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中毒

花沫終是離開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董思阮也對她的離去不與任何解釋。

那一日後,東苑整個氛圍都有些變了。

姬無雙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整日的不出門,但是進進出出的人明顯增多了不少。夜裏,燈火亦是徹夜而明,不知道在忙著什麽。

董思阮差不多也沒怎麽出過門,每天除了識繁體字,最多的時候都在翻閱汪沛還給她的醫書。遇著看不明白的,拉住細辛或者汪沛一問,就能耗上許多的時間。不過幾日,看書速度已然能趕上汪沛,直叫汪沛師徒二人歎為觀止。

花沫離開,月挽不敢怠慢絲毫,跟在董思阮身邊寸步不離。這種時候,董思阮才發現最初在自己身邊擔當相當重量角色的風謠跟雪朱,已然在無形之中,退去了很遠的地方。她們一天之中也會在一些時候過來伺候她,卻是可有可無。

以前的董思阮或許還有心思去照顧她們的想法,如今,她忙不過來。她迫切的需要研習醫書,提高自己的岐黃水平,因為隻有那樣她或者才能再次重新站起來。

這個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古人有句話說的很對“欲速則不達”,她太急躁,看書速度快,真的吃透了的東西卻不多。古代醫學裏宏觀而磅礴的理論觀點,什麽天地合一,什麽整體觀念,什麽陰陽、五行,什麽精、氣、神……充斥她在腦袋好像一堆漿糊一般,加附上對花沫那頭無法預料的等待,焦躁,折磨的她數晚無眠,然後就看著對麵的光亮默默發呆。

頂著黑眼圈的第四天,原本才略略恢複了許些元氣的董思阮,整個人看上去又憔悴了一圈。

到午間的時候,終是因著精神不濟昏昏伏在桌上睡了過去。然而那一覺,她睡得並不踏實,似乎一直在做夢,要醒不醒的,睡的她格外的。

後來,她被顧媽媽推醒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是暈乎乎、天旋地轉的,心中亦感惶惶、悸動不止。跟著她就聽見顧媽媽焦急而略顯遙遠的聲音喊著:“夫人,夫人不好了!”

“什麽事?”她蹙眉而問。

“二爺昏倒了!”

嗯?董思阮精神太差,反應呆滯,愣是好一會兒都沒能消化顧媽媽這一句話中透露的訊息。

“哦。什麽情況?”待到董思阮回神再問,她已然被顧媽媽挪去了輪椅上。

“已經去請汪大夫了!”

董思阮出門時,正逢汪沛、細辛二人疾步而來。

書房裏,姬無雙躺在榻上一動不動,麵色慘白一片,十分駭人。

汪沛簡做診斷,得出“中毒”的結論,給他口中含了什麽一丸什麽,接著迅疾施針,急救。

姬無雙“咳”聲醒來,汪沛便囑咐細辛忙去煮到甘草水,給他灌胃。

看著姬無雙那邊被汪沛整的又喝又吐,董思阮默然而肅,跟著冷然下令:“將今日往接手過二爺飯食、茶水的所有人都給我提來。”

正是午後,姬無雙身邊的人,這個時候還都未被使喚出去,董思阮這一聲令下,幾人迅疾消失,少頃便將一幹人帶了過來

然而令她震驚不止的是,那被帶來五個人裏麵,竟然有風謠。除卻侍奉姬無雙多年的緋色,另外三個,她不認識,可那時的董思阮幾乎是下意識的判處了風謠“死刑”。

跟著一番審訊下來,答案簡直毫無懸念。另外三人中,兩個是負責東苑裏所有人膳食的,另外一個就是今天奉茶的丫頭,她初來乍到,過來途中“巧遇”風謠,那茶水由她拿過一會子。無疑,便是風謠在那個時候於杯中動了手腳。

不消片刻,人證、物證便集全,矛頭直指風謠。

風謠一開始還爭辯了幾句,到後來,也不再說話,隻全程冷冷瞧著那邊狼狽不堪的姬無雙惻惻而笑,陰鷙異常。

董思阮一直知道,從她穿越的第二天她就是知道,這個名叫風謠的姑娘討厭,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恨著姬無雙的,亦知她對姬無雙心存報複。

她想過待自己條件成熟後就打發掉她,她以為在精明的姬無雙跟前她是無法下手的。

沒有到,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董思阮不懂。就從整個事件的發展來看,是沒有一個特別詳盡的策劃的,也就是說,風謠此番作為純屬臨時興起。隻因,她恰好遇到了那奉茶;隻因,她身上剛好帶了一包藥,跟著便促成了姬無雙的中毒事件。

也是因為沒有計劃,她甚至來不及扔掉曾經包藥的牛皮紙。更加不曾想過退路。

風謠斜目看她一眼,沉默、不說話。

“你這是在找死你懂嗎?”董思阮切齒道。

“我知道!可是我等不了了!”風謠半晌終於開口,道,“早晚不過一死,我不能叫他搶先得逞了。我隻恨那藥藥效太差,竟然要不了他的命。”

“放肆!”姬無雙的人伸手,便是一巴掌甩了過去,直把風謠甩出兩米以外,一側臉迅速留下了一道發紅的手掌印。

另一邊的姬無雙吐了半天已然沒了人形,再沒力氣吐時,汪沛才又喂他含了些什麽東西。

他有氣無力的看一眼那邊說話,沒有絲毫悔意的風謠,卻實在不知道再要說什麽才好。

“你在想什麽啊?什麽早晚一死?什麽叫他搶先得逞?”董思阮激動詢問道。

風謠聞言,嘲諷一般說道:“是!小姐你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你哪兒顧得了我們?現在大概多看我跟雪朱一眼都是不願意的,又豈會知道我們的恐慌跟不安?”

董思阮:“……”

“汪媽媽,那樣害了你一場,你都會去關心一下,跟她噓寒問暖的。”風謠道,“可是,雪朱呢?上回雪朱在過來途中受了傷,可是小姐,你怎麽關心了?”

董思阮,她似乎確實沒怎麽去上心、注意,加之最近又有那麽一些忙,就更加顧不得了。

她們恐慌?不安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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