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你是我的命

夢裏的場景總是充滿了各種巧合以及詭異。

她一個人在那裏發瘋抓狂,沒有任何人上前去製止亦或者勸阻,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一樣。

到最後秦時終於沒力了,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樣,整個人軟綿無力地癱倒在那堆廢石上。

她的雙手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然而此時此刻,她根本無暇去顧及這些。

仰著頭,任憑眼淚劃過臉頰低落在胸口。

大概老天也是通人性的吧,這個時候竟然下起了雨。

秦時無動於衷,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雨點打在自己的臉上。

她已經沒有思想沒有知覺,整個人都陷入在崩潰的狀態裏根本不能自拔。

如果哭可以換回顧行年的話,她願意哭到雙眼都變瞎。

光明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那麽地重要,可對秦時來說,顧行年勝過一切,她可以為了顧行年付出一切、放棄一切,毫不猶豫。

夢,突然醒了。

秦時呆呆地看著黑漆漆的房間,忍不住抬手去摸自己的胸口。

明明什麽東西都沒有,為什麽就是感覺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上氣來呢?

自己現在是在哪裏?秦豫北又把自己關起來了是嗎?

嗬嗬……

秦時冷冷地笑,坐起來開了燈,發現自己真的是在酒店的房間。

可仔細一看,發現這裏的房間跟之前的房間又是不一樣的,她不禁皺眉。

正巧這個時候楚軼過來看她了,兩個都是病患,心裏都很脆弱,說著說著就都淚眼婆娑了。

尤其秦時,心裏一直想著顧行年出事了,感覺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楚軼自己身體不舒服,但還是安慰她:“先別亂想,結果還沒出來就是好事,說不定他真的早就離開了,又或者隻是受了輕傷,但是還沒能聯係上你。”

秦時也一直這麽安慰自己的,可心裏卻更加清楚……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如果他真的沒事,怎麽可能不聯係自己。他一定知道的,自己會多麽地擔心他。

楚軼無奈,隻能勸她:“不管怎麽樣,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知道嗎?”

秦時怔了怔,接著低頭看自己的肚子。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自己恐怕早就撐不到現在了吧?

作為一個女人,天生體內就存在著一種母愛的力量。為了孩子,可以最大程度地容忍堅持包括犧牲。

可是……

自己現在失去的,不是其他,而是一生中的摯愛。

是未來,要陪著自己一起白頭到老的那個人。

這已經不是容忍堅持亦或者是犧牲,而是喪命。

顧行年,答應我,一定不要出事。

因為,你是我的命。

……

秦豫北在見到赫曼家族族長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因為早就查到了布萊恩家族出手幫顧行年。

他隻是笑笑,問族長:“您相信我嗎?”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這一次的危機關乎整個家族的興衰,所以我不能再繼續這麽縱容你下去了。”

“您之所以縱容我,是有其他原因的吧?”

“你什麽意思?”

“您當年……喜歡我的母親。”

此話一出,族長當時就震驚了,急急地辯解說:“這是哪裏傳出來的謠言!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您心裏比任何人都去清楚。”秦豫北笑得詭譎莫測,“族長大人,我希望您繼續支持我,直到我完成所有我想完成的事情。”

“這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嗎?”

“是!”

“那如果我把您當年暗戀我母親並且試圖迷奸她的事告訴族裏的人,您猜後果會怎樣?”

“你、你……”

族長大人說不出話來了,臉色都變得慘白。

因為他一直都以為,那件事過去這麽多年了,所有知道的人都已經去世了,就再也不會有人提起了。

現在秦豫北怎麽會提起?他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族長大人,我並不想為難您,也請您不要為難我,這樣我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而你也能繼續當您的族長大人。”秦豫北笑眯眯的,說的那般和風細雨,仿佛是在和他討論今天吃什麽一樣稀鬆平常。

族長大人還陷在震驚中沒緩過神來,雙手緊緊地扣著沙發的扶手,蠕動著嘴唇,卻發不出聲音。

秦豫北起身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你之所以欣賞我,除了因為我是她的兒子之外,你還欣賞我身上和你一模一樣的做事風格,隻要我們想要的,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就算不折手段,也一定要達到目的。”

這位族長大人之所以能坐上族長這個位置,當年也的確是用了很多卑鄙的手段。

隻是這一切,秦豫北作為一個晚輩能知道得這麽消息,確實很奇怪。

……

蕭慕白已經不敢接秦時電話了,因為顧行年已經失蹤十天了。

這十天裏,不管怎麽找就是沒有任何訊息。

蕭慕白也終於在有生之年,體驗到了什麽叫做……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要不是因為官方公布出來的名單裏麵一直沒有顧行年的名字,大家心裏都還抱著一點點希望,估計秦時早就撐不住了。

可不接電話也不是辦法,蕭慕白硬著頭皮拿起了手機。

旁邊的費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說:“我來幫你接吧。”

蕭慕白巴不得有人來接這個燙手山芋,連忙遞了過去。

費特對著電話‘喂……’了聲。

秦時聽不出他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著急之下打錯電話了,拿下手機看了看,不禁反問:“你是誰?”

“你好,我叫布萊恩費特,算是……顧先生的朋友吧。”

費特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總覺得自己和顧家的身份很奇怪。

秦時在這些天裏也從蕭慕白那邊聽說了一些關於布萊恩家族的事情,所以對布萊恩費特這個名字並不完全陌生。

“你好,請問慕白在嗎?”

“你找他是要問你老公的事吧?”

“嗯,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這樣的答案這些天裏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讓秦時痛徹心扉,可每一次又隻能告訴自己同樣的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