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林若弟不在我身邊的日子

?人的運氣真是有定數的。\\\www.dawenxue.com?超速首發\\我曾試過連續幾年沒談過一次戀愛的。那幾年真背時,喜歡我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又都有主了。這回跟林若弟勾搭上之後,好似一聲令下,身邊的好女孩突然紛紛冒出來了。像三月的花朵在我的麵前爭相開放,一個賽似一個的可人心意。還有幾個明確表示對我有意思。我靠,先前幹什麽去了?不知道我現在很忙??

男人確實有賤的時候,比如我,從小就幻想,有朝一日會遇見個女孩出身高貴心地純良美貌如花猶似白雪公主再世,卻一門心思死皮賴臉哭著喊著毫無道理地非我不嫁。我本著與人為善治病救人的人道主義原則娶了她,從此公主和王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這對於我這樣平庸的老百姓家的孩子來說,本是天方夜譚般的神話,可是神話一旦實現了,自己卻不肯順天應人老實就範。總以為一切得到的都是題中應有之意合情合理理所應當,對命運的眷顧毫無感恩之念戴德之心。生怕往後走還會有更美的青山綠水現在就吊死在一棵樹上會虧了自己。?

若弟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給我,這個時候無論我在做什麽,都隻好停下來。她沒完沒了地述說著培訓的艱辛,飲食的煩惱以及對我的無盡的思念,並且逼迫我說很多肉麻的話,越肉麻她就越歡喜。有時,說著說著,她那邊就沒了聲音——她睡著了。?

不知道她的被子蓋好了沒有。?

沒過幾天,跟若弟在電話裏吵了一架。原因是白天我做的營銷方案被經理狠批了一頓,我窩了一肚子火。若弟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重做營銷方案,她非得讓我陪她聊,我說等我做完了再給她回過去。她說好,等我。沒十分鍾她又來電話,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呀?她便說我不在乎她。我懶得跟她糾纏便把電話掛了。做完方案再回電話過去,便是永恒的占線。發信息也不肯回。我氣壞了。?

正好這時項輝來電,邀我去泡酒吧。?

我向來不太喜歡酒吧,有些猶豫。但是項輝力邀:“王佳也來,還有溫曉寒也來。記得不?溫曉寒,就是那個高個妹子。”溫曉寒,我記起來了。那女孩身材一流,常在飯桌上跟我眉來眼去的,非常惹火。?

“好,我就來!”?

長沙人真是太喜歡泡酒吧了。有人這麽形容:別的城市一到晚上九點,街上就沒什麽人了。而長沙一到晚上九點家裏就沒什麽人了,人都在酒吧裏。?

“你怎麽才來啊!剛才還說起你呢!”項輝遞過一杯酒。?

我接過酒一一碰杯,照例質問姑娘們怎麽又長漂亮了?怎麽長得?能不能教教我之類的閑話。說實在的,不知道為什麽女孩們一進酒吧就格外的嫵媚動人。特別是那些身材姣好的化妝美女,塗了脂抹了粉緊身衣牛仔褲,在閃爍的燈光下一個賽似一個的勾人心魄。?

女孩們被我誇得大樂。?

猜骰盅,劃拳,輸了喝酒。項輝老贏,溫曉寒老輸。幾杯下肚,溫曉寒便央我幫她代杯。項輝不許,溫曉寒叫道:“何解不準咯!項胖子你個沒人性的,隻曉得掩護王佳,你欺負我們家沒人喔!進哥人最好了,進哥哥一定會幫我的。”說完,便倒在我的肩上。?

女人一撒嬌,男人就暈倒。我隻好硬著頭皮幹酒,一杯一杯又一杯。?

大家都喝到麵紅耳赤熱血沸騰了便去跳舞。我不會跳,傻蹦了幾下,便回到卡座裏,我喜歡看別人跳舞。?

豪華喧嘩繁華,燈紅酒紅口紅。舞池裏,男人女人瘋狂搖擺霓虹閃爍變幻不定沒有眼淚隻有此刻的歡愉,忘卻忘卻一切無所謂。搖擺搖擺隨音樂顫栗,短暫的失憶當下的忘情。有些女人一旦跳起舞來,便象被施了魔法似的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她們狂舞,成了魅力四射的精靈。她們怒放,是黑夜裏自由生長的罌粟。?

溫曉寒便是這麽一個精靈。她在人群中把自己跟瘋子婆一樣的,偶爾朝我這邊瞥一眼,投來一個媚惑的笑容。飛揚的長發象糾纏的羅網,渾圓的臀部象包藏的禍心,如絲的媚眼是無底的深淵。我對自己說:“兄弟,今晚有事做了。”?

我懷疑,酒吧裏的女人是故意把自己灌迷糊的,因為她知道,隻有迷糊的女人才更可愛,隻有可愛的女人才能使男人迷糊。?

男人喝酒容易犯錯,因為女人喝了酒會變得很可愛,也會變得很迷糊。麵對又可愛又迷糊的女人,男人怎麽可能不犯錯呢??

泡完吧之後是宵夜。?

項輝是個宵夜主義者。不但宵夜,而且主義。?

他的生活非常有規律,不到淩晨絕不回家睡覺,中午十二點之前絕不起床。早餐他已多年沒有吃過了。中餐隨便將就一點,甚至可以不吃。下午開始工作,忙著掙錢。黃昏之前,飯局早早就約好了,一氣吃到天黑之後,但絕不吃主食,也絕不喝醉。晚上九點,他必定出現在解放西路的酒吧街頭,左顧右盼地翹首等人。半夜過後,他會準時在南門口的某張露天桌子旁現身,開始他波瀾壯闊的夜宵生活。我見過他吃完一份“口味蝦”、二十串羊肉、一碗“帶迅幹”的麵、一籠蒸餃、八瓶啤酒、還有無數小碟涼菜。?

我做東的時候寧可請他吃飯,絕不請他宵夜,媽的太劃不來了。?

長沙,有很多象項胖子這樣的宵夜主義者,任何一頓飯都可以隨便,宵夜卻不可或缺。他們在午夜說故事談人生交朋友以及尋找快樂。他們像蛾子一樣,白天蟄伏,夜晚飛行。即便你能在白天見到他們,那也必定是萎靡不振耷頭耷腦的。而在吃宵夜的時候,他們卻興致勃勃揚眉飛色舞。他們看起來個性張揚,其實都是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的人。?

夜,是蝸牛身上的殼。夜的好處在於,既可以閃亮登場,又可以隨時躲藏。?

我不是宵夜主義者,但我也喜歡宵夜。我喜歡宵夜時分長沙的街頭燈火通明的盛世氛圍。亮堂、熱鬧、喧嘩。似乎每一個人都興高采烈,沒來由的興高采烈,象小時候過年一樣的興高采烈。我常常疑惑,這幫人怎麽能這麽開心呢?難道吃著喝著,人們就無法悲傷??

歡樂,從酒杯裏漫出來,蔓延到了南門口的各條街巷。到了街的盡頭,掉一左手,繼續延伸。在這綿長的夜裏是否有不散的宴席??

宵夜,也叫夜消。我們喝著啤酒,吃著夜消,於是,夜,就在酒杯裏漸漸地消彌了。?

夜,在杯中消彌。?

溫曉寒和王佳都快醉了。項輝大手一揮:“王進,你送曉寒,我送王佳!”說完,朝我眨眨眼。?

我把溫曉寒扶上車,問道:“你家住哪裏?”?

溫曉寒不回答。我拍拍她的臉,再問。她耷拉著眼皮說道:“現在幾點了?”?

“一點。”?

“我們家大門關了,進不去了!”?

“哪怎麽辦?”?

溫曉寒倒在我身上,人事不知。?

的士司機等得不耐煩了,幫我出主意:“送酒店算了吧!”那意思是說,都已經被你灌成這樣了,還裝什麽?直接開房辦了不就了難了嗎??

我臉一紅,隻好說:“那就酒店吧。”?

進了房間,我先把那玉體小心翼翼地橫陳在**。自己進洗手間洗了一把冷水臉,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麽辦?盡管有著很重的負罪感,我還是對自己說:“媽的,一條路走到黑。怕個屁!”我把衣服脫了,摩拳擦掌便要做那禽獸之事。?

“滴零零”電話響了。?

我嚇得趕緊手忙腳亂地找電話。?

那端傳來林若弟的聲音:“你還不給我打電話,你想氣死我呀!”?

我下意識抓起衣服遮掩上身,仿佛怕被電話那邊的她看見似的。說道:“我我我打了,一直占線。”?

“我是故意氣你的,我把電話一直撩著,就是故意讓你打不進來。”?

“那我還跟你發了短信啊?你怎麽不回?”?

“你才給我發了兩條短信!還有,你為什麽不一直打呢?我12點鍾就把電話放好了,你偏就不打了。你對我一點都不好。”?

“我!?難怪!我一直撥到11點50分才停的手,撥號的手都酸了。後來我想你可能睡了。你白天那麽辛苦,我就沒忍心再撥了。”?

“你真的這麽想的?”?

“那當然!你老實說,你到底是在跟誰打熱線呢幾個小時不掛線?若弟,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正準備洗澡呢!擦了一身肥皂,你先掛了,待會我再慢慢審你。”我掛了線,趕緊穿衣戴帽準備回家。?

溫曉寒從**欠起身子,問道:“你就這麽走了?”?

我邊穿衣邊說:“要不?我把劉學偉叫來侍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