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決裂
趙小星拿著信，放到薑夢芸的眼前，說道：“就算他們有地圖，也不可能每次都能那麽準確的找到我們這裏，你要不要——解釋一下？”趙小星說著眼淚已經下來了。
“你爺爺都說了什麽？”薑夢芸此時甚至想笑一笑。
“是。”趙小星回答。信中內容一一浮現在眼前，趙老頭在信中詳細說了當年的事宜，原來當年幾人離開的時候，並不是約定好將牌送到各處去。
而是，他們幾人分明沒人得到寶藏，那個寶藏地點隻能允許有兩個人走進去，而當時那裏那麽多人，根本不可能協商的好。趙老頭之所以覺得自己遺憾，也是因為當年，他是第一個被逼出局的人，多年不甘幻化的怨恨，足以讓人為此一生難安。
趙小星看到這封信，心裏五味雜陳，畢竟這是自己最愛的爺爺的不堪自白，當年那些詭譎陰謀，一步一步向上走的狠毒，是趙小星從未見過的。
可她也有心疼，一瞬間心中所有高樓傾塌，不知當年二十歲的爺爺是什麽心情。
可後麵的信才是她崩潰的主要原因——薑夢芸。作為那場鬧劇參與者的後代。其實趙小星和薑夢芸都是尷尬的，隻是，當年事難說，眼前事卻還有可以阻止的可能。
爺爺問：你可知道為什麽你們都能準確的被對方找到？為什麽對方那麽篤定你們手裏所有的牌數目？為什麽，那個不在場的人，為什麽能做到沒個需要針鋒相對的時刻都不在？
趙小星本不想這麽想，但薑夢芸房間裏一封接著一封的信，那寫著成曄、符仙、潘長玉的信封。信上寫著的相約時間，一一相對，一瞬間如同巨石一般壓垮了趙小星所有的心理防線。
怎麽，老天爺看我天真，終於懲罰我了？
趙小星坐在那裏等待著薑夢芸的時候，心裏忽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薑夢芸站在趙小星身前，其實是想怨恨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姑娘的，但一瞬間還是無奈，她眼見著自己無法拉住正在墜下深淵的小星，隻覺得無盡的絕望撲麵而來。
“好，我解釋。我如果說你爺爺在利用你，你可相信？他隻是在利用你發泄他自己的怨恨，你相信我嗎？我從來沒透露過任何關於我們的事情，隻是有些事情，當時……當時我沒辦法告訴你。”薑夢芸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麽蒼白無力，自己這話現在簡直就是在印證趙老頭所有的言論。
趙小星眼裏是茫然，茫然以下是冷漠。
有什麽話不能直說？有什麽誤會不能解釋？有什麽不可以相信我的？
薑夢芸現在都能複述出趙小星心裏的話來，趙小星其實在她眼裏是個異數，一個在黑暗中長大卻仍然相信光明的傻姑娘。當年不知道多喜歡她這一點特質，隻是現在……摧毀她們的，卻偏偏就是這種特質。
兩個人僵持著，氣氛從溫熱漸漸冰涼，夜色來臨，沒人進來電燈。正屋外的燈籠亮著微弱的光芒。
薑夢芸看著趙小星臉上的點點橙色火光，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