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往去找那名被趕下車的乘客,雖然車上的監控被毀,但車站附近還有很多監控可尋。這是個費時費事的活,自然由他這樣的新人來跑腿。

硬是要出院的孫一墨則準備去找經手柴小飛案子的警察,老邢。

“你就沒有個什麽金丹符水喝了我可以即刻站起來的?上次那個什麽盒子裏的東西聞一下有沒有用?“得陳青梧扶著,孫一墨一歪一歪的往電梯那挪著。

“那次劉醫生是中了邪術,你這次回是外傷。我倒是有個丹,吃了以後你能健步如飛,飛簷走壁都不成問題。就是神智全無,茹毛飲血,叫飛屍丹。”陳青梧說得輕鬆自在,好像在推銷保健食品差不多,說道最後還扮了個鬼臉。

“這是幾個意思?這豈不是妖法?原來你是邪魔歪道。”

“你僵屍電影看多了吧,這也信。”陳青梧在那裏笑若桃花,為自己的玩笑大為得意。

電梯門開,卻是有個人推著輪椅上來了。天氣已經轉熱,這人還是帶著帽子,豎著衣領,細看還戴著墨鏡,整個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喏,陳河陪你去。我去查下你說的這個蝴蝶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查?問你叔公?”

“他是世外高人怎麽能動不動就去打擾他,先百度下看看嘍。”陳青梧卻似乎不願多說,匆匆結束了話題就先自走了。

陳河看著她遠去在那裏猶自嘖嘖讚歎,”堂妹真是仙風道骨。“

孫一墨沒好氣地看著他,“陳河,說是讓你低調點,也沒讓你搞成這幅樣子,這一看就是壞人啊,你能不能先把墨鏡摘

了。

陳河趕忙點頭,做了個小聲的手勢,左右顧盼了下摘了墨鏡,“孫哥,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呢?到你這老沒好事啊。”

孫一墨慢慢挪到輪椅上,瞪了他一眼,”趕緊走,一會護士看到就又走不了了。我們得去找老邢,你看這天都快黑了。“

陳河並不往電梯走,卻推著孫一墨往走廊更深處前行。

“刑警官現在也在醫院呢,胃癌晚期。”

醫院是個延緩生命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個比拚生命力的地方,喧鬧人多,擠來擠去。檢查,看病,拿藥來回奔跑,在人群裏廝殺就算是身體健康也都讓人疲憊不堪。病房裏也是如此,家屬,護工在那裏呱噪,談論著這一家那一家的裏短,就好像談論著今天市場裏殺雞多少加工費,青菜幾錢一斤一樣。

在一個八張床的病房裏孫一墨看到了老邢。麵色如蠟,頭發稀疏,呆呆地看著點滴一下一下墜落,如同他的生命。雖然份屬刑偵科但老邢算是老資格了,很多小案子不會經他的手,孫一墨和他之前並沒打過什麽交道。此時看著自己的同袍這麽無力躺在那裏,孫一墨不禁有些唏噓。

“咱們隊裏來看病人都找不出個全活人啦?”老邢看到孫一墨,先笑了起來。雖然是客套地笑,卻也笑得很費力。“現在案子不好弄,以前傷成你這樣的至少也是個二等功了吧?”

“覺得還行?”孫一墨看著有些不忍,他不願多耽誤這個在死亡邊緣遊走的人的時間,“老邢,柴小飛的案子你怎麽看?有沒有疑點?”

老邢的眼神裏忽然有了距離,他搖了搖頭,”一個案子就是結案了,也有疑點。好多事說不

清楚,柴小飛死於心髒病突發這一點沒有疑問。“

孫一墨拿出那張案件的照片來,“你在現場的時候有看到這隻蝴蝶嗎?這不是標本吧?”

老邢瞥了一眼,又搖了搖頭,“當時沒留意。被你這麽一說好像不是,不過死者家裏蝴蝶標本很多,有個活的也很正常吧。”

話都在情理之中,孫一墨感到這裏頭有種不盡然之感。

“老邢,我不是要來翻什麽案,我今天遇到的案子公交車爆炸,死者周慧芬和你這個案子說不定有聯係。我們查個案子哪怕做不到公正,心裏不也希望能鬧個明白嗎?這話是關鵬常說的,他現在不知所蹤,我更長想起這句話來。“

老邢愣了下,身子躺得更直了,“周慧芬死了?”

他伸手從旁邊拉開身旁的櫃子,在裏頭翻了一陣,找出個U盤來。

“這裏頭還有個案子。你們看的案卷都沒寫清楚,因為涉及到未成年人所以不能提名字。那個案子裏頭死者是章曉雯,你還記得不?”

孫一墨隻覺得嗡了一聲,心裏頭就是一沉。他自然記得,那個死因不明不白的校花,後來一係列的事情都由她而起。華任傑,小刀,億道集團的好幾個高層,數條人命的案子沒來由的起頭,沒頭緒的湮沒。

“兩個涉案的未成年人,一個我後來發現就是柴小飛,當時還有一班經過的公交車司機就是周慧芬,她不開口所以定不了罪。這案子都到那裏了就是不能結案。”

“還有一個呢?”

老邢指了指U盤,“你自己看去吧,看了也沒用,不過能給你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