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我在

陳媽一驚,擔憂地說:“怎麽秦小姐?你要是哪裏不舒服的話,讓大少爺的司機送你去醫院看一下吧。”

“不、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秦時慢慢地躺下來,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在發抖。

明明都過去了,為什麽自己還是這麽害怕?

心中有一種十分可怕的感覺,仿佛隻要出了這個門,那個變態就會跟著自己,然後伺機做點什麽。

陳媽也不知道她怎麽了,但看她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卷起來,也不敢多說什麽,轉身下樓去和顧行年的司機說了她不舒服。

司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給顧行年打了電話,說明了這邊的情況。

隨後,顧行年給秦時打了電話。

秦時縮在**,說話悶聲悶氣的,“我不想去,我不舒服,我……”

“不想看到他被抓起來嗎?”顧行年在電話那頭沉沉地問她,並沒有要讓她逃避的意思,“如果心裏還害怕,就必須來。”

隻有看到恐懼的人已經被繩之以法,往後的日子裏,你才能安心地生活。

秦時還是覺得害怕,直到顧行年說了那句:“有我在,你怕什麽?”

盡管和他吵鬧過了八年,盡管也曾在心裏罵他是變態是神經病,盡管……他也對自己做過那麽惡心的事情。

可,對他就是恨不起來。

秦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但最終在顧行年的勸說下,她去了警察局。

剛打開車門,就看到顧行年正好從裏麵走出來。

看樣子,像是來接她的。

是知道她害怕嗎?

秦時咬了咬唇,慢慢走到了他身邊。

顧行年沒說話,隻是牽著她的手往裏麵走去。

有女民警過來對秦時說:“秦小姐,根據當晚的監控記錄,犯罪嫌疑人已經抓到了,但需要你確定一下。”

秦時看了她一眼,有些艱難地點頭。

眼下還沒見到那個變態,可喉嚨和嘴巴已經發幹得厲害,和顧行年牽著的那隻手也不由自主地在用力,抓得越來越緊。

顧行年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看她的眼睛。

秦時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又或者是怕弄痛了他,忽然就鬆開了手,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驚恐。

“沒事的。”顧行年重新把她的手抓在手心,和她一樣用力,讓她感受到自己真實地存在於她的身邊,給她力量。

進了房間,裏麵除了一個男民警之外,隻有那個變態,坐在男民警的對麵。

看到顧行年和秦時進來,變態男愣了愣,然後一直盯著秦時。

在那晚之前,他其實早就盯上秦時了。

但因為之前一段時間秦時都是上的白班,並且下班的時候都是和嶽珊珊一起走的,他沒找到機會下手而已。

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卻不曾想,因為自己一時大意,竟然讓秦時給跑掉了!

女孩子一般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很多人會因為過分恐懼而是去思考的能力,從而錯失最佳的逃跑機會。

秦時看上去就是個年紀不大,沒經曆過多少事實的女孩子,所以變態男完全沒想到,她竟然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兩人此刻四目相對,一個色眯眯,另一個則是充滿了驚恐。

“是他!就是他!”秦時慌亂地轉頭對著顧行年說道,眼睛都紅了。

盡管當晚被拖到了樹叢裏,沒有燈光看不清這個變態的臉,可他盯著自己的那種眼神,秦時記得清清楚楚。

誰知,變態男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這位小姐,我不認識你,也從來沒和你見過麵,你可不能亂指認啊!”

“我沒有亂指認!那天晚上就是你!你這個變態!”

“那天晚上?哪天晚上?我對你做什麽了?”變態男甚至還是笑嘻嘻的,故意用話語刺激她,“我是搶劫你了還是強奸你了啊,你不能因為別人對你做了什麽就指認我啊!”

“不是”秦時本來心理的防線就是搖搖欲墜的,被他這麽一刺激,整個腦子就混亂了。

她隻能轉頭求助顧行年,“真的是他,我沒有亂指認,真的是他!”

“沒說不相信你。”某人還是一臉酷酷的樣子,也學不會柔軟地說話。

但秦時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相信自己了。

吸吸鼻子,忽然又覺得自己太嬌氣了。

難道是因為他在身邊?有人護著所以委屈也來得特別強烈?

偷偷地抬頭瞄了眼顧行年,發現他正盯著那個變態男看……

原本對著秦時還從容淡定的變態男,這會兒麵對顧行年陰鷙且充滿壓迫的眼神,也有些扛不住,眼神開始躲閃。

顧行年冷笑了一聲,收回自己的視線,摸了摸秦時的頭,低聲問道:“你想怎麽處置他?”

“我想怎麽樣都可以嗎?”秦時不確定地問,總覺得在警察局說這樣的話太過放肆囂張了。

顧行年沒回話,隻是挑了挑眉,一派的不羈。

秦時本來很怕很難受的,但一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差點忍不住笑起來。

顧行年不動聲色,默默地在心底鬆了口氣。

可同時,覺得自己很奇怪。

以前巴不得把她欺負到哭,喜歡看她流眼淚的樣子。但現在別說是看到她流淚了,隻要看到她眼眶紅了就會心裏十分煩躁。

如果她是因為自己哭了,會很想把自己揍一頓!如果是因為別人哭了,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

秦時皺眉想了一會兒,然後扯了扯顧行年的袖子。

顧行年不解,皺眉看著他。

“下來啊!”秦時低聲嘟囔。

某人不情不願地矮下身子,以便讓她能夠到自己的耳朵。

秦時隨即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麽,然後就看到顧行年的臉色唰一下變了。

“不行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那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看上去無辜又可愛。

顧行年胸口悶了口氣,差點呼吸不上來。

倒不是行不行的問題,隻不過自己也是個男人,聽到她說要把這個變態男人變成太監的時候,心裏莫名地一涼,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秦時見她不說話,扁了扁嘴,低歎道:“既然不行幹嘛還要問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