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燦被那閃亮亮的鑽石給閃到了眼睛,真正是光彩奪目,差一點就亮瞎她的狗眼。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鑽石手鏈,半晌,才抬起頭,單手支撐著下巴,翹著二郎腿,麵帶微笑的看著她。

說實話,她在看到蘇梓拿出來的圖片之後,就覺得這中間可能有貓膩,沒想到還真的有。

“韓總可能還要一會,等他處理完事,我就過來叫您。我還有別的事要做,就先過去了,韓太太有什麽事就叫我。”她同樣笑的十分燦爛,姿態十分謙和有禮,看起來對宋燦是畢恭畢敬的。

宋燦伸手拍了拍旁邊的桌子,說:“手頭上的事情先推一推,坐下來陪我聊聊天,我這人最討厭枯燥的幹等了,來,坐吧,我們姐妹兩好好聊聊,促進一下感情。”她說著,還幫姚珍拉開了身側的椅子。

姚珍沒動,站在一側,抿唇淺笑,微微低著頭,說:“這恐怕不太合適,畢竟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不能耽誤了工作。”

“陪我聊天也算是工作,放心吧,韓總不會責怪你的,坐下吧。”宋燦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稍稍加重了語氣,絕對的命令。

姚珍想了想,也就坐了下來,中間隔開了一個位置,兩人涇渭分明,看起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

“你跟著韓溯有好幾個年頭了吧?聽說,他這麽多手下裏,就數你跟他的時間最長,並且你還是個十分敬業的人,這麽長時間,連假都沒請過。生病了,還跟著他到處跑。聽說一年前,陪韓溯參加宴會,結果在宴會結束的時候暈倒,讓韓溯緊張的那人是你,對吧?”宋燦晃動著小腿,將玻璃杯握在手心裏,目光帶著笑意落在她的身上。

她低著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笑道:“有這樣的事嗎?我不太記得了,韓總一年到頭要參加的飯局宴會很多,不是每一個我都能記得住的。而且,我隻是秘書,從來也不管韓總的私事,韓太太如果是想從我這裏問什麽的話……”話到了這裏,她停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說:“恐怕您也問不出什麽來。”

語落,休息室裏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宋燦側著頭目光一轉不轉的看著她,隻見她偷偷的瞄了她兩眼,可模樣依舊十分淡定,脖子上的項鏈熠熠生輝,實物比照片更漂亮。

片刻,宋燦便噗嗤笑出了聲,連連擺手,說:“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可不是為了挖韓溯的底,才拉你聊天的。你跟著他做事那麽多年,他又是你的頂頭上司,就算我真的問你,你肯定也是偏幫他的,問一百遍都問不出個水花來,我又何苦多此一舉。”

“除非……”她說到這裏,賣了個關子,低頭,衝著杯子裏吹了口氣,淺淺的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

姚珍一直都低著頭沒有說話,耐心十足的等著她的後話,還挺淡定的。宋燦勾唇笑了笑,說:“除非韓總換秘書。”

“嗬,韓太太真會開玩笑。”她抬手掩唇,低低的笑了笑,那表情明顯是在笑話宋燦的無知。

可宋燦怎麽會不知道,姚珍猶如韓溯的左膀右臂,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那麽輕易就自斷雙手的。起碼像她現在玩的這種小把戲,就算放到韓溯麵前,他頂多警告兩句。

然而,真的鬧起來,估計就顯得她不識大體了。而且,看姚珍現在的樣子,大概就等著她鬧吧,等鬧起來了,她必定是留著後手的。

宋燦靜靜的看了她一會,抬手取下了手上的手鏈,笑眼盈盈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並將其拉至眼前,直接把手鏈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姚珍一驚,想要收回手,卻被她牢牢的握住,根本掙脫不得,隨即隻能伸手擋住她的手,說:“韓太太,您這是做什麽?”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牢牢的握住宋燦的手,不讓她把手鏈戴在她的手腕上。

宋燦笑了笑,露出一個充滿親和力的笑容,說:“剛你不是說手鏈漂亮嗎?我決定把它送給你。”

“不行不行,這可是韓總專門送給您的,怎麽能送給我呢。韓太太,您這麽做韓總會生氣的。”她的眉頭蹙的更緊了一些,並試圖掰開她的手。

可宋燦到底是練過的人,在女人圈子裏,她的力氣跟牛似得,誰能掰的開她?姚珍掙紮了半天,手還是紋絲不動的被她牢牢拽著,並且麵不改色的看著她無力掙紮的樣子,半晌,才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手鏈從手裏滑落,掉在了地上。

“你看看掉了吧,一條手鏈而已,真沒你想的那麽重要。韓溯既然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想把它給誰就給誰,他也不會生氣。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他根本不會在意。而且,這是我給你的獎勵,我跟韓溯出去一個多月,你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在公司做事,當韓溯的眼睛。還那麽敬業,我是替他獎勵你的。”她說著,彎身將地上的手鏈撿了起來。

正欲給她戴著,這人已經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幹幹的笑了笑,說:“不用了,韓總已經給過獎勵了。”

“那你就更得收下了,韓總給的你要,我給的你就不要?這可不行!嗯?難不成你是嫌棄我戴過了?那我明天去珠寶店給你買一條一模一樣的給你。”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姚珍擺了擺手。

剛一抬手,宋燦也站了起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的將她的手扯了過來,強行將手鏈戴在了她的手上,然後舉起來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很漂亮,如果不是這個意思,就別拒絕我的好心,收著吧。”

她笑著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即便鬆開了手。

這時,那邊辦公室開了門,姚珍立刻就反應過來,走了過去。

宋燦也拿了文件跟著走了過去,伸手一把拉住了要進去的姚珍,笑道;“不用說了,我直接進去就行。”說完,她稍稍一用力,就將人拽了回來,然後兀自走了進去。

宋燦順手關上了門,並未去看姚珍氣的發青的臉,她的手勁有點大,關門的聲音有點重。韓溯沒個心理準備,就被這一聲響動嚇了一跳,不過也沒有太大的動靜,隻皺了皺眉,一抬眸卻看到了宋燦,掛著燦爛的笑容,迎麵走過來。

他在這情緒在

心裏轉了一圈就沉了下去,放下手裏的鋼筆,唇角一挑,說:“進來都不會敲門了?”

“噢,那我再來一遍。”說著,她就轉身走到門邊上,並沒有開門出去,隻是單純的敲了敲門板。

韓溯看著她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衝著她招了招手,說:“行了,過來坐著吧。”

宋燦畢恭畢敬的過去,把手裏的文件遞了過去,給他指了個位置,示意他簽字。韓溯沒看內容,就直接簽下了名字。

“你也不看看,就這麽簽字了,不怕我坑你啊。”她看著他,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將文件收了回來,抱在了懷裏,立在辦公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掛著淺笑。

“就你那個部門,能坑我多少?你想坑我,要怎麽坑就怎麽坑,坑來坑去,也都是我的,沒什麽區別。”韓溯說的風輕雲淡,合上了麵前的文件放在了一旁,抬眸看向了她,說:“還是蘇梓的事?”

宋燦愣了愣,旋即便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是。蘇梓那邊,我已經不擔心了。”

“那是什麽事?還專門上來找我。”

她斂了笑意,認真的說:“晚上一起吃飯咯,去韓子衿的店裏。”

“不行啊,晚上得去醫院。我想他也應該要去醫院,這飯大致是吃不成了的。”韓溯微微的笑。

“嗯?”宋燦有些迷惑,並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不知道嗎?父親在一個小時之前去醫院了。噢,你不知道也難怪,他走的很隱秘,知道的人不多,沒有人通知到你,也正常。”他一邊說,一邊自行點了點頭。

宋燦不由皺了皺眉,“不是說沒事嗎?怎麽又去醫院了?”

他聳了聳肩膀,笑道:“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噢。”她聞聲點了點頭,站了一會,才恭恭敬敬的說:“那沒事我先下去了,你忙。”她說著,便轉過了身子,走了兩步之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看了韓溯一眼,此刻他已經低頭開始看文件了,模樣十分認真。

宋燦看了他一會,想了想,“韓溯。”

“嗯?”他先了應了一聲,過了一會,才抬頭看向她。

兩人目光相對,默了片刻,宋燦才微微的笑了笑,說:“跟你說個事兒,你可別生氣。”

“先不用管我會不會生氣,你先說,我再決定原不原諒你。”

“其實我覺得你應該不會生氣,還會誇我。”宋燦轉過身,麵向他,並擼了擼袖子,說:“我把你送給我的鑽石手鏈,送給姚珍了。”

韓溯聞聲,微微頓了頓,這會才注意到她的手腕現在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目光在她帶笑的臉上逡巡了片刻,便低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知道了,既然是給你的,你想給誰就給誰,我沒什麽意見。”

“我就知道韓先生很大方,一定不會生我的氣。”

他勾了勾唇,沒說什麽。

宋燦走後不久,姚珍就進了辦公室,將那條手鏈放在了辦公桌上,移到了韓溯麵前,說;“這個我不能收,還是還給韓太太吧。替韓總工作是我的本分,不需要這樣的獎勵。”

韓溯並未抬頭,隻淡然的掃了一眼那條鑽石手鏈,不動聲色的說:“她既然送給你了,你就收著吧。看樣子她是不喜歡這種款式,想來你們的品味也不一樣,下次這種事還得我自己去做。”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聽不出什麽情緒。

姚珍暗暗的注視著他臉上的表情,抿了抿唇,“這樣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昨天要你自己買禮物,你沒買。現在宋燦代替我送給你了,就收下吧,也算是應得的。實在不想要,可以折現,現金當做是你上個月的獎金。”他說著,終於抬起了眼簾,“這件事到此為止,再說下去,對你沒什麽好處。”

“姚珍,我想你應該很明白,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背後搞小動作,而且還是這種最不高明的手段。我想你可能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理清楚自己的情緒,分清楚自己的位置。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我……”姚珍抿了抿唇,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本來想說些什麽,可韓溯的一個眼神,就讓她把話給吞了下去,低了頭,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手鏈,緊緊的攥在手心裏,吸了口氣,說:“我知道了,謝謝韓總的獎勵,這樣我也就不用欠韓太太一個人情了,下次她要問我什麽,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推脫了。畢竟我從始至終都是韓總的人。”

他抬眸看了姚珍一眼,冷哼了一聲,哼的姚珍心裏一緊,放在身前的手,不自覺的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手腕。

片刻,他問:“韓莫現在身邊還沒有秘書吧?”

姚珍瞠目,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韓總……”

“幫他找一個。”說著,他低垂了眼簾,“能被我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千萬不要做毀掉自己的前程的事情,挑戰我的信任度。我要的是能幫我分憂的,而不是給我找麻煩的人”

姚珍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微微揚起了唇角,說:“我知道了。”

“出去吧。”他擺了擺手。

姚珍深深低了頭,旋即便出去了。關上辦公室門的瞬間,那條鑽石手鏈就被她給扯斷了,手指一下就出了血。

晚上,宋燦跟著韓溯一塊去了醫院,直接進了住院部,宋燦沒想到韓海銘會這麽嚴重,竟然要住院。畢竟他平常時候,還挺注重身體情況的,而且一直也挺健康,鮮少有生病的情況。

站在電梯內,宋燦暗自看了看韓溯的臉,他倒是挺平靜的,心情沒有半點起伏。

這次韓海銘住院,瞞了所有人,病房門口安安靜靜的,本來像他們這種大家族,住院這麽大的事兒,一定是全部傳遍了,怎麽可能會這麽靜悄悄的。不說小輩,幾個叔伯也早就奔走相告,然後一波一波的過來探望。

進去的時候,病房裏僅韓子衿和韓海銘的秘書在。

韓子衿緊著眉頭站在床尾,見著韓溯他們進來,就衝著他們扯了一下唇角,並叫了一聲。

韓溯點了點頭,進去就看到韓海銘閉著眼

睛抿著唇,鐵青著一張臉躺在**,看起來似乎不太好的樣子,他看了一眼,就將視線落在了秘書的身上,問:“醫生怎麽說?什麽毛病?”

秘書看了韓海銘一眼,隨即才畢恭畢敬的說:“韓董得的是腎結石,有點嚴重,可能需要動手術。”

“那就動手術。”

韓海銘冷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看了韓溯一眼,“現在公司的情況,我走的開嗎?就我這個年紀,動了手術,沒有半年,能恢複的好?公司沒了我,大哥還不胡作非為?子衿又不肯進公司幫忙,經過上次B市的事,你現在在股東麵前還有什麽說話的份,這手術我不做!”

“那要怎樣,您才願意動手術?”韓溯不動聲色的問,其實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除非讓子衿留在公司,這樣我才放心。”他說著,又閉上了眼睛。

宋燦暗暗的看了韓海銘一眼,隻低著頭默不作聲的站在一側。

韓溯轉頭看了看韓子衿,明顯他是不願意,這會就上前一步,說:“爸,在公司裏有多少您的人,咱們都清楚,大伯他們真要搶您的位置,這麽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做到。我進公司了,恐怕是要惹非議的。”

“你在公司一個月,誰說什麽了?連股東們都沒說什麽,再怎麽樣,你身上流著的是我韓家的血,有什麽非議?”韓海銘冷著臉。

韓子衿還想說什麽,韓溯卻搶先一步說話了,“既然這樣,子衿你就留在公司吧,父親說的沒錯,現在韓莫回來了,大伯是虎視眈眈。我也需要幫忙,你就留在公司,再怎麽樣,也等到父親好了,回公司了,你再離開也不遲。你是我們韓家的人,公司也有你的一份,不用這麽避諱,你名正言順,沒人會說你。”

“再說,你總不能看著父親不動手術吧?腎結石,可大可小,病變的話,就不好了。”

此話一出,韓海銘則冷冷的斜了韓溯一眼,卻也沒說什麽。

韓子衿不說話,韓溯就看向了韓海銘,道:“要不這樣,我暫代您的職務,讓子衿幫我,這樣他應該會願意。”

韓海銘跟韓子衿幾乎是同時看向他的,當然兩人臉上的表情並不一樣,韓溯轉頭對上韓子衿的目光,笑道:“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他點了點頭。

“那麽父親,您同意嗎?”

韓海銘的臉都青了,可最後他還是點了頭。

他們在病房裏坐到了九點就回去了,韓子衿本來也要跟著一塊走,可韓海銘把他給叫住了。

回去的路上,韓溯一直沒說話,顯得十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宋燦隻看了他幾眼,也沒有多說什麽,看他心情不好也就少說話。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韓溯解開了安全帶,側頭看了宋燦一眼,問:“父親之前有說過自己有結石的情況嗎?”

“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宋燦看了看他,“怎麽?你還有所懷疑啊?”

他隻低低的笑了笑,笑的高深莫測的,並未說什麽,就推門下了車。

這天晚上,韓溯的心情不是特別好,半夜宋燦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他一個人坐在客廳喝酒。她本來也就是看看,正打算回去,韓溯卻出聲叫住了她,“既然下來了,就一起喝一杯。”

隨後,兩人便一塊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一塊喝酒。宋燦比較克製,喝的很少,韓溯則一杯接一杯,可那樣子看著像是越喝越清醒,黑色的眼眸,比外頭漆黑的夜,還要深不可測。

半個晚上,宋燦就這麽默默的坐在一旁,陪他喝酒。她問了兩次,可回應她的皆是他淺淺的笑,第三次還想開口的時候,他側頭,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她便閉上了嘴。後來宋燦支持不住,不知不覺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整個人慢慢的傾斜下來,靠在了韓溯的肩膀上,手裏還捏著已經空了酒杯。他側目看了她一眼,唇角勾了勾,喝掉了杯子裏剩下的酒,將自己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順便拿掉了她手上的,隨後輕手輕腳的將她整個人放倒,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她挪動了一下,翻了個身,麵向他,腦袋往他的小腹上蹭了蹭,就不動了。

韓溯低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動。

他一隻手抵在沙發扶手上,手指抵著額頭,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攥了一小撮頭發打著圈圈。

夜很靜,耳邊是她平穩的呼吸聲,逐漸的,他的心也跟著變得平靜。

第二天早上醒來,宋燦躺在房間的**,應該是韓溯把她抱上來的,房間裏已經沒有他的蹤影了,一看時間,她又睡過了頭。

下午,韓海銘出回了公司,開了股東會,把自己的情況交代了一下,需要休養半年,雖說所有的事宜都交給了韓溯,可最後敲定,不但要由韓子衿和韓溯共同簽字,之後還要經過他批準,權利並沒有下放。

這樣一來,那幾個叔伯想搞什麽花樣,也沒法子。當然,這一招,他隻是要繼續給韓子衿打基礎而已。

之後,韓海銘住進醫院,韓溯坐了主位,韓子衿繼續留在公司,一切似乎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宋燦第一次感覺到,周末的到來是那麽恐怖的一件事,韓溯還是那麽坦然,張子秋的電話是打到宋燦這裏的,手機響起的時候,韓溯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做什麽。

她拿著手機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有一天趙阿姨就是從這裏出來,手裏拿著兩個黑色的袋子。她頓了頓,片刻,才走到了房間門口,往裏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房間挺大的,並且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魚缸。

而魚缸裏養著同一種類型的魚,那些魚不大,扁扁的,搶食的時候可以看到牙齒,看著有些猙獰,並不是普通的魚類。

她沒進去,就站在門口,叫了他一聲,然後衝著他揚了揚手上的手機,說:“張子秋給我打電話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看著好像是肉,他拿了毛巾擦了擦手,就走了出來,並關上了門。看了一眼手機之後,就拿過來接了起來。

宋燦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這才跟著韓溯走向了客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