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依舊.念念不忘

到了事發現場以後,餘梔倒是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自己想象的血腥畫麵,畢竟是高檔餐廳,諒她們有多大的深仇恩怨總不可能連自己的麵子都不顧吧。其實餘梔更擔心的是害怕自己沒辦法收場。

何青黛坐在天葵子旁邊,她看到餘梔時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撲了過去,“餘梔你終於來了,我打了你好幾個電話你怎麽才接啊”

餘梔禮貌的衝何青黛一笑,“抱歉,”心裏早就把她看透,這一切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這樣的場合她出現在這裏還能幹嘛?挑撥離間嗎?弄不好今天的這一出戲就是她在這鼓搗的鬼。

要說對麵坐著的也是自己從前的婆婆,盡管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可畢竟在美國相處過一段時間,況且那時候餘梔是真心想要改變兩人的關係,但天葵子無動於衷,自己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天葵子瞥見餘梔,滿臉嫌棄的擺過頭,對著玻璃窗上的倒映,整理著披肩。

餐桌上是沉默的,林曉依跟胡悅芸看到餘梔的時候眼睛裏很有默契的流露出意外,餘梔歎了口氣,她還在想最近怎麽這麽太平,胡悅芸要是不帶著媽媽給自己惹出點事來餘梔還真有點不習慣。

不過餘梔也從沒怪過他們,盡管胡悅芸的方式並不是正確的,但她很感激,她讓餘梔知道,她是愛自己的。

“阿姨好,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現在開始有什麽事情跟我談就可以了。”餘梔已經習慣了對誰都是標誌性的微笑,即使是天葵子也不例外。她同樣知道自己的笑臉咋天葵子眼裏是多麽的虛偽,不過沒關係,餘梔都習慣了。

“你對她這麽禮貌幹什麽人家還不見得會正眼看你呢”胡悅芸不悅的拍了下餘梔的肩膀,這個沒骨氣的丫頭,對敵人都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怪不得總是吃這麽多虧,要不怎麽會淪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餘梔聳了聳肩。告訴胡悅芸沒關係,桌子底下她緊緊握住了媽媽的手,她知道媽媽在擔心自己。緊接著餘梔喊來服務員,“一杯黑咖啡跟培根三明治。謝謝。”

何青黛驚訝的望著她,難道餘梔沒有看到桌上的氣氛有多尷尬嗎?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吃?何青黛偷偷的瞄了身邊的天葵子,她嚴肅的表情到讓自己心裏舒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啊,我餓了,順便在這解決頓午餐。這樣我一會就可以直接回公司工作了。”餘梔察覺到桌上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變了,笑著解釋道。

“即使你主動來了,那我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跟你講話總比跟兩個更年期的女人強,餘梔你也是聰明人,我來的目的隻有一次,我要拿回我丈夫留給你的財產,你要知道,不屬於你的東西最好不要碰,否則會惹禍上身。”天葵子嘴角諷刺的上揚。往後靠在沙發上。

餘梔毫不膽怯的盯著天葵子的眼睛,她蒼老的眼睛裏布滿了風花雪月,卻掩飾不了她內心的貪婪跟自私。餘梔笑了,她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了。

“不可能,我已經擁有的東西別人休想從我手裏搶走,我得不到的即使我不需要,我也不會拱手讓人。”

“搞笑了,你以為你是誰啊,這點錢分給餘梔是應該的,就憑白玄昇讓他們娘兩在外麵受了這麽多委屈。而你卻可以坐享清福一輩子,給這些錢我還算少呢,一點也不公平。”

胡悅芸忍不住插嘴,林曉依可以忍。但她看不下去天葵子這麽欺負餘梔。

“你冷靜點。”林曉依盡管有些不滿,但還是免表維持著表麵的不失禮。如果不是胡悅芸接到了天葵子打來的電話,硬拉著自己來,林曉依想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天葵子了。

可能是出於當年的本能反應,林曉依總感覺自己跟餘梔站在天葵子的麵前低人一等,在那個年代。她做了最不光彩的角色,連帶著餘梔現在也跟著受委屈,就連好不容易想要認真的去愛一個人都受到了阻撓。

想想也是可笑。其實自己才是最上不了台麵的那個人。有時候林曉依很慶幸自己認識了胡悅芸,她總能帶著自己去做一些看起來很困難的事情,可卻可在其中。

“公平?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是公平的嗎?”天葵子瞪大眼睛去問胡悅芸,她的話出乎意料,一看就是與自己不在同一階層,連休養都暴露的體無完膚,“從她的母親下決心把餘梔生下來的時候就注定這個私生子的一生都是不公平的,她是不被承認的,無論做什麽,人們都會以她的母親為恥,更不可能有資格與我們白家搭上一分一毫的關係。”

天葵子語氣看起不經曆,臉上卻是嘲諷的神情。看她自信的有些過了頭,餘梔反而沒有被天葵子的話激怒,倒是擔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媽媽,用力的握了下她的手。

“對,您說的沒錯,”餘梔附和著的時候點的午餐也送了過來,餘梔抿了一口黑咖啡,這能讓她冷靜下來,認真的點著頭表示讚同,“如果您在美國可以像現在這樣把話攤開來講,我也不會那麽單純的以為您隻是純粹的認為我的出生配不上白晟,或許我也不會那麽累,您所謂的不公平並不代表每個人需要按照你給的格式生活才叫公平。”

何青黛一聽到白晟的名字眼睛瞬間就亮了,餘梔喜歡看到她這幅慌張又強裝不在意的神情,看看吧,你愛的白晟從前是完整的屬於餘梔,即使你們現在必須在一起,也不會有愛情的,既然你願意坐在這裏,那麽好,就讓你聽聽,過去的白晟是什麽樣的。

“因為我從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跟白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你母親知道這一點卻隱瞞你,你為什麽不去問你的媽媽為什麽不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因為她也知道這是一件多麽丟人的事情,慶幸的是你們還算有一點羞恥心。”

餘梔握著杯聲的手指泛白,她把視線從咖啡杯上笑著移到天葵子的身上,“您知道剛才所說的話與您的身份跟教養極為的不匹配嗎?”

“那又怎樣,知道能打擊到你們我什麽話都可以說出口。”天葵子得意的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不屑的看著對麵的三個人。她們?就連讓自己開口說話都算是他們三個人的榮幸了。

眼角的餘光掃過身邊的兩個人,餘梔突然覺得好難過。正如天葵子所說,她在他們麵前是多麽的卑微抬不起頭。為什麽?為什麽偏偏讓自己遇上這樣的事,根本就是電視劇裏的狗血劇情嘛,餘梔差點就要被天葵子的語言所擊打的狼狽不堪。

“既然如此。廢話不多說,我保證我不會動那個男人留下來的一分錢,二十多年我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到,現在更不需要他遲來的虧欠,但你們也休想從我手裏拿走。白家這麽有錢,相比也不差這區區一點錢,何必跟我這個私生子計較,多礙你的眼啊。”

餘梔站了起來,高傲的抬起下巴,天葵子貌似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樣的話,印象裏,自己對她都是惟命是從,但就像她說的,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那麽自己為什麽還要去強調在她麵前的公平呢?

“別以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何青黛一樣喜歡白晟,我愛過,也放得下,你寶貝的東西在別人眼裏說不定連個垃圾都不如,所以別打自己看到有多高尚,其實背後有多少人在看你笑話你不知道吧,有錢,那你現在覺得幸福嗎?你隻有錢,多可悲啊,所以媽媽。不,阿姨,有時候我真同情你…”

“餘梔,你夠了。你不可以這樣說我媽媽。”白晟猛然從他們後麵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之前餘梔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原來她們的後麵座位上竟然還有人…那麽…那麽剛才的那些話白晟都聽到了?

竟然到這個時候餘梔都在害怕白晟對自己的印象不好,餘梔在嘲笑自己無能,過去瞎了眼才會喜歡上白晟,她看到何青黛小鳥依人的貼了過去,這幅樣子。剛剛怎麽就沒想到出來反駁自己的話,除了假惺惺你還會幹些什麽?

餘梔看著白晟朝自己走過來的眼睛毫無畏懼,她知道白晟現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因為餘梔傷害了白晟世界裏最寶貴的女人,餘梔知道這是白晟的死穴,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自己的媽媽無理。完了,他一定覺得自己從前對天葵子的好全是裝的。算了,餘梔想自己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了,她寧願白晟恨自己。

“餘梔你怎麽可以這樣對長輩說話,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白晟一把握住餘梔的手腕,眼前這個自己曾愛過的女人,陌生的可怕,他心裏一絲哀求,餘梔求你說說話吧,你一定有什麽想要跟自己解釋的。

“過分?倒底是誰過分?是我們家吃飽沒事做把你們約出來的嗎?”餘梔狠狠的甩掉白晟的手,條件反射的差點就要上去扇白晟一巴掌,好在僅存的最後一絲鎮定控製住了自己,“我說什麽了我就過分?你媽媽強迫我去把孩子打掉的時候就不過分了嗎?你們在美國囚禁我人身自由就不過分了嗎?白晟我告訴你,誰都可以說我,隻有你,你沒有資格這麽對我說話。”

胡悅芸聽到餘梔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天知道這孩子在美國受了多大的委屈還不肯跟家裏說,想到這,胡悅芸就更加的為餘梔打抱不平,“你們以為我們家沒男人了好欺負是吧我們餘梔嫁誰不好啊偏偏碰上了白晟,嘴上會說冠冕堂皇會對餘梔好,結果呢?我們餘梔跟他在一起的哪一天沒有受過委屈,最後懷了孩子都肯認他還逼著打胎,我們都還沒找你們算賬呢,你們倒好先先找上門來。”

“好了,大家都少說一句把。”一直沒有開口的林曉依終於忍不住說話了,“白晟跟餘梔在一起本來就是個錯誤你們還想怎樣,這樣吧錢給你們,從今以後,我們兩家,不要有任何來往。”

“不可能。”餘梔語氣堅決的否定了林曉依的決定,她才不要退步,憑什麽每次退讓的都是自己,憑什麽?

“餘梔,我們不爭了好不好。”

白晟的語氣一下子柔軟下來,他承認自己對餘梔還是放不下,尤其是在剛剛聽到天葵子對餘梔說的話,他又不是傻子,辨別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可是餘梔,你能懂白晟的難言之隱嗎?

餘梔沒有回答讓氣氛陷入尷尬,要不是蕭航的出現,恐怕餘梔會讓這樣的氣氛一直下去。她鬧起脾氣來的時候寧願也所有的事情都弄成一團糟。

“你剛剛說很快就會下來,我等了兩個多小時打你電話也沒人接,有點擔心就上來看看,貌似來的不是時候呢。”蕭航不好意思的衝在座的各位打了聲招呼,實在沒有想到樓上會有這麽多人,自己的出現好像讓氣氛顯得更加冷場。

“不,來的正是時候,”餘梔拿起座位上的衣服像牽著小孩子一樣把胡悅芸跟林曉依拉在身後,真想快點帶他們離開這裏,忘掉剛才那麽多不美好的東西。

下樓的時候蕭航貼心的扶著兩位阿姨,餘梔像是在跟誰賭氣似的老遠的走在前麵,高跟鞋踩得清脆發響,好像要把大理石的次瓷磚踩碎。

“以後你們可不可不要去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啊,哪怕沒有事情做,但能不能不要給我惹這麽多麻煩啊,不要老讓我一直擔心你們好不好”餘梔一上車就開始絮叨,“要不是何青黛給我打電話你們是不是還想瞞著我,我求求你們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處理好,麻煩你們不要瞎操心給我添麻煩好不好”

“餘梔。”蕭航聽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插話的,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可他實在看不下去餘梔這樣說話。“有什麽事情到公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