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血戰

劉敬業非常緊張,他的呼吸都紊亂了。

坐著輪椅走在醫院裏,看著四周,尤其是停車場和大門口,都有攝像頭和保安,唐誌剛不可能帶著昏迷的馬永甄離開。

可是,辦公室,手術室,太平間都沒有,他總不可能躲進病房裏去吧,他親口宣布患者死亡的,決不能推著一個人重回病房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劉敬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要抽根煙,卻發現香煙都在馬永甄那裏保管著。

劉敬業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個老頭子,生活全部由老婆子操持,一旦離開了老婆子,自己就像廢了一樣,很多人都如此,失去了老伴,就像失去了靈魂。

劉敬業揉著腦袋,強迫自己冷靜,腦中想著幾種可能性,首先唐誌剛肯定沒有離開醫院,更不可能出現在人多眼雜的地方,他還帶著一個名義上的‘屍體’,不再太平間,他又能去哪呢?

劉敬業無意中拿起了那一小撮絲綿,上麵有馬永甄特殊的體現,另外還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不是哥羅芳的味道,應該是在門上沾到的,這好像是……

“福爾馬林!”劉敬業一怔:“為什麽會有防腐劑的味道呢?醫生用防腐劑做什麽,保存標本!”

“對呀!”劉敬業大喜,立刻想到了關鍵:“這裏是醫院,除了治病救人,一定還有醫療方麵的科研工作,通常有誌願者死後願意捐獻出遺體和氣管,作為醫學研究。”

“大爺,請問咱們醫院的解剖室在哪啊?”劉敬業問道:“我那同伴是個善良的人,沒準把自己的遺體捐獻出來供醫生們研究用了。”

老頭想了想道:“好像是在一樓地下室。”

劉敬業謝過老頭,立刻朝地下室趕去,隻不過他坐著輪椅,行動極其不方便,累得滿身大汗。

地下室裏無比的陰冷,這裏比太平間更接近地獄,慘白的日光燈在頭頂上,仿佛隨時都被爆炸,清冷的走廊裏一點生氣都沒有,冗長又寧靜,仿佛通往地獄的入口。

地下室隻有一扇大門,但此時緊閉著,劉敬業嗅到了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他不敢怠慢,直接衝到近前,推了推緊閉的房門,左後看了看空空如也,他咬咬牙,一發力,從輪椅的車輪上,硬生生掰斷一根車條,三兩下就捅開了門鎖。

不過裏麵還有一道門,但這道門並沒有上鎖,劉敬業聽到裏麵隱隱有聲音傳來,他也立刻警惕起來,小心翼翼的撬開了一點門縫。

頓時一股陰寒之氣襲來,仿佛推開了地獄的大門,裏麵也是一片慘白的顏色,而他第一眼看到的正是馬永甄。

一張鐵床豎著?豎著,斜靠在牆壁上做支撐,而馬永甄就躺在鐵皮**,看著好像站著似地,那是因為雙腿被紅色的繩子捆綁著,固定著她,才沒有摔倒。

她的衣服還算完好,身上也沒有傷痕,應該沒有受到侵犯,隻是劉敬業一眼就能看出,她還處在昏迷狀態。

隻是劉敬業不懂,她既然昏迷,為什麽還睜著眼睛,而且嘴角上翹,好像在笑似地。

劉敬業定睛一看,立刻發現了端倪,原來她的兩側眼瞼和兩腮的位置各插著一支細如發絲的銀針,這是利用銀針刺穴和神經的原理,讓她睜開了眼睛,好像在微笑似地。

她的雙眼沒有一點神采,但她天生麗質,盡管如此仍然美麗萬方。

在她對麵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是那位男神唐誌剛醫生,此時他手裏端著一台高級相機,正在調整著焦距,同時嘴裏嘀咕著:“來吧寶貝,讓我先給你拍兩張定妝照,你這種極品,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上次你主動送上門,我本就應該把你拿下,隻不過你有一個煩人的記者閨蜜,若是被她咬住肯定會節外生枝,不過這次你居然又主動送上門來,那我怎麽能辜負你的一番美意呢!”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她拍照,雖然表情僵硬,但仍然美如畫。

唐誌剛連拍了幾張照片之後,忽然走到馬永甄身邊,極度猥瑣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在嗅馬永甄身上的香氣,隨後聽他自語道:“真沒想到,你這竟然還是處女,極品就是極品,直接把你推出去太可惜了,我應該先嚐嚐鮮……”

唐誌剛猥瑣的說著,隨後他放下手中的相機,伸手就要去脫馬永甄的衣服:“來,咱們突破點尺度,先露出雪白的肌膚,再來一點點小溝……”

他一邊說著,手已經觸及到了馬永甄的衣領。

劉敬業大致明白了他要做的勾當,此時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推開門,坐著輪椅衝了進去,冷聲道:“你要敢碰他一下,我立刻把你活體解剖。”

如此起來的聲音把唐誌剛嚇了一跳,他的動作一滯,好像被震懾住了,可突然,他猛的一轉身,手腕一抖,一抹銀亮的光芒如閃電一般朝劉敬業激射而來。

劉敬業看得清楚,那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手術刀可能是全世界最鋒利的刀了,那是專門開膛破肚用的。

唐誌剛看似倉促出手,但這一刀力度極大,角度刁鑽,直奔劉敬業的咽喉,很顯然,對方是一個玩刀的高手。

劉敬業也時全神貫注,沒有絲毫怠慢,眼看著飛刀逼近,他忍著骨折的劇痛,猛的抬起打著石膏的右臂,

不過,盡管有石膏,他也不敢去硬接手術刀,因為實在太鋒利了。

他緊咬牙關,猛的一會自己骨折的手臂,僵硬的石膏抽打在刀身上,硬生生將手術刀撥飛了。

剛到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唐誌剛如餓狼一般朝他衝了過來,看身形和動作,對方顯然是個練家子。

眨眼間他就衝到了近前,一記標準的鞭踢,右腿如鞭子一般,勢大力沉的朝劉敬業的腦袋掃來。

剛才擋刀的那一下讓劉敬業疼得仿佛全身骨頭都要散架,可此時又不得不應戰,他舉起還算完好的左臂,支起了最堅硬的手肘,直接迎上了對方脆弱的腳踝。

這臨機應變的能力是無數次生死搏鬥中積累的經驗,而多方貌似隻學過花拳繡腿跆拳道一類的功夫。

這一下,他已經來不及收勢,脆弱的腳踝與劉敬業的手肘重重撞在一起,疼得他整條腿都不敢落地,腳踝幾乎斷裂。

但卻沒有影響他攻擊的連貫性,這次他雙拳齊出,是典型的拳擊動作,左手刺拳點出,直奔劉敬業麵門,劉敬業一側頭,右手的後手重拳緊跟著襲來,直奔他的太陽穴要害。

關鍵時刻,劉敬業低頭避開,可就是一個簡單的彎腰低頭的動作,卻讓他腹部產生了火燒般的劇痛。

劉敬業高估了自己,現在的傷勢根本讓他毫無戰鬥力可言,而且腹部的傷口好像崩開了,正往外滲著血。

對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雙拳揮動,雨點般朝劉敬業襲來,劉敬業伸出雙臂,能多就躲,躲不開隻能用雙臂抵擋,瞬間就陷入了被動。

對方連續的刺拳,舍棄了力量,卻提升了速度,讓劉敬業避無可避,隻能用雙臂擋在麵前,保護麵部要害。

看著劉敬業雙手抱頭,隻有挨打的份兒,唐誌剛臉上露出了凶狠的笑容,忽然變招,右手高高的揚起,準備發動真正的重拳。

可就在這時,劉敬業忽然踢出一腳,又狠又準,正好踢在了對方襠部要害。

唐誌剛整個人都被踢飛了起來,隨後又重重的跪摔在地上。

“傻叉!”劉敬業冷笑著站了起來:“騎白馬的一定是唐僧嗎?坐輪椅就一定雙腿有病嗎?”

雖然他說得輕鬆,但若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臉色蒼白,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腹部滲出了鮮紅的血液,而且右臂已經抬不起來了。

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對方明明受到了他的致命一擊,痛苦的跪倒在地,就在劉敬業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

唐誌剛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手術刀,狠狠的一揮手,鋒利的刀幹淨利落的劃過了他的小腿。

劉敬業猝不及防,一下單膝跪倒在地,對方的刀鋒直刺他的咽喉。

玩命的時刻,劉敬業忘記了全身的疼痛,身子朝後一仰,避開了致命一擊,骨折的右臂撐地,身體騰起,狠狠的踢出一腳,踢在了對方的下頜上。

唐誌剛頓時翻到在地,但又立刻彈了起來,如餓狼一般朝劉敬業撲來,手術刀對準了他的心口。

剛才一擊幾乎讓劉敬業的手臂徹底斷裂,他忍著劇痛抬起腿,對方直撲下來,劉敬業看準機會,搶先一步,一腳踹在對方的腹部,將對方的身體都撐住了,用力一蹬,將他甩了出去。

劉敬業頑強的站了起來,腹部的鮮血已經染紅了病號服,腿上也在滲血,剛才那一刀造成了很嚴重的傷口,但現在他顧不上那麽多了,和對方玩命!

劉敬業紅著雙眼,殺氣外放,宛如殊死搏鬥的猛獸,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唐誌剛也要跟他玩命,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唐誌剛大驚,看了看劉敬業,肯定還有一戰之力,對方頑強的意誌力超出了他的想象,同樣身手和力量也讓他沒有必勝的把握,若是耗下去,他可能會被生擒。

唐誌剛咬咬牙,猛的朝另一個方向跑去,身體騰空而起,撞碎了玻璃,翻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