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切勿要用慣性思維,來考慮事情。

正如生活在後世的我們,則心中千萬不能單純的認為,認為古人的生活,那就是水深火熱的……

有時,這古人的快樂,當真是你永遠想象不到的。

生活階層不同,那勢必所享受的待遇就不同。

以錢衡量萬物,這對古今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廣寧作為遼西重鎮,更是銜接整個遼東都司的核心所在,這也就使得廣寧擁有繁榮的環境。

近些年戰爭不斷在遼東大地演繹,雖說明廷是一再壓製,但這終究是抵擋不住,民間的商業繁華。

利益一旦形成,誰都無法放棄財富來源。

能摻和到當前遼東局勢中的,有幾位是平凡之輩?

士紳豪商,這代表的是一種階層,那他們之間牽扯到的利益往來,也是常人不能想象到的!

遼沈重鎮的接連失陷,建奴在遼東大地占據大勢,大明在遼西局勢並不穩重,這一係列因素,造成當前的遼西其實是人心惶惶。

對廣寧來說,現在缺的就是剛需!

剛需代表著銀子!

而這其中最為暴利的當屬鹽鐵!

除了現有遼西百姓外,最緊缺這些的當屬建奴!

作為漁獵民族,建奴雖說如今被努爾哈赤整合歸一,但在內部還是存在著,巨大的生產差異的。

雖說戰爭讓建奴變得強盛,但貧富差距還是很大的,對生活在底層的建奴來說,這冒著風險獲取的人參、皮草、東珠等奢飾品,可從漢商手中得到的卻是白菜價。

被宰割成為了常態。

但這種宰割,又因為戰爭反攻,又變相的給消化掉。

對建奴來說即便占據遼沈重鎮,但對各類必需品的依賴性依舊很大,可因為和明廷關係僵硬,這也使得明麵上的通商早已宣告結束!

利益一旦纏繞形成,再想輕易脫手就不那麽的容易。

這也就使得很多人冒著殺頭的重罪,拉地方官員下水,或者幹脆地方官員下水,同建奴組建秘密銷售渠道,獲取金銀的同時,使得明廷在遼東局勢是不斷糜爛!

失去地方掌控權,是明廷走向衰敗、覆滅的開始。

趙宗武自認為現在並沒有那麽大的能量,這已經爛到根上的遼東,即便是想挽救也基本上無望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推開這堆爛攤子,一切從頭開始,但這又談何容易啊!

作為廣寧城中最具名氣的車馬行,韓家車馬行在廣寧算是標配代表之一。

獨到的行事風格,造就了韓家車馬行的龍頭地位,不同於商販拉貨入車馬行再說其他,韓家車馬行講究的是時效性。

這店中十餘名夥計忙碌著,迎來送往,做的就是登記基礎訂單,完善行程規劃,調度車馬行程。

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實現上門服務,讓繁瑣曆程盡量降低到最低!

看向神情淡然的趙宗武,葉超略帶躊躇:“老大,我們真就這樣回車馬行嗎?”

雖說先前有過約定,但真到了跟前,葉超這心中多少還帶有忐忑,畢竟這對他們來說屬於私自行為!

但趙宗武卻沒有這方麵的顧及。

趙宗武笑道:“已然到了家門,為何不進?”說完便邁著堅定的步伐,朝韓家車馬行大步走去。

“歡迎,客官是有何需求呢?若……”剛剛送走一名商販,欲回到自己崗位的車馬行夥計張達,餘光察覺到有人前來,本能下便麵帶微笑的講道。

可說至一半,這話卻停在了那裏,看向趙宗武的眼神,卻多了幾分驚詫!

與此同時,其脫口而出道:“趙哥,你接的那趟活完成了?”

趙宗武明麵上的身份,是韓家車馬行夥計,具體職責就是負責押運貨物的。

趙宗武點頭道:“活已完成,東家在哪裏?”

張達聽到這眉頭卻微皺起來。

不知為何,張達總覺得趙宗武,和自己先前的記憶有所不同,可具體怎樣卻說不出來。

原本想著多問些,卻被一道渾厚聲音喊停:“張達,你先歸位吧。”

聽到那話,張達是神情微動,接著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趙宗武循聲看去,眼前是位相普通,但那雙鷹眼卻令人難以忘記,身材精瘦卻充滿力量,一席華麗衣衫襯托出幾分威嚴之意。

“這就是韓虎,駐遼東錦衣衛暗旗百戶,偽裝身份是韓家車馬行東家,我父親生前最好的兄弟!”

看清來人,趙宗武心中暗道。

而此時,範天雄、葉超忙上前拱手道:“東家。”盡管韓虎眼神中流露出怒意,可他們卻不敢直視一眼。

韓虎怒皺眉頭,看向二人便嗬斥道:“誰讓你們回來的!”

麵對韓虎的嗬斥,別看範天雄、葉超在外很牛掰,但此刻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根本就沒多解釋什麽。

一物降一物。

無令歸來,這是挑釁韓虎的權威啊!

若非如今場合不對,韓虎早就要發飆了!

但韓虎即便是再惱怒,卻未對趙宗武有一絲嗬斥,這也讓趙宗武暗道:“韓虎和我的身份不一般啊!

父輩情誼當真是堅固啊……”

韓虎看向趙宗武多幾分平淡,似家中長輩般道:“這趟活沒遇到問題吧,回來怎不提前說一聲?”言語中帶著關心。

趙宗武卻淡然道:“活完工了,便回來了。”

趙宗武畢竟是穿越者,很多情況趙宗武並不是很了解,對韓虎並沒有透徹了解,所以有些話還是慢慢接觸後才能再下定論。

見趙宗武這般,韓虎卻走上前輕拍其肩膀,笑道:“完工就好,那你們就先回去休養一二。

晚上我給你們接風洗塵,有什麽話我們等晚上再說。”

本來趙宗武想著在韓家車馬行,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但他怎也沒想到,韓虎會將他往外推。

“難道韓虎也有問題嗎?”

出於警惕,這也讓趙宗武在心中暗暗懷疑。

不明朗的局勢,讓趙宗武心中不敢輕易相信他人,不是自己把控的人,不能相信!

既然是這樣,那就慢慢來接觸吧。

趙宗武點了點頭道:“是韓叔,剛好在這趟活中,有些事情想向韓叔單獨提一提。”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既然來到了駐遼東錦衣衛暗旗,那一切就從現在開始來對弈吧,到底是怎樣的局,就從此刻慢慢揭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