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遇難真相浮出水麵(五) 小封推加更

董思阮衝顧媽媽招招手,叫她走近攤出手來給自己看。 顧媽媽的手看上去厚實而大,微微粗糙。她一邊看著那雙手,一邊跟鏡子裏自己脖頸上黑紫痕跡對照,神情儼然是認真無比的

緋色做好藥糊一轉身,就瞧見這麽一副奇怪的畫麵,不由得湊上前去一看究竟。

董思阮看見她,亦是一時間轉目看向她的手,叫顧媽媽接下了她手中的碗。說:“叫我看看你的手。”

緋色心下雖然滿是疑惑不解,卻仍是坦然十分的伸出自己的手給董思阮瞧。

董思阮跟先前一樣邊瞧緋色的手邊瞧鏡子。這樣瞧了片刻,她的神色不自覺得凝重了起來。

緋色、顧媽媽想看一眼,卻是一點兒頭腦都摸不著。而董思阮顯然也沒有為兩人解惑的意向,似乎獨自一人陷入了某一種沉思。

在顧媽媽的幫扶下董思阮複又起身而坐,然後叫緋色兩個大拇指交叉,雙手做飛燕狀置於自己麵前。接著她舉著鏡子,身子向前一探,將自己脖頸直接塞入了緋色雙手之間形成的空隙。

緋色哪裏想到她會有如此動作,雙手在觸及董思阮的肌膚的一霎,全身便是一栗,臉色刷的一白,幾乎沒了人色。雙腿在驚恐之下下意識的向後挪動,卻是一個踉蹌,直直跌在了地上。口中驚道:“夫人,夫人這是做什麽?”

董思阮本是急於求證,倒也不曾多想去顧及她的感受。見著緋色那般神情、反應,才想去,她這樣做會造成一種好像緋色要傷害她的假象。對於,緋色而言那實在要是不小的罪名呢。

“啊啊!不好意思啊!”董思阮忙的開口道歉,然後吩咐顧媽媽,“趕緊把緋色姑娘扶起來。”

緋色看向董思阮的目光狐疑不定,饒是她那般漠然清冷,十分沉穩之人,遇上董思阮這般不按常理出牌之人,她亦覺著應之十分棘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想做一個試驗印證。”

緋色麵上恢複一貫的冷淡,看向董思阮很有些無奈的歎了一聲,道:“夫人無須道歉。”

“哦。”董思阮看著她,總有一種她好嚴肅的感覺。

兩相沉默片刻。

緋色從顧媽媽手中拿過藥糊,略略調整了下自己剛剛被驚嚇到了的情緒,預備給董思阮上藥。千千小說網轉目一看,卻發現董思阮仍看著她,好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帶有少許的小心翼翼。見她拿了藥,竟很是自覺地的自個往下躺去。

明明就是她莫名其妙把自己給嚇了個半死,怎麽倒好像是自己嚇到了她一般?

緋色啼笑皆非,卻也自知是她太過冷淡嚴肅了些。一邊小心的為董思阮上藥,一邊卻很是奇怪的生出了一種想要交談的念頭,問道:“夫人,剛才做的什麽試驗?可否說於奴婢一聽?”

董思阮沒想到她會搭理自己,兀自想了想,不答反問:“姬無雙,他已經出門了嗎?”

緋色點頭:“是!二爺剛才去了刑部。”

“緋色姑娘,你對於你家二爺對我狠下毒手這事兒,是個什麽態度呢?”

緋色默了片刻,才道:“不腹議,不妄下結論

。”

好一個緋色,難怪能成為一府之主的跟前人。

董思阮嘴角微勾,笑了笑:“其實就是完全的信任他。相信他的所有決定。他是不是要殺我,或者動手與否,於你而言都無甚區別。”

“是!”這一點兒緋色毫不掩飾。她是一個稱職的下屬。

“可,如果我說我已經發現他真的不是動手的那個人了,你要作何感想?”

緋色手上的動作不自主的微微一頓,顯然也是有些意外的。

片刻才道:“夫人肯信任二爺,那自是最好的。”

一邊的顧媽媽聞言,喜不自勝,忙的言道:“夫人終於肯信老奴的話,信二爺了。”

董思阮嘴角微嘲而笑,沒有過多解釋,說明自己在剛才的一番動作後,已是全然排除了動手傷她的人是姬無雙的這種可能性。

隻因,剛才用緋色的手一對應,雖然隻是一下一瞬,可那幾乎與自己頸上的痕跡吻合的手形,讓她已經可以肯定,凶徒其實是個跟緋色或溫可柔手型相仿的女人。

“……”

董思阮短暫的沉默後,待緋色重新為她包紮、固定好頸部後,才又開口道:“勞緋色姑娘遣人去姬無雙那裏帶個話。”

緋色:“夫人請說。”

“就說,我已經知道不是他要我的命,叫他一回來就到我這裏來一趟,我有話與他說。讓他別舍不得回來,回來的太晚,那指不定就見不到我最後一麵了。”

這真不是她誇大其詞,那個凶徒,她既然可以掩過所有人,包括的姬無雙的眼,甚至能把他都狠狠的算計了一把的人,她的能力有多強,董思阮已然無法料想。隻覺得,她既肯大費周折,巧妙布局來取自己性命,那必定是鐵了心的要讓自己死。如今一擊不中,焉能善罷甘休?恐怕下一重擊就在不久的眼前等著自己。

緋色略顯為難:“這----”

“一個字兒都別差的帶到,可以嗎?”董思阮目中滿是懇切,一點兒不似在玩笑。

緋色見她如此神色,自不再猶豫的應了下來。臨走前更附加一句:“有什麽奴婢可以幫到的,夫人隻管開口!”

不知道為什麽,董思阮那並不尋常的反應跟話語中,似乎在隱預著會有不尋常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讓緋色心下登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不安來。

董思阮微不可見的笑了一聲,道:“謝謝你了!第一次,那樣對你,實在對不住了!”

“夫人言重了!”

董思阮又是一笑,卻也沒再說什麽。緋色也不好多留,便是滿心疑惑的告辭離開了。

顧媽媽是個心思通透的人,隻怕比之緋色更能察覺出董思阮的不對勁來。她想開口去問,就見董思阮那廂長長吐了一息,便閡目睡了。瞧著那一麵的倦怠,她張了張嘴,終是不忍再打擾於她,叫她那般辛苦

。強壓了自己滿心的疑惑、擔心,隻小聲,在她耳邊道了一句:“這幾日,老奴會時常過來陪著夫人。”

陪著,叫她即便麵臨危險也不再是一個人。

董思阮明白她的心意,心下少許感動,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便陷入了沉沉灰暗的夢境。

這一睡,她就又睡了一天一夜,睡的太沉太死,全似又昏迷了一般。

雪朱安撫風謠回來後,喂她了兩次藥,汪太醫過來倚樓閣瞧了一次,又為她填了兩副藥膳,並囑雪朱在她醒後的第一時間伺候她服下。雪朱自不敢怠慢,與顧媽媽左右商量了一番,又去緋色那裏知會了,好歹湊齊了食材備用。末了還在董思阮屋裏加了一張簡榻,以便於晚上照應。

董思阮醒來的時候,鼻腔裏充斥著一股濃濃的香氣。

耳邊有清澈,銀鈴一般的笑聲,說著:“聽人說這花名叫夜來香,夜裏香氣很是濃厚。我昨兒個拿回來將它擱在院中,後半夜醒來一次,果然嗅到這個香氣襲人,真真是個好東西呢!於是,我就想著花香宜神,夫人病著,又少能出門,把這搬過來叫夫人也瞧瞧、聞聞指不定,身子就好的快了呢。”

董思阮睜開眼,就見那邊神采飛揚的說著話的,正是自己昨天見過那個小丫頭。站在她對麵的顧媽媽左右瞧著那隻盆栽,一臉的狐疑,摸著鼻子的說:“這個香氣是不是太重了些?”

小丫頭卻不以為然,似乎還有些委屈道:“香一點兒有什麽不好哇?”

董思阮無心聽她們在這些雞毛蒜皮小事兒上的爭執,這一醒來隻覺得自己的嘴唇幹的厲害,喉嚨也是火辣辣的疼。

“顧媽媽----”一開口,聲音啞得簡直叫她自己汗顏。

顧媽媽聽見聲響,麵上一喜,忙地上前。

“水,我想喝水!”

“好!”顧媽媽一聲應下,轉身即去桌案那邊倒水。邊倒,邊朝著樓下喊道:“雪朱姑娘,夫人醒了。你來照應一下,我去廚房做藥膳。”

樓下隨即回應:“就來!”

就在這個空檔,沒了顧媽媽的阻攔,那小丫頭,忙是興奮的搬了自己的盆栽去了董思阮麵前。

“夫人,您聞聞這花是不是很香?”

董思阮點頭。

得到她的肯定,下丫頭更加得意,又拿近了幾分,簡直恨不的把那開著小花兒的盆栽擱到董思阮榻上去一般。

“您可喜歡?要不要仔細瞧瞧?”小丫頭又道。

董思阮口中不舒服,哪裏有心看那東西。可就在她要揮手拒絕時,目光瞥及那盆散發的這詭異香氣的綠色植物間,竟有一隻三角腦袋的綠色小蛇,正朝著她很有節奏的吐著信子,一雙好像貓一般的小眼睛頗有好奇的盯著她看,一動也不動。

原本還是慵懶不堪的董思阮,腦袋一瞬的空白,差點兒沒被嚇暈過去。

“拿!拿開!快拿開!”她這般說著,卻又不敢太大聲驚動那東西,急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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