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開陸地人類看到飛碟的情景,飛碟在契羅利所長指揮下,向高空上飛去,然後在高空中盤旋了幾圈。這幾圈可把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也差不多繞完了。

海洋人坐在飛碟上無所事事地熬時間,有些還利用儀器的電子遊戲來玩遊戲呢。好在海洋人類的飛碟依靠的是宇宙星係能場機製原理重構複製來產生動力——也就是說飛碟是通過激發各種能場來產生推動力來推動飛碟前行的,而宇宙多的是用不完的各種光波輻射能場。

不似我們陸地人類,要依靠大量的不可再生的燃油和煤炭來推動運載工具前行,不僅破壞了自然資源和自然環境,還排出大量廢棄氣體,破壞了大自然的平衡。

如天空上臭氧層的破洞,對人體有害的紫外線就可從容而入。時間一長,遲早有一天會反作用於陸地人類的。

飛碟上的海洋人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時分,大家都累了。有個身材高大、滿麵胡子的海洋人,坐在深深陷下去的大班椅上嚼口香糖,把雙腿搭在儀表盤的小平台上,漠然地、疲勞地看一旁的年輕海洋人玩電子遊戲。

年輕的海洋人們有的坐在座位上,有的坐在休息廳的小茶幾旁玩紙牌,這種紙牌與我們陸地人玩的卜克有同工異曲之趣。

一位白頭發、紅臉膛、頗具紳士派頭的海洋人,幾十年謹守崗位形成了習慣,再怎麽累,也在孜孜不倦地看儀表,他慢慢地、認真地在一台又一台儀器前巡來巡去,應該說,他的這一習慣使得其他海洋人大受裨益。

正當大家百無聊賴之際,飛碟在飛過湖北省西部的神農架上空時,又一件轟動整個人類的事件出現了!

隻見紅外線探測器,以極其敏感性能顯示出一個野人的身影來。那野人正在尋找著什麽,時兒彎腰府拾東西,時兒東張西望,顯得很警惕的樣子。那個白頭發、紅臉膛、頗具紳士派頭的海洋人雖然停在了紅外線探測器前,但他判斷不出來,又走過去看別的儀器了。

按紳士海洋人的判斷,紅外線探測器上反映的應當是直立行走的大猩猩,因此誰也沒注意到眼前的一幕是何等的重大發現!

碰巧這時候葉永強好奇心還未息滅,海洋人飛碟上的任何一件物體都令他倍感新鮮。也不知何時何地,他來到了契羅利所長的身邊。

而契羅利所長開動的是一台紅外線探測儀,他正在閉目養神。野人的身影一出現在紅外線探測器上,葉永強刹那間血液直往上湧,他驚叫起來,一手抓著契羅利的肩膀,一手指著紅外線探測儀,顫抖著聲音飛快地說:

“契所長,快看,不得了啦,這個身影直立行走了這麽久也不爬行,絕對不會是大猩猩。而且他的紅外特征也比猩猩來得大得多,應該是野人。對了,現在不是在湖北省西部的神農架上空嗎?天呀!神農架野人,對,一定是神農架野人!”

葉永強的驚呼,很自然就引起了海洋人的注意。但他黃豆落盤般叮叮當當的一連串說話,契羅利雖說略懂一兩句中文,此刻卻一句也聽不懂。

當然,契羅利的中文水平,大概就相當於普通國人會一兩句“咕摸寧”之類的人一樣。但看到葉永強憋紅的臉色以及他激動得手腳都發抖的樣子,契羅利也猜得出他發現了什麽,急叫卡蓮麗過來翻譯。

海洋人一聽完卡蓮麗的翻譯,頓時也和葉永強一樣手舞足蹈起來,飛碟艙內

,海洋人和陸地人一道沸騰了!

“快來看呀,快來看呀,神農架野人呀,神農架果然生存有野人!”

“天呀!我們這次發現可稱得上是本世紀最重大的發現了,我們將被永載史冊啦!”

……

原來海洋人也是一個挺熱情、奔放、活潑的一個人類支係!

這時候,卡蓮麗已旁若無人了,幾乎是蹦跳著來到葉永強的麵前,眼如流水、臉若桃花,興奮得張開了雙手,一把抱住葉永強,就是一個香吻。

“你太偉大啦,你太有才啦!你太可愛了,我真不知該對你說什麽才好!”

葉永強也興奮得不得了,本來正和其他海洋人歡呼雀躍著的,被卡蓮麗這一大膽舉動,刺擊得快要暈倒了。隻見他兩眼向天,眼珠骨碌骨碌向上直翻。心花怒放地想,天呀,要是卡蓮麗是陸地人就好啦……

“卡蓮麗……你……什麽都不用說了,剛才……就比說什麽都來得要好!”

卡蓮麗臉色更紅了,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葉永強的鼻子,嗔怪道:

“嚇,什麽時候學得油嘴滑舌了?不似你的性格呢。”

葉永強漲紅著臉喃喃而語道:

“我……我也是……人來呀,而且是個中年……男人哎……”

卡蓮麗一看他這麽滑稽的樣子,羞答答中帶著老實,還有些許靦腆與狡黠,便忍不住又是“撲哧”一聲笑。天真地還要括他的鼻子。可她的手剛伸出來,葉永強也不知何來的勇氣,竟一把握起卡蓮麗的手,輕輕地暗撫著,兩眼忘情地笑眯著看卡蓮麗。

而卡蓮麗卻有如被電擊著了似的,渾身一個激淩,白皙的臉上泛起兩朵紅暈,也同樣張著她那雙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忘情地回望著葉永強。

一旁的契羅利全看在眼裏了。也不知是苦笑好,還是奸笑好。為了不引起其他海洋人吃幹醋,契羅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近兩個忘乎所以的人旁,輕輕幹咳了一聲,弄得葉永強和卡蓮麗,鬧了個滿臉通紅。

契羅利等人們興奮完了,才說了幾句什麽,海洋人便收斂了笑容。

不可否認,這一重大發現,比起之前海洋人要考證西安半坡村的石斧強過十倍以上,海洋人馬上聚攏近來,隻嘰哩咕嚕了一會,就把他們原來的目的放棄了,開著各種先進儀器儀表,跟蹤起野人來。

儀器要開足,顯現人手不夠。契羅利所長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把他們的“標本”也叫來幫忙。他擺了一下頭,把卡蓮麗叫近來,然後對葉永強囁嚅著說:

“我們人手不夠,你也來幫一下忙。我……知道,神農架野人是你首先發現的。隻要真抓到活體,證明人類的發展真有第三個支係存在。這個……這個……將來我們發表重大成果時,我們會把你的名字放在前麵的。總而言之,考察野人的成果……我們對半分。好嗎?”

葉永強早被這個偉大發現衝暈了頭腦,哪裏還想得到自己現在是海洋人的獵獲物,或者是海洋人戲稱的“標本”?將來是否能回到陸地人類中去還是一個未知數呢!竟有點書呆氣地點點頭同意合作了。

其實契羅利以及他的手下這一夥海洋人,也是搞科學研究出身的,有的時候會有些書呆子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葉永強第一次操作海洋人的儀器,當然不能給他太難操作的儀器,便給他操作一

台高保真攝、錄兩用機。好在海洋人的儀器已高度智能傻瓜化了的,兩句解釋,便能上手大膽操作了。

這是一台分辨率很高的攝、錄兩用機,從高空上就能夠通過拉近鏡頭拍攝到地下行走著的蟑螂。這樣,葉永強就很方便地通過取景器把陸地上的景物看得很清楚了。

可惜的是,神農架山高路險,人煙稀少,很多個世紀以來一直處於原始封閉狀態。巍巍高山,群峰競秀;茫茫林海,萬木崢嶸。茫茫林海鑲嵌著層巒疊峰,在將要全黑的夜色籠罩下,更顯得神秘莫測;霧嵐茫茫,騰空起舞,如萬馬奔騰,氣勢磅礴。

它位於湖北省西北部,毗鄰四川省。它海拔3000米,是一個富有神秘色彩的高山地區。在這樣的一種地方,隻要野人走入這很快就會漆黑一片的原始林海裏,葉永強也好,高能的海洋人也好,都隻能望林興歎、無可奈何。

能夠操作高保真攝、錄兩用機,葉永強整個人變得嚴肅、認真、一絲不苟起來,仿佛他態度的轉變是他天性的表現,他在高保真攝、錄兩用機前已達到忘我的程度。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取景器,生怕留掉一絲半毫有用的東西!

正是得益於他認真對待工作的態度,葉永強關鍵時刻發揮出不可替代的作用——在野人消失於高保真攝、錄兩用機的取景框前,他飛快地拍攝下野人匆匆忙忙行走的珍貴景頭。

而契羅利呢,卻很沮喪。這個一向以捕獲陸地人類有重大意義的人和物而晉升為陸地人類研究所所長的海洋人,這次卻一無所獲。

他坐在紅外線探測儀前,盡管也能看到野人的身影。但略懂得一點電子設備的人都知道:紅外線探測的原理是這樣的:即凡是溫度超過絕對0℃的物體都能產生熱輻射,而溫度低於1725℃的物體產生的熱輻射光譜集中在紅外光區域,因此自然界的所有物體都能向外輻射紅外熱。

人是恒溫動物。紅外輻射也最為穩定。一旦有人體紅外線輻射進入探測器,經光學係統聚焦就使熱釋電器件產生突變電信號。

海洋人的飛碟一般安裝的是被動式紅外探測器,利用曲麵反射鏡將來自目標的紅外輻射匯聚在紅外傳感器上。這種方式的探測器境界視場角較窄,一般在5°以下,但作用距離較遠,可長達幾千米甚至更遠。

因此又稱為直線遠距離控製型被動紅外探測器,探測範圍在不同方向呈多個單波束狀態,組成立體扇形感熱區域,構成立體探測。它反映在熒光屏上的信號就是一片模糊的深淺不同的紅顏色。換句話說,看紅外探測圖象隻能看個大概。

而且,紅外光穿透力差,在探測區內碰上高大物體,遮擋人體後,紅外線探測器是不能探測的,不似葉永強使用的攝、錄兩用機,隻要增強電子光度,一般是能拍攝的。

契羅利偷偷地看了看葉永強,見他正忘乎所以地操弄著高保真攝、錄兩用機,一個勁兒地又是按快門,又是長短距離地調焦,莫明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兒就直湧上心頭。

嘿,他這個大名鼎鼎的陸地人類研究所所長在震驚世界的重大發現麵前顯得如此無能,豈不是太丟人了嗎?即使將來發表成果時外人不知道個中曲直,可此刻在部下麵前被“標本”搶盡風頭,對契羅利所長來說也是很沒麵子的。

於是,他偷偷地站了起來,朝葉永強的背後悄悄地靠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