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別院

雲硯看著突然爆發、憤恨的董思阮,閉口微住。…………跟著垂眸微微一歎,道:“何必激動如此?我不過是猜測,說了一種可能而已。”

猜測?那是猜測的嗎?分明是肯定啊!

董思阮氣鬱,哪裏管他是什麽身份,張嘴喊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以亂說嗎?”

雲硯微見一怔,身為一個王爺,約是沒被人這般凶過,跟著倒也不曾生氣,卻反是笑了,道:“行

!是我亂說!我亂說還不行嗎?”

董思阮還要再吼,他這般態度,倒叫她怒氣沒了地方使,鼻中輕“哼”一聲,卻是翻了身,不再理他,徑自生起了悶氣。

“阿阮----”姬無雙終也開了口,勸道:“當下實情究竟如何,卻也不是你我這裏兩三句可以說清的。尚需許多查證,現在就相互猜忌實屬大忌!”

董思阮仍然執拗,沒有說話。、他與雲硯兩人隻得相看一眼卻是沒了辦法。

馬車裏三個人各自想著事情,突然的沉默,讓氣氛變得沉悶且沉重起來。

“殿下、二爺、夫人,到了!”

車夫如是叫了一聲,跟著“籲----”的一聲,停下了馬車。

三人各自被扶下了車。董思阮行動不便自被花沫放置在了輪椅之上。

出現的眼前的是一座白色牆體紅色沿簷的宅子,院門不若尋常府院的大氣。別院的正門,則顯得十分內斂,清悠而簡,清風而雅。院門左右兩名衣著簡樸的下人側立而侯。

兩聲“恭請九王殿下、二爺、二夫人安!”之後,分跪左右。

那廂禮罷,院子裏跟著踏步出來的五六名的人,有男有女齊齊跪地磕頭,先請了雲硯的安,跟著才是姬無雙、董思阮。分明是雲硯那邊前麵派來做清理,善前工作的人。

雲硯看見自己的人一點兒不客氣,自然的詢問起了院子張羅的情況。

姬無雙也不肯落後,跟著亦與那兩人,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最近“別院”的情況。

董思阮悶著瞧見兩人分走兩向,好像全不關自己的事情一般,徑自由花沫推著進了院子。

院子裏首先是一個簡易的庭院格局,一個可容納二十多人的宴客廳,再深入,便可見左右,東西而分的兩處院門。

西側,一名衣著慣是簡樸卻整潔講究的老媽媽,攜兩個丫頭,及一名幼童靜候,待董思阮一行走近,才過來她麵前磕了頭。

董思阮雖不識人,卻多半想得到,這幾人越就是姬雲汐口中“大嫂”那邊的人。

跟著她就聽見,那位老媽媽率先禮了一聲,道:“給二夫人請安!”

話罷!那幼童跟著磕了一頭,道:“給二嬸請安,二嬸福壽安康!”

二嬸?

董思阮微詫,一旁的顧媽媽,忙的上前介紹:“這是大爺家的少爺昇哥兒,跟大夫人屋裏的李媽媽。”

董思阮了然,說了一聲:“起吧!”

這才看清,這位李媽媽同顧媽媽一般年歲看上去十分的精幹。旁邊的幼童五、六的光景,偏顯瘦小,好奇的瞧了董思阮一眼,便怯怯的低頭向李媽媽身後縮了縮

小家夥太過羞澀、膽小,董思阮未曾看清其容貌,就聽那廂李媽媽說是,大夫人原也是預備等著她過來,奈何隔壁的含涼觀今日來了一位天師講道,她實在不想錯過,一早去了至今未歸,便囑了她帶著小少爺一道為董思阮“接風”。

早在確定要過來這邊休養時,顧媽媽便曾掃盲式的叫董思阮認識了一番姬無雙的家族情況。

姬氏原是王都十分有名的世族。姬無雙之父,姬諒曾為前朝太傅,後因某種原因犯事兒,被貶發配,失蹤已有許多年。受此一擊影響,姬府沒落了許久,直到六年前,姬無雙一鳴驚人,身居朝中高位,才是再一次興盛的姬府。

姬無雙,弟兄三人。老大姬無異,是姬無雙的一胞哥哥,嫡長子。自幼體弱多病,在稚子不滿一周歲的時候便散手人寰。生前隻有一房媳婦,便是現在的大夫人----淩氏阿霜。

淩氏阿霜,品性溫良,喪夫之後曾一蹶不振,大病了一場。便是在這一處別院,休養痊愈了的。然而病愈之後,她性情大變,孤傲、清冷,安靜的一塌糊塗。因著別院與含涼觀相距甚近,機緣之下,她竟與道法結緣,平日裏許多時候都在悟道、冥想。

這樣的女子,叫董思阮十分容易的想到了的紅樓裏的妙玉,卻又覺得有著許多的不同,好奇滿滿。

期待許久,卻沒能見到,董思阮多少有些失望。不過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考慮到她自己也不是隻待一天就走,她便也不再糾結。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自家主子的影響李媽媽跟幾個丫頭,都顯得十分的安靜少言。送她進入東苑,便自行告了退。

進入東苑,裏麵比之前院要幹淨整齊許多,董思阮不得不肯定的是雲硯的行動速度、效率跟效果那是相當的可觀的。

費心之至,小到院落的雜草修剪、餐具的配備大到屋內的家具,擺設陳列,皆是一一過手,所謂麵麵俱到不外如是。

董思阮觀之滿意之下,不禁為自己之前對雲硯的無禮,有了少許的歉疚之意。

雲硯:“怎樣?可還滿意?有什麽需要填補的沒有?”

董思阮點頭,又搖頭道:“我很滿意,沒什麽可疑填補的了。”稍作頓了頓又道,“對不起,謝謝了!”

雲硯微見蒼白的臉上淺淡一笑,道:“無事!你喜歡就好了!”話罷,卻是連連咳了數聲,許久方止。

董思阮看著這樣的他不自覺的愣住了,卻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情況?

“你病著?”她疑惑一問。

回答她的不是雲硯,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亦跟了過來的姬無雙,他說:“殿下病弱經年,今日舟車勞頓,想是累著了。”

像是在肯定的他這一言,雲硯十分配合的又“咳”了兩聲,然後悶悶忍住,一會兒方道:“倒也無甚要緊。休息一下許能好些。”

這兩人的對話無比自然,周遭各人也無一人覺甚不妥。然而卻叫董思阮一時間有了些摸不著頭腦。

姬無雙到來之前雲硯明明還好好的,跟她的說話也不見“病態”,怎地突然就病怏怏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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