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便是謝妍,漂亮的臉蛋,貴婦一樣的打扮,目光勾人,隨時隨地都在給人拋媚眼一樣。

出身挺好的女人,真是不知道為什麽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謝妍嬌笑著,直奔賀東,“喲,怎麽了這是,心情不好啊?”

賀東本來因為柏文睿說的話,已經忍不下去,這時再聽到謝妍的嘲笑,當下就沒慣著她病,“前妻總在我麵前出現,心情當然不好,滾遠點,我心煩。”

謝妍可不就是有病麽,賀東都這麽不客氣的說話了,任是哪個女人聽後肯定都會心裏不舒服,謝妍反而笑得更開了,“賀老板還知道我是你前妻呢,那為什麽都住在同一個酒店了,也沒來找我敘敘舊?”

謝妍話音剛落,柏文睿就眯了眯眼,謝妍也住在這個酒店?

所以謝妍出現在這裏不是偶然,是必然。

賀東不想再和柏文睿謝妍兩人對峙下去,起身就要拂袖離開。

偏偏謝妍嘴賤得很,在賀東身後又說:“別說啊賀老板,你和這位先生長得還真像,我好像看到過這位先生跟你的葉子在一起過呢?賀老板,你也沒種啊,情敵在你麵前站著呢,你就隻是這樣落荒而逃?”

賀東猛地轉過頭去,桀驁不馴的臉上染上一層冰霜,“你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一遍怎麽了,再說幾遍我都能說。”謝妍甩著頭發,完全不在意賀東在發火,一邊又嘴賤去招惹柏文睿,“這位先生,你好像是我前夫的替身呢?你心裏就沒有不舒服的勁兒?”

柏文睿淡定從容,麵對這個嘴賤的女人,隻是微笑,“誰是誰的替身還說不準呢,這位女士,不知道你被你前夫甩出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女人被男人拋棄的感覺,嘖嘖,爽嗎?”

謝妍眸光一縮,立即有了不悅的情緒,抱著肩膀,整個一叼婦,嘴裏吐著不懷好意的作死的話,“不知道蔣葉兒的味道如何啊?畢竟是別人用過的男人呢,髒不髒啊?”

說是遲那是快,柏文睿迅速起身,謝妍隻覺得眼前人影一晃,接著濃妝豔抹的臉就被人甩下一巴掌,清脆之聲讓酒店的過客紛紛駐足。

謝妍疼得一聲喊,下意識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柏文睿,“你居然打我?!”

柏文睿翩然收手,從容微笑,“打的就是你這張讓人厭惡的臉,記著,再敢詆毀蔣葉兒哪怕半句,我下次絕不是扇你巴掌這麽簡單。”

謝妍抖著嘴,完全不敢相信她罵他柏文睿沒有遭打,卻在說蔣葉兒的時候遭了打。

眼看著周圍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謝妍眼睛左右轉著,突然抓到了同情點,捂著臉對柏文睿喊,“你居然打女人!”

柏文睿嗤笑,“別拿這招來唬人,我柏文睿就是打女人怎樣?我樂意。”說著柏文睿再次向謝妍踏近一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抬手又給了謝妍一巴掌,比之前甩出的巴掌更狠,謝妍差點被柏文睿給扇得一個踉蹌。

柏文睿淡然收手,“上一個巴掌是打你讓你記住別別想再在我麵前詆毀我女人,這一巴掌打你是讓你知道我柏文睿就是這麽隨心所欲的人,想打你就打你,不需要理由,哦,也不是,這一巴掌打你是因為你嘴太賤了。”

謝妍兩邊臉都被柏文睿打腫打紅了,尤其柏文睿是個男人,要出手就絕不手軟那一類的,謝妍疼得腦袋都在嗡嗡。

被打得眼淚在眼圈直打轉,卻見柏文睿那股雲淡風輕的狠勁兒不敢再還手還口,礙於麵子,隻是朝著賀東喊,“賀東你是不是男人,你老婆都被別人這麽打了!”

賀東這時倒是笑了,“麻煩你清楚了,我前妻而已,而且,你活該。”

謝妍眼裏頓時露出一抹狠色。

柏文睿敏銳的抓到謝妍眸光中散發出的憤恨,突然緩緩出聲,“謝妍,我警告你,而且隻警告你這一次,動誰都可以,但別動蔣葉兒,否則我親自給你收屍。”隨即又看向賀東,風輕雲淡地說:“賀東,記住我的話,我給你的兩個選擇盡快選好,尤其你還需要看清楚一件事,蔣葉兒現在是我的女人,別再來招惹她。”

柏文睿無論是扇巴掌的時候,還是警告的時候,聲音都是不鹹不淡的,臉上沒有怒氣,可偏偏就是這種鎮定,反而更讓人心生畏懼。

柏文睿的威懾力是渾然天成的,不需要做任何修飾的,全身上下自然散發著震撼人心的氣場。

謝妍心下頓時一緊,仿佛這一刻才真真切切意識到她惹得柏文睿,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商場龍頭柏文睿,狠字著稱,城府之深,毒舌之最。

謝妍的一陣陣後怕,漸漸從心底開來。

今天早上的這一場鬧劇,終於在柏文睿的翩然離開和賀東的憤怒離去,以及謝妍的狼狽而逃之下落幕。

至於蔣葉兒,剛到法醫中心,本以為會是柏文睿口中所說的準時開會,卻沒想到剛推開門,看到的是同事們手持氣球熱烈慶祝她歸隊。

這樣的驚喜來得太突然,蔣葉兒簡直瞠目結舌,呆站在門口又驚又喜又感動,說不出話來。

除了久違的同事,專案組也在,甚至領導,唐老頭,都在。

“歡迎蔣葉兒同誌歸隊!”所有同事一起鼓掌歡迎,眼裏的熱切都是真真切切地。

蔣葉兒手中的禮品噗通一聲全部落地,大叫一聲,挨個同事去擁抱。

抱到最後的唐老頭時,唐老頭卻著急地把她推開,“去去,別跟我熱乎了,給我們準備什麽大禮了。”說著就繞過蔣葉兒去拿她扔在地上的柏文睿準備的東西。

蔣葉兒:“……”

她是被她老師給撿來的吧?

周圍同事哄堂大笑,紛紛拉過蔣葉兒安慰她,安慰完也都立即哈哈哈大笑著去搶禮品了。

法醫中心一上午的氣氛都十分輕鬆活躍,跟蔣葉兒熱絡地說著最近發生的一些趣事兒。

蔣葉兒這次歸隊,才知道久別重逢的奇妙感受,同事之間的熱乎勁兒,讓她心暖。

唯一讓蔣葉兒呆滯片刻的事,隻有唐老頭漫不經心的說出的一句話,“哦對了葉子,你工資卡單位給你重辦了,現在在柏文睿手裏呢。”

蔣葉兒:“……”

“為什麽?!”

“你問他啊你問我?”唐老頭現在簡直有種嫁了女兒於是看女婿看女兒一起不順眼的勁兒,“去去,坐那邊去,別在我跟前晃悠,礙眼。”

蔣葉兒立即笑了起來,站到唐老頭身後給他捶肩揉背,“老師你放心,我要是跟柏文睿一起掉河裏了,我肯定先救您。”

唐老頭表情頓時舒坦了,整張臉都是笑意了,“這還差不多。”拿著柏文睿準備的茶糕遞到蔣葉兒嘴邊,“好吃,嚐嚐。”

後來蔣葉兒抽空問了柏文睿為什麽沒收她的工資卡,柏文睿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給小時工的工資都比你高,我還養不起你?”又甩出一張黑金卡,“玩去。”

蔣葉兒:“!”

當時的心情簡直就是滿眼都在飛粉紅,幻想當中會有男人願意為她一擲千金的美事就這麽成真了?!

柏文睿從不管世俗,“別給我想著女人不能花男人錢,我這錢賺來就是給老婆孩子花的。”甩著黑金卡,繼續優雅而帥氣地說:“玩去。”

直到很久後,久到蔣葉兒老到掉牙了,跟孩子們聊起這一生中最得意的事,她得意地說:“遙想當年啊,我最幸運的事就是嫁給了一個有情有義的金主。”

蔣葉兒上午歸隊,下午立即投入到緊鑼密鼓的工作當中。

蔣葉兒之前說的讓楊娜自己認罪的計劃終於通過了領導們的一致同意,於是丁皓帶領幾人出動執行計劃。

蔣葉兒的計劃是場景重現,就在楊娜公司辦公室的樓頂,找專業演員假演一場為情跳樓的戲碼。

她認為楊娜終究是女人,女人就有弱點,弱點就是愧疚,就正如柏文睿曾經利用梁麗案凶手的弱點一樣。

楊娜如果在辦公室裏聽到有人跳樓,她可能就會上樓去勸阻,而在勸阻的時候,絕對會想起當年的案情,很可能會往事重提,就要以這種方式讓楊娜自己把真相說出口。

但計劃一直被領導們遲遲不作批準的原因,就是一切計劃的前提就是楊娜確實是凶手,以及楊娜還有良知。

倘若楊娜已經沒有良知,演員再怎樣做,即使真的跳下樓,恐怕楊娜都不會就範。

所以這一次,就是在賭。

整個專案組都在賭。

蔣葉兒在跟著幾人離開時,接到柏文睿的電話,問她吃沒吃午飯。

蔣葉兒沒吃也說吃了,他們中午時吃的都是柏文睿讓她帶來的吃的,時間緊迫,就沒有吃午飯。

柏文睿的雷達卻不知是什麽做的,立刻指出她說謊,“再說一遍,吃沒吃。”

蔣葉兒大膽立即變小膽,“沒,沒吃午飯……但是真不餓……”

“晚上回來收拾你。”柏文睿失笑出聲,又緊接著嚴肅囑咐道:“記得行動的時候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