周鼎,他知道凡是喜歡文學的人都有些多愁善感又自命清高,抗挫折能力普遍偏低,像屈原那種大文豪也會投江而死,擱在韋小寶身,他肯定會整得別人跳江。對於這類人,有時候必須激一激。

長成周鼎這樣的家夥居然會多愁善感,真是暈死。

周鼎的臉色果然變了,他缽大的拳頭緊緊握在了一起。

“喂,小子,怎麽和我老大說話的?騎好車了不起啊,有本事和我們老大真刀真槍賽一場啊!”旁邊的飛仔們不樂意了,周鼎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仿佛天神一般,當然不想看他被人說教。

“看在那天你示警救了我們一次的份,我不和你計較,但是,別在我麵前提籃球,永遠別提。”周鼎的臉色有些發青,正所謂佛也有火,這個小子竟敢碰觸他心中最痛的傷口,不由得他不生氣。

“我不提,你就能徹底忘記嗎?雷霆萬鈞的灌籃,數萬觀眾的歡呼,戰勝對手的成就感,和隊並肩作戰的豪情,這些你真的能舍棄嗎?從關教練那兒我了解到,雖然你已經離開球隊了,但是他並沒有把你的名字除去,每次報隊員他都會把你的名字報去,寧願浪費一個名額,可見他是多麽希望你重返球隊,可是你在做什麽?飆車是?這有什麽?你玩了這麽多年,我一個剛手的,就可以甩得你遠遠的!”戈鋒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臉的表情寫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