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出去把門關上

(41)

遇到草地上的離奇動物和離奇的事,張超和陳蓉都有些驚慌失措,兩人決定快點離開這裏。

回來的路上,張超道:“你說,剛才我遇到的,真的是鬼打牆嗎?”

陳蓉道:“我也不確定,但我看你剛才跑錯了方向,到底怎麽回事,恐怕隻有你自己知道。”

張超癡癡地回憶著剛才的場景。

第一次,他是一步步,慢慢地朝著那動物走,眼睛一直看著那動物,沒想到,反而走著走著,會發現陳蓉站在麵前。

第二次,他是朝著那動物筆直跑過去,眼睛也是沒有離開那動物,結果,差點跑到河裏去。直到陳蓉學雞叫,他才突然發現,麵前是河。

如此古怪的經曆,他是這輩子第一次遇到。

光的折射?光的衍射?

任憑他翻箱底地想出所有關於他知道的光的原理,都解釋不了剛才的遭遇。

如果他是站在一個設計精密的光折射裝置的大機器裏,確實可能發生剛才的事。

可他是站在草地上的,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想了一會兒,張超又問道:“對了,你和我在一起,怎麽你沒遇到鬼打牆?”

陳蓉道:“我站在原地又沒動過,如果我跟著你一起跑過去,說不定,我也要跑到河裏去了呢。”

張超道:“怎麽會有鬼打牆這種事?”

陳蓉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以前我隻是聽農村裏的人說說,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雖然不是發生在我身上,但我看了,也是有些心慌的。”

張超道:“你說,鬼和髒東西,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又為什麽會有鬼打牆這種事情的存在?還有,以前聽說,所謂的鬼魂,就是一種電磁波的信號,你覺得呢?”

陳蓉道:“是不是電磁波的信號,那我就不知道了。聽說科學家研究過鬼打牆的事,好像是周圍磁場發生了變化,讓人方向判斷出錯。就像鯨魚會遊到岸上來,也是同個道理。據說外國模擬磁場變化的實驗,也讓人產生鬼打牆的情況。但今天這回事,我還真解釋不了。反正我說的,也是小時候聽村裏和我爺爺講的,老人們說,也不是所有的鬼都能鬼打牆的。鬼打牆說到底,是鬼的一種法術,要比較厲害的鬼怪才行。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上鬼打牆的,鬼打牆是一種幻覺的法術,隻要人體內‘人氣’比較旺,那麽鬼打牆一點用也沒有。像屠夫和警察這類人,是不會遇上的,鬼也怕他們。”

張超道:“那我是個男人,照說法,應該體內‘陽氣’比較旺,為什麽還會遇上呢?”

陳蓉道:“體質弱的人就有可能。你剛感冒還沒完全好,可能氣場弱了點吧。”沉默半晌,歎口氣,“好像,也隻能這樣說得通了。”

張超道:“你剛才說不是每種鬼怪都有本事搞這個的,隻有厲害的鬼怪才行。厲害的鬼怪是指什麽?”

陳蓉道:“這也是迷信的說法。厲害的鬼怪就是指枉死鬼咯,生前心裏有怨氣,死後當然厲害一些。不過一般鬼怪人是看不到的,除非身體特別虛弱的人。還有一種是山鬼,人是看得到的,山鬼全身長毛,長得像大猴子一樣,據說是僵屍變的,山鬼也有法術,也能鬼打牆。”

“山鬼?”張超記起了陳蓉過去說過和他上次在網上看到的跟帖,現在想想,網上照片裏那個黑乎乎的小孩,上次在醫學院樓下滅火箱玻璃看到的影子,以及今天看到黑乎乎的動物,越想越覺得是同個東西,莫非,真是山鬼?便道,“你說,今天看到的,有沒有可能是山鬼?”

陳蓉搖搖頭,道:“我還是覺得,今天看到的那動物,隻不過是個野豬或者水獺之類的東西,這種東西沼澤田裏估計會有。你遇上的鬼打牆,雖然難以解釋,但我也不認為真的是鬼打牆。或許是其他原因,比如我們這下麵有鐵礦,那麽磁場改變了,也或許旁邊的移動信號基站,輻射太大了。”

張超道:“紫金港下麵會有鐵礦?打死我也不相信,這裏以前聽說是沼澤田,哪有什麽礦藏。移動信號基站,學校裏也沒有呀,一般都建山上,或者人密度小的地方。”

陳蓉歎口氣,道:“反正我不懂這些,但我還是不太相信迷信的說法。這事雖然奇怪,但過去也就過去了。你也不要多想了。還有啊,以後再遇到這麽大個的動物,可千萬不要去追了,萬一是會傷人的動物,那就麻煩大了。”

張超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最近神經真的繃太緊了,要是再想著這種事,早晚要崩潰。

兩人告別一下,張超回到寢室。

他回來後,特意長了個心眼,仔細地搜尋了一遍寢室,發現沒有人動過,也沒有人放了新東西,這才安心。

叫貝貝的黑貓已經餓壞了,“喵喵喵”直叫喚,張超給它倒了點吃的零食,讓它安靜點。

“張超,張超。”窗口外,穿著紅色羽絨服,白皙漂亮臉蛋的白秋正站著喊他。

張超忙跑了過去,拉開窗戶,開心地看著白秋,道:“你來找我呀。”

這時,隻見貝貝停下吃東西,一把跳上盥洗台,似乎神情凶狠地看著白秋,身體拱了起來,像一張弓一樣立著。

白秋看了看黑貓,嚇得花容失色,道:“別讓它撲過來,要抓人的!”

張超趕緊把黑貓抱下去,對窗外道:“你等我,我出來。”說著,一把把窗戶拉上,黑貓就跑不出去了。

張超興奮地跑出寢室,可腳剛踏出寢室兩步,背後一人道:“出去把門關上。”

“哦,忘記關門了。”可當他正要回身關門,突然愣在原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寢室,隻有貝貝在吃東西。

誰在對我說話?

說話的明明是個女生的聲音。

大晚上的,男寢室怎麽會有女生?

他不禁寒毛立了起來,眼睛犀利地仔細打量寢室每個角落,沒有藏著任何人。而且寢室就這麽大一塊地方,根本藏不了人。

張超心裏撲通撲通猛烈跳動著,過了好久,才逐漸平靜。帶著一腦子的疑惑,輕輕關了門,轉身向外跑去找白秋。

還沒跑出寢室樓道,迎麵走來了林一昂,見張超神色有些古怪,道:“你幹嘛去?”

張超道:“白秋找我。”

林一昂道:“又這麽晚來找你啊,我看白秋還真病得不輕。”

聽他這麽一說,張超也微微歎口氣,好端端的一個白秋,似乎還真病得不輕,叫她平時出來都不肯,也不要手機,隻是每天晚上看她高興,才會來叫自己。

這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呢。

林一昂見他的神色,道:“你去吧,等下早點回來,別跟她聊太晚了,你也知道,她神經有問題,讓她也早點休息。對了,你等下回來時候,給我帶包泡麵。”

張超應了一聲,轉身跑出了白沙。

第三十八章牆上的風鈴

(42)

見了白秋,兩人又來到白沙後麵的湖邊草地上,張超見白秋的神色似乎好了不少,雖然臉色依然還是偏白,少了些血色,像是營養不良,不過整體精神外貌上,好像比以前開心了一些。

兩人坐草地上,閑聊了一會兒,白秋道:“你寢室怎麽會有隻黑貓?”

張超笑著道:“這黑貓就是前幾天我們一起時遇到的那隻呀。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它要跑我寢室來,給了它一些好吃的好喝的,現在是想趕都趕不走了。”

白秋笑道:“你還挺有愛心的嘛。”

張超笑道:“其實那隻黑貓,也是看起來凶,剛開始我也有些怕它,但給它吃喝,它就乖得要命。下次,我把它抱來,讓你抱抱。”

白秋忙搖頭:“還是免了,我對貓狗這些動物沒什麽興趣,毛絨絨的真惡心。而且我看你這隻黑貓,對我有敵意,我可不敢讓它靠近。”

張超哈哈大笑,道:“它呀,不光對你有敵意,對林一昂也有敵意。剛才估計是你吵到它吃飯了吧,才會這麽凶的。”

白秋微微地笑著,看了眼湖麵,又轉頭看著張超的臉,道:“你,真的,愛我嗎?”

張超直截了當道:“當然愛你了,不愛你這個大寶貝,我去愛誰呀!”

白秋滿意地微笑著,又道:“那你,和我在一起時,開心嗎?”

“像現在這樣子嗎?”張超滿足地笑著,“當然開心咯,和你在一起,是最開心的。”

“恩,開心,就好。”白秋似又恢複以前的神色,語調舒緩平慢,聲音也沒有起伏。

張超關切地問:“怎麽了,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白秋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隨後又抬起頭,道:“你,是和我在一起,開心?還是……和陳蓉在一起,開心?”

張超心裏一驚,原來白秋在吃醋,忙道:“當然是和你在一起開心了。陳蓉隻是我的心理輔導員,最近你不肯出來,所以才在一起自修的,你千萬不要多想。”

白秋輕輕搖頭,目光中似有些晶瑩剔透,緩緩道:“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時,覺得開心就好了。我不在乎你和誰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張超道,“這是什麽意思,我當然是和你一起生活咯。”

白秋道:“我也想,可我有病……”

張超訝道:“你……你知道有病?”

白秋笑笑:“我,一直都是知道的,隻是沒告訴你。我這病,怕是好不起來的。”

“怎麽會!”張超心裏一想,精神病人知道自己得了精神病,並且能冷靜地把這話說出來,那說明精神病有痊愈的跡象呀。隻有不承認自己有病的精神病者,才是最難治療的。聽她這麽一說,張超頓時興奮起來,道,“你一定會好的,我一定會陪著你,等你好起來的。”

白秋輕微搖頭,笑了笑,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隻是靜靜地躺在了張超懷裏,也不說話。

張超也默默地握著她的纖手,安靜地享受著這溫暖的時光。

到了快11點,寢室要熄燈了,張超才送白秋回去。他自己也回到寢室,開了門,打開燈,突然,目光瞥到牆角,自己出去才不到半個小時,怎麽牆上多出來一個風鈴。

張超一步步走過去,安靜地盯著牆上掛的風鈴。

門沒關,一絲冷風從門外吹進來,吹得風鈴叮叮做響,在夜晚似乎尤其的恐怖。

貝貝沒任何的異常,隻是懶洋洋地趴在角落,睡眼朦朧地看著主人。

張超道:“貝貝,誰進來了?”

貝貝聽到它名字,隻是把耳朵豎了一下,隨後又耷拉下來,這貓,自然不會知道誰進來過了。

風鈴微微晃動,“叮叮”響聲不時響起,在這孤獨的寢室中,顯得尤為寂寞。

張超仔細地看著風鈴,越看越覺得奇怪,這風鈴,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腦中,陷入了回憶。

對了,這風鈴是白秋的!

兩年前,他和白秋一起去吳山廣場玩,白秋看這風鈴漂亮,張超當時就隨手買下來的。

他以前去過白秋寢室,她們陽台(白沙女寢室有陽台,男寢室沒有)上,掛著的就是這風鈴。

如今這風鈴,好端端的,為什麽被人掛到了自己的寢室,又是誰掛的呢?

他一想,忙到隔壁找到了林一昂,將他拉到自己寢室。

林一昂一臉不滿道:“你泡麵都沒給我買來,拉我過來幹嘛!”

張超道:“有人闖進我寢室了,你看,我出去的時候,牆上什麽也沒有,就不到半個小時,回來就掛了個風鈴。”

林一昂這才安靜下來,疑惑地看了看,道:“東西有沒有被偷啊?”

張超道:“東西全都在著的,就多了個風鈴。”

林一昂不解道:“那沒道理啊,既然有你寢室鑰匙,進來也是把你筆記本電腦拿走了,不會還送你個風鈴啊。”

張超道:“奇怪就奇怪在,這風鈴,還是白秋的。”

“啊,白秋的風鈴?”林一昂道,“可剛才你不是去找她了嗎,怎麽她的東西,會放在你寢室?”

張超遲疑半晌,道:“你說會不會別人對我的威脅暗示?”

林一昂道:“什麽威脅暗示?”

張超道:“會不會是某個喜歡白秋的猥瑣男,就是最近一直整我的那人,威脅我,如果我繼續跟白秋在一起,白秋會有危險。”

林一昂不屑道:“那你擔心白秋,不如就別跟白秋在一塊兒了呢。”

張超罵道:“你這算什麽話,我叫你來,是給我參謀一下,出出主意。”

林一昂撓了撓頭,道:“既然沒偷你東西,就放了個風鈴,事情雖然有些古怪,但我覺得也可能不是惡意吧。”

張超冷聲一笑:“不是惡意,不是惡意會幾次三番整我嗎?”

林一昂似乎有些無奈地歎口氣,道:“這事,我還真出不上主意。你想知道,就自己找白秋問她風鈴怎麽不見了。”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

見林一昂就這麽走了後,張超似乎感到有幾分古怪,但一時間他也想不通到底怎麽回事,隻好洗刷一下,吃了陳蓉給的藥,躺**睡覺去。

第三十九章飄零的布偶

(43)

張超入睡後,到了半夜,黑貓突然“喵喵喵”的叫了起來。

張超連忙翻身醒來,仔細一聽,狗日的,居然又在敲廁所的玻璃。

是不是有病啊,隔三岔五地要來敲一回。

這頻率,比女人大姨媽還多了!

女人至少一個月一回。這敲玻璃倒好,三天兩頭一次。

這時,外麵似乎是聽到黑貓的叫喚,敲玻璃聲戛然而止。

張超趕緊爬下床,三下五除二,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褲子,悄悄開了寢室門,轉頭無聲地關上,然後拔腿就往白沙外跑去。

開了門禁,來到白沙小廣場,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朝那草地跑去。到了草地,隻見四下已經無人,他憤恨地轉悠一圈,還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媽的,又被跑了!

這時,他抬頭一看自己的寢室,窗戶上似乎掛了個布娃娃,掛在窗腳的鎖把子上。隨著夜風吹來,這布偶也跟著懸空飄曳,偶爾轉過頭來,看著他。

他不由打了寒戰,不想去看這布偶。

當初放小棺材,這回掛個布娃娃,到底想幹什麽?

草地上離他廁所的玻璃有2米多高,他一時拿不下布偶,隻好等回了寢室再拿下來看。

等他走到白沙小廣場,迎麵卻還走來一個人,居然是林一昂!

林一昂一見張超,臉色似乎慌了一下,但也僅僅慌了一下,下一秒馬上恢複正常。林一昂拿出手機看了眼,起先開口,道:“這都2點了,老張你又犯病啦,半夜跑出來幹嘛?”

張超道:“你不也半夜出來嘛。”

林一昂抹了抹嘴,道:“還不你沒給我帶泡麵,我肚子餓,找了個女生,到後麵的望月公寓外麵吃燒烤了。”

這望月公寓就在紫金港北麵,是旁邊農民的拆遷安置小區,從校醫院那個學校後門可以出去(不過晚上那裏關門,得用爬的),那裏晚上都是賣燒烤的,生意經常做到第二天早上。有些學生在通宵教室學習,或者電腦玩得晚了,或者出去玩了,半夜會跑出去買燒烤吃。

張超不屑道:“你也能找到女生一起去吃燒烤呀?”

“操!”林一昂罵道,“隻準你找了我表妹這白沙大美女,就不準老子找女生玩?雖說老子沒女朋友,但老子出錢請女生吃東西,還是大把大把美女跑過來滴。”

張超道:“不跟你廢話了,我回去了。”

林一昂道:“你還沒說你半夜出來幹嘛呢。”

張超沮喪道:“又他媽哪個孫子半夜敲我廁所玻璃,我跑出去想抓個正著,居然還是被逃了,明天我非得去電子城,買個錄象頭,盯著。”

林一昂疑道:“又敲你玻璃?這還真挺怪的呀。”

張超憤恨地歎口氣:“遲早得讓我扒了那畜生的皮。”

說著,兩人開了門禁,一同進去。林一昂去了121寢室,張超回到自己的123室,關了門,走進廁所,把掛著的那隻布偶拿了進來,仔細端詳一番,猛然醒悟過來。

這布偶的玩具娃娃,也是白秋的東西!

是以前自己和白秋去延安路逛街,白秋喜歡的,自己順手買下的。

風鈴,布偶,都是白秋的東西。白秋不會出事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掛風鈴的時候,白秋還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應該沒事。

隻是這人到底是有何用意,為何幾次三番非要跟自己玩這套東西。

張超無奈,憤恨地爬上床,看了眼手機,已經快3點了,人也有些困倦,不由罵道:“他媽的,每次第二天沒課,半夜就要來敲玻璃。”

這話一說完,他突然坐了起來,對呀,為什麽每次半夜敲玻璃,都發生在自己第二天沒課,或者第二天休息的時候?

而前幾天,自己生病時,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沒聽到,還是其他原因,那畜生居然良心發現,沒來敲玻璃。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實在想不通,隻能不去想,蓋了被子睡覺。

第二天醒來,他剛想起床,卻感到全身頭痛無力,扁桃體又再度像火燒了一樣疼痛。

伸手一摸額頭,額頭又是滾燙,鐵定發燒了。

這才三天啊,三天前,剛因病毒性感冒打了針,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體質好的緣故,才一兩天功夫,就奇跡般地好了。可現在,剛好了一天,睡了一覺,居然又發燒了。

這病生得也這麽詭異啊!

無奈,張超隻好強撐著起床,和三天前一樣的步驟,去校醫院,掛號,排隊,化驗,再排隊,打鹽水。

到後來,依然是陳蓉打電話給他時,知道他又生病了,來醫院看他,和他一起吃飯。

張超將昨晚發生的事全部告訴陳蓉,陳蓉幫他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人掛白秋的風鈴和布偶到底有什麽用途,隻能勸張超放寬心,實在不行換個寢室。

張超搖了搖頭,也不知所措,回到寢室後,到網上,找了一間杭州本地的網店,專賣電子產品的。詳細詢問了店主,店主推薦了一款200多塊錢的攝像頭,據說夜間極其微弱的燈光下,也能照清楚前麵5米內的物件。

張超買下後,店主又發了個軟件給他,說這軟件是專門放監控錄象用的。軟件會自動找出監控錄象上畫麵出現變化的時刻,讓用戶不用一路拉著錄象看,隻要找到相對的時刻,就能看到錄象畫麵變化的情況了。

張超心裏一想,這還真是個好東西。他的筆記本電腦沒電時,能撐6個小時,隻要把筆記本放到廁所裏,上麵連著攝像頭,攝像頭悄悄放在廁所玻璃一角,那麽下次那孫子再來半夜敲玻璃時,就能被錄下來,第二天隻要用軟件按到畫麵變化的時刻,就能清楚地看到哪個畜生搞鬼了。

第四十章白秋沒瘋?

(44)

一連下了幾天的雨。杭州的天氣,一晴就是晴很多天,一下雨也是連下很多天。上半年是江浙地區的多雨時節,有時候一連下個幾星期,不但衣服鞋子沒法幹,人心也往往會因此感到壓抑。

原本和陳蓉說周末再去趟北高峰,也是由於張超的病和陰雨的天氣,隻好作罷。

說來張超的病也有些奇怪。醫生看了化驗報告,說是病毒性感冒,可感冒的話,一般治愈後,接著的一兩個月內,身體裏都有抵抗力,不太容易再得感冒。可他感冒打針後第三天,又再度嚴重的感冒。

兩次感冒,都是打了針後,第二天基本上就痊愈了。

而按照一般的經驗,感冒都需要一兩個星期左右,才能康複。這點也讓張超怎麽都想不明白。

或許不是感冒吧,醫生看錯了。但反正打完針,好了也就是了,沒必要追究到底是什麽病。

不過自從第一次感冒後,張超越來越覺得,身體在慢慢地跨下去。不知是什麽原因,食欲越來越弱,整天都感到沒力氣,心慌氣短。失眠的情況比過去更厲害,不過幸好有陳蓉給的藥。

他不算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可最近他覺得自己的皮膚越來越白,是蒼白,沒有血色的蒼白。現在還是3月,氣溫不算高,但他手背上的暗色的青筋卻隱隱突顯出來,像幾條線,畫在蒼白的皮膚上,分外明顯。

到底身體是怎麽了?是不是要買些補品?他捉摸不清。

自從他買了攝像頭,每天晚上睡覺前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廁所,攝像頭拉到窗戶後,那個半夜敲玻璃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該來的時候,總是三天兩頭來。現在盼著他來,卻又再也不來了。張超也實在無奈。

這些天裏,隻要不下雨,陳蓉總會約他一起,或是自修,或是散步逛校園,跟他閑聊,談天說地。

回到寢室後,隻要沒下雨,白秋也會到窗戶那叫他,他們一起手牽著手,在白沙後麵的湖邊草地上逛悠。

陳蓉和白秋,誰更好?

雖然和陳蓉相處時間不多,但他也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或許,陳蓉是知音,白秋是戀人。

但又為什麽,會對陳蓉這個知音,產生異樣的情愫。而麵對著白秋這個戀人,總是感覺怪怪的,心裏一直像在擔心著什麽。

這一天晚上,雨過天晴,白秋還是像以往那樣,穿著紅色羽絨服,在窗口叫了他一下,他出了寢室,來到草地上,拉著白秋的手,一起來到湖邊。

隻是,這一次,白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往日逐漸開朗起來的表情,在今天**然無存。無辜的雙眼中,晶瑩有一汪淚水。

張超自然注意到了,關切地說:“秋,你這是怎麽了?”

白秋臉上有許多的愁苦,微微凝眸望了望遠處,回頭摸了摸張超的臉龐,緩緩道:“你越來越瘦了。”

張超笑了笑,道:“冬天過去了嘛,沒像冬天吃那麽多東西,自然會瘦一些了。”

白秋微微一笑,道:“你瞧你,手上青筋都出來了,人也沒什麽血色,應該多吃點東西補一補。”

張超道:“你不也這麽瘦,人也沒血色,要補,我們一起補。後天周六,我去超市買些東西,咱們一起吃。”

白秋微微搖了搖頭,道:“你最近,身體好像變虛弱了。”

張超歎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連著兩次打針吧,感冒都好了快一星期了,還是常覺得沒力氣。估計用老話說,是生病傷到底子了,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才行吧。”

白秋嗬嗬一笑,隨後動情地看著張超,道:“你能再抱抱我嗎?”

張超奇怪道:“什麽叫再抱抱,我要天天抱。”說著,一把把白秋抱進了懷裏。

白秋趴在他懷中,一句話也沒說,沉默了許久,這才緩緩道:“我們,分手吧。”

“什麽!分手!”張超一把緊緊抓住白秋肩膀,激動道,“白秋,你怎麽了!為什麽分手!”

白秋微微搖頭,平淡地道:“我有病,而且,這病是治不好的。”

張超道:“怎麽可能治不到。既然你知道你自己有病,怎麽會還治不好。你告訴我,醫學院到底是什麽東西把你嚇到了,是一個唱戲的女人嗎?她在哪裏,你告訴,我去找她!”

白秋苦笑著,幽幽道:“你是找不到她的。”

張超道:“你是不是見過她?”

白秋笑得似乎有些淒涼,沉默半晌,道:“見過的。”

張超道:“那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裏?”

白秋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不要去找她,答應我,千萬不要去找她了。”

張超哪裏肯放棄:“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裏,她把你害成這樣,我怎麽能不去找她!”

白秋幽幽道:“你,忘了李偉豪了嗎?”

張超突然一愣,白秋沒瘋?她全知道?興奮道:“白秋,你是不是沒有得精神病,你是騙著他們的,其實最近發生的事,你都知道?”

白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張超繼續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告訴我吧,不管什麽事,我都會替你承擔下來的。”

白秋無奈地搖頭:“你承擔不了的。”

張超不解道:“為什麽?”

白秋淒涼地笑著:“我隻要你答應我,不要去找那個女人了。算是我求你的。”說著,她的眼淚就滴了下來。

可張超哪肯放棄,道:“你告訴我原因,好嗎,我求你了。那個女人究竟在哪,是不是在第三間教室裏?”

白秋道:“你都知道了?”

張超道:“果然是在那裏,那裏有什麽秘密,你進去過嗎?”

白秋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推開張超,道:“你和陳蓉在一起,開心嗎?”

張超忙道:“沒有,我和她隻是朋友,我隻愛你一個。”

白秋笑了笑,道:“沒關係,我希望你能去找陳蓉,她是個很好的女生。我們,真的不適合,我們,分手吧。”

張超眼睛都要突了出來,怒道:“是不是陳蓉找你說了什麽!”

白秋搖頭:“陳蓉沒有找過我,你不要亂猜疑了。我是認真地對你說,陳蓉真的很好,很適合你。總之,是我的不好,隻是我的不好。請你不要怪任何人。”

張超道:“白秋,你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前幾天,我們不還是好好的嗎?”

白秋笑道:“張超,不要這樣了,被人看到了不好。我們分手吧,以後,你也不要晚上去醫學院了。求你,記住我的話。”

說著,白秋轉身就走。

張超趕緊上前拉住,但白秋一邊流著淚,卻絲毫不為所動,甩過他的手,倔強地向前走著。一路到了白沙女寢室門口,最後,白秋回過頭,還是一句話:“求你記住我的話,我們分手了,一切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任何人。求你,永遠不要去找唱戲的女人。”說著,甩開他的手,往女寢室樓上走去。

張超癡癡地立在了原地,大聲道:“為什麽,為什麽!”

白秋依然毫無反顧地走進女生樓的門,其他過往的女生,都好奇地向他看來。

白秋根本沒瘋,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