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花府後院可是熱鬧極了,丫鬟們神色匆匆,手上端出的水都濕巾帕子上染成了鮮紅色。

臥房中,古大夫的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神色可以看出,此刻躺在**昏迷不醒的小人兒正處於生死邊緣之際,情況危急不容樂觀。

就在剛剛花柚安還在假山上的亭子裏和丫鬟們玩捉迷藏,歡聲笑語玩的不亦樂乎。

但是不知怎得,隻聽到一聲悶響,就從五米多的假山上跌了下去。

丫鬟們驚恐不已疾呼著救人,等到找到時,花柚安已經被摔得頭破血流,昏迷不醒了。

此刻馨雅閣大堂上,最為擔心花柚安生死的莫過於她的親娘顧雨秋了,她頹然坐在椅子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她悔恨不已,心中千萬次責備自己沒能照看好年幼的孩子,甚至心中已做好打算,花柚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就隨她去了。

好在經過一天一夜的救治,情況有所好轉,已年過花甲的古醫生終於鬆了口氣,因為從脈象來看開始變得平和,四小姐已經順利度過了危險期。

當聽到丫鬟稟報花柚安已經度過危險期後,此時此刻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的顧雨秋終於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但是由於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屋內頓時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後,再次歸於平靜。

天剛蒙蒙亮,臥房內靜悄悄的,留著守夜照料的丫鬟們此時都正在努力跟自己的瞌睡蟲作鬥爭,即便如此,也還是昏昏欲睡。

此時,花柚安已經漸漸清醒,覺得嘴裏異常苦澀,偏過頭去看,發現臥房中燈火通明,一屋子丫鬟仆婦都困得沒精打采,此時的自己卻非常虛弱,甚至隻能發出點蚊子聲,花柚安掙紮了幾次,就放棄了。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我還是從空間中拿點水來給自己喝吧!”

想著,她就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了一點水出來,終於緩解了一些口中的苦澀味。

這大夫是給我喝了多少的苦藥湯,我的舌頭都快醃入味了!”

經過靈泉水的滋潤,花柚安的腦袋越發清醒。

她百思不得其解:“我一個四歲的小娃娃什麽時候得罪了人?竟有人對我下如此黑手,不惜要了我的小命!視人命如草芥呀,沒王法!”

看來想要在古代社會生存下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花柚安覺得自己的手腳就跟斷了似的,動一下就需要緩一緩,不然就是巨疼無比的痛感,腦袋上也綁著紗布,感覺自己稍稍動一下,就有血溢出來。

在古代混成了這樣,真是無顏麵對江東父老。

在二十二世紀的現代,花柚安出生在一個小富家庭,家中獨女,父母均是商人,頗通經商之道,再加上誠信重義,所以生意也算做的風生水起。

畢業後,她的父母就有意讓她接觸家裏生意,繼承衣缽,不求她大富大貴,但是卻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可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穿越而來這樣一個法製不健全,思想不開化,生活不便利,不夠文明發達的世界。

隻要一想到現代生活的智能方便,花柚安就不住唉聲歎氣,就算再繁盛的古代也比不上現代智能社會的冰山一角。

“這花府雖然也算富貴有權勢,可以保我衣食無憂,但是這裏的人看起來卻是沒那麽友好。這不,一個不留神,我就差點命喪於此!”

按照花柚安的設想,已經穿越而來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既然無法改變,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做這花府的四小姐其實也不錯。

而且,到了及笄之年找個好人嫁了,也能體會一把古代夫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詩意生活。

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花柚安自從穿越而來,整日過著混吃等死的鹹魚生活,就這樣全無鬥誌地活到了四歲。

因前日的意外,花柚安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現如今是一個父權社會。也就是說,在這個年代裏,男人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可自己卻從沒想著去巴結家裏最重要的一位人物,那就是花驀林,也就是自己的親爹,甚至平日裏自己都沒想到過這號人物。

“真是不長腦子!他可是掌握你是否能實現自己古代生活夢想的人物呀。當然,如果嫁個好男人也算夢想地話。

不然作為一位出身沒那好的庶女,想找個好人家,去過相夫教子的小日子也是個奢望呦,畢竟現在自己已經讓某些人不爽,來找自己索命了!”想到這裏,花柚安不禁錘了錘自己的腦袋瓜。

至於被害的理由,花柚安仔細想了下唯一可能得罪人的地方就是父親生辰那日自己得了臉,招人妒忌。有些人怕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不保,所以想要斬草除根了。

那日,在賓朋滿客間祖母突然叫孫子孫女們給今天的宴會說句開場賀詞,事出突然,大家都沒準備,隻是簡單說了些什麽生辰快樂,幸福安康的話。

輪到自己時,簡單的賀詞已經都被說了,花柚安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情急之下她直接在自己的空間詞條中搜索出了這句:“生逢具如意,日沐南風吹,快事常伴友,樂銜月下杯……”來給父親祝賀生辰。

為了掩蓋慌張,花柚安特地聲音洪亮且富有感情地誦讀出來。

當然,別人是不知道的,在眾人眼裏,一個年紀這麽小的女孩子在眾目睽睽地注視下,竟還能這般大方討喜不怯場,真真是花大人教女有方。

那天,花柚安不僅得到了滿座賓朋的讚賞,還被祖母,父親大肆誇獎,這可是其他人沒有的待遇。

因為花驀林也是個極其愛麵子的人,盡管平時自己極少想到這個四女兒。

但是當看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兒,在眾賓客麵前如此給自己長臉時,心中生出幾分喜愛,遂並沒有吝嗇誇獎自己這個活潑機靈的女兒。

此事過後,花柚安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因為在她眼裏,這隻不過是一次成功地自救,避免了當眾出醜而已。

尋思了一圈,花柚安已經將來龍去脈想了個大概,要不是礙於現在自己體能微弱,非得打開空間回放,看一看凶手到底是誰。

花柚安越想越氣,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養好身體,不能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同時,她也明白了,要保護自己和娘親,她不能再繼續當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擁有保護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