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裴雲龍帶上湯鐵來到了小塔村,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他父親知道。來到父親裴大成的墓前,見墓碑周圍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一點雜草也沒有,他知道肯定是劉同林他們幫忙收拾的。他雙膝跪地,點燃了香燭,燒著紙錢,然後磕了三個響頭,悲聲地說:“爸,我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了,他們對我都很好,您可以安息了。另外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您一定很高興吧?對不起,好長時間都沒來看您了,您放心,以後我一有時間就會來看您……”

他看著墓碑上父親的遺像,想著他所遭受的苦難,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他淒厲的叫著:“爸,您為了撫育我,辛辛苦苦一輩子,沒有享受一天的福,我對不起您啊,爸,您聽到了嗎……”

湯鐵也跪下磕了幾個響頭,連忙拉起裴雲龍,勸說著:“哥,你快起來吧,別哭了。裴老爹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的,他一定不會讓你為他難過的,快起來吧。”

裴雲龍這才一步一回頭地被湯鐵拉著上了車,很快就來到了劉同林的門前。

裴雲龍剛走進門,就聽見了有女人的哭聲,大聲叫著:“馬阿姨……”馬響姣連忙從房間裏走出來,見是裴雲龍,高興地說:“雲龍來了,好了,這下我們有主心骨了,他爸,快出來,雲龍回來了。”裴雲龍感覺有點不對勁,沒等劉同林出來,趕緊走進了房間,卻見劉嵐抱著孩子坐在椅子上,傷心地哭著,旁邊有個年輕人不住地勸著,“嵐嵐,你怎麽啦?你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裴雲龍一踏進門,便大聲地問。

劉嵐隻顧著哭,聽見裴雲龍進門的聲音,這時想躲都來不及了,哭聲卻更大了起來……

兩年都沒見著她了,可誰知一見麵她竟哭成這樣,肯定是受到什麽委屈了,他蹲下身子,望著淚流滿麵的劉嵐,輕聲問:“嵐嵐,我是龍哥,你怎麽啦?快說給我聽聽……”劉嵐卻把頭轉到了一邊。

劉同林連忙把裴雲龍拉了出來,後麵那個年輕人也跟著走出來,劉同林讓裴雲龍坐下,對他說:“雲龍,這位就是我女婿張盛昌。”然後又對他女婿說:“盛昌,這位就是你雲龍哥。”裴雲龍看著一臉忠厚的張盛昌,握住他的手說:“盛昌,很高興認識你。”張盛昌也說:“雲龍哥,我常聽嵐嵐說起你……”裴雲龍突然看見了張盛昌臉上的幾道血印,而且頭上還纏著紗布,連忙問:“你頭上是怎麽回事?”

馬響姣哭著拉住裴雲龍的手說:“雲龍,你來了就好了,他們太欺負人了。”

裴雲龍臉上馬上就陰沉下來,低聲問:“盛昌,你老實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盛昌說:“我和嵐嵐在馬家鎮開了間包子鋪,生意很好,旁邊的幾個同行很妒忌我們,他們串通城管,城管便訛上了我們,讓我們每個月交800元的占道費,嵐嵐不服氣,就跟他們理論,他們說嵐嵐罵了他們,便把咱們的包子鋪給砸了,並還要動手打嵐嵐,我氣不過,就和他們打了起來,他們人多,於是我便被他們打成這樣了。”

“豈有此理,他們這些人太囂張了,也不睜開眼睛看看,我裴雲龍的妹妹也敢欺負……”說著,他拿出手機,馬上給劉達成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來馬家鎮派出所待命。

然後,拉著張盛昌說:“走,你給我去指認一下,到底是誰砸鋪子打人的,我饒不了他們。”劉嵐連忙跑了出來,對裴雲龍說:“龍哥,我看還是算了吧,別把事情鬧大了……”

“算了?我要讓他們這些狗東西知道,我裴雲龍的妹妹不是好欺負的,嵐嵐,你就在家等著,我會讓他們來給你賠禮道歉的。”裴雲龍怒火萬丈地說 。

“走,上車。”張盛昌跟著裴雲龍上了車,很快就來到了馬家鎮城管中隊的院子裏。

他們三人下了車,此時正值中午,幾個城管隊員正圍著一桌吆五喝六地打著撲克,旁邊還圍了幾個人在看,他們的桌子上竟然都放著中華香煙,湯鐵迅速地拿出手機給他們拍了幾張照片,此時他們才發現有人來了,他們都站了起來,見是張盛昌,一個年輕人皮笑肉不笑地說:“張盛昌,是不是送錢來了?800元一個月不行了,現在加到1000元,怎麽樣?交還是不交?”

裴雲龍怒聲喝道:“這城管中隊是你家開的麽?”

“你凶什麽凶?關你啥事?我勸你最好還是別管閑事,免得受了牽連……”那小青年獰笑著說。

“張盛昌是我妹夫,你說我是閑事麽?我懶得跟你說,把你們的隊長叫來。”裴雲龍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