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水清淺,笑折荷花呼女伴。盈盈日照新妝麵,水調空傳幽怨。扁舟日暮笑聲遠,對此令人腸斷 。

墨軒回到了軒朗閣,清沫正在軒朗閣的花園裏**著秋千,火紅的長裙在綠樹間穿梭,像一輪紅日,是那麽的寧靜讓人不想去打擾,生怕這一美好被人打擾,墨軒就在那裏聽著清沫哼著不知名的歌,久久的沒有肯打擾,不知過了多久,清沫回頭看到墨軒在身後,先是一愣在笑了起來,眉眼彎了下來,雖不至於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是也夠微微一笑很傾城。墨軒走了過去,在清沫身後慢慢的推著清沫隻有秋千的聲音在兩個人之間發出來,桃花飄零紅衣女子笑靨如花,黑衫公子清淡如墨儼然一副絕美的畫,讓人完全忘記了早上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火,墨軒放平秋千,把清沫拉了起來,問道:“早上嚇到你了嘛? ”

清沫搖搖頭很是大體的說道:“早晚都要麵對,早上那樣應該隻會是開始 ”。

墨軒知道清沫是聰明的,一直都是的。清沫知道早上的狀況不是從墨軒就是從龍承奕,皇上的麵相很真,看慣了演員的演戲,真假清沫還是分的出來的,既然墨軒此次在這裏那麽不用說針對的就是龍承奕了。淑妃和墨軒兩個人明顯當時兩個人都在害怕,所以兩人不是互相嫁禍,就是有第三方插手,淑妃被誣陷,明擺著製衡的是他兒子,墨軒此時也沒有大事所成的樣子,那就是第三方比較難以捉摸了,第三方是誰呢?清沫問道墨軒“淑妃是誰陷害的? ”

墨軒看著清沫的眼眸自己不知道是否該如何回答,讓清沫這樣對死亡生命看得那麽重要的人知道自己父親陷害別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更難和好了,可是清沫那麽聰明早晚會發現的,到時候隻怕知道的更多,墨軒沉默了,現在需要自己做的事還有很多,自己不可以這樣兒女私情,墨軒沒有回答清沫的問題,轉頭看像另一邊說道:“我以後會全數告訴你的,乖乖的別問好嗎? ”

清沫點頭,隻是因為是關墨軒她才會問起的,不然她才懶得去問呢,墨軒看著清沫乖巧的沒有追問,親親她的額頭說道:“我送你回房,這幾天可能會不怎麽太平,千萬不要往外跑 ”。

清沫知道變天應該就在這幾天了,清沫看著墨軒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墨軒是不是有完全的把握,墨軒知道清沫擔心可是自己現在對計劃也不清楚,也沒有辦法去安慰清沫,隻能告訴他“清沫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證自己安全的,因為隻有自己安全才能保護好你 ”。

清沫點點頭,兩人剛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好幾個手裏拿著尺子,畫筆的人在大廳等著墨軒,小廝稟報說道:“這是剛剛丞相派過來的裁縫 ”。

墨軒一看就知道這是皇家禦用的幾個裁縫師傅,專門給皇上做衣服的,他們皇子的不是這幾個,雖然墨軒很少給做衣服但是他認識他們,清沫當然不明白這裏麵的含義了,等著雙杏眸考究的看著,這時欽天監過來,跪拜行禮之後說道:“啟稟四皇子,三日後是吉日,若是可以初九登基,取九五之尊之意,不知道四皇子的意思? ”

墨軒慢慢轉頭看著清沫,清沫稍微有些震驚,沒有別的情緒表露出來,墨軒看著欽天監說道:“就三天後吧,你們看著安排吧 ”。

欽天監施禮走了,剩餘裁縫上來說道:“四皇子,請您展體老奴為您量衣 ”。

墨軒把雙臂展開,接受著裁縫在自己身上量著長短,寬厚,裁縫量的精細,清沫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墨軒沒有該有的喜悅,反而是有些茫然,顯然這些是不在掌握中的,清沫看著裁縫,打造冠玉的技師圍著墨軒,自己突然有些覺得自己和

墨軒越來越遠,終於當這些人放過墨軒以後已經晚膳了,清沫和墨軒兩人還沒有新婚燕爾的甜蜜,就有幾個監司官過來與墨軒商量登基大典的事,清沫就坐在一旁等候,清沫昨日勞累了一天,今天一直等到深夜,還是進入了周公的召喚,墨軒到了深夜才把幾個監司官老頑固給打發走,不會是淩誌東選的人,和他一樣迂腐頑固,墨軒給幾個監司官包圍了好久,現在終於想到清沫還在一旁,一回頭就看到清沫已經抱膝在太師椅上側頭睡了過去,睡顏依舊那麽安靜,墨軒蹲下去把清沫抱起,動作輕柔生怕吵醒懷中的人,到了房間之後,把清沫輕輕的放下,脫去鞋子和外衣,清沫可能也困極了,感受到有人在解自己衣服,聞到熟悉的衣服熏香,就配合的讓墨軒解著,在之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墨軒笑笑,在清沫額頭印上一吻說道:“晚安 ”。

就出了房間,輕功三兩步到了丞相的府邸,夜深了,丞相剛剛送走了幾個心腹大臣,回到房間就看到墨軒一身黑衣的站在窗前,淩誌東當然知道墨軒會來,也不驚訝推推桌子上的新茶說道:“清沫睡了? ”

墨軒呷了一口茶,齒頰留香,好茶,帶著茶香回答到“已經睡了 ”。

淩誌東點點頭,接著數道:“我知道你心中疑問,今日事出緊急我也沒來及和你詳細說 ”。

淩誌東把墨軒的茶杯填滿,接著說道:“太子已經聯係了二皇子和幾個屬國,二皇子已經在整練部隊有回朝的跡象,再不出手恐怕就遲了,到時候名不正言不順,現在至少名正言順,太子在出手就會受人置喙 ”。

墨軒點頭接著問道:“父皇的毒是? ”

淩誌東毫不避諱的承認說道:“皇上身體本就不好最近把所有皇羽軍都派了出去找大皇子,我們若不出手等大皇子回朝,局麵就更加不利了 ”。

墨軒終於知道出手那麽急的原因是什麽了,所有人都在動,隻有自己停滯不前,還好淩誌東把握先機。淩誌東從一個匣子裏拿出了一個黃色書帛,墨軒知道那是遺詔的專用載書,淩誌東把遺詔拿給了墨軒,墨軒打開來看到遺詔時,瞳孔驟然放園看了很多遍之後才放了下來仍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遺詔上寫的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知不起,將皇位傳於皇四子龍墨軒,丞相監國,不得有異,欽此 ”。

墨軒很是不可置信,丞相笑著說道:“老夫冠滿十八考取了探花,六年探花,到侍郎,尚書,丞相,整整二十四年都是天子門生,當丞相的十餘年裏,更是有時代聖上批閱奏折,與皇上的字跡真假不分到皇上本人也看不出問題 ”。

說完丞相又拿出一份遺詔,墨軒知道這份遺詔才是真的因為遺詔裏寫的是皇長子龍展柯,墨軒佩服淩誌東的洞察能力,能將計劃計劃的如此周詳,嫁禍淑妃掣肘龍承奕,皇上重病下遺詔,可能不用劍拔弩張的就把這場皇位之爭化解,果然那麽多年丞相不是白混的,墨軒想了一下問道:“初九那天,一切都安排好了嘛? ”

淩誌東說道:“我的人手畢竟不夠,到時候萬一龍承奕不顧他母親的死活,拚個魚死網破我們人在京都沒有兵力,也不知道湖發什麽什麽樣的局麵 ”。

墨軒想了一會說道:“龍承奕手上有多少兵力? ”

丞相搖搖頭,眉頭鎖了起來說道:“太子東宮甚難插進人手,預計城內五萬,城外最少八萬,成為東宮之後,怕別的皇子會覬覦,會有獨立的軍隊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太子這幾年也在擴建,所以具體實力我也不是很清楚 ”。

墨軒蹙眉,沒有想到龍承奕手上還有這麽多兵,如果他的兵發難京

都,遠處的屬國和龍越廷在一起幫忙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有勝算,墨軒低聲的盤算著,理理思緒說道:“何宇將軍是我的人,他在京有兩萬人馬,因為是外姓將軍,在京人馬不可超過兩萬,但是他有十八萬大軍在城外,有必要的話,這兩天調動一些偷偷進京,但是在怎麽隱蔽,畢竟是大軍,肯定會被人發現,到時候隻怕授人話柄 ”。

淩誌東沒有想到那麽大名鼎鼎的忠臣良將何宇是墨軒的人,何宇當將軍已將有近二十年了,怎麽會成為墨軒的人,淩誌東看著墨軒一片震驚還帶著探索考量的眼神,墨軒知道淩誌東心裏在想什麽,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何宇將軍是二十年前從先鋒驃騎升為將軍的,當時那位大將軍對何宇有多次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卻因為皇上的一個連坐沒能死在戰場上,死在了刑場上,那人就是我舅舅 ”。

雖然最後舅舅因為機遇沒有遇害,但是卻一直躲在別的國家,不能回來,與兒女分隔兩地,自己的母係一族隻剩下舅舅和他兒子傑昱這兩個親人了,怎麽能不盡快奪回皇位讓他們團員,為母親平反。丞相隱約記得自己當年還是探花時,皇後一族裏確實有位手掌龍翎朝一半軍馬的將軍,後來因為通敵賣國的罪名被斬殺,然後位置給了軍營中的副將應該就是現在的何宇了,怪得不何宇會是墨軒的人,墨軒算是他半個主子,淩誌東說完眯著眼睛打量著墨軒,看樣子自己對於眼前的人了解的還是少了,居然能不動風聲的和何宇聯係了那麽多年,那麽他籌劃了多少年呢?也許並不用自己出手,他也能夠奪得皇位,淩誌東想到能把兵馬都控製在手裏的人,朝廷內冷丁也有他的人,於是張口就問道:“朝廷內那些是你的人? ”

墨軒不知道淩誌東所問何意,於是回答的半真半假,墨軒稍微假裝想了一下說道:“傑昱是舅舅的兒子,自然是我的人,鹽部還有史部幾個官員,太醫院有兩個太醫,等等,丞相所問何意? ”

淩誌東想了下說道:“按你這麽的說道:的話京都的守衛部就是太子的人了? ”

墨軒不明所以的問道:“丞相如何看的的出來的? ”

淩誌東說道:“我的人跟我說道:守衛部全部都給人收買控製了,我以為是你,但是如果不是你的話,就隻能是太子了,京都整個的守衛控製在在太子手裏,可不是什麽好事 ”。

墨軒蹙眉一想了一會說道:“為了萬全我會讓何宇加派人手,至於淑妃娘娘,丞相就看好了,此時不能出岔子 ”。

淩誌東自然知道淑妃的重要性,點點頭,看著外麵不自覺的二更天了,說道:“罷朝這三日所有君臣都會在我丞相府辦公,你進出的時候注意一些,不可讓別人發現,不然授人話柄,清沫也可能會受牽連 ”。

墨軒自然也沒明白,說道:“我會注意的 ”。

淩誌東滿意的點點頭計謀,智慧,容忍度,所有君王需要的墨軒都已經具備了,以後一定會是一代名君,自己如果能為龍翎朝覓得如此明君的話,哪怕下去見到了的皇上自己也問心無愧了,不然按照的皇上的意見,立大皇子,隻怕生靈塗炭了。大皇子宅心仁厚,心性散漫,有智無謀,過於善良,實在不是好君主明君的滿意人選,淩誌東想了一會說道:“趕緊回去吧,新婚燕爾別冷漠了清沫 ”。

墨軒展開了笑顏,是那種別人提到愛人自己發在內心的不自覺的笑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裏有多麽的溫柔,墨軒說了一句“告辭”就輕功一展消失於黑夜裏,淩誌東甚是欣慰。隻是不知道當他知道淩湘月的死與墨軒拖布了幹係時會不會還有這麽欣慰的笑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