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葉兒越發覺著柏文睿就是個神,神得讓她覺著沒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想象一下如果問身邊男人任何問題,他都能對答如流,簡直像百度一樣,如何能不是神。

然而柏文睿這樣對任何事都了如指掌的態度,委實讓蔣葉兒不得不對自己的智商產生憂慮,相形見絀就是這樣吧?!

柏文睿在出發前,遞給蔣葉兒三樣東西,一張支票,一個文件夾,一個紅絨盒子。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能使用的招數無非三種,錢,過去,感情。”柏文睿撐著下巴看著蔣葉兒翻東西,一邊解釋道:“我隻同意你們的這最後一次見麵,所以幹脆一次性解決了。”

一張支票而已,蔣葉兒顛在手裏,竟然覺著很沉,“你知道多少?”

“很多。”柏文睿推她腦袋,“這就是你的黑曆史了吧?賀東當年沒少給你買東西啊?你挺好意思要啊?”

蔣葉兒被推得腦袋疼,“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嘛。”

“不過我也很意外啊,”柏文睿推完蔣葉兒腦袋又捏她臉,“明顯這就是賀東包-養你的情況,但是你想沒想過他為什麽沒碰過你?”

“因為……他懶?”

柏文睿:“……”

蔣葉兒笑了起來,“多少知道一點,賀東感情上很認真,否則以前我不會那麽喜……”

“嗯?”

蔣葉兒不再言語下去,把支票擺在一旁說:“所以這就是你在幫我還債了,那麽小盒子裏呢,別是戒指吧?”蔣葉兒並不帶期許地打開,結果竟然出乎意料,是一個古董樣式的戒指,她有在緬甸做這個的朋友,所以能看出這絕對是有年代的價值不菲的臻品,“柏文睿你這是在求婚嗎?!”

“當然不是,我說過要娶你了嗎?”柏文睿把戒指帶到她無名指上,說著抬頭,滿眼揶揄,“蔣葉兒我有沒有說過,早在一年前我就發現被一個變態女人跟蹤了?”

蔣葉兒:“……”

“……你不是在說我吧?”蔣葉兒詫異又驚喜,勾著柏文睿的下巴歪頭說:“難道說你喜歡的就是我這股子堅持的勁兒?柏文睿你欣賞水平和常人不同啊?”

“是啊變態。”柏文睿一巴掌推開她,把蔣葉兒撩-撥起來,卻又不再深談,“文件夾裏麵的東西再看一下。”

蔣葉兒呶了呶嘴,翻開文件夾,隨即被這幾年賀東所做過的事情震得說不出話來。

賀東把生意做得太大了,以至於不僅和國內有交易,甚至已經牽扯到國際,其中不乏犯法的事。

在跟賀東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這些年來,蔣葉兒都對賀東念念不忘,因為曾經的真心實意,以及在一起時的幸福時光亦沒有半分摻假,雖然一別經年後的重逢,早已不是記憶裏的良人,但若此時讓她拿這些東西去威脅賀東,她做不來。

蔣葉兒的不認同,柏文睿看在眼裏,但他從不是善類,賀東在蔣葉兒心裏那麽多年,如果柏文睿心裏真的沒有芥蒂,那絕對是假的,哪位現任能對前任毫無顧慮?

柏文睿悠悠地說:“快刀斬亂麻,是我的一貫作風,如果你天真地還想和賀東能夠做不成戀人做朋友的話,蔣葉兒,我需要讓你知道,對此我不會容忍。”說罷,柏文睿去廚房給蔣葉兒熱牛奶,留給她獨自思考的空間。

柏文睿的強勢,蔣葉兒也清楚得很,如果柏文睿出手,必然會讓他們兩敗俱傷後結局。

前任,現任,蔣葉兒緩步走到窗前,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湖畔,目光中的不忍,漸漸添增。

本來便不是因為感情破裂才分手,現在也明白,賀東的不告而別,也是為了保護她。謝妍做得不是簡單的打罵的事,而是殺人,賀東的初衷就是不想置他於危險中,沒有誰對不起誰,更沒有虧欠,倘若她現在拿著這些東西去找賀東,這樣的傷害,她不想由她去做。

許久過後,蔣葉兒返回客廳,柏文睿正向牛奶杯裏倒著牛奶,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旋,淡道:“所以決定不去了?”

蔣葉兒過去就著柏文睿的手喝牛奶,一邊躲避著柏文睿的目光說:“想好了,你去吧,把支票給他,告訴他我們結婚了,用那些證據威脅他說出施筱的事,這些都由你去做,再告訴他,我不會再見他了。”

柏文睿一如既往知道蔣葉兒心裏想的所有事情,“無論你去,還是我去,傷害都有,也該知道,我去的話,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但是我膽小如鼠,我是懦夫,我不想親眼看到那個場景,我不去。”

蔣葉兒臉上的澀笑在柏文睿眼裏流動著。

“還對他有感情呢?”

談到這個話題,蔣葉兒在早對唐老頭說出決定時,就已經問心無愧。

伸手在柏文睿臉上描摹著,“你們雖然長得像,但是氣場性格口吻完全不同,我跟蹤了一年的人,是你,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你們的不同,所以我喜歡你是契機,而我愛你,是相處後的實意。”

這話說得甚是好聽,柏文睿笑了起來,“酸。”

蔣葉兒:“……”

柏文睿勾起蔣葉兒的下巴,舔幹淨她嘴邊的牛奶,微微一笑,“不過我受用。”

柏文睿去碰麵賀東時,蔣葉兒也接到丁皓的電話,丁皓在電話裏跟蔣葉兒發牢騷,“我真是操了!趙元和範凡那倆小子早就他媽的意識到施俊和鄭潔不對勁兒了,今天才過來跟我說,我就說呢,一個細心出了名的痕檢員,一個大名鼎鼎的黑客,怎麽可能找不到線索,氣死我了!你現在在哪呢,咱幾個找個地兒開會。”

蔣葉兒聞言立即去跟他們幾人會和。

一個茶館,被鄭潔和施俊搞得臉色都不好的四人小分隊,氣氛很是壓抑。

“你先說,範凡,你什麽時候感覺不對勁兒的!”丁皓摔著茶杯,狠狠瞪著範凡,“藏得深啊,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蔣葉兒是法醫,能發現的線索,早被施俊給消除了。

而最重要的兩個人,痕檢員趙元,網警範凡,如果他們倆刻意隱瞞線索,那丁皓還查什麽案?

再加上鄭潔一個犯罪心理學家,輕飄飄幾句話就能誤導他們查案的方向,真他媽的是防火防盜家賊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