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那種地方,雖然是開在學院裏麵的,但每一種藥都貴的讓常舒發顫……好在他因為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的原因,也曾經偷聽過幾堂煉藥師的課,雖然不可能跟煉藥師一樣對各種草藥都耳熟能詳,但至少一些簡單的跌打傷藥,倒還難不倒他……

說完之後,常舒掙紮著爬了起來。但耳鳴的厲害,讓他的腦袋昏昏沉沉,剛站起來,更是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

“真的沒問題?”孔江的眉頭再度皺了一下,然後道:“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家裏休息吧……學院這邊,我幫你請假。”

常舒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感激道:“那就麻煩你了。……大恩不言謝。”

孔江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跳下了擂台。

常舒也搖搖晃晃的下了擂台,圍觀者也都不由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回想到剛才對方如同毒狼一般的眼神,其他人的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怵。

常舒拖著重傷的身子,獨自離開……孔江是校長的孫子,打個招呼請假自然是沒什麽問題的。雖然不想曠課……但如今這種狀態,的確是想上也上不了。

再加上實際上他已經將後麵要上的課都已經自己預習過了。雖然因為實力的原因而沒辦法雕刻……但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句……隻要他的實力上去,他馬上就可以雕刻最高人階五星的魔法飾品。接下來的課,上與不上,與他都沒有多大的影響。

再加上石偉傑……想到石偉傑,常舒的目光再度釋放出如毒狼一般的森然……實力,一切都是實力!如果自己有實力,今天他石偉傑絕對不敢輕易的挑釁自己!

想到這裏,常舒緊緊的擰起了拳頭。然而片刻之後,劇烈的疼痛卻又讓他的腦袋有些發沉起來,他不禁狠狠的搖了搖腦袋……耳鳴的厲害,現在可不是想石偉傑的事兒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把自己這一身的傷給治好再說。

一路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學校,路上自然少不了行人的注目禮。

先去了一趟藥店,在老板擔心的眼神之中選了幾貼外敷內服的草藥,這才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家裏。

勉力在石板上將外敷的藥給擂爛,胡亂的塗在了傷口上……一股微涼的氣息慢慢鑽入了傷口,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至於說內服的藥……現在他可沒有能力燒火熬藥。不過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過來幫他了。

貼好藥,躺在自己破爛的小**,常舒卻是癡癡的看著同樣破敗的天花板。

今天的恥辱,雖然最後看上去讓他出了一口氣,但實際上去如同一根刺一樣刺進了他的心裏!

實力……試想一下,無論今天那石偉傑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要故意挑釁自己,如果自己擁有足夠讓他懼怕的實力的話,他還會如此嗎?他還會口口聲聲的喊著我要跟你決鬥嗎?他還能得意洋洋的,高高的俯視自己嗎?他還能將自己的自尊心當成破爛一樣的踩在地上嗎?!

不能!他不敢!

就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就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所以他才會感覺自己好欺負。平時對自己冷嘲熱諷,到了今天更是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自己!

常舒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變強的信念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的強烈過。

“常舒,常舒!”

‘碰!’的一聲巨響,本就破敗的門被大力推開,一道身影從外麵焦急的跑了進來。打斷了常舒的思緒。

常舒勉力的扭過頭,入目的是一張年輕而焦急的臉。臉上還掛著汗水,劇烈的呼吸說明他來的極為匆忙。常舒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暖意……這是他唯一的朋友——風無定。也正是酒吧大嬸的兒子。

“怎麽弄的?怎麽弄的?!”風無定的眼中露出一絲血絲,看著**堪稱不成人形的常舒,他的心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

看到一向冷漠的風無定居然如此焦急,常舒眼中的暖意更盛,勉強一笑,卻牽動了傷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先別說話,先別說話……藥敷了,哪些藥是內服的?”看到常舒似乎很是痛苦的樣子,風無定趕緊說道。看到他臉上敷的草藥,頓時就猜測到對方應該還沒有吃藥。

常舒勉力的指了一下放在床邊不遠的一包草藥,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全部放進去,文火慢熬,三碗水熬成一小碗。”

風無定連忙跑到桌旁,將草藥拿了起來,便就跑到外麵去了。沒一會兒,門外就飄**進來一陣柴火的煙味。

常舒的眼中暖意更盛,然後迷迷糊糊之中,昏睡了過去。

“常舒,常舒……喝藥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聲音。常舒勉力的睜開眼睛,然而過了這麽長時間之後,已經到了傷口最疼痛的時間,就這麽簡單的動作,也讓他的額頭流出一層冷汗。

終於,從微眯的眼睛裏看到了外麵的場景。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看樣子自己已經昏睡了有一段時間了。

風無定端著一隻破碗,小心的將常舒扶了起來,將藥放在了他的唇邊。

輕輕抿了一口,劇烈的苦味讓常舒也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隨即一口氣便就將藥給喝了下去。

風無定細心的順了順常舒的胸口,常舒才好受了一些。

看到常舒的表情,風無定便知道他已經好受了一些,將他又重新放回平躺了回去。

“舒哥哥……”

脆生生的聲音此時卻顯得有些擔心,常舒偏過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的床頭,來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生的十分文靜。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隻是蒼白的小臉看上去身子骨似乎很弱,一身麻布粗衣,說明對方的家世貧寒。在小女孩兒的懷中,則抱著一條已經賴了皮的小狗。此時,她正站在床頭,大眼睛心疼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