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性海通尊者離開,趙歡喜才鬆了一口氣,剛才他隻看到星空之上大發光彩,並沒有看清性海通尊者的如山真麵目,但還是被性海通發出的氣息壓迫的喘不過氣來,要不是手握著一位佛主的屍骸,他真懷疑自己早就崩潰了。

好在,現在一切都暫時結束了。趙歡喜癱軟在地,這樣心想。旁邊就是趙厄,傷了魂魄,陷入昏睡中。

“這人到底是誰,居然這樣厲害,連佛主金光都奈何不了他。”趙歡喜百思不得其解,剛才他使‘淨光咒’,金身屍骸上發出龐大不可測的力量讓他都十分震驚,以為無物不摧,無魔不滅,卻沒想到居然沒剪滅那個人,隻是被驚退,還會卷土重來。趙歡喜就十分憂心:“不行,看來要通知師傅,才能對付他了。”

下了決定,趙歡喜知道眼前最緊要的卻是救治趙厄,調養傷勢,提升實力,才好應對以後的重重挑戰。

剛剛那樣大的鳳勢,附近房子都被吹得淩亂不堪,玻璃碎了不少,好在沒有倒坍的。隻是公用草坪裏的花草樹木被吹折了不少,有的更是被連根拔起,望上去一片狼藉。

趙歡喜歎了一口氣,看附近的房子影影綽綽放出幾點光亮,料想他們在大風肆虐的時候,肯定緊閉門窗,沒有敢外出的。應該沒看到剛才的異像。

至於他們明天出來,看到這裏狼藉不堪的場景,有什麽猜測,有什麽謠言傳出,趙歡喜是想管也管不了的。

家裏是不能住了,誰知道那些妖人還會不會在來?趙歡喜想起了一個地方,是師門大自在宮在本市的一個據點,老北路的一棟房子。那裏道路偏遠,環境僻靜,隻是旁邊有一座道觀才偶爾有些人煙,正是療傷躲避的好地方。

把地上的斷木等大件略微收拾了一下,又把房門鎖好,趙歡喜抱起趙厄正要使地遁術去老北路那棟房子,就見他們家的那條長毛哈利狗從一個角落裏夾著尾巴跑了出來,髒不拉幾渾身是土,雙眼可憐汪汪的盯著趙歡喜,嗚嗚的叫喚。

趙歡喜為之一笑,道:“差點忘記了你這個小家夥,快到我身邊來。”哈利狗似有靈氣,馬上就搖頭擺尾的跑到歡喜的腳邊,直磨蹭著趙歡喜的褲腿。

臨走了,趙歡喜又看了一眼房子,心有餘悸的想:“幸好父母都去旅遊了,不然準被撞見,那時就不好解釋了。”不在猶豫,使了個土遁術,穿牆越土,不一刻就到老北路那棟房子。

房子卻是有些年景了,外牆上都爬滿了藤蔓,把三層的小樓幾乎都包裹了起來。裏麵也布滿了灰塵,顯然是很長時間沒人入住。趙歡喜略略打掃了一下,就把趙厄安置在二樓一個房間的**,拿出金缽,朝下一照,就有柔和聖潔的金光照到趙歡喜的身上。

這金缽卻是一件佛門法器,被許多大德高僧加持過,發出的光不但能淨化陰神鬼怪,超度亡靈,還能修補神魂,趙歡喜就用它來修補滋養趙厄的魂魄。

金缽雖然神奇,但趙厄實在是被傷的過重,畢竟是五大魔王之一的羅刹王,雖然隻是一個分身,但也不是凡人一個的趙厄所能抵禦的。因此第三天的早晨,趙厄才悠悠的醒過來,一睜眼,就見到自己又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對此,他有些見怪不怪了。

趙歡喜在一旁打坐,趙厄一醒他就察覺到了,忙站起來道:“小二你怎麽樣,精神好點沒有?還想不想睡覺?”

趙厄搖搖頭道:“大哥我沒事。不想睡覺。對了這是那,我們怎麽會在這?”末了反問:“你也沒事吧,對頭走了嗎?”頭昏昏的,有些痛苦。

“你不要擔心,對頭已經走了。這裏是老北路的一棟房子,今後幾天你就在這裏好好的修養,等師姐來了在說。”趙歡喜看了一下,發覺趙厄魂魄基本無事,才放下心來,道:“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想必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嗯,那麻煩大哥了。”

“跟大哥還這麽客氣啊。”趙歡喜笑著,輕打了趙厄肩膀一下,就下樓去準備飯菜了。

“大哥,兄弟,嗯嗯……”趙厄坐在**,無意識的牙語,也不知想表達些什麽。目送趙歡喜下樓,直到看不見,眼神還是怔怔的。

旁邊的窗戶恰好大開,正對一株桃樹,桃果繽紛,正是成熟的時候。一隻肚大身圓的大青蟲躺在一個熟透的大爛桃上,*的享受著自己的早餐。突然,飛來一隻大鳥,羽毛亮麗,熟練的在樹枝間跳躍,正恰看見那大青蟲,一嘴就把大青蟲啄了個通透。那蟲猶自掙紮,但那裏能夠脫出鳥嘴,漸漸就死了。

趙厄卻是一嚇,倒吸涼氣,眼神完成明亮起來。原來他被羅刹魔王傷了魂魄,雖然被金缽調養好了。人也醒了過來,但腦中還是渾渾噩噩的,運轉不靈便。沒有他想,就這麽盯著大青蟲。卻被大鳥猛一下吃了,就仿佛是自己被吃了一般,大嚇。好一會才定住神。

一想,自己不就是那青蟲嗎,那蜈蚣精,趙歡喜和禦劍少女就是大鳥,一下就能嚼吃了自己。心中生出大恐懼,趙厄不由想我也修仙的話,不就不怕那蜈蚣精了嗎,而且還能長生不老,何樂而不為。

存了修仙的念頭,趙厄就想對趙歡喜說,以前他有什麽事情都不願跟趙歡喜說的,但現在不同,經曆了患難,共同知道並保守著一個秘密,感情自然不一樣。至於趙歡喜會不會答應,他卻是沒想過的。

不一會,趙歡喜端著兩碗白粥,幾碟小菜,來到了樓上。趙厄連忙從**起來,幫忙把飯菜擺到桌上。兩兄弟就吃了起來,趙厄昏睡了一天一夜,肚子那點餘糧早就消耗光了,稀裏嘩啦的吃了個肚圓。

趙歡喜笑眯眯的看著,不怎麽吃。

趙厄不由問道:“大哥,你怎麽不吃?不餓嗎?”

“你夠不夠,下麵還有。”趙歡喜說著:“早淡了飲食了,是五年前吧,我師傅教會了我餐風飲露,吸收日月精華後,就沒什麽吃飯的胃口了。”

趙厄眼前一亮,不由驚奇道:“不吃飯,那你豈不是成了神仙了嗎。”

趙歡喜那張俊秀的臉頓時苦笑起來:“我那是什麽神仙啊,才不過是練氣中期,壽元不過一百五十,不能排山,也不能倒海,離神仙還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話裏透著大道深遠,時間緊迫,隨時都會灰灰化去的焦急。

趙厄沒到那個境界,當然聽不出來,卻是再次被趙歡喜的話驚住了,失態的跳起來:“你能活一百五十歲,我的天,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現在世界這麽發達,最長壽的也不過活一百三十餘年,大多的七八十歲就與世長辭了。趙歡喜卻能活一百五十年還有餘,當真叫趙厄不敢置信,更堅定了修仙成道的決心。

當下,急不可耐的說道:“大哥,你教我修仙好不好?”趙厄放軟了語氣,放低了身段,近乎哀求的說。

“啊!”趙歡喜心裏沒有準備,初聽到趙厄的話時吃了一驚,隨後就回過味來,卻犯起了躊躇。趙厄的心思。他完全明白,試想,人生短短不過百年,眨眼即過。沒辦法也就算了,但現在卻有大道,卻能讓人活上五百上千年,甚至於日月同輝,天地同壽,那個人會不動心?

隻是修仙長壽,乃逆天之舉。根骨,資質,氣運,那一樣都不能少,而且前途凶險。不但有天魔盅惑,惡鬼騷擾,那天劫霹打,還有左道旁門為敵,著實的凶險。

而且修煉功法,乃師門重寶,不好輕傳。趙歡喜因此犯了躊躇,遲疑了下,緩緩說:“這事我不好答應你,這樣,我跟師傅說說,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雖然趙歡喜沒當場答應下來,讓趙厄心中有幾分不喜,但隨後就釋然了,這事的確得看長輩們的意思,強求不得。隻是這事情就五五分了,可與不可,頓時讓趙厄的心忐忑不安起來。

趙歡喜看出來了,有幾分愧疚,不由道:“小二你放心,師傅那裏我一定替你分說,一定讓你達成心願。”

“那就謝謝大哥了。”趙厄無可奈何,隻有靜待佳音。

到了下午,趙歡喜忙著修煉。趙厄一個人在房間裏看電視,有點無聊。就到樓下走走,剛到門口,就見哈利狗親熱的跑了上來,在褲腿間亂鑽,趙厄笑著逗弄了一會,就讓它自己去玩了。

自己則在房子前後亂轉了一圈,就見房子後麵開了塊土地,養了幾朵牡丹,玫瑰,月季,也不知是誰的手筆,把花兒養的鮮豔異常,芳香陣陣。

由於母親喜歡花的原因,趙厄在其影響下,對花也有幾分了解,看了這花,初時欣喜,接著就奇怪起來:“這花開得這麽豔,而且地裏連雜草也沒一根,不像是沒人伺弄的樣子啊。大哥卻說這房子很久沒人住了,真是奇了怪。”

心裏奇怪,看地裏有點幹枯了,畢竟是個愛花之人,趙厄忙找過一個水壺,盛了點水澆在花上,滋潤那根莖。忙碌了一會,不算勞累,心裏卻挺滿足的。

太陽雖然西斜,但畢竟炙熱,趙厄熱的滿頭大汗的,幹脆就坐在了地壟上,眼正對著的一朵帶刺玫瑰,比平常的大一點,含苞待放的正是最豔時,趙厄正考慮著要不要辣手摧花,把這朵玫瑰摘下來。

這玫瑰卻突然說話了,帶著點嗔怪的味道:“本來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好人,沒想到原來也是個采花賊,真是錯看你了,哼哼。”話間,花瓣一陣變幻,有粉紅脂粉光流過,卻是玫瑰花開,中心映出一個小小的美人影像,努嘴給了趙厄一個大大的白眼,生動活潑。

如此情景,趙厄怎能不驚,但好在經曆過了蜈蚣精那樣巨大的刺激,背後又有天神一般的大哥做後盾,倒是能勉強保持鎮靜,隻是語氣有些哆嗦:“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嘻嘻,不要害怕啦,我不是什麽妖怪,不會吃了你的。”那玫瑰上的美女影子喜笑顏開的說:“你大哥是不是趙歡喜,你是不是叫趙厄,我可是你哥哥的師姐。等一下,我的真身馬上就來了。”

“啊!”趙厄又驚又喜,不疑有他,追問道:“那師姐,我的病情有救嗎?”

“等我的真身來了在說吧,這樣說不方便。”話說完,玫瑰花瓣上又是粉紅光芒一閃,卻是連根拔起飛到了空中,淩空旋轉不休,又迎風而長,有一盆大小,中空,四周圍滿花瓣,散發濃鬱卻不熏人的花香,樣式渾似古代君皇的王座。緊接著,一道矯健的粉紅身影從天而降,成流星之勢,正好落在花座之上,端坐其中。

趙厄隻覺眼前一紅,再定眼一看,已多了一個女子,紅衣紅褲,麵容豔若桃花,端坐在玫瑰花組成的王座中,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趙厄隻覺自己被看的心頭一熱,血液沸騰了起來,這美女的容貌,這出場方式,都是絕無僅有,一下子就征服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