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劉胡蘭

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毛澤東

劉胡蘭(1932~1947),原名劉富蘭,山西省文水縣雲周西村(現已更名為劉胡蘭村)人。10歲參加兒童團,為八路軍站崗放哨,傳遞情報。1945年10月,到婦女訓練班學習,1946年,任區婦聯幹事,被批準為中國共產黨候補黨員。1947年1月12日被捕,因拒絕投降,被鍘死在鍘刀下,時年15歲。犧牲後,劉胡蘭被中共晉綏分局追認為中共正式黨員。

紅星照耀革命之路

1932年10月8日,劉胡蘭出生在雲周西村的一個貧苦農民家庭裏。他的父親劉景謙是個勤勞樸實的農民,母親體弱多病,因常年勞作,在劉胡蘭6歲那年死於癆病。從此,年幼的劉胡蘭與祖母分擔著家中的勞務,父親自耕自種四十多畝土地。由於反動政府苛捐雜稅與地主壓榨剝削,盡管她家終年勤勞耕作,卻隻能勉強維持溫飽,若是趕上天災病禍,全家就要忍饑挨餓。

1937年7月,抗日戰爭爆發,萬惡的日本侵略者越過古老的長城,向華北撲來,又迅速向南侵犯,祖國大片土地淪陷,成千上萬的人民,麵臨著極其悲慘的命運。劉胡蘭的家鄉文水縣也淪陷於日寇之手,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文水縣雲周西村的百姓聽說紅軍是人民救星毛主席領導的隊伍。他們頭戴紅星帽,衣掛紅領章,駿馬馳騁,紅旗招展,一路爬雪山、過草地,開赴戰場與日軍進行艱苦卓絕的戰鬥。村民們盼望著紅軍有朝一日能來解救他們。

劉胡蘭也聽說過紅軍,她聽村裏的人說,紅軍改叫了八路軍,在距雲周西村五裏的大象鎮附近,一舉殲滅了百名日軍。八路軍的這次勝利,成為了雲周西村的熱門話題,家家都在談論,人人都在讚頌,都說八路軍是神兵。小小年紀的劉胡蘭出神地聽著周圍人的討論,瞪著一雙大眼睛,也學著大人的樣子,在心裏默念著“毛主席”、“八路軍”。

1938年4月,八路軍來到文水縣。不久,文水縣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年輕的共產黨員顧永田擔任縣長。這位年輕的顧縣長,認真執行黨的路線和政策,積極帶領文水人民進行抗日鬥爭。顧縣長還宣布了抗日民主政府關於減租減息,合理負擔,廢除封建不公平條規等一係列政策。這一係列政策、方針,讓一直苦於壓迫的文水縣人看到了新的光明。抗日的道路被照亮,每個人的內心也被照亮。

漸漸地,雲周西村在抗日鬥爭的烈火中發生了深刻的變化:有了黨小組,建立了黨支部。共產黨領導著全村農民鞏固抗日政權,執行黨的政策,使雲周西村成為這一帶有名的抗日活動中心,起到了抗日鬥爭堅強堡壘的作用。

劉胡蘭就是在這樣一個抗日中心、偉大的人民戰爭的烈火烽煙中成長的,她隨著千千萬萬站起來的人民一起,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1940年的春節,家家炊煙嫋嫋,小朋友們穿著新衣服露出一張張快樂的笑臉——文水縣人民沉浸在過年的喜慶氣氛中。當村民們在各自家中吃著年夜飯,談論著新生活的時候,已經擔任了晉綏邊區專署專員的顧永田,為了保衛人民的安全,正帶著一隊人馬,在三道川一帶巡視。

狡猾的日軍想要趁村民歡度新春之時,於拂曉時進村掃**。日軍的企圖被顧永田發現,他迅速指揮隊伍阻擊敵人,掩護附近村裏的幹部和群眾轉移。這場戰鬥異常激烈,顧永田帶著隊伍與超過自己幾倍兵力的敵人進行殊死戰鬥。最後,顧永田身先士卒,壯烈犧牲,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換來了戰友和人民的安全。

敵人本以為顧永田的死會讓村民的鬥爭意識減弱。誰知,村民們非但沒有退卻,反而燃起了更強大的鬥誌。就連劉胡蘭一向懦弱的父親,也和村裏人一起,數次偷越敵人公路封鎖線,爬上西山,為八路軍和抗日根據地送糧、送物資。

顧永田是引導劉胡蘭踏上革命征途的一位啟蒙老師,是劉胡蘭生活和戰鬥的第一個光輝榜樣。顧永田的犧牲,讓劉胡蘭清楚地認識到:隻有毛主席、共產黨,才是抗戰勝利的希望。

劉胡蘭的繼母胡文秀,對劉胡蘭的革命道路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胡文秀在娘家時是南胡家堡的村婦救會幹部。胡文秀對劉胡蘭關愛有加,常教劉胡蘭讀書認字,給她講八路軍的故事,就連劉胡蘭的名字也是胡文秀給改的。劉胡蘭原名叫劉富蘭,胡文秀將劉富蘭名中的“富”字改為自己的姓氏“胡”,表達了對劉胡蘭的愛以及期望。

胡文秀常跟劉胡蘭說:“咱們的八路軍,什麽都不怕,一定可以將鬼子趕出中國去!”劉胡蘭聽了繼母的話,心中也充滿了鬥誌與信心。

原本就對共產黨、八路軍充滿崇拜之情的劉胡蘭,在繼母的熏陶下,對共產黨的崇拜與敬意一日多過一日。她常眺望遠方,仿佛可以看到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戰士。劉胡蘭的心中漸漸升起一顆璀璨的紅星,照耀出她的未來之路。

黨旗飄飄

劉胡蘭12歲的時候,成為一名光榮的兒童團員,勇敢地加入到抗日活動之中。她年紀小,不能像八路軍一樣上戰場,與敵人麵對麵的對抗,但是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加入了兒童團的劉胡蘭經常組織其他團員,為八路軍和抗日根據地送情報,偵查放哨,為抗日鬥爭做出了不少貢獻。在鬥爭過程中,劉胡蘭的革命信念愈加強烈,逐漸向一個優秀的共產黨員發展、成長。

1945年8月,中國人民經過八年的浴血奮戰,終於取得了抗日戰爭的偉大勝利。全國上下的百姓都沉浸在無比的喜悅之中,鑼鼓聲,鞭炮聲,響徹全國大街小巷,八年的黑暗生活終於結束,希望與光明隨著法西斯集團的破滅而重新出現在人們心中。

雲周西村的百姓還沒有享受幾天喜悅,馬上又被新的危機所籠罩。9月9日,國民黨派軍占領了文水縣城。真是剛打走一群凶狼,又迎來一隻惡虎。

針對目前革命的嚴峻形勢,縣委決定要增加一批幹部,全麵協調革命活動,又考慮到婦女幹部緊缺,決定由抗日聯合會婦女部長兼五區主任呂雪梅在當地訓練一批基層婦女幹部。

培訓女幹部的消息被劉胡蘭知道了。這可讓劉胡蘭高興壞了,在她看

來隻要參加了婦女幹部培訓班,就能當上向往已久的女八路。這日,劉胡蘭多方打聽,終於得到了學員名單。名單上有四個學員名字,劉胡蘭沒在其中。

原來,村幹部覺得劉胡蘭年紀小,隻有14歲,家裏又離不開她,便沒有將她列入名單。劉胡蘭向往革命的心不輸給任何人,她第二日就去找呂雪梅表決心。見到呂雪梅第一句話就是:“雪梅姐,我要參加培訓班!”

呂雪梅看著劉胡蘭嚴肅堅定的目光,心知眼前這個稚嫩少女心中擁有革命鬥誌與堅定信念,但是,有些問題不能不考慮,她說:“你才14歲,家裏人能同意嗎?”

“不讓去,我也要去!”劉胡蘭急切地說。

呂雪梅看到劉胡蘭這樣堅決非常欣慰,但她還是回絕道:“我們有規定,參加培訓班的學員必須是經過家裏同意的。不要灰心,這次不行,等你再長大兩歲,總會有機會的。”

劉胡蘭一聽“規定”兩個字,就不再爭辯,跟呂雪梅道了別,就離開了。不過劉胡蘭並沒有放棄,而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幾日後,準備參加培訓班的學員們上路了,她們要前往貫家堡進行培訓。劉胡蘭與自己的好朋友陳玉蘭約好,一起偷偷從家中離開,追上幾位學員,去了貫家堡。但偷跑出來並不是長久之計。到了貫家堡沒多久,劉胡蘭的父親與奶奶就追了過來,非要帶劉胡蘭回去。劉胡蘭執意不走,最後還是呂雪梅出麵勸說了劉胡蘭的父親與奶奶,兩位家長才同意劉胡蘭在貫家堡學習。

家人的問題雖然解決,但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劉胡蘭沒有上過幾天學,識字有限,學習起來非常吃力。劉胡蘭麵對如此困境,並沒有就此退卻,而是奮勇迎擊。她每日利用休息時間自學文化知識,遇到問題就請教他人,經常拿著課本在菜油燈下學習到深夜。劉胡蘭的努力沒有白費,她的文化知識進步很快,學員和老師都對她讚賞不已。

劉胡蘭學習了毛主席的著作,像《怎樣分析農村階級》、《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等。當時這些學習資料全班隻有一份,大家隻能傳閱著摘抄、學習。即便如此,劉胡蘭也看得聚精會神,將資料上的圖畫一一印刻在腦海中:延安、寶塔山、毛主席的革命雄文……

別看劉胡蘭年紀小,她對毛主席的這些著作卻有著深刻的理解,經常跟學員們一起探討。她還將理論聯係到實際中,用學習的理論來聯係實際生活中的問題,解決問題。

在培訓後期,劉胡蘭和其他學員參加了貫家堡的反奸反霸清算鬥爭。劉胡蘭為人真誠,又在學習中學到了許多新思想、新文化,她便負責動員常年遭受壓迫的窮苦人,讓他們在鬥爭大會上講述自己的遭遇,勇敢地與地主惡霸作鬥爭。當地有一對夫婦,多年來常受地主惡霸欺壓、剝削。但因為受壓迫多年,一時無法轉變思想,不敢在大會上傾訴,與惡勢力作鬥爭。劉胡蘭就親自去那對夫婦家裏做思想工作,用自己的經曆以及學到的革命道理勸導他們。在劉胡蘭的開導下,這對窮苦夫婦終於鼓起勇氣,站出來與地主、惡霸作鬥爭。

1945年11月末,劉胡蘭完成培訓課程,返回雲周西村,擔任村婦會秘書。劉胡蘭自從學習歸來,整個人變了一個樣兒,長辮子不見了,工作更積極了。以前就能言善辯的劉胡蘭,現在說起大道理更是一條接一條,做起工作來一點也不含糊。

1946年5月,劉胡蘭被調到文水縣五區抗聯工作。劉胡蘭到任不久,黨中央就為滿足農民對土地的迫切要求,發出了土地改革的指示。土地改革運動先在文水縣的大象鎮展開,劉胡蘭也參與其中。別看劉胡蘭年紀不大,憑借在村婦會工作時積累的經驗,在土地改革運動中表現出色,受到了領導和群眾的一致好評。

劉胡蘭在參與大象鎮土地改革運動中學到了許多實際工作本領,積累了豐富的工作經驗,對黨的認知也更進一步。大象鎮土改運動勝利結束後,劉胡蘭想要加入中國共產黨的願望更加迫切,向黨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當時劉胡蘭隻有15歲,不夠入黨年齡,但黨組織考慮到她的工作表現以及堅定的入黨信念,決定批準她為中國共產黨候補黨員,年滿18歲時,再轉為正式黨員。

大象鎮土地改革的成功,在雲周西村掀起不小波瀾。街頭巷尾都在談論土地改革和劉胡蘭:

“聽說咱們胡蘭子在大象鎮土改時可厲害了。帶著大夥兒打土豪,分田地,惡霸地主都怕她。”

“啥時候咱村也搞土改?”

“對啊,啥時候搞?讓胡蘭子帶著咱們搞土改。”

如村裏人所想,沒多久,雲周西村也開始了土地改革運動,而大家口中的“胡蘭子”劉胡蘭也受黨組織安排與呂雪梅、石世芳回到雲周西村負責土地改革工作。

雲周西村有一個地主,名叫石廷璞。此人平時欺男霸女,剝削農民,無惡不作。土改工作組動員那些曾受石廷璞欺壓、剝削的農民站起來反抗,申訴心中的冤苦。但石廷璞在當地橫行霸道已久,許多人怕以後遭到打擊報複,不敢站出來指證石廷璞的罪行。劉胡蘭知道村裏的劉馬兒大叔是石廷璞家的長工,常年受石廷璞的欺壓,辛辛苦苦工作一年也隻能得到七鬥豆子的酬勞。劉胡蘭親自去劉馬兒家裏做動員,向劉馬兒講解共產黨的政策,講述反抗壓迫的道理,她說道:“大叔,你不要怕。有共產黨給咱們撐腰,苦日子就要到頭了。”

劉馬兒畏縮著搖搖頭。劉胡蘭歎了口氣,說道:“大叔,不站出來反抗,就永遠過不上好日子。現在共產黨來為我們出頭,結束苦日子的時刻到了。石廷璞一倒,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會過上好日子的。”

在劉胡蘭的苦心勸說下,劉馬兒大叔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勇敢地與惡霸地主作鬥爭。

就這樣,劉胡蘭每日行走在各家各戶,動員窮苦人民勇敢地加入鬥爭。在劉胡蘭的努力下,許多最初不敢反抗的窮苦人都鼓起勇氣,加入到土改運動中,與地主惡霸作鬥爭。雲周西村的土改運動進行得非常順利,大地主石廷璞受到了人民的譴責與製裁,向人民低下頭顱,承認了自己的惡行。

1946年7月,國民黨對解放區發動了瘋狂的進攻。針對敵人的行動,文水縣委及時變更了部署,決定將一些身份公開的幹部轉移。劉胡蘭因為參與

過多次農民運動和土改運動,身份早已暴露,黨組織出於她的安全考慮,也將她的名字列入轉移名單。劉胡蘭得知這個消息後,卻不同意,執意要留在當地,在平川繼續進行革命工作。

縣委書記因為這件事,特意找劉胡蘭談話,他說:“胡蘭子,你的革命決心我理解,但是留在平川工作是很危險的,還是盡快轉移吧。”

劉胡蘭聽了,搖搖頭說:“這地方我熟悉,開展地下工作也比別人方便。請組織不要擔心,我一定可以順利完成黨交給的任務。”

縣委書記見劉胡蘭決心已定,在與區委溝通過後,同意了劉胡蘭要留在平川堅持鬥爭的要求。就這樣,劉胡蘭留在了平川,繼續革命鬥爭。

千秋英名在

1946年10月15日,國民黨軍隊在大象鎮駐紮,建立了據點,不定期對據點周圍進行大範圍搜捕行動,企圖將該地區的共產黨一網打盡。在這種形勢下,當地黨組織將工作轉為地下。劉胡蘭等黨員幹部晝伏夜出,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敵人眼皮底下進行革命工作。敵人經常發現,據點周圍的各個村子的牆上總會出現各種紅色標語,地上經常散落著各種共產黨的宣傳單。國民黨派人調查許久,毫無頭緒,急得直跺腳。

12月16日,反共行動頻頻受阻的國民黨政府,出動了六個團近萬人的兵力對“文水縣”進行“掃**”。文水縣的革命工作被迫停止,劉胡蘭也與上級失掉聯係,被迫回到雲周西村隱蔽下來。

回到雲周西村,劉胡蘭與村裏的共產黨員石三槐、石六兒等取得聯係,繼續秘密進行革命活動。劉胡蘭等人時常衝破封鎖線,摸進敵人據點埋地雷,打伏擊,予以敵人一次又一次打擊。

1947年元旦過後,國民黨各軍在與共產黨的對戰中節節敗退,紅色火種在各地越燃越旺。麵對這種嚴峻形勢,國民黨在各地推行“自白轉生”政策,脅迫被抓住的共產黨員“自白”,供出黨的秘密。當時,雲周西村被國民黨稱為“小延安”,也就成了推行“自白轉生”政策的頭號地區。

1月8日,國民黨軍隊突襲雲周西村,挨家挨戶地搜捕共產黨員。當天,劉胡蘭因外出執行任務,沒有在村子裏,敵人沒有抓到劉胡蘭,隻抓走了石三槐、石六兒、石璽玉等五人。石璽玉是個軟骨頭,沒等敵人用刑,就乖乖“自白”,供出了大量黨的秘密,並指認劉胡蘭、陳德照等人為共產黨員。國民黨從石璽玉口中得到眾多情報,大喜過望,開始秘密籌備一場更為徹底的“清洗”行動。

自從石三槐等人被捕,雲周西村的黨員們都意識到形勢的嚴峻,開始陸續轉移共產黨員上山隱蔽。劉胡蘭為了不讓黨的信息外泄,主動留下將組織的一些機密文件進行銷毀。直到1月11日,劉胡蘭接到上級命令,讓她迅速轉移至北齊村準備上山,這才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就離開。

第二天一早,雲周西村的公雞“喔喔”地開始喚醒新的一天。劉胡蘭在家收拾好行囊,準備上山。就在這時,一陣敲鑼聲,打破了村中的寧靜。原來,國民黨蓄謀已久的針對雲周西村共產黨員的“清洗”行動已經展開,國民黨組織的“奮鬥複仇自衛隊”將雲周西村嚴嚴實實地包圍起來。

鑼聲一停,就聽一個人在喊:“全都去觀音廟前集合!每家最多留一個人看門,違者以‘私通共軍’論處!快點去集合!”

見此情形,劉胡蘭幹脆光明正大地隨著人群一起向觀音廟走去。到了觀音廟,劉胡蘭看到石世輝和陳德照的父親陳樹榮已經被敵人抓住,並用繩子捆綁著與之前被抓走的石三槐、石六兒等人被押解著站在廟前空地上。一個“複仇隊”隊員認出劉胡蘭,協同另外幾個隊員將劉胡蘭從人群中抓了出來,押著劉胡蘭到廟裏接受敵人的審訊。

負責審訊的是當地有名的惡霸張全寶。張全寶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神氣地摸著胡子,開口道:“劉胡蘭,久聞大名啊。”

劉胡蘭冷哼一聲,將臉別過一邊,不予理會。

張全寶見劉胡蘭的態度,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和共產黨的聯絡方式是什麽?”

劉胡蘭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張全寶,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知道!”

張全寶一聽,暴跳如雷,手一拍桌子威脅道:“劉胡蘭,我勸你老實點兒,已經有人供出你是共產黨了。說!你們村還有誰是共產黨?”

“就我一個!”

張全寶見硬的不行,就打算來軟的,許諾劉胡蘭隻要“自白”,就送她一塊地。

誰知,劉胡蘭非但不為所動,還將脖子一梗,說道:“你就是給我一個金人,我也沒什麽可‘自白’的。”

張全寶被劉胡蘭氣得渾身發抖,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走到劉胡蘭麵前,說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就不怕死嗎?”

劉胡蘭挺起胸膛,大聲地說道:“不怕!怕死不當共產黨!”

敵人的威逼利誘失敗了,憤怒的張全寶對手下人吼道:“把她也給我綁了!”

就這樣,劉胡蘭同石三槐等六人被押解到刑場。張全寶逼迫村中百姓圍觀行刑,當著劉胡蘭與雲周西村的百姓的麵,將石三槐、石六兒、張年成和幹部家屬石世輝、陳樹榮、劉樹山六人用鍘刀一個個殺害了。烈士的鮮血染紅了大地,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怒吼。

張全寶得意洋洋地指著六位烈士的屍體看向劉胡蘭,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頑固抵抗的下場。怎麽樣,現在‘自白’還來得及。”

劉胡蘭靜靜地看著已經犧牲的戰友,眉頭緊鎖,不發一語。張全寶以為劉胡蘭怕了,誰知劉胡蘭突然開口問道:“我咋個死法?”

張全寶一怔,歇斯底裏地嚎叫道:“一個樣!”

話音一落,憤怒的群眾不斷向刑場湧去,眼看情況就要失控。張全寶嚇得趕快叫手下拿槍對準人群,準備血洗雲周西村。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劉胡蘭上前一步擋住槍,大義凜然地說道:“殺我一個就夠了,不許傷害鄉親!”

說完,劉胡蘭昂首挺胸,向鍘刀走去。走到鍘刀前,劉胡蘭止步回首,最後望了一眼她熱愛的父老鄉親後,慷慨就義,時年15歲。

1947年,中共中央主席毛澤東為劉胡蘭烈士題詞:“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