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神

葉明浩走到總經理辦公室外麵時,果然聽到裏麵傳來了陣陣抽泣聲。

靜靜地佇立在辦公室外麵,聽著蘇婉兒那無助和絕望的哭聲,葉明浩的心也是一陣揪痛,他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心中的決定。

“假如自己真的想放手的話,為何又要讓蘇婉兒幫忙自己管理酒店呢?”心中翻來覆去想了半天後,葉明浩的腦海中突然間冒出了這個念頭,“莫非自己潛意識中並不想失去蘇婉兒,隻是礙於世俗的法律和眼光,才不敢跟蘇婉兒走得太近?”

這個念頭從葉明浩的腦海中湧出後,便有如魔咒一般折磨著葉明浩,讓他的腳步再也挪不開了。

不過葉明浩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去看蘇婉兒,今天孟瑋婷所說的一番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他需要找一個時間去好好地消化一下,然後決定以後對待蘇婉兒的態度。

隻是葉明浩剛剛準備轉身,辦公室的門就突兀地打開了,然後葉明浩便看到了蘇婉兒哭得紅腫的雙眼,以及她雙手手背觸目驚心的燙傷。

四目相接的刹那,時間和空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兩個人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對方,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婉兒看著眼前這個幾乎每天在自己腦海中出現的男人,看著這個讓自己不知道掉了多少次眼淚的男人,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盼了大半年時間而始終都不曾露麵的男人。她的心頭浮上一層酸楚,若非心中那一層顧忌與間隔。直想緊緊擁住他痛哭一場。

蘇婉兒輕輕地看著葉明浩,看著他略微尷尬而慌張的神色。不知不覺間。眼淚順著臉頰,簌簌滾落了下來。

看著蘇婉兒淒楚的眼神,葉明浩心中輕輕地歎了口氣,他輕聲問道:“婉兒,值得麽?”

葉明浩簡單的一句問話,卻讓蘇婉兒的臉上泛出奪目的光澤。迎著葉明浩疼惜的目光,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神色說不出的堅定。

“手很痛是吧,我送你去診所!”看到蘇婉兒點頭。葉明浩也不多說話,拉著蘇婉兒的胳膊便走。

盡管蘇婉兒一句話沒說,但是葉明浩卻從蘇婉兒的動作看得出來,她之所以突然間開門,顯然是因為手上的燙傷讓她難以忍受,她不得不出門尋求診治。

蘇婉兒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有你在身邊,再嚴重的燙傷也不會痛的。

蘇婉兒任由葉明浩拉著胳膊,仿佛一個迷路的小孩一般。跟在葉明浩的身後走出了酒店大門。

遠遠的,孟瑋婷看到女兒臉上明媚的笑容和那掩飾不足的幸福,她也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心中暗暗替蘇婉兒祝福。

去診所的路上,葉明浩暗中運轉靈魂之力幫忙蘇婉兒治療燙傷。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出聲,但是兩顆心卻在飛揚、在飄**、在碰撞、在交融。

寧謐的夜晚,寂靜的街道,朦朧的霓虹燈下麵。兩道年輕的影子越走越近,時不時地重疊在一塊。

楊副總理一行人在雲屯市呆了一天時間便離開了,這一天時間中,葉明浩幾乎是全程作陪的,安貢省的領導班子和雲屯市的領導班子自然也是全程作陪,葉明浩為首的特警大隊跟雲屯市市局更是如臨大敵般,對雲屯市全城進行戒嚴。

看著楊副總理不經意間對葉明浩和張世玉的親熱,劉鄴鬱悶得直吐血,不過他卻毫無辦法。

因為劉鄴非常清楚,楊副總理本來就是跟葉家同一個陣營的,而張世玉卻是葉明浩父親之前的人,所以楊副總理借著來雲屯市考察富貴集團雲屯市汽車生產基地的機會故意給張世玉撐腰也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

盡管楊副總理做得不是很明顯,但是官場中人一個個都擁有一雙火眼真睛,他們自然能夠看得出來楊副總理對張世玉的親熱,這讓很多跟劉鄴一個陣營的官員變得戰戰兢兢起來,而一些中立派看向張世玉的目光則變得火熱起來,至於本來是張世玉這個派係的,則一個個滿臉興奮,內心雀躍不已。

劉鄴知道,隨著楊副總理的到來,自己努力了近半年時間經營的勢力估計又要泡湯,而張世玉將繼續著他本來的優勢,穩穩地在常委會上壓製住自己。

楊副總理一行人離開雲屯市後,他們乘坐當天的飛機飛往了京城。

葉明浩和白秋凝兩個人為楊副總理送行,他們也一塊回到了安源市,不過以黃文旭為首的特警隊卻是繼續呆在了雲屯市。

原因很簡單,銳新跑車沒有在國際車展上麵亮相也就罷了,當銳新跑車在國際上亮相,而銳新跑車的節能發動機也引起了國際上一些汽車巨頭公司的覬覦後,富貴集團雲屯市汽車生產基地顯然就變成了重點保護區。

幾乎可以預見的是,在富貴集團雲屯市分公司的推動下,雲屯市的經濟也會進入高速發展階段,隻要富貴集團一直不搬走的話,雲屯市的經濟趕上甚至超過安源市都不是問題。

這種情況下,安貢省領導班子自然有必要重視雲屯市新工業園區的安全問題,幾乎不用常富貴提出請求,省委省政府一眾領導班子便一致通過,決定以後就讓葉明浩為首的特警隊留守雲屯市,以保護新工業園區為第一重任了,至於特警隊的待遇非但沒有任何降低,反而變得豐厚了很多。

“這不是瞎折騰麽?”當葉明浩得知省委省政府的決定時,葉明浩不由嘀咕了一聲,自己在安源市的特警隊隊長辦公室才坐了不到三個月,居然又得回到雲屯市了。

不過葉明浩心中更多的卻是高興,雖然說有了玉石空間內的生態園後,葉明浩對於雲霧雅苑的依賴徹底消除,但是葉明浩在雲屯市生活了一年多,已經對這個城市擁有了感情,而且在這裏也方便照顧妹妹,他還真就不想去安源市工作。

楊副總理一行人離開了,常富貴和常永忠卻留在了雲屯市,常富貴從京城帶過來的一大批專家也同樣留在了雲屯市。

當天晚上,常富貴伯侄自然又邀請葉明浩赴宴,與此同時,他們還邀請了張世玉為首的一些市委市政府領導。

葉明浩委婉地推拒了常富貴的邀請,因為他在常富貴給他打電話之前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葉明浩的高中同學打過來的。

聽到電話那頭陌生的聲音,葉明浩原本還以為對方打錯了電話,直到對方表明身份後,葉明浩才知道對方並沒有打錯電話,而是彼此之間近十年沒有聯係,互相生疏了而已。

對方跟葉明浩聊了大半天,直到聽出葉明浩表示出明顯的不耐時,他才心虛地提出了跟葉明浩借錢的要求。

葉明浩好奇之下,忍不住詢問了一下對方借錢有什麽用途,對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

給葉明浩打電話的這個男生是葉明浩讀高中時的班長,名字叫曹嘯天,曹嘯天倒不是為自己借錢,而是因為他們的高中班主任因為重病住進了醫院,身為當時的班長,又跟班主任住在同一個城市,所以他主動承攬了給班主任籌錢治病的任務,把當年同班同學的聯係方式給一一打聽了出來。

隻是十年時間過去,當年的那些青澀同學一個個都走上了社會,而且被社會給磨練得麻木和現實了,早就失去了當初的純真,聽說曹嘯天開口借錢,他們不是說沒有,就是說錢不湊手,曹嘯天一周時間內已然撥打了二十幾個電話,真正願意出錢的不到五個人,而且他們還一個個隻願意出幾百或者一千的小錢,就當是打發叫花子一般,對班主任的診費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意識到同學情誼變淡後,曹嘯天便提出了借錢的要求,不過他麵臨的境況並沒有得到多大的改變,所以他給葉明浩打電話時心中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葉明浩並沒有答應曹嘯天借錢的要求,隻是問了一下曹嘯天班主任住院的地址,說自己會馬上過去探望班主任,便把電話給掛掉了。

常富貴給葉明浩打電話時,葉明浩已然購買了當天晚上去深海市的機票,他自然沒辦法回雲屯市。

葉明浩之所以會在深海市讀高中,是因為他父親曾經在深海市工作過兩年時間,而他自然也跟隨父親一起在深海市讀了兩年書。

在上大學之前,因為父親工作的緣故,葉明浩經常轉校,以至於他連續換了十幾個學校,這造成了他的性格相對內向,也沒有什麽朋友,直到葉明浩的父親進入部委工作,葉明浩考入大學後,他才算穩定下來,也在京城交了幾個朋友。

葉明浩雖然對自己上大學之前的同學幾乎沒什麽印象了,但是對於深海市高中的那兩年生活卻記憶猶新,因為當時的葉明浩性格相對內向,再加上家教很嚴厲,這就導致他在班上沒什麽存在感。

換了別的班主任麵對這樣的學生,估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葉明浩當時的班主任卻沒有這樣做,而是把葉明浩給叫到自己辦公室,跟葉明浩像朋友一般談心,了解葉明浩的情況,最後成功地讓葉明浩給融入了班級,也讓葉明浩的性格在那兩年中發生了極大的改變,這讓葉明浩一直對那個班主任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