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花思懿從未見過沈溫檸,隻把她當作是顧姨娘的娘家人,可是沒想到今天自己這囂張跋扈的樣子讓她看了個滿眼。

花思懿心虛極了,生怕自己這樣的言行傳到花驀林那裏,隨即換了一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麵孔,笑得異常溫暖。

馬上擠開坐在沈溫檸旁邊的花柚安,笑嗬嗬的說到:“你叫檸兒嗎?好好聽的名字啊,我娘親的名諱中也有個寧字,所以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呢!”

沈溫檸驚訝於眼前這人的反差,冷眼旁觀看著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心中鄙視:

“真是個小家子做派,一看就是個拜高踩低慣了的,虛偽至極,真是有辱斯文!”

花思懿見自己的肆意討好沒奏效,馬上轉變思路,開始試圖用自己的首飾來收買人心。

隻見她毫不猶豫的將手上帶著的一串珍珠手鏈脫下來,小心翼翼地給沈溫檸戴在手上,說道:

“檸兒你別在意哦,我那個表姐一向口無遮攔,都是給我舅媽慣壞了,叫你見笑了,我可不是那樣想的啊!

花思懿的表姐寧淩聽見她這樣講自己,不服氣地撇了撇嘴,眉頭皺成一團,因著家裏的生計還靠著寧姨娘的提攜,不能就此撕破臉,隻能忍氣吞聲不敢發作。

但是看著那串自己心儀已久的珍珠手鏈,那可是自己向她求了好久的。

花思懿為此百般為難,還以此當作要挾,故意對她呼來喝去以此取樂,轉手竟將它送給了別人。

寧陵心中不是滋味,隻能咬著嘴唇不自覺地攪著衣服,不甘心地盯著那串珍珠手鏈。

“其實我見你第一麵就很喜歡,這串珍珠手鏈是我娘親托人在南洋人手中買的,這可不是便宜貨,就送給你吧!你願意做我的好朋友嗎?”

花思懿說完,胸有成竹地盯著沈溫檸看,嘴角露出一絲嘲笑。

此時被推到一旁的花柚安看的目瞪口呆,詫異於這七歲孩童的變臉速度,再仔細看看那趨炎附勢的嘴臉,與剛才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可真是截然不同呀!

如果不是花思懿推自己那一下還在隱隱作痛,花柚安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不過,盡管花思懿再怎麽討好,剛才說出的話還在耳邊回**。

沈溫檸可沒有絲毫想法去買她的賬,她的這一係列行為,隻是讓她從心底裏更加鄙視眼前這個諂媚之人。

沈溫檸教養極好,雖然年紀小,但從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難堪,甚至對待家裏地奴仆都從不耍大小姐脾氣。

但是今天目睹全程的她,被花思懿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將人當傻瓜的行為著實氣到了,心中更是疑惑:

“這麽一會,她難道就忘記了她口出狂言的樣子了嗎?現在又跑來惺惺作態,難道是患有人格分裂症?”

到底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串珍珠手鏈在她眼裏著實算不得什麽。

沈溫檸見她竟然意圖用一串珍珠手鏈收買自己,煩躁極了,嫌棄的將手鏈脫下來扔到花思懿身上,然後開口說道:

“我雖知道禮輕情意重的道理,但也不是誰的禮物都收的,這珍珠手鏈我家裏多的是,你還是收回去吧!”

說著,沈溫檸不悅地將頭轉到一邊,不想再看到花思懿那副樣子。

此刻一直盯著那串珍珠手鏈的寧淩,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沈溫檸,心中酸溜溜地想著:

“裝什麽!那麽好的珍珠手鏈竟然不要,真是個大傻瓜!”

被眾星捧月慣了的花思懿哪裏受過這樣的冷遇,見沈溫檸這樣高傲不買賬,一時頭腦發熱被氣昏了頭,什麽也顧不得,撲騰一下站起來,怒氣衝衝地講道:

“你竟敢這樣對本小姐說話!賞你是看得起你,你又有什麽了不起?真是不識抬舉!”

花思懿正說著,突然瞥見正在一旁偷笑的花柚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轉過身來朝著花柚安冷哼一聲,隨即惡狠狠地說道:

“別以為爹爹最近往你們馨霞閣去了幾次你就可以張狂!不過是爹爹見你們常年孤苦伶仃可憐罷了,誰才是爹爹心裏最在意的人不清楚嗎?

我娘說了,你們都是給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的貨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最好你們還像從前一樣夾著尾巴做人,不然以後有你們好看的!”

花柚安聽了,內心冷笑,心想:“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這才隻是開始就坐不住了呢!但還是為花思懿的智商感到著急,這怎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將寧姨娘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不知,要是現在寧姨娘在場,看到花思懿這副沉不住氣的樣子,會不會被當場氣吐血。

想著寧姨娘在這個家多年苦心營造的柔弱可憐形象,竟被自己的親女兒在這給剝了個幹淨!”

看著花思懿那副表情,花柚安隻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三姐姐為什麽這樣惡語相向?我們同是花家女兒,爹爹不僅是你的爹爹,還是我的爹爹,照你的意思仿佛爹爹是你和寧姨娘兩個人的,這話實在讓我不明白!

而且爹爹想去看誰,關心誰,什麽時候可以由你決定啦?

先生曾教誨過我們,兄弟姐妹之間要同氣連枝,相互扶持相親相愛對待彼此,可你說的話,做的事卻是同先生教的背道而馳!可真是辱沒師門呀!”

說著,花柚安無奈地搖頭晃腦,做出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花思懿見了,又想起自己在學堂因花柚安吃過的虧,頓時心中更是惱怒!隨即更加口不擇言地說道:

“誰要和你做姐妹!你這不受寵的可憐鬼!也不瞧瞧你自己的樣子,爹爹何曾正眼瞧過你,和你那不爭氣的娘!你也就隻配和那不識好歹的人做朋友!”

說著,眼睛朝著沈溫檸白了一眼。

如果說,剛才是惱羞成怒對沈溫檸說出的話,現在就是花思懿成心說這難聽話給沈溫檸聽的。

沈溫檸已經看煩了這場鬧劇,歎了口氣,開口講道:

“我們全家此次從昌黎老家過來陪爹爹赴任杭州府伊,不知你說的不知好歹之人是我還是我爹爹!但是,我要告訴你,請你停止這樣不客氣的講話。

而且,安兒性格爽朗活潑,很討人喜愛,別的不清楚,但是你說花伯伯不喜歡安兒就不符合事實!花伯伯還特意拉著安兒的手介紹給爹爹認識呢!

我看花伯伯對安兒的好,就像我爹爹對我一樣,所以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