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過去的兩年都隻是報複
原本約好的時間晚上七點半，由於堵車，溫煦趕到的時間比約好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宋家爸媽都出去了，隻有宋聽雨一個人在。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不進來坐坐嗎？”宋聽雨並沒有要出門的意思，滿臉都是溫柔的微笑。
溫煦心裏‘咯噔……’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迅速在心頭升起。
進了門，宋聽雨讓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給他倒了杯白開水。
溫煦捏著那個玻璃杯，半晌都找不到適合開場白的話語。
宋聽雨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很平靜，但似是有千言萬語。
溫煦心裏更加緊張了，那個玻璃杯幾乎要被他捏碎。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終於開了口，卻滿額頭冒虛汗。
溫煦自己都覺得好笑，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緊張了呢？
認識也不是第一天，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這兩年保持相敬如賓，不過是不想讓她討厭自己遠離自己，因為害怕失去啊。
可今晚不知道怎麽了，看著宋聽雨的眼睛就心跳加快。
不是激動，而是莫名地心虛。
宋聽雨卻隻是笑吟吟地看著他，點著頭輕聲道：“我覺得有些話還是早些說開了好，我們……不能再這麽繼續下去了。”
“那你……”溫煦瞬間口幹舌燥，不斷地舔唇，眼神東晃西晃。
宋聽雨這時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握住他的手，“溫煦，你別緊張。”
溫煦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有這麽明顯嗎？”
“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我們都不小了，感情的事早點說明白對我對你都好，一直這麽浪費時間下去也不是辦法。”
“是我這兩年一直沒有表示所以讓你失望了嗎？”溫煦看著她，眼裏都是難過，“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以後我們都不要聯係了？”
“你希望我這麽說嗎？”
“當然不是！”溫煦一把將她的雙手握住，眼神變得焦急起來，“宋宋，這兩年雖然我什麽都沒有表示，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麽，我心裏是有你的，要不然，這兩年我也不會一直由著你對我不冷不熱。”
“為什麽不離開呢？”
兩年的時間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看出一個人的心。
“我對你一直不冷不熱，為什麽你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呢？你對我沒有任何承諾，你離開了，也無可厚非。”
“可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啊。”溫煦輕輕的，說得那麽自然，“在我心裏，我們雖然沒有在一起，可跟在一起沒有任何區別，我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無論你怎樣，我的心不會變。”
“我以為，你會受不了，你會離開。”
聽她這麽說，溫煦忽然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很自然地講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裏，“傻瓜，當初我那麽混蛋你都沒有離開我，這兩年你又沒對我做什麽過分的事，我為什麽會受不了呢？”
“溫煦，我們結婚吧。”
這話來得太突然了，以至於溫煦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宋聽雨呢，本就是仗著突如其來的勇氣才敢說出來，再讓她說第二遍，怎麽都沒勇氣了。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是我聽錯了嗎？我剛剛聽到你說，我們結婚？”
宋聽雨不說話，耳朵卻無法控製地紅了起來，還發燙。
溫煦又激動又害怕，抓著她的雙肩一遍遍追問：“真的嗎？真的結婚嗎？我沒有聽錯嗎？”
沒有。
真的結婚。
可能是時間到了吧。
可能是害怕失去吧。
可能是今晚的氣氛太特別了吧。
可能……
千百種緣由，最終也不過是因為我愛你。
宋聽雨說：“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更加不會和你重新在一起，但我知道，我那麽那麽愛你，以後想要再去愛其他人，太難了。所以我想就這樣孤獨終老算了，但我也要拖著你，讓你陪我一起孤獨終老。”
這些話太震撼了，溫煦整個人都僵住了。
宋聽雨卻繼續輕輕地說了下去：“我不能看你娶別人，那樣的話我會死的。我也在夜裏問過自己：做人真的可以這麽自私嗎？這麽拖著你，真的隻是在報複嗎？”
溫煦驚呆了，雙手一點一點地往回收了回去，滿臉呆滯地看著她。
是的。
他從來沒想過，那樣溫柔的一個人，竟然會悄無聲息地報複自己。
溫煦心裏翻江倒海一般，所有的情緒一一在心頭過了一遍。
今晚的一切簡直就跟坐過山車一樣，起伏太大，太刺激。
“溫煦，這些就是今晚我要跟你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我想跟你結婚是真的，這兩年我報複你也是真的，所以，你考慮清楚，這樣的我，你真的還願意娶嗎？”
溫煦一個字說不出來，喉頭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宋聽雨說完就站了起來，去給他倒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神色平靜，應該是醞釀已久，“如果你還願意娶我，那我希望以後的日子裏，我們能坦誠相對。”
“那如果……我選擇離開呢？”
“也沒關係。”宋聽雨抿了抿唇，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難過，卻又仿佛心口的石頭總算落地，可以鬆口氣，“你離開了我也不會怪你，這一次，是我不對。”
溫煦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了，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是餐廳經理打來的。
原本，他今晚安排了很多，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求婚。
溫煦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該塵埃落定了。
可這節骨眼上，竟然得知過去的這兩年，她之所以和自己保持聯絡，隻是為了報複自己！
溫煦腦子裏嗡嗡嗡地響，思緒徹底亂成了一團麻。
他站了起來，語無倫次地對宋聽雨說：“我回去了，我、我要先冷靜一下。”
“三天夠嗎？三天後你給我答案好嗎？”
溫煦沒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走掉了。
門被甩上的那瞬間，宋聽雨整個人都軟了下去，跌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