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玉不琢不成器
“當然可以。”
陳然點點頭，就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玉器吊墜，他沒有遞給齊經理，而是直接放在了櫃台上。
而在陳然才將吊墜掏出之時，齊經理隻是望了一眼，心裏就微微有些失望，這件吊墜，他一眼就看出用的像是和田玉的料子，但看其料子也就是一般而已，這麽一小塊得料子估計也就值個四五百塊錢而已。
四五百塊錢的料子也算是不錯，但卻吸引了不了他，畢竟他不僅僅是玉園的總經理，還是玉園的老板之一。
而在陳然將吊墜放在櫃台上之時，齊經理差不多也就失去了興趣，不過他還是客氣的將吊墜給拿了起來，放在眼前觀察著，這一次，他才望了一眼，雙眼就是突然一亮。
吊墜是一顆蟠桃，寓意也就是長壽。
大氣！
這就是齊經理看了一眼之後，吊墜給他的第一感覺，隻覺得仿佛身在蟠桃盛宴之中，眾仙雲集，喝酒論道，就在此時，突然一桃擲出，霎時就充塞著整片天地。
緊接著，眼裏，就再也沒了玉皇大帝，沒了王母娘娘，沒了眾仙，沒了那隨著歌聲而翩翩起舞的嫦娥，隻有一桃而已。
望著眼前的蟠桃，齊經理竟然一時愣住了，足足發呆了許久，他才醒悟了過來，臉上隱約之中閃現出了一抹激動之色，接著他才收起自己的輕視之心仔細的觀察起來。
然而，不知為何，觀察著，觀察著，他突然皺起了眉頭，隨著觀察的越加細致，他眉頭也就皺的越來越厲害。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您能稍等一下嗎？”觀察了許久之後，齊經理才皺著眉頭對陳然說道，而他的眉頭之上，隱隱的竟然滲出了一絲絲的細汗。
陳然也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好的，不過我不會等的太久的！”
“不會讓您等太久的，馬上就好！”
齊經理招呼陳然一聲，就連忙進入了櫃台之內，打開一個小門鑽了進去。
“先生，您請坐這裏休息一下！”
小姑娘好奇的望著陳然手上的吊墜，在她眼裏，齊經理可是一個很穩重的人，如今望了這件吊墜，竟然會這麽失態，不過這件蟠桃倒是真的挺好看的，還有這蟠桃明明這麽小，為什麽我會感覺到就這麽一個小蟠桃，我就能吃飽……呃，嘻嘻……
“謝謝！”
道謝一聲，陳然就泰然自若的坐了下來，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蟠桃吊墜。
齊經理並沒有讓陳然多等，很快很快他就又從小門內鑽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留著一頭長發的男人，男人看不出具體的年齡，約莫有四十歲左右吧，頗給人一種藝術家的感覺。
“您好，先生，這是我們玉園的玉器鑒定師謝老師，謝老師不但是我們玉園的鑒定師，還是一位三級玉雕師！”從櫃台內走出來的齊經理笑著衝陳然介紹著跟在他身後的男人。
聽到齊經理的介紹，陳然忍不住抬頭打量了一眼這個略微有些邋遢的男人，三級玉雕師，看來這家玉器行的實力還是不錯的，能夠請的起三級玉雕師，三級玉雕師在玉雕行業已經算是很高的水平了，要知道四級玉雕師整個中原才有多少。
陳然不知道的是並不是玉園的實力不錯，而是這家玉園完全是齊經理和這位謝老師合夥開的，一人負責銷售，一人負責琢玉。
謝老師隻是微微掃了陳然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蟠桃吊墜上麵，或許是齊經理已經給他說了這件吊墜的不同之處，在鑒玉之前，他就直接取出了一副放大鏡，給人的感覺很專業。
陳然將吊墜遞給謝老師，謝老師就低頭觀察起來，謝老師觀察的時間很久，足足過了十多分鍾，竟然還在觀察著，他似乎也是被什麽難題給難住了，眉頭緊緊的皺著，不時的用手抓一抓有些淩亂的頭發。
又過了一段時間，謝老師終於觀察完了，他看都沒看陳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對著齊經理微微的搖了搖頭，就直接轉身而去。
“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謝老師離開之後，齊經理先是對陳然道了歉，接著又不好意思的說道：“您的這件玉墜，我們看不準，您還是去其他家看看吧！”
“這樣啊，那打擾了！”
陳然微微有些失望，直接轉身而去。
踏出玉緣之後，陳然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他對自己這段時間的進步還是很滿意的，可是沒想到把雕刻出來的玉器拿來出售，最終竟然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他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以他自己的眼光，還都是不錯的啊，像這件蟠桃，也算是讓他很滿意的一件了。
陳然也隻是失望了一下，緊接著就整了整心緒，準備去下一家店看看，而就在他抬腳欲走之時，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叫住了他：“小夥子，等一下！”
陳然回頭望去，見是一個約莫六十歲左右的老頭，老頭穿著一身的老式軍服，顯得有些土裏土氣的，即便如此，但陳然還是禮貌的問道：“老伯，您是叫我？”
“恩，叫的就是你！”老頭嗬嗬一笑，三步做兩步就來到了陳然的麵前。
陳然略微有些驚訝的望著老頭：“老伯，您有事？”
“小夥子，你這不是廢話嘛，我叫住你當然有事啊，沒事，我叫你幹嘛！”老頭嘿嘿一笑，頗有點像老頑童。
陳然啞然。
老頭又是嘿嘿一笑，接著低頭瞧向陳然手裏的蟠桃吊墜：“小夥子，我能看看你手裏拿著的吊墜嗎？”
“恩，當然可以。”
陳然這才明白老頭叫住自己原來是這個原因，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將吊墜遞給了老頭。
老頭嘿嘿一笑，就接了過來，接過來之後，他就放在眼前瞧起來，起初瞧的時候，他也是雙眼突然一亮，緊接著眉頭也皺了起來，最後也不知看出了什麽，雙眼又是突然一亮，但緊接著眉頭又皺了起來，嘴裏也是低聲喃喃著，也不知在喃喃著什麽……
他瞧了許久，越瞧越奇怪，最後甚至取出了放大鏡照著瞧了起來，這一幕，也讓陳然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老頭應該對鑒玉懂得不少，他心裏就也想想聽聽老頭鑒定之後的結果。
拿著放大鏡對著吊墜照著，沒過多久，老頭嘴裏就又喃喃起來。
這一次，陳然倒是聽清楚了，這老頭一會念叨著是真的啊，一會又念叨著不對啊，這還真是讓他疑惑了，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雕刻的這塊吊墜到底哪裏不對了。
又瞧了一會兒，老頭的眉頭也就皺的越來越厲害，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收起了放大鏡，望向了陳然：“小夥子，這塊吊墜你是準備賣掉的嗎？”
陳然瞥了他一眼：“您喜歡？”
“也不是喜歡，就是想帶回去研究研究。”
緩緩的搖著頭，老頭似乎還沉浸在鑒玉之中，眉頭微皺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說話的時候有些漫不經心。
陳然略微有些失望，他看著老頭鑒定的結果似乎和謝老師差不多，就也有些奇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竟然讓他們都感覺到不對。
“您說個價吧！”
想著到底哪裏出了問題的陳然回答的就也有些漫不經心，他的意思就是說，您隨便出個價吧，出多少，吊墜就賣給您。
陳然漫不經心著，老頭同樣的漫不經心著：“嗯……就兩萬五吧！”
“好的——”
陳然漫不經心的應著，忽然，他驀地愣住了，多少？
兩萬五！
任陳然如何鎮定和沉穩，也不由得吃驚的望著老頭，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陳然自然不是沒有見過這麽多錢，但相對於他這一件吊墜來說，兩萬五的價位，無疑就是天價，關鍵是哪值那麽多！
就像齊經理猜測的一樣，吊墜的料子也隻是三四百而已，而陳然的心理價位其實就隻是六百而已，再多一點就是八百左右。
然而，如今這其貌不揚的老頭竟然開口就出價兩萬五，他不會是和我開玩笑的吧！
望到陳然吃驚的樣子，老頭這才驚醒過來，有些懊惱道：“怎麽？嫌少？”
實際上兩萬五隻是他的心理價位，也就是說出到兩萬五就差不多了，再多的話就要考慮考慮了，而給陳然出價的時候，他自然不會這樣出的，他還想著能撿漏呢，不過他一直想著事情，陳然一問，就一下子將這個價位給報了出來。
報了出來之後，他立即就懊惱了起來，不過懊惱歸懊惱，既然已經報了出來那就隻能如此了，兩萬五的價位，在他看來也不算吃虧，甚至在望到陳然的表現之後，他還考慮著是不是再加一點價呢。
陳然自然不知道老頭的想法，更不知道老頭竟然將他這塊雕刻的吊墜當成古玉了，甚至還想著撿漏呢。
“沒有！”
聽到老頭這麽質問，陳然就搖了搖頭，目光有些怪異的瞧著老頭。
“那就兩萬五吧！”
老頭直接將吊墜裝進口袋裏，在身上摸索了摸索，也不知從哪個部位摸索出了一個皮包，他一邊打開皮包，一邊走到古玩城一樓人少的角落裏。
陳然自然跟了上去。
“我就剩下兩萬三千的現金了，你跟我去二樓，我再給你找兩千，怎麽樣？”老頭把錢包的現金全部掏出來，查了查之後，就遞給了陳然。
陳然接了過來，一邊查著錢，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不用了，就兩萬三給您吧！”
兩萬三就已經高價了，他哪還在乎那兩千塊錢。
“那怎麽行！已經談好了兩萬五千，我若隻是給你兩萬三千，傳了出去，還不讓人說我小氣，你跟我來吧，就在二樓樓梯口。”老頭眉頭一皺，怎麽著也不願意少給陳然兩千。
陳然連忙又推脫不已。
“不行！”老頭還挺倔的，非要把剩下的兩千給陳然不可，陳然不跟著他一起去二樓，他想了想，就又道：“你先別走，我打個電話，讓他們把錢給我送下來！”
“真的不需要了！”
陳然真是苦笑不已，哪有這樣的人啊，少要他錢，他還不願意，他猜測著老頭在收藏圈子裏應該有些名氣，這樣的人一般都是這樣，價錢談好之後，說多少錢，就絕不會少給，怕的就是傳出去讓人說自己小氣，當然，撿漏除外。
“真的不用了，您看我這裏還有很多的，也不在乎這一件！”
實在是推脫不得了，加上陳然也不知老頭把他的吊墜當成了古玉的心思，就直接把他提著的塑料袋子打開，遞到了老頭的眼前。
老頭一愣，遲疑著低頭望去，卻見黑色的塑料袋子裏裝的滿滿的都是玉器，起碼有二十多件，就在表麵上，甚至還能看到兩件和蟠桃吊墜差不多的蟠桃吊墜！
隻是望了一眼，老頭當場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