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猶豫(1/3)

一想到表妹的事,周氏便覺得心裏頗為難受。

這女人啊!嫁錯了人,不僅僅是受苦,還要命。

而她心下唏噓的是表妹的愚蠢和過分執拗。若是表妹當年肯多聽聽長輩們的勸,也不至走上絕路。

“娘,我覺得阿澤他不會騙我的。”蘇凝月攥緊了手裏的帕子,“可我也覺得堂姐不是壞人。”

蘇凝月有些迷茫的看著周氏,都是她在乎的人,她不願意相信誰是壞人。

“那你和娘說說,陳澤都和你說了些什麽?”周氏握住了女兒的手。

蘇凝月便將陳澤和她說的話都告知了周氏,周氏一聽,正好就是適才陳澤和她說那些。

“那這些話,你都相信嗎?”周氏定定的看著蘇凝月。

“我很想相信堂姐不是那種人,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也不好說。”蘇凝月咬緊了唇。

到底是相信陳澤的話,還是相信堂姐的為人,她實在是迷茫不已。

本來她想著,不管堂姐人品如何,終歸是親戚,陳澤不管說什麽,她也不會太和堂姐生分。

隻要堂姐不像是陳澤所擔心的那樣,來挑撥他們的關係。

可今日看娘的樣子,堂姐應該是真的和娘說了陳澤的壞話。

“你不武斷,這一點娘很高興。不過啊!我們還是要學會分辨真話假話。”周氏將蘇琬所言都告知了蘇凝月。

蘇凝月聽的臉色發白,“不……阿澤不會是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啊!”

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文質彬彬的阿澤會是那樣一個人,不會的,也許真的就是堂姐的挑撥。

看著蘇凝月的模樣,周氏心疼的揉揉她的頭,“聽了這些,你又覺得誰的話是更可信呢?”

蘇凝月一個勁的搖頭,卻是紅了眼眶,“我不知道該相信誰,堂姐雖和我們認識不久,可對我很好。阿澤……他也一直待我極好,我實在……”

怎麽就會有這樣的事呢?

“陳澤有一點說的不對,陳家和杜家是親戚,若是阿琬真的陷害陳珊入獄,那麽杜家理應和你阿琬姐生分

了才是。可如今,杜家和你阿琬姐卻相處的很好。”周氏說道。

陳澤為陳珊辯解的話,簡直就是畫蛇添足。

因為杜家和陳家關係如何,和蘇家關係又如何,這些都是明擺著的。

陳澤這樣胡編亂造的,反倒是更容易透露出自己撒謊的事實來。

“可這也不能說阿澤說謊啊!陳珊到底是他的妹妹,他自然不好承認自己的妹妹做錯了。”

“你仔細想想,你和陳澤遇見,是不是在咱們家的蠟染布賣得好之後?”周氏定定的看著蘇凝月的眼睛。

她想過了,陳澤處心積慮,必然是有所圖。可自家又有什麽可圖的?眼下可圖的,好像也隻有蠟染布罷了。

自從蠟染布一出,如今染坊的生意極好,每一批出來的布根本都不夠賣。

當然這樣稀罕的東西,也有人有意無意的開始探聽染布的方法。

這是她一開始就能想到的,既然是好東西,自然誰也想要學會,然後大掙一筆。

盯著他們家染坊的人可是不少的,也如阿琬所言,隻怕蠟染的法子,也是無法隱瞞太久的。

這獨一份,不用多久,怕是就要被人打破了。不過那也不要緊,蘇家先走了一步,自然也就能先掙到大筆的銀子。

至於今後,即便旁人也有蠟染布,隻要自家精益求精,總有自家的立足之地。

不過這想要探聽方法的人,自然是千般手段,她也是見識了不少了。

陳澤若也是為了蠟染布而來,她並不覺得奇怪。

“娘是說,阿澤是看上了咱們家的蠟染布了?”蘇凝月微微皺眉,“可話也不能這麽說,我們本就沒回到清溪鎮多久,我以前想和阿澤遇見,也沒那個緣分啊!

“阿澤他……他總給我買這買那的,對我很好,也不見得就是要圖咱們家的東西,也許是圖我這個人呢?”

世上貪圖財富的人是很多,可她也不願意將所有人都想的很壞。

或許誰都愛財,卻並非誰都會為了錢財不擇手段的。

“那你細細想一想,陳澤有沒

有提過要去咱們家的染坊,或者有意無意的詢問過你關於蠟染布的事?”周氏又問道。

蘇凝月仔細的回憶著她和陳澤相識後的點點滴滴,他們相信不久,其實很多事都還曆曆在目,並不難回憶。

陳澤的確是和她說起過想去染坊看看,因為他說,他從沒去過染坊,對如何染布十分好奇。

這話她沒多想,畢竟清溪鎮沒有染坊,他沒見過染布不奇怪。

不過娘說了,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進染坊去看染布,她便也沒有答應陳澤。

不說眼下正好賣的蠟染布,就是以前自家染的布,那顏色的調配也都是密不外傳的。

周家幾代人的心血,自然不能讓外人輕易學去了。

故而她心裏知曉,染坊裏除了幫忙的人,誰也不得入內。不管誰想探聽些什麽,她也都是不會實話實說的。

至於蠟染布的事,陳澤的確問過。他說也不知自家是如何想出來這般新奇法子的,蠟染布的確是頗具特色。

當時她也沒生什麽疑心,實在是詢問她蠟染布法子的人實在太多了。

這聽的多了,自然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有些純粹是覺得這布新奇稀罕,懷了好奇之心。而有些人自然是真的想要打聽染布的法子。

好一會兒蘇凝月才點了點頭,“他的確是提過要去染坊,也問過我蠟染布染製的法子。不過,旁人也不是沒有問過啊!”

“娘不是說他問了就一定別有所圖,隻是這個人,未必如你所想的那般可信,這一點她自己要清楚。”

蘇凝月咬著唇,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心裏亂的很,覺得自己的思緒都完全不清楚了。

不知道該相信誰,不知道誰是說的真話,誰又是在騙她。

都是她在乎的人,才會讓她如此痛苦。倘若一個是她的親人,一個是徹徹底底的外人,那麽她心裏自然很快就會有偏向。

可陳澤,陳家都已經上門提過親,娘雖沒答應,可她心裏卻是已經樂意嫁給陳澤的了。

所以陳澤,實在算不得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