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鄭加雄一聲驚叫“不好,快!躲起來……”頓時打破了孫式立剛才的侃侃而談,緊張感又回到了各人的身上……

隻見天空上,一具若隱若現的飛碟在雲層間,時而映入人們的眼簾,時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映入人們的眼簾時,還有向著神農架主峰山上飄移過來的感覺,陳文輝和孫式立交流了一下眼神,陳文輝眯縫著眼睛說:

“這次真的在向我們所在的方向飄過來呢!這麽說來,他們剛才……”

胡鋒接過話題說:“這麽說,他們至今沒有發現我們!”

“完全有可能。因為神農架畢竟山高林密,動物眾多。如果僅僅依靠紅外線控測器的話,是完全會有忽略我們存在的可能。畢竟我們是悄悄地爬上山來的,還一直開著紅外線探測幹擾器。”

“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立即隱蔽起來。”

“同誌們,各人四散開來,找地方隱蔽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隨便開槍。對飛碟的生物隻能用麻醉槍射擊,需要嚇唬的時候,衝鋒槍和機關槍隻允許對天射擊,而不能直接對生物射擊。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現在,大家開始行動吧。”陳文輝果然是職業軍人,此時顯得果敢、鎮定、有條不紊,他用手勢指揮著,要求組員們迅速藏到山頂草坪外的樹林下。

特別行動小組成員們隨即四散開來,都悄悄地躲藏到茂密的灌木叢下。負責攜帶紅外線探測器的幾個偵察員,迅速而麻利地分伏在四個不同方位,把紅外線探測幹擾器打開來,調較到適當的當量,達到既能有效地幹擾紅外線的探測,又不過分地留下人為幹擾的痕跡。

就在特別行動小組隱蔽地埋伏起來的同時,飛碟上的契羅利所長以及他們的海洋人,正為又見到了神農架野人而興奮不已。探測器上顯示,那個曾經襲擊過葉永強的野人,正一麵慢慢地往神農架主峰山上爬去,一麵時不時撫摸一下自己的頭頂。

看得出來,它的確有頭頂疼痛的痛苦表情,不然它不會過一會兒就撫摸一下自己的頭頂,皺著眉頭。有時摸到傷口處,還露出了呲牙咧嘴的表情。這些舉動完全符合葉永強述說昨晚與它遭遇並狠揍了它的事實與結果。

這使契羅利對葉永強大有好感。有時候,他想,畢竟葉永強也是一個知識分子,說話辦事都比較實事求是,隻不過與自己不同一個支係罷了,但人類知識分子的共性,還是拉近了兩種人類的距離。為了表示友好,契羅利對葉永強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前來。

葉永強走近去後,契羅利指了指高保真攝錄兩用機讓他看,葉永強看到那隻與自己近距離博鬥過的野人,頓時興奮得語無論次,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瑩屏。他的一雙眼睛微微地乜斜著,嘴邊露出一絲笑意,太陽穴上滲出一顆顆汗珠。

他突然覺得,對這個與自己打鬥過的、正在爬山涉水的野人產生了一種難以克製的欲望,他握緊自己的拳頭,在屏幕前興奮地揮舞起來,仿佛要即刻吊下飛碟去,把“他”捉上來似的,他激動得連聲音也變了,顫抖著說:

“是它,是它,就是它。化了灰我也認得!看吧,他還在摸昨晚被我揍過的頭殼呢!”

那卡蓮麗雖然中文水平了得,也明白葉

永強說話的意思。但化了灰也認得確實不好譯成海洋人類語言。但這些說話真不知和誰說好,便忍俊不禁,自己先笑了起來。

“你這個葉永強呀,怎麽說話這樣蹺口舌呀?”

葉永強對著取景框早興奮得不知所以然了,也沒空計較卡蓮麗說什麽,隻顧低頭看。

此時,契羅利也被發現了野人的興奮衝昏了頭腦,對著飛碟艙內的海洋人作起了捕捉野人的布置。那些海洋人立即拿起鐳光槍的有,拿起麻醉槍的有,就等契羅利所長的一聲令下就要下去把野人捉上來。

契羅利剛站起來,臉色就不高興地變了。對著那些拿鐳光槍的海洋人罵道:現在下去是去戰鬥嗎?要是誰把這個野人的一根毫毛傷著了,他就跟他沒完!那些拿了鐳光槍的海洋人隻好訕訕地放下鐳光槍。

而同一時間,匐伏在灌木叢下的梁伯明,心“撲撲撲”直跳,渾身顫抖得曆害。連伏在他身邊的狙擊手李小鋒也感覺出來了,李小鋒轉過頭來輕輕問道:“你這是怎麽了?不是說你也是部隊轉業的嗎?”

梁伯明也輕聲回答道:“我是因為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碰上我們院長而情不自禁在打抖呀。再說,我在部隊的時候,是軍醫來,還真沒經曆過這種緊張場麵呢。”

那李小鋒就說:“那你不要輕舉妄動,有我在你身邊,不怕的。”

“好的,我不會亂動的,你放心好了。”梁伯明答,同時自嘲地笑了笑。便伏在草叢中握著槍不哼聲了。他老在心裏鼓勵自己要鎮定、要沉著,可握槍的手心出滿了汗水,手也還在微微地顫抖。

就在這時候,神秘的神農架主峰上,人類的兩個支係開始正麵接觸了!

飛碟很快就在葉永強昨晚和野人搏鬥過的地方的上空,懸停下來。一動不動似乎在等什麽。隻急得地上伏著的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一個個暗暗祈禱飛碟上不明生物快快下來吧。他們緊張得汗也冒了出來,卻咬著牙一動不動。

然而,飛碟仍然沒有什麽動靜。它懸浮著,既不飛走,也沒有著陸的意思。

此刻的分分秒秒都令人難以忍受。不要說是其他普通成員,就是陳文輝和孫式立、胡鋒,一樣緊張得冷汗涔涔而下,大氣不敢喘口兒。孫式立的上下齒還相互打起架來呢。

時間仿佛凝滯了……

就在這時候,一隻毛茸茸的直立行走的野人,一麵撫摸著自己的頭顱,一麵悠然自得地往山上走來。陳文輝和孫式立、胡鋒一見,就差一點兒喊出聲來!天呀!原來飛碟要到神農架來,是要捕捉神農架野人!

但有一點值得陳文輝和孫式立驕傲的是,海洋人再怎麽聰明,也料不到自己此刻的處境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天空上,飛碟看到野人出現後,終於打開了艙門,綠瑩瑩的光亮閃過後,飛碟艙門無聲地慢慢打開,一把吊梯徐徐而下,然後走下了一個全副武裝的海洋人。

茂密的森林裏,伸出了二十多支黑洞洞的槍口。

海洋人似乎有所察覺,在即將著地的一刹那,停了下來,卻伸手把挎著的麻醉槍橫握在手上,手指伸到板機裏去。

陰森、靜寂的神農架主峰山上,頃刻籠罩住緊張的氣氛。

這時候,吊梯上出

現了一個……又一個海洋人,第八個走下吊梯的,竟然是失蹤了多時的葉永強!他的身影下到吊梯的一半時,緊張,激動人心但又靜寂無聲的神農架主峰山上,“嘭”的一聲清脆的槍響聲,打破了主峰上的靜寂。

這一聲,幾乎把攀在吊梯上的十多個海洋人的膽也嚇破了,同時也把神農架野人嚇得轉身就往山下跑。而已下到地麵上的那個海洋人馬上往吊梯方向跑過來,就想往吊梯上爬。但是,遲了,已經來不及了。

茂密的樹林下突然槍聲大作,刺耳的衝鋒槍聲和機關槍噴射著火紅的舌頭衝上無人的空中,海軍陸戰隊的李小峰、陳國忠沉著冷靜,不受嘈雜的槍響聲幹憂,抬槍、瞄準、擊發、裝彈,動作嫻熟。隻聽清脆的麻醉槍聲,夾雜在眾多的槍擊聲中,把麻醉彈射到海洋人的身上。

其時,還攀附在吊梯上的葉永強,聽到第一聲槍響後,也大吃一驚。他幾乎是本能地第一反應就是往吊梯上方爬。他剛抬起腿腳往上一格吊梯踏的時候,他腳下的一隻手卻一把抓住他的腳,用力往下拉去。

葉永強頃刻之間失去了重心,手一鬆,整個身體就往下掉。由於他是被人抓住腳跟往下拉,他在往下墜落的同時,竟然驚慌失措地、本能地亂抓亂癲,他的動作很誇張地彎曲著,嘴巴發出了驚恐的呼叫。在下墜的一瞬間,他的腳丫無意中鉤住了在他下一格的卡蓮麗。

從樹叢下看,隻見兩個斜側著的身軀飛快地跌落下來。好在吊梯離地並不很高,又加上有茂密的灌木叢墊底,葉永強和卡蓮麗並沒受多少傷。而還攀附在吊梯上的其他海洋人,以及第一個落地的那個海洋人,飛快地爬回到飛碟艙裏去。

這時在飛碟艙裏的契羅利所長已是惱羞成怒了,他下令,要對陸地人類進行報複,要發射次聲波,把在場的陸地人統統殺死,那怕包括卡蓮麗在內也在所不惜。

然而,剛從吊梯爬上來的十多個海洋人,這會兒卻一個接著一個象中了邪似的,軟綿綿地躺倒在飛碟的地板上。契羅利不禁大吃一驚,走近前去看了看,見他們身體上有一支支針筒,頓時明白這夥手下人中了陸地人類的麻醉槍了。

也許是陸地人類不槍殺海洋人的行為打動了契羅利的心,也許的確此時海洋人的人手不夠了,而且還有一個卡蓮麗在下麵,契羅利隻得無可奈何地下令將飛碟飛走一段再說,既避一避陸地人類的鋒芒,又好恢複一下海洋人的元氣。飛碟眨眼之間,遠離了神農架。

說來結局不應該是如此的。按照陳文輝和孫式立、胡鋒原來製定的作戰意圖,應該是等到飛碟上的生物走在地麵時,再用麻醉槍射擊的。這樣一來,麻醉彈的藥效作用才能有足夠的時間。

但是,就在葉永強出現在飛碟吊梯上時,濱海醫院副院長梁伯明太激動了,手抖抖的已經忍了很久了。當葉永強落得一半時,他的手實在抖得太厲害了,竟然抖到抖動了板機!子彈呼嘯而出,結局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好在,葉永強跌下來時鉤住了卡蓮麗,中國UFO特別行動小組總算得到了UFO生物。為此,大家也很高興,圍住卡蓮麗笑呀叫呀。卡蓮麗趁著陸地人興奮得忘乎所以之時,突然一拳將反扭著自己一隻手的鄭加雄打倒,轉身拔腿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