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 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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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怎麽是你?”

脫口而出的疑問之後許雁庭不由後悔,這問題問得無趣,他身在高位,就算沒了過往的氣勢,但要想人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弄到自己麵前去還是輕而易舉的。

隻怪自己疏忽了。

傅漣麵無表情地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就朝屋裏走,許雁庭凍得渾身冰冷,隻好硬著頭皮攆上他的步子。

屋裏很暖和,且燈火通明,許雁庭古怪地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傅漣,他在室內穿著厚重的棉褸,似乎格外畏寒,腰腹部有些臃腫,莫不是閑了幾個月就發胖成了這樣?

可看他一張臉卻比上一次見他的時候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大好看。

正想關切兩句,卻被傅漣先聲奪人,“將軍和三公子果然兄友弟恭情深義厚,我想了多少法子請不來你,不過派人跟著他,你就手到擒來了。”

許雁庭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牽到了許鳳庭的身上,不由沉下了臉,“你跟著他做什麽?他已經嫁人了,他的夫婿是個普普通通的育胎師,夫妻二人過的是最平淡不過的小日子,你要是敢動他,別怪我翻臉無情。”

傅漣本來的態度最多也就是冷淡,可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整張臉越發陰鬱了起來,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地僵持了半天,眼看誰也沒有退一步的意思,誰知傅漣忽然痛苦地悶哼了一聲,雙手緊緊抱著肚子,腹部的衣物被抹緊,更顯出他腹部有著一道不大正常的弧線。

許雁庭心下疑慮,莫非這人得了什麽不可告人的隱疾?總不會是長了什麽瘤子吧?

看他強忍疼痛的樣子又有點於心不忍,便放緩了臉色道:“王爺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人?”

誰知傅漣卻給了他一記能砸死人的白眼,自己喘著粗氣歇了一會兒,放緩過神來啞著嗓子道:“你是太子的人,當然巴不得我早點病死,可惜你們打錯了算盤,我身體好得很,不過最近有點脹氣罷了。”

許雁庭一番好意碰了一鼻子灰,他本是個極驕傲的性子,立刻便不願再多說,幹脆閉了嘴抱胸而立,打算以靜製動,就看這傅漣到底想拿他如何。

傅漣見他沉默,到底沉不住氣,還是忍不住漲紅了臉道:“沒想到許家一門忠烈,許家大公子竟然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真真是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許雁庭被他奚落得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大約在半年前,他跟蹤一個細作出了城,不知不覺跟到了二十裏外的豐縣,那裏正是齊王傅漣的封地。

誰知那細作也是有備而來,早埋伏下了人馬與他裏應外合,當即將許雁庭困在一間破廟裏出不來,幸虧遇到出來打獵的傅漣才僥幸脫險。

這麽說起來,傅漣確實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這故事不能隻看上半段啊,還有叫人不忍直視的下半段你為什麽不提!

許雁庭忿忿腹誹,當晚傅漣便邀他在自己府裏過夜,又盛情拳拳陪他飲酒,誰知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僅夜宿齊王府,更還睡在齊王傅漣的帳中,酒後荒唐,二人竟做出了那等要命的糊塗事。

他心情忐忑地連連賠罪,誰知傅漣卻無所謂地笑笑,還說什麽*苦短賓客盡歡,誇他是個不錯的床伴,可見他平時的生活便是如此荒唐□,白白帶累他淌進了這趟渾水。

本來雖然傅漣一直跟傅鴻作對,但不知為什麽,許雁庭對這少年的冷淡完全是公事公辦性質的,不帶任何私怨,偶爾巧遇閑聊,甚至還會覺得他是個極有意思的人,談吐幽默長得又俊,如果他不是齊王,他還真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一定能保持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

在險境中施以援手,更令他對他刮目相看,誰知不過一夜工夫,這一切才樹立的好感又被徹底顛覆了,他心裏著實感到非常生氣,說不清是氣他昨晚的孟浪,還是氣他私生活的不檢點。

從那以後他刻意把那一夜的記憶從腦海裏剔除了出去,隻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傅漣頻頻派人密邀他見麵,都被他砌詞拒絕,看著那人莫名其妙地熱絡,他甚至懷疑那一夜就是他故意使出來的拉攏他的美人計。

許家是太子強大的後援,莫非這齊王滅不掉許家,就想著將他們收為己用?

這也實在太異想天開了,當初他害了他們一家害慘了鳳庭,他還沒跟他算賬呢!

想想似乎底氣足了,便冷冷開口道:“王爺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希望王爺能明白在下的苦衷。王爺若要在下報恩,隻要不違背忠義二字,在下義不容辭。”

傅漣緩緩喝了口茶,笑得氣定神閑,“好,本王就是欣賞將軍的幹脆。其實並不難,我隻要你從此不許再見你們家三公子,許鳳庭。”

什麽?

許雁庭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提出一個這麽不著調而且跟他的政見毫無關係的要求。

“為什麽?”

“為什麽?許將軍戰功赫赫是朝廷的棟梁,但這並不代表你們許家什麽都能瞞天過海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許鳳庭是抱養的,你們根本就不是親兄弟,你對他的寵愛也絕不是純粹的大哥對親弟,你還要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傅漣的表情幾乎變得有點猙獰,許雁庭整個人猛得一顫,這個他和他爹保守了二十來年的秘密,沒想到竟被這少年輕輕鬆鬆地說了出來。

半天才漸漸理清了頭緒,“在下不明白,王爺何以對我們的家事如此在意?”

傅漣的笑容越發邪惡,“如果我說我就是不想讓你順心高興,你信不信?不過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從此以後你我恩仇兩清,而且我絕不會把三公子的身世說給別人知道。”

言下之意,你要是不答應,那我隻好繼續沒事就纏著你,而且還會管不住自己的嘴。

許雁庭頓時覺得頭大如鬥,要是傅漣沒事就去找他,那太子那裏他怎麽交代?搞不好要懷疑他的忠心,再者許鳳庭的身世……要是被人知道了也是件麻煩事。

隻好不情願地點了點下巴,“我們是親兄弟,你叫我從此不見他我怎麽跟我爹交代?我隻答應你,不主動去找他,盡量不見麵,你看如何?”

傅漣大方地一攤手,“本王一向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將軍既然如此痛快,那就都依你。”

達到了目的的傅漣心情變得極好,也不再強壓許雁庭在這裏,輕輕一擊掌,便從外麵招了幾個身形彪悍麵無表情的侍衛進來,他們蒙上了許雁庭的雙眼,而當許雁庭再度看到東西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許府門口的大街上,而跟著他進出的幾個侍衛也橫七豎八趴在馬車輪子上,顯然是被人打暈了丟出來的。

傅漣送走了他之後才苦著臉支撐著回**躺下,肚子裏一陣陣時鬆時緊的脹痛惹得他心緒不寧,他不得不用大手一下一下笨拙地安撫著,卻聽見房門輕微響動,有人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王爺,屬下給你熱了藥,邵先生那裏配來的,你喝點再睡吧。”

來人是個侍衛裝束的青年男子,五官很普通,但一雙星目卻炯炯有神。

傅漣低低地哼了一聲,扶著腰朝裏頭挪了挪,他忙走上去一把扶穩了他的肩,並坐在他身邊細心地喂他喝藥。

他的情緒並不高,傅漣似乎也注意到了,“崔立,有話就說。”

那叫做崔立的也不含糊,一雙眼睛大膽地直視傅漣的雙眼。

“屬下不明白王爺的心思,當初選中他是王爺的主意,可事後王爺並沒有遵守自己定下的計劃,你本該直到孩子出世都不見他的,更不該冒險回京城來。難道王爺就不怕被他發現而壞了大計?還有,王爺緊張腹中胎兒屬下明白,可難道我們越國就隻有邵先生一個育胎師?他是許鳳庭的夫君,跟那邊的人可是一氣的啊!”

崔立越說越激動,而喝完了安胎藥的傅漣卻疲倦地閉上了眼睛,“本王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崔立服從地欠身,畢恭畢敬地給他除了外袍蓋好被子,便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他是傅漣最信任的心腹,傅漣的所有計劃他都參與其中,甚至知道他的每一個秘密,包括傅漣在年滿十三歲那年被太子的人強行灌了延嗣水從此雄風不振,包括傅漣不甘讓傅鴻得逞,苦心經營多年培植屬於自己的力量,甚至決定選一個優秀的男人借種,自己親身孕育骨肉,以彌補他沒有後代就更不能繼承王位的遺憾。

而這個借種的對象,就是許雁庭。

那一晚之後他成功懷上了孩子,本來應該躲起來將孩子生下,然後隨便宣稱是哪個小侍生的都行,可如今他的每一步都亂了,實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是作者“寧小哥”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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