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暫時借用的辦公室門外的一聲斷喝,把警察們給愣在了那兒。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隨著那一聲叫停聲,一個一看就感覺得出受過軍人職業訓練的男子,神神秘秘地走進警察們暫時借用的辦公室來。

這個神秘男子長著一對深沉的堅毅的眼睛,寬寬的肩膀,直直的身板,即使他現在隻穿著普通人穿的一身深灰色的衣服,可他的身板子一撐,就顯得分外的畢挺,仿如軍裝。

他身體健壯而又透露著儒雅,仿佛他天生就是硬漢裏麵的軍師,是現代科技化裝備中不可缺少的一個操控手。

值班的警察看到這個不同凡響氣質的男子,都有些兒自愧不如了。但是,此時此刻這個神秘人物如此攪局,豈不是不給警察們麵子嗎?副隊長當即走上前去,繃著臉龐的肌肉,咬牙切齒地喝道:

“你是什麽人?這裏幾時輪到你說話?出去出去,給我滾出去,不然老子不客氣了!你眼盲的嗎?不見警察正在辦案嗎?”

那男子笑笑說:“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副隊長一聽,頓時來了勁兒,有心要戲弄戲弄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人。就迎上去,用嘲弄的口氣道:

“唷,好大的口氣喔!今天早上吃早餐時加了洋蔥是吧?你憑什麽來幫助我們呀?”

神秘男子和藹地笑笑,從身上拿出證件,遞到副隊長麵前,說:

“剛才是講錯了,不是來幫助你們,而是來協助你們。我個人意見認為,你們應該讓梁副院長妻子接她丈夫到醫學院附屬醫院去的。

“現在,這裏已經是眾人皆知的出事地點了。從案件角度講,誰都不會再在這種地方出現了;從人道角度講,梁副院長發高燒,需要及時治療。但濱海醫院已處在癱瘓狀態,不適宜把梁副院長再留在濱海醫院了。”

副隊長還想反駁幾句什麽的,刑偵隊長這時走上來看了看神秘來人的證件,立即肅然起敬,伸手過去握起神秘男子的手,感謝道:

“謝謝上級領導的提醒。我們起初也是想把梁副院長送到條件好的醫院去的。但因當時事件毫無頭緒,怕梁副院長一走,更不知從何入手,所以是暫且讓他在此多待一會兒的。”

“問題是現在你們也一樣毫無頭緒呀,對吧?說不定我送他到醫學院附屬醫院去,即使未必找到什麽線索,但起碼先救人一命呀,對吧?”

“也是,也是。”

於是,那個神秘男子竟然很賣力地和梁伯明的妻子一道,把梁伯明送到市中心的醫學院附屬醫院。

這時,已經傍晚了。落日餘輝暖暖地、急匆匆地像趕搭末班車的乘客,朝著車站頭也不回地走去。傍晚時分,醫學院附屬醫院大門前,先前人來人往的景象變得稀少起來。

那些趁著下班時間前來探望病人的人,客氣了一會後,現在已走了。真正留下來要護理病人的,在忙著到醫院飯堂去打飯、打熱水,大門一下子靜得讓人感到驚奇。

隻有一輛在等乘客的紅色“的士”停在那兒一動不動,司機

為了省油,把車門打開來好讓空氣在車內流通起來,司機則懶洋洋地斜躺在駕駛椅上,一隻腳伸到車門的窗子上,嘴裏叼著一根牙簽,百無聊賴地在等乘客。

醫學院附屬醫院裏,一切都和往常沒有什麽兩樣。但那個神秘男子就是多事,這裏看看,那裏望望,在確認符合他的要求後,才允許梁伯明進入病房。梁伯明迷迷糊糊地昏睡了一整天,在打了鎮靜針輸了液灌了藥,神誌終於漸漸清醒過來——畢竟是醫生受嚇,心之承受力不致於崩潰!

梁伯明逐漸清醒後,看到一個神秘男子不離自己夫妻左右,心裏又奇怪又有些警惕起來。多次用眼神去問妻子,妻子也充滿疑惑地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男子站在一旁早就看見了夫妻倆的神色,可他就是裝做沒看見的樣子,也不作自我介紹。隻是常常警惕地往門外東張西望,又久不久走到窗口旁看醫院的樓下。無形中弄得梁伯明夫妻倆徒然增添許多壓力。

梁伯明的妻子見不是味兒,便找話說,對著梁伯明嗔怪道:

“看你呀,怎麽會弄成這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

梁伯明深情地看了看妻子,並不作解釋。隻是靜靜地聽著妻子告訴自己,吳院長昨晚上失蹤了,濱海醫院現在亂成怎樣的一種情況。

照理說,梁伯明聽到這些應該很詫異才對,起碼他應該有所反應。但此刻,他一點也不顯得驚奇,隻是雙手更緊地護著挾在衣服裏的底片。

他的妻子不免有些詫異,用驚奇的眼光看梁伯明,那眼神讓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明白丈夫的沒反應到底是什麽原因。

這時候,那個一直來沒有自報過家門的神秘男子開腔了,說:

“你說這些他不但知道,而且還是親身經曆呢。恐怕他知道的,比你描述給他聽的還要切身還要恐怖得多!所以你說的他當然會覺得不值一提,自然就不會有什麽反應了。”

梁伯明慢慢抬起頭來,用疑惑的眼睛盯著神秘男子,警惕地問: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我昨晚經曆過什麽?”

“我是什麽人,你遲早會知道的。現在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確保你盡快康複以及你的人身安全。”

“那麽……你是……”

“安心養病吧,你猜不著的。”

“哦……?”

這麽說來,此人必定大有來頭。但是什麽來頭呢?梁伯明確實猜不透。粱伯明心想,我不管你是什麽來頭,在我未弄清你的真實身份之前,你休想把我衣服裏的底片拿走。

就算自己遇到什麽不測,哪怕也象吳院長那樣,在說不定的某一天,自己也會突然失蹤,但一定要留下那張X光底片。

不知眼前這個男子可不可靠,如果可靠,自己收著的X光底片,就應該回到應該得到它的人手上;如果不可靠,甚至可能是昨天晚上那些黑影的同夥,那就要想辦法逃脫魔掌了。梁伯明心裏充滿了猜疑,決心與他鬥智鬥勇,便試探著問:

“你這麽肯定,你確實知道昨晚濱海醫院發生了什麽事?”

那男子笑笑,說:“我又不是神,怎麽可能知道昨晚濱海醫院裏發生了什麽事呢?不過,憑經驗,猜還是可以猜到一點的。”

那男子這邊和梁伯明說著話兒,那邊還是不停地東張西望,有點象患了多動症的兒童。

“是嗎?如果不介意的話,試猜一點點如何?

“也好,就猜一點點,看看猜得中不中。如果沒猜錯的話,昨晚濱海醫院裏那些恐怖事情,應該是與‘帽子’有關的,對吧?”

梁伯明刹時臉青了,心想此人確係知行情的人。但願他是忠的吧!

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的梁伯明妻子,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問道:

“怎麽你們說的話兒這麽蹊蹺呀?我一句也聽不明白呢。”

那男子說:“不懂也好,落得清靜。”

梁伯明符和道:“也是,也是。”

幾個人在說著閑話,正越說越投機的時候,那男子突然沒了笑容,臉色鐵青,神情緊張,招手叫梁伯明走近窗前來。梁伯明立即從**起來走近窗口去,順著那男子手指的方向看下去,隻見醫院的大門來了兩個非常奇怪的人物。

在醫院門前燈光照射下,兩個來人神態顯得鬼鬼祟祟、閃閃縮縮的。他們一個走上前去詢問谘詢護士,一個東張西望,凶狠而幽藍的眼睛,有點象西歐人,可又沒有西歐人的氣質感。

梁伯明一看,驚得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站在梁伯明一旁的神秘男子一看梁伯明的表情,更堅信自己的判斷了,轉頭對梁伯明妻子說要她自己離開醫院回家,至於丈夫梁伯明,就交給自己吧。

梁伯明的妻子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眼前這兩人的神情,就知道事態嚴重了。聽完那神秘男子的說話後,還在將信將疑之際,就見丈夫肯定地點了點頭,於是她識趣地走了。

神秘男子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後,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呀,他們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你轉到附屬醫院來了呢?”走到梁伯明旁邊。梁伯明感受得出事情的危險性,連病也好了大半。

梁伯明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隻是不停地在窗子和病床之間來回地走著、走著,以此來消釋心中像牙痛一樣令人難忍的那種對自己昨晚經曆的恐懼感。而神秘男子卻沒有半點懼怕,看他的樣子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他躲在窗戶的後麵,偷偷看了看那兩個不速之客,接著就像算計什麽地屈著手指掐算一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也有些緊張地伸手到腰間去摸出一把手槍來,輕輕地拉了拉槍栓,嘴裏喃喃地嘰嘰咕咕叫個不停。

而且不停地在病房裏不停地兜圈子,似乎碰上獵獲物前在舔嘴,一切都表明他要撲上去的樣子。他看了一眼那在昏暗中泛著白色的床鋪,這時梁伯明就坐在**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不知道門外進來的兩個不速之客利害還是眼前這個神秘男子利害。

梁伯明現在覺得,自己的命運隻能聽天由命了。突然,那神秘男子站住不動了,走到病房門旁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立即回來一把拉起梁伯明離開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