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流言“阿爾薩斯,你不準備向我解釋點什麽嗎?”林纖瀾躺在**,雙目閉上,帶著一點對自己目前狀況的戲謔,問著琴魂。

這幾天的突變,與雲無心的交涉,讓林纖瀾已經精疲力竭,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麽特殊的人,然而從一進堯皇開始,事情就變得不對勁,而這一切都是從雲無心開始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會很順利地在堯皇度過自己的大學生活,不會有名弦樓,不會有公主的威脅,什麽都不會有。

琴魂從窗口飄過來,如在他身下喚出了椅子般坐下,用萬分擔憂的目光看著林纖瀾,就算一句話不說,林纖瀾也知道了,有些事情,如果雲無心沒有出現,琴魂大概是一輩子不會告訴她了。

“你讓我解釋什麽呢?”荊棘花被琴魂單手撚起,徽章似乎能夠反射現實中的陽光。

“解釋你該解釋的?比如你是誰?雲無心是誰?以及……我是誰。當然,如果你要將我帶入到那位公主的角色中去解釋這件事情,我也不反對。”

琴魂是一副“那真難得”的表情,不過眼底深深的憂色,怎麽也揮不開,散不去。

“你真的準備好了要聽?”

“無所謂,我隻覺得我現在需要一個解釋。”

琴魂抿著唇,優雅的唇線突然一收,微微張嘴,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有什麽問題?”

琴魂背著手搖搖頭,輕輕道“沒有。你先看那副瀑布畫,覺得怎樣,再決定是否要聽吧,我不想影響你今晚的狀態。”

“哦?畫?”

林纖瀾聞言將目光投注在那副水墨畫上。

畫的真是非常逼真,不但能夠看得到水流的飛濺,似乎還能夠清楚地聽到清脆的擊石聲,如一曲婉轉的夜曲,輕輕撫在心口,溫柔而寧靜。

瀑布的狂熱氣勢似乎在這一筆一劃中,變成了涓涓溪流,再看不出一點輝戾之氣。

盯著看了很久,林纖瀾幻覺般搖著頭,難以理解的神色漸漸浮了出來。

隔世的餘暇中那冷的徹骨的海潮,那無邊無盡的責任,已經一越千年,為什麽還要去問清楚?為什麽還要去理會它?憑什麽還要去擔當?

琴魂的臉色,隨著林纖瀾對畫的關注慢慢改變。

“如何?”

“等等。”

畫真的很美,越看越美的那種,吸引著人的整個心神,讓人從頭腦到心靈全部都平複,它用一種如窗外大雨般的方式將一切洗去,隻用想就能夠知道那瀑布之下,一定纖塵不染。

似乎……在那脫塵的幕布之下,什麽都不重要了啊。

那什麽是重要的呢?

林纖瀾把目光從水墨畫上移開,扶著自己的腦袋“算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很泄氣,什麽都不想知道了,不想理睬了,阿爾薩斯,我是個很容易妥協的人,對嗎?”

林纖瀾感覺就像自己每次看鬼片的時候,總會看到緊張的時候關掉電視機,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那個承受能力,去承受下麵的情節。

“是的,瀾兒,等你有足夠的能力去抗拒這幅畫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至於雲無心,你可以相信,他欠你的一切,都會還給你。”

說到雲無心,琴魂眼裏仍是深深的敵意。

“這幅畫肯定有問題,是雲無心畫的嗎?”

“當然不是,雲無心這個人,其實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有人就已經剝奪了他的生命和一切的可能性,剛見到他的時候,我以為他是一位故人,那樂律中的輕吟,那份對我銀河帝國的敵意,對公主和諸位皇子殿下的蔑視,複雜的溫柔和冷絕,分毫不差,可是與他相處一天,我發現……根本就不是他。”

林纖瀾聽糊塗了,完全糊塗了,但是與此同時,卻又有東西清晰起來。

“阿爾薩斯,你騙人,你在七品居的時候,將曲目中的暖調留給雲無心,不就是試探他的內心深處,是否還有那片你舊識的溫情嗎?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麽?”

“……”琴魂驚顏。

“也許我實力沒你們那麽高,但是這點我還是能夠聽得出來,雲無心是什麽人?難道他和我一樣是那誰家小誰的轉世?”

“不,殿下,他不是轉世,所以比你更可憐,你的心是自由的,而他的不是。”

琴魂和林纖瀾都沒有注意到,門外的人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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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纖瀾在研究這個事關她前世今生的複雜問題的時候,一件現在對於她來說更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了堯皇的校園裏。

據報,不知道哪個無良人士在名弦樓外蹲守一夜,並拍攝到了雲無心將林纖瀾從二樓的房間裏抱到307的一套照片,並且用景色定時確認了這一夜林纖瀾都沒有離開雲無心的練習室。

“您好,晨報編輯部。”最初報道這則消息的堯皇晨報從一上攤就不停接到電話。

“天啊,那件事情是真的嗎?那可是雲無心啊,那可是晚上啊。怎麽可能?”

“是啊,我們也在調查,這是專業的狗仔隊功力,我們主編今天就一直在想,堯皇晨報有這樣的人嗎?”

不過半天的時間,編輯部就完全應付不過來了,有打電話問消息真假的,有譴責晨報對雲無心的跟蹤的,也有追問後續報道情況的,堯皇各個係都有雲無心的粉絲,平時從未有過激的舉動,這次全部到編輯部門口遊行示威,之後不得已,編輯部隻得要求堯皇保衛處前來維持秩序。

於是這麽混亂地到晚上,事情就莫名驚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