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第一毒婦(1/3)

太多的無辜之人受冤,而真正的惡人卻逍遙法外,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可怕了。

若是時日長了,衙門變本加厲,而百姓覺得日子再無盼頭,實在是活不下去了,自然是要揭竿而起的。

故而雖是尋常百姓的事,自然也關乎天下社稷。

都說百姓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世道本就是如此。

一個不能讓百姓過好的朝廷,最終便會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故而再次回到京城來,他便想了很多,也想做出一些改變了。

隻是尚且沒有大權在握,自然想要做什麽都隻能慢慢來,也沒法太著急。

眼下,或許還真可能是個好機會。

“你們是不是想岔了?”沈冀有些無奈的看著雲炫和蘇琬,“我說的是我們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你們卻說著機會。”

雲炫拍拍沈冀的肩膀,“危險什麽時候都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多思無益。至於機會,有時候卻是稍縱即逝,不能不抓住。再說了,一直隻敢躲在暗處做些見不得人勾當的,也實在不足為懼。”

“你倒是想得開。”沈冀嗔了雲炫一眼,“好像就是我在瞎擔心。”

“也別總是這樣擔心啊!”蘇琬笑了笑。“不管有誰在推波助瀾,其實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可若是真想把火燃到宸王府,卻並不容易。”

雲炫出征多年,在京城經營的時間本就很短。自然什麽黨同伐異之事是沒做過的,故而什麽結黨營私之事,皇上要查雲炫,也是查無實據,最終會不了了之。

雲炫隻要自身並無問題,那就可以坦然自若的讓人去查,無需懼怕。

至於想要構陷宸王府,卻並非易事。

故而他們大可放寬了心,倒也留意一番是誰藏在背後。

其實做的事越多,自然也就越難隱藏自己,隻要一留意,一切都會慢慢浮出水麵。

明麵上的敵人,還是比在暗處的要強上一些。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嘛。

而扳倒信王和潞王,給雲寰翻案

,本就是他們要做的事啊!

“也罷。”沈冀喝了兩口茶,“就當是對方在給我們幫忙吧!徹底打垮信王和潞王,當然是好事。要是先儲君一案再能翻過來,就更是了了我們多年心願。”

若是雲寰能沉冤昭雪,大抵長姐在九泉之下也能夠一展歡顏了。

長姐活著的時候,和雲寰相敬如賓,算不得恩愛夫妻。隻是雲寰之事,卻也累得長姐也丟了性命。

說到底,曾經總有人說長姐嫁的好,等儲君有朝一日登基,長姐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那是何等令人豔羨。

可各人的苦楚,隻有自己知曉。到底過的好不好,隻有長姐心裏是一清二楚的。

長姐這一生都活的並不容易,在沈家的時候可是受盡了寵愛的,卻沒曾想在親事上如此。

嫁入皇家,也未必就是好事。

“是啊!該是要了了我們多年心願了。”雲炫有些追憶。

堂兄死後,為堂兄翻案之事便幾乎成了他的心魔。他總是想起當年他們在一處的事,雖說他不曾親眼看到堂兄死去,卻也總做惡夢,夢到堂兄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周邊是滿地的屍體,都是東宮的故人。

大抵也是因著堂兄的死,他才如此真切的感覺到皇族爭鬥的可怕之處。

不見硝煙,卻也鮮血淋漓。

心裏也寒冷的幾乎結冰,生於皇族,一生為權力的爭奪而幾番生死,似乎便是他們的宿命。

不管樂不樂意,都並無解脫之法。

“我相信一定會如你們所願的。”蘇琬說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也不必總為晏兒的事憂心忡忡了。”

隻要雲寰沉冤昭雪,她便不必因為晏兒的身世而惶惶不安,而萬安郡主到時候也可以見一見晏兒了。

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因為各方的壓力,皇上隻得答應下重審雲寰一案,案子依然是交給了穎王,不過卻讓雲炫去給穎王幫忙。

蘇琬也偶爾留意一番外麵的傳言。

雖說雲寰的案子還沒

徹底的翻過來,不過卻已經有百姓相信雲寰是無辜的了。

畢竟曾經雲寰在儲君之位上並無差錯,一向名聲很好。而眼下,潞王和信王的名聲卻是毀了。

如此先入為主,自然都覺得雲寰必然是被冤枉的,而潞王和信王必然就是一直躲在背後害人的惡人。

對於不曾真正接觸過的人,自然百姓們大多是人雲亦雲,胡亂猜測,胡亂傳播信息。

甚至於有些戲院竟然出了新戲,講的便是親叔叔構陷冤殺侄子的故事。

就連尹賢妃都被隱射為毒婦,既然兩個兒子都不是什麽好人,那做母親的必然也是狠毒的。

如此一來,倒是一些深宮秘聞都出來了,哪個妃子死的蹊蹺了,哪個皇子公主的死似乎也值得懷疑了……

那些流言實在精彩,若是收集起來編纂成冊,隻怕是一部十分精彩吸引人的小說。

“還真是什麽都能想得出來。”蘇琬無奈的說著。人多力量大,自然也體現在這流言之上。

那麽多人議論傳播,自然便出了各種各樣的版本。捕風捉影,憑空臆測……

“可不是,奴婢看啊!再這樣傳下去,隻怕尹賢妃都成了壞事做盡的天下第一毒婦了。似乎什麽惡毒事都做過,隻有人想不到的,沒她不曾做過的。”春雲笑了笑。

反正是沒人關心尹賢妃是否真做過那些事,不過是人雲亦雲。

有些人完全是聽著故事精彩,便四處傳呢!隻覺得這事十分有意思。

“尹賢妃也真夠無辜的。”

“不過能在宮中多年屹立不倒,也未必就真是無辜。”春雲感慨著。

宮裏的人,自然多的是心眼。那些後妃也少有手是幹淨的。

為了往上爬也好,為了自保也罷,很多人都是做過虧心事的。身處那樣一個地方,想要幹幹淨淨的活著太不容易了。

故而也說不上誰無辜不無辜吧!隻怕誰都不敢站出來說自己無辜。

“或許吧!”蘇琬搖搖頭,“所謂落井下石,我也算是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