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溯在廚房內煮吃的,趙阿姨披著外套出來了一趟,見著宋燦便同她打了個招呼,並在廚房門口張望了一眼,就轉身回了房間。茂茂見著她走,就叫了一聲,胖胖的身子聳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跟著趙阿姨走,不過被宋燦牢牢的抱住,撲騰了兩下,也就隻能靜靜的看著趙阿姨遠去了,小眼神十分哀怨。

扭頭看了宋燦一眼,就又趴了下去。對於它的這個舉動,宋燦心裏有些許的不舒服,但可以想到趙阿姨一定對茂茂非常好。隻有對它非常好,茂茂才會這樣親近趙阿姨,而把她這個真正的主人給忘了。

她不由的揪了一下它的耳朵,低聲說:“你這樣是不對的,咱們可是說好了,要做彼此的唯一呢,你現在這樣算是怎麽回事?有奶並不一定就是娘,你知不知道?趕緊的,好好看看我,把親娘的臉印在腦子裏,別他媽記錯了。”

她說著,就把茂茂舉了起來,一貓一人就這麽對視著。

韓溯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人與貓大眼瞪小眼。他笑了笑,走過去拉開了她身側的椅子坐了下來,宋燦用餘光掃了一眼,碗裏是幾個速凍餃子,另一個碗碟裏放著幾片土司。

東西再簡單不過,簡單到不該是韓溯這樣的人能吃的東西,宋燦是側著身子坐的,正好麵向他。韓溯倒是十分坦然,低頭吃著餃子,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宋燦覺得有點礙眼,就轉了個身,背對了他,繼續跟茂茂較勁。

她側著身子靠在椅背上,將茂茂塞回了懷裏,便目視前方,視線落在某一處,就這麽靜止了。

韓溯隻吃了兩個餃子就有點難以下咽,這一個晚上他沒吃多少東西,胃裏空空的,有點餓,但也不怎麽想吃東西。現在這種行為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倒是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就想讓她待在身邊。

可這樣待著,多少還是有些氣悶,咬了兩口土司,也就丟了回去。

“吃飽了?”他丟土司的動作正好被宋燦看見了,就問了一句。

“嗯。”這聲音是從喉嚨裏翻出來的。

宋燦即刻就站了起來,說:“那走吧,勞煩你送我回去。”

他沒動,照舊坐在那裏,嘴巴一動一動的,剛剛咬的那一口土司還沒咽下去。“我累了,明天再送你回去。”

宋燦嗬嗬了一聲,這種人果然是不能信的,他說謊都不會眨眼睛。

“那你休息,我打電話給朋友來接我。”

“你到底要怎樣?你能不能聽我一次?這裏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再摻合了,行不行?”這一次韓溯的語氣有點嚴厲,透著一絲不耐煩和疲憊,也許是耐心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吧。

她笑了,笑的無聲無息,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之外,再不會有人全心全意對她好的,她很冷靜,語氣裏還帶著笑意,說:“再等等,很快就會到我們之間了斷的時候,你再忍忍。”

“你什麽意思?”他已經完全沉了臉。

“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嗎?字麵意思,其實就算我摻合了,對你也沒有絲毫影響不是嗎?你看,我摻合在裏麵,你還能利用我。如果在你心裏這就是對我的感情,那這種感情我真的要不起。如果那天我真的被輪了,你會怎樣?”宋燦一邊說,一邊輕撫茂茂的頭,一下又一下,大概是她的手勁有點大,茂茂叫了一聲,還掙紮了一下。

“不會,我不會讓你有事。”

宋燦隻是笑了笑,“韓溯,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願意讓你出去冒一點險,就算這件事我很有把握,我也不會願意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

“所以你為什麽不能聽我的話,離開這裏?”

“為什麽?因為我不愛你了,我離開就不會再回來,永遠都不會。”

韓溯放在桌麵上的手,手指微動,緩緩的便緊扣成拳,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忽的站了起來,轉身宋燦已經走到玄關處了,她本來進來就沒有換鞋子,走的很快,房子的門在他眼前關上,韓溯隻頓了一秒,就快步過去拉開了門。

空寂的道路上隻有宋燦一個人,她很執著的往前走,從始至終沒有回頭。韓溯立在原地,微微抬高了音量,對著她的背影說:“宋燦。”

她倒是停下了腳步,很平靜的應了一聲,“嗯?”

“你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現在把你剛剛說的話收回去,不然就別怪我無情。”

她笑了,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說:“你已經足夠無情了。韓溯,你從來沒變過,也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說完,她便繼續往前走,一直沒有回頭,步伐堅定,麵帶微笑。

韓溯沒有跟過去,斜倚在門框上,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點燃,卻始終沒有抽,手指發顫。眉心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笑了。

宋燦走了好多路才停下來,喘了口氣,才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想了很久,最後給程昱打了電話,便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人。

之後的幾天日子過的不鹹不淡,宋燦每天都看報紙和雜誌,沈婉婷一直在給自己造勢,財經版麵全是她的新聞,全是褒獎。她在一步步往上攀爬,沈婉婷也許是想爬到跟韓溯一樣的位置。

她會親自看著她爬到頂端,然後往下掉。

那天之後,宋燦跟韓溯的關係不遠不近,她倒是不再避開了,仿佛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狀態,兩人的配合也十分默契。麵對韓溯的那種眼神,她也非常淡然,沒有絲毫反應。

王冕考慮了三天,答應了宋燦的求情坐上了泰恒總經理的位置,他上位那天,宋燦親自過去開了會,將公司的事情全權交給了他。

倩倩給宋燦打電話那天晚上,宋燦陪同韓溯一塊參加飯局,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飯局還沒有結束,宋燦看了一眼,就找了個借口去了趟廁所。

“鵬爺今晚就去抓人,你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好。”宋燦點頭,應了一聲。

很快宋燦就回了包間,看他們的架勢,似乎沒有結束的意思,到現在還在喝酒談事,明顯沒有盡興。宋燦回到了韓溯的身邊,坐了一會,便暗暗的用腳撞了一下他的腿。他這會正好跟別人在聊天,談笑風生,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宋燦暗自看了他幾眼,就拿起筷子若無其事的吃菜,有酒過來,她就接,盡心盡職。韓溯一邊跟人說話,一邊用餘光看她,半晌之後,才草草的結束了與對方的談話,摁滅了之間的煙,往宋燦的身側湊了湊,低頭輕聲問:“什麽事?”

宋燦聞聲,便微笑著轉頭,在他耳側說:“來例假了,我沒帶衛生巾,情況不太樂觀。”

韓溯看了她一眼,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要走?”

“回家一趟,再過來。”

“算了,走吧。”他擺了擺手,沒再看她。

宋燦要起身的時候,他有補了一句,“不用回來,在家休息吧。”

“謝謝韓總體諒。”隨後,她便站了起來,同在座的人真誠致歉,本來想罰一杯酒的,不過被韓溯扣住了,並衝著她擺擺手,似乎是在示意她趕緊走的意思。宋燦自然不會多留,再次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宋鴿一個人待在家裏,李梅白天說要想辦法,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回來,打她的電話也打不通,她身上沒有錢,家裏又沒有東西吃,肚子實在餓的不行,她又忍不住撥通了李梅的手機號碼,可這一次竟然成了關機。

宋鴿一時氣惱,將手機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心裏頭能夠隱約猜到這是怎麽一回事。何創搜刮了她所有的錢和財產,一聲不吭的跑了,還跑的無影無蹤。要債的人找不到他本人,就找上了李梅。

第一次找上門,李梅把家裏頭能拿出來的錢全部都拿出來了,宋鴿一直都冷眼旁觀,也沒有告訴李梅沈家還有一筆錢沒給她。本來這件事就跟她沒有多少關係,何創跑路了,這債就成了李梅的,李梅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就算她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宋鴿也沒有想過要跟她甘苦與共。

她是打算拿到錢就背著李梅離開這裏,可是沈家的人遲遲都沒有打錢過來,她都無數次去提款機看賬戶了。李梅一直在想法子,一邊找人一邊把手頭上值錢的東西全部都套現,可那點錢遠遠不夠還債。

他們想逃,鵬爺的人一直在附近監視他們,李梅有一次半夜想背著宋鴿逃跑,結果被鵬爺的人揍了一頓,回來的時候,就鼻青臉腫的。宋鴿第二天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倒是沒說什麽,隻冷冷的哼笑了一聲。

她不說,李梅自然也不會多做解釋,就是心虛的對著她笑了笑,說:“鴿子,你放心,何創是我帶回來的,他的爛攤子我會搞定。我就是重操就業,也不會讓你有半分損失。前麵二十多年我沒有做到一件母親該做的事情,今後我一定好好護著你。”

宋鴿依舊沒說話,隻用兩聲冷哼作為回應。其實那個時候,她忽然就想到了方蓉妹,但也隻是一閃而過的事情,咬咬牙,就把心裏那種感覺給摁了下去。

自那天起,李梅還真是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早上走的時候,還會幫她安排好早中晚要吃的飯。宋鴿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就知道她出門很早,回來的也比較晚。期間兩人一直沒有交流,宋鴿還在等著沈家的人聯係她,並且已經打算好,明天要親自去申滕找那個沈婉婷。

雖然,她現在是什麽都沒有了,但報紙她還是看的起,如今沈婉婷成了女總裁,那麽風光。她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她的功勞,她一定可以在沈家這裏敲一比大的,用方蓉妹心髒的事兒。

正當她一邊喝白開水,一邊看攤在桌子上的報紙時,忽然傳來了開門聲,她一皺眉,正欲罵人的時候,轉頭看到來人,臉色一下就白了。是鵬爺的人,帶頭那個麵目猙獰的男人她記得很清楚,第一次上門要債的時候,就是這人甩了她一巴掌,還把家裏的東西都給砸了。

沒弄錯的話,這人剛剛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吧!可是怎麽可能呢?而且距離他們下次來要債還有兩天,為什麽這個時候就來了?宋鴿蹭一下站了起來,情況不對,她隱約感覺到可能是出了問題。

“你們……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她一邊往後退,一邊說了一句廢話。

那領頭的甩了甩手上的鑰匙,說:“正大光明進來的。”

“你們要幹什麽?後天才是我們說好的還款期,再說了李梅還沒回來,你們找我沒用。”她這會已經退到了牆邊,不停的想摸點什麽來防身。

不過看他們的架勢似乎並不是來鬧事的,四五個大男人立在那裏沒動,領頭冷笑了一聲,將手上的鑰匙丟到了她的腳邊,笑說:“就算我們後天過來,你能拿出多少錢?誰不知道何創跑路了,還是帶著錢跑的,你們兩個女人身上有多少錢,爺還看不出來嗎?”

宋鴿低眸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鑰匙,上麵有一個很舊的掛墜,她認識。每天李梅回來,就會把要是丟在桌子上,這是李梅的鑰匙。她皺了眉頭,揪住身後肮髒的窗簾,問:“你們把李梅怎麽了?”

領頭的雙手抱胸,說:“你跟著我們走就知道了。”

“我為什麽要跟你們走?這債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既然你們已經抓了李梅了,還來這裏幹什麽?請出去!立刻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宋鴿挺了挺胸。

話音剛落,這幾個人就笑了起來,那笑聲裏盡是嘲諷,領頭的往前走了幾步,搖了搖頭,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知不知道什麽叫錢債肉償?說真的,鵬爺也是看你有點姿色,**功夫不錯,要不然就你這個年紀,賣去哪兒都沒人要。趕緊的,鵬爺還在樓下等著呢,別給我在這兒裝處女,走!東西也不必收拾了,鵬爺那兒自然有人來塑造你的形象。”

他們的耐心顯然是已經用光了,過來就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服,她身上穿的不多,這男人用力一扯,她毛衣的領子就被拉的很開,裏麵沒有戴胸罩,頓時春光乍現,那男人看了雙眼發直,嘖嘖了兩聲,說:“比視頻裏看起來還大,還白。”

宋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劇烈的反抗,一雙眼睛微紅,滿目恐懼,“什麽視頻,你說什麽視頻!”

“就是你跟你後爸幹的視頻,技巧很不錯,鵬爺看中的就是你這一點。否則李梅有什麽資格拿你來抵債。”

“什麽!”宋鴿幾乎驚叫起來。

男人已經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了,扣住她的手腕,就強行的往外拖。宋鴿的掙紮反抗完全沒有用,她雙手死死的扒著門框,大吼大叫,“我不走,我不跟你們走!李梅跟我沒關係,她沒有資格賣我!沒有!”

“行了,你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都在我們手上呢,你跑不掉的。識趣點就乖乖跟我們走,不然就別管我們不憐香惜玉。”

最後,宋鴿是被他們抗下樓的,嘴巴被他們堵死了。在樓道上撞上人,人家也是視而不見,那男人隻是拍著她的屁股說:“女朋友太不聽話了。”

宋鴿隻能發出嗯嗯聲,整個人極度恐慌,她心裏很清楚現在被他們抓走了意味著未來她要麵對什麽!那個鵬爺不但放貸,還搞色情事業,這輩子她就算是徹底的完蛋的了!她不停的掙紮,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當她被他們丟進後備箱裏的時候,一道車燈光照射了過來,一輛奔馳車就停在了他們的跟前。領頭的男人啐了口唾沫,指著車子罵了一句,“找死啊!”

宋鴿迅速的坐了起來,扯掉了嘴上的膠布,大叫:“救命!救

命啊!”

她一叫,就有人過來掐她的脖子,將她摁下去,想把後備箱關上。

“等一下。”他們正要關後備箱的時候,正前方的奔馳車上下來個人,聲音不大,不急不緩,但口吻十分堅定。

引的這幾個人都停了動作,宋鴿誓死掙紮,用力的推開了壓下來的後備箱門,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看到來人,整個人一下子就頓住了。

“你誰啊!老子警告你,最好是別多管閑事,否則老子連你一塊帶走。”

宋燦並不怕這人的威脅,是順手關上了車門,微笑著掃了他們一眼,說:“不用緊張,我隻是想說幾句話,跟你們鵬爺說幾句話。”

話音剛落,宋鴿就從車上猛地跳下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宋燦的身前,抱住了她的腿,說:“姐!姐!你快救我!我不能跟他們走!我不能做小姐!我要是做了小姐,會壞了宋家的名聲!你要救我,你必須救我!”

宋燦微微皺了一下眉,低眸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極其狼狽的宋鴿一眼,稍稍掙紮了一下,卻怎麽都掙脫不了她的雙手。

她應該是害怕極了,衝著這幾個男人說:“你們跟鵬爺說,這是我姐姐!她是韓家的二少奶奶,她有的是錢,你們找她要!”

“宋鴿,你是不是記性不太好,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而且你並不是我們宋家的人,你的母親是李梅。而我媽媽姓方,你隻是個養女。記住了嗎?”她彎身一把扯住宋鴿的頭發,將其狠狠的扯開,冷聲說:“我今天過來,就是想來看看你的下場。”

宋鴿仰頭看著她,眼睛裏全是怒意,“宋燦你這麽對我,會有報應的!我是你妹妹!我就是你妹妹!你這樣對自己的妹妹,一定會有報應的!”

“對,你說的沒錯,是會有報應的,就像你。這樣對我媽,現在就是你的報應。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宋燦哼笑了起來,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因為你的親媽,何創強奸你是你親媽親自出的主意,鵬爺為什麽有視頻,因為你親媽用這個視頻把你買的,用來抵債。”

“宋鴿啊,你真是有個特別好的媽媽。現在你該好好的想想日後你要怎麽生存,鵬爺手下的女人我可聽說了,是性奴。不過好在,你本來就非常喜歡床第之事,想想你當初跟秦謙一塊躺在我房間的**幹那種事兒就知道了。這買賣,對你不虧,至於你的親媽,好像已經打算離開這裏,繼續重新過新的日子了。”她說著,蹲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宋鴿的臉頰,目光極冷,笑道:“你親媽當了大半輩子的小姐,你總應該讓她過幾年好日子,替她受這個罪吧。嗯?你說我媽對你不好,那你親媽一定對你非常好,既然這麽好,你就幫她還債唄,用你這年輕的身體,可純熟的技巧。”

啪的一聲,宋鴿的手還停在半空,宋燦的動作比她快了一步,惡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頰上。

“你!”宋鴿的眼睛瞪得老大,眼裏全是恨,此時此刻她心裏恨透了宋燦,已經恨不得她去死了!

然而,她的手掌停在宋燦臉頰邊上就停住了,因為宋燦說了一句話,她便一下沒的底氣。

宋燦說:“現在隻有我能救你,你打啊。”

兩個人就這麽直視對方,宋鴿的手一直在發抖,卻遲遲沒有下手。宋燦麵帶淺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眼睛,笑說:“有本事,你就打啊!你看我還會不會救你。”

“嗬,宋燦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別忘了我身上有籌碼!有人一定會來給我出頭!”

“沈婉婷?”宋燦輕挑了唇角,抬手掃開了她還舉在邊上的手,笑道:“你是天真,還是無知?你以為沈家是慈善家?他們巴不得你深陷泥沼,沒有人幫你,就憑你自己,說破了嘴巴,也動不了沈家半分。”

“宋鴿,我真的沒想到我媽的心髒,竟然隻值區區幾千萬。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宋鴿眼裏那最後一絲堅定也被宋燦生生打碎了,眼裏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宋燦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手,對著立在旁邊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男人抱歉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她說著從包裏掏出了一疊錢,“這算是耽誤你們時間的賠償,請隨意吧。”

宋燦轉身要去開車門,車門剛一打開,小腿再次被抱住,抱的死死的。

“救救我,你救救我!我求你了!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知道媽媽對我好!我知道了,我受到教訓了,求你救救我!我不要跟他們走!不然我這輩子就完蛋了!”宋鴿跪在地上拚命的求。

宋燦立在那裏,沒有動彈,那個領頭的男人揚了揚下,就有兩個男人過來,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宋鴿的手臂,將她往後拖,並輕而易舉的就把她甩進了後備箱。

宋鴿還在大叫,“宋燦,隻要你救我,我願意贖罪!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要麽你讓我死吧!”

“死?你想死?”宋燦回頭。

“讓我那樣活著,我不如死了算了!”

宋燦哼笑一聲,“你不配。而且,鵬爺是不會讓你有機會死的,你死了,就虧本了。”

“你……”宋鴿說完一個字,就沒了聲音,隨即像是恍然大悟,說:“你認識鵬爺!這些都是你設計的!宋燦我們好歹姐妹一場,你竟然用這種手段來害我!”

“你有這樣的好親媽,根本就不用我來設計,你會淪落至此,是你自己心術不正的結果。不過你一定要這樣說我的話,我也無所謂,反正從今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麵了。好了,我要回家了。”說著,她就拉開了車門。

宋鴿極其驚恐,“不不不!你別走!宋燦我給你跪下,我給你道歉,我求你救我!”那些人倒是沒有攔她,她再次像個爛泥一樣爬了下來,爬到了宋燦的腳邊,真的就開始磕頭了。

宋燦微微一笑,阻了那些過來要抓人的男人,蹲下身子,笑問:“你真的要贖罪?”

“是!我對不起媽媽!我贖罪!”

“好,我會給你機會贖罪的。”說著,她就站了起來,對著車內的景珩,說:“你幫我看著她,我去跟鵬爺說說。”

景珩看了她一眼,輕點了一下頭,並未阻止。宋燦繞過宋鴿身邊,站在了那個領頭男人的麵前,說:“鵬爺在哪裏?這個人,我來贖。”

宋鴿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這會已經一聲不吭,低著頭,僅用餘光去觀察他們,看樣子似乎是在打什麽鬼主意。

等那人領著宋燦往前走的時候,她忽然站了起來,明顯是想逃。不過景珩的速度比她快一點,一下便揪住了她的手腕。

宋燦聽到動靜轉過頭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輕笑了一聲,說:“宋鴿,你有本事就再逃一次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