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正麵來戰

“小姐,溫可柔殺過來了!”月挽過來知會董思阮,言語之間滿滿的不屑、清冷。

董思阮剛喝了一碗苦得不能再苦的藥正呲牙咧嘴著,聽到這個不自覺得挑眉笑了。問她:“是嗎?什麽架勢,什麽由頭來的?人在何處?”

“已經殺到清府門口了,嚷著叫你出去呢!”

“她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什麽腦子?”董思阮不恥的笑了一聲,道,“她不嫌丟人,就讓她在外麵嚷著!囑咐護院們都去門口守著斷不可叫她進來了!”

月挽應了一聲,又問:“她在外麵不說好話,就這樣放著任她胡為,引來圍觀會不會不大好?她自己潑些沒什麽,再誤了小姐的清譽……”

董思阮張嘴含了花沫遞過來的蜜餞,含糊道:“我還有什麽清譽可言嗎?隻棄婦一樁,清譽什麽的對我而言就已經是不沾邊兒的事情了。再加上昨兒個那場新書說出去。現在的我隻怕在外界已是身臭不可聞了,還怕她再來鬧?”

“小姐如此可是自暴自棄了!”月挽道。“你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著咱家殿下著想一二啊!”

董思阮聽見這勸導,不自覺挑了挑眉。輕笑反問:“這能礙著雲硯什麽事兒?”

“小姐忘了?殿下推掉了跟姬家小姐的婚事,說要娶了你的……”

意思就是說她為著雲硯的名譽也該自保,也該做些努力。

董思阮這邊定定的瞧了一回月挽,說道:“左右我這樣的,是配不得雲硯的。如此斷了他的念,也斷了我的念,更好!”

月挽哪裏料到她會說出這等話來,顏上急色乍出,忙道:“小姐說得這是什麽話?”

“實話!”

“……”

“月挽,我跟雲硯從來就是不匹配的!”

月挽聽見她這話,好一陣子回應不及,許久方道:“殿下要是聽見這話該傷心了!在他心裏小姐您無論是什麽樣,從來都是無可取代的。”

無可取代?這還要看是什麽意義上的了。

董思阮這邊默了片刻。問道:“月挽,你現在跟雲硯能取得聯係嗎?”

月挽略是詫異的看了看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卻依舊點了點頭道:“可以!小姐有什麽話要帶給殿下嗎?”

“就說我想見他一麵,叫他務必想辦法從宮裏脫身過來一趟。”

月挽瞧著董思阮,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但要說起來卻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或許就是跟她與董念音那天的談話有關。

看著她一臉狐疑,董思阮笑笑,道:“你還怕我會坑害了他不成嗎?”跟著也不多做解釋,搖頭道,“這個暫放,不急。你且快些去把我剛才的話吩咐下去,別一陣子溫可柔殺到院子裏來了!”

月挽這才恍然,慌忙往外頭去。t/

董思阮跟著忙又補充道:“這邊完了。你再去姬無雙那裏走一趟,跟他說,我要要回以前落在他府上所有書籍跟手稿。讓他這兩天就把東西整理好了送到這邊來!”

月挽腳下微頓,略是遲疑道:“我可以順便告訴他溫可柔來鬧事兒了嗎?”

董思阮旋即狡黠一笑,道:“當然要!難道真要她就這樣白白欺了我?姬無雙下不得手去,那就隻好借著這個機會讓我來幫他徹底打發了孽障才好!”

月挽的臉上這才有了少許的笑意,神情之上分明在說:“這才是她認識的小姐!”跟著領命走了。

花沫看著月挽離開,問:“小姐打算要跟溫可柔正麵衝突嗎?”

董思阮搖頭道:“何必呢?且叫她自己先罵著,等著什麽時候圍觀的人多了,我們再過去瞅一瞅,然後靜觀其變。”

這邊話罷,董思阮又想到了什麽,招手把花沫喚到耳邊,耳語了幾句。花沫看了她幾眼神色古怪的走了出去。

花沫才走了不久,董思阮正待要去**躺一會兒,屁股才落在**就聽見外麵,清梓陶的聲音在外麵叫嚷了開去。

“姓董的,你給我從屋子裏滾出來!姓董的!”那聲調可謂火氣十足。

誰惹著他了?董思阮抬目瞧了瞧外麵的天氣,這個時間段,他該是剛下了學堂回來。

從外麵回來的,那勢必是遇到了溫可柔了。

唉!

董思阮這邊輕歎了一聲,然後徑自躺了下去,懶懶回複了一句,道:“我這邊已經睡下來,小公子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清梓陶那頭急了:“這大白天你睡什麽睡?人都罵到門口來了,你還睡個屁呀!趕緊給我起來。”

董思阮翻了個身沒理。

那邊又叫:“你這女人怎麽回事?自個兒不要皮臉,還要我們跟著你一起遭殃嗎?我告訴沒有這種事情。我剛剛已經通知過你了。你自己還不起就別怪我叫人‘幫’你,到時候可不隻是請你起來了。”

董思阮聽著笑了,問了一句:“那麽小公子是打算怎麽處置我呢?”

“扔你出去,你愛去哪兒丟人哪兒丟去?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

“是嗎?”她這樣反問了一句,卻是正經的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所著的素色衣衫默了默。

“董思阮”慣是一個對於生活質量要求不高的人,不愛紅妝,不愛打扮的人,她身邊的花沫跟月挽按著她過往的習慣,每每服侍她起居著衣打扮的時候總以最為簡單、舒適的來弄。衣服來來去去都是那幾件素色,寬鬆的。發飾更不及她見過的各小姐婦人的複雜,很多時候隻紮一條發帶了事。自她穿越至今,她一直受著病痛折磨,心思也總在討生一處,加上很多時候她對自己當下身份跟境況或多或少的還存在著無法帶入之感,總覺得自己還能回去,得過且過之心也叫她也不甚在意這些,正所謂形象完全不在考慮範圍之類,反正不是自己。

她第一次認真的拿了一麵銅鏡看著裏麵並不純正的圖像,捏了捏自己的臉,然後笑了笑,說道:“你就是我了啊!”

跟著歎了一聲,伸手摟起披散的頭發,鏡子裏的人臉很小,本來不大適合披發,這一紮瞬間瞧著精神了許多。

她摟著頭發起身出去,就見的外麵清梓陶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儼然一副開口罵人架勢,一張英氣可愛的臉透著紅暈也不知道氣的還是曬的。這樣突然看見她,顯然是不曾料到的,當下,張嘴之間罵人的話都變成了一連串的咳聲。

董思阮見他這樣稍是愣了愣,說了一句:“好了你別叫囂了,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出去。好好的一家公子跟個潑婦似的都不怕有**份?你老師怎麽教你的?”

話罷嫌棄的瞥了清梓陶一眼,沒再理他,跟著往院子瞧了瞧。這一瞧別人倒是不曾找見卻見清嫵家的管家意娘合著兩個小姑娘走了進來。

意娘瞧見清梓陶淺淺福了一身,道:“公子回來了?掌櫃帶話給您,說是:公子應學聖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這是叫他回去自己屋裏念書不要打擾董思阮。

清梓陶自然聽得這話裏的意思,隻怕清嫵在繡莊也得了信兒,自己脫身不開才專門叫了意娘過來。

意娘雖是一介下人,但因其人為人處事十分得體,陪伴清嫵身邊多年,頗得清嫵信任敬重,在府上地位頗高。便是清梓陶也很服她的管。

於是那邊雖然鬱悶卻也不過努了努嘴,乖乖的喊著書童走了。

意娘看著他略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回身徑直走去了董思阮跟前。於她鞠了一禮直言道:“小姐可別跟小公子生氣。外麵那位罵得實在難聽。”

董思阮微見訝然的睜大眼睛,道:“你從正門進來的?”

意娘搖頭:“怎會?大門都被堵死了。”

董思阮聞聲笑道:“這姑娘也真是萬千不顧了。”

“誰說不是?小姐預備怎麽處置,但任之由之嗎?”

董思阮抿唇一笑迎她進了門:“你先跟我說說外麵的情況。”

意娘是個十分恪守己責的人,不論旁人對董思阮如何,因著是清嫵捧著的人,所以她對董思阮從來也都是客客氣氣,正兒八經也是將其當做主子一般來處的

董思阮借著跟意娘說話的檔兒,一並借了她帶來的人幫自己簡單的紮一個幹淨利落的發式。意娘自然的去清嫵早些時候便添滿的衣櫥裏選了一件淺紫色的繡花薄衣為她更衣,為她簪發。似乎從董思阮要求束發的一刻,她便看明白了她的心思,為她選的樣樣東西都頗得她的心。

“這些日子真是勞掌櫃的跟你在我身上費心了。”董思阮不禁說道。狀呆爪圾。

意娘淺笑一回道:“都是應當的。聽說家裏出了事情掌櫃的本來要自己的回來的,奈何她今個兒要在繡莊約見重要顧客實在走不開。掌櫃的看重您,您便是我們的主子,小姐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便是,不必客氣。”

董思阮抿唇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卻在心裏暗暗下了某些決定。

意娘這邊手一停,花沫跟月挽一起回來,進屋瞧著被細心妝扮過的董思阮皆是一怔。

董思阮見她們回來,麵上一喜,起身又審視了一遍鏡子裏的自己,問:“怎麽樣?你家小姐還是挺適合裝扮一下的吧?”

月挽看著她笑說:“很好!小姐,你這樣很好呢!以後你束發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說著還要拉著董思阮給她上麵妝。

董思阮直搖頭說:“你以為我見的是誰?太誇張反而會惹麻煩。我如今這身妝扮也不為別的,隻是不想在那麽多人麵前太難看而已。”

“……”

“走吧!這會兒也是時候出場了。”

當董思阮終於出現時,門口當真是若市一般了。

有眼力毒的群眾已在外麵吼開:“快瞧,董氏來了。董氏來了。”

董思阮拉過月挽、花沫不放心似的又問了一回交代於她們的事情才長舒了一口氣。她的這回出場沒有用走的,反而坐了輪椅。

人多的時候太過強勢不一定就能占到優勢,稍微顯得弱一些,賺取少許同情卻也不失為一種手段。

董思阮打的便是這種主意。她麵容沉重的被花沫推到了人前,看見溫可柔那張許久不見卻依舊討厭的樣子,當下一張小臉苦得就差是要哭了。

“姓董的,你終於肯出來了嗎?你個沒皮沒臉的,我以為你要龜縮一輩子再不見人了。”溫可柔的聲音尖銳異常,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以前大半隻能算是一個脾氣不大好的跋扈小姐,此刻卻已實實的進化為一名素質、形象全沒了的潑婦。

董思阮看著這樣的她不禁縮了縮脖子,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沒說,隻巴巴小心的瞧著她,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

溫可柔可沒料到她會如此,愣了一下,跟一臉吃了蒼蠅的厭棄模樣。

“你以前不是很橫?很會練嘴皮仗嗎?今兒個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不說話裝什麽啞巴?”溫可柔大聲叫囂聲,她保持這樣的狀態大約也有一陣子了,然而嗓子竟是這般好,不見一點兒沙啞。

董思阮略是疑惑的問了一句:“你想叫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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