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初哥鮮於峰被她這通話說得目瞪口呆,根本不知該如何作答。

張純潔見他一臉窘態,不再打趣,很識趣地走了,臨走不免又叮囑他一番。

她剛出去沒幾分鍾,小包間的門鈴就響了。

鮮於峰心裏既緊張,又充滿渴望,他忐忑的伸手去拉門把手,豈料滑溜溜的怎麽也擰不動,原來早已經緊張得滿手是汗,使不上力。

“媽的!”他暗罵一聲,雙手褲子上使勁揩了揩,把汗水都擦幹淨了,這才能把門打開。

門開了,他卻愣住了:眼前這個人怎麽這麽眼熟!鵝蛋臉,披肩發,高挑的身材……

“HI……”門邊的人端著個圓木盆,乖巧地微笑著給他打招呼,“我是方芳。”

聲音不像!鮮於峰沒來由的鬆了口氣,退開兩步,讓她進來。

方芳放下圓木盆,請他在躺椅上坐好了,然後才半跪在他麵前,不太麻利地往裏麵加上水泡中藥。

鮮於峰坐在躺椅上不動聲色的打量她,可惜她圍著特製的色圍裙,什麽都看不見。

做完這一切,她跪行兩步到鮮於峰跟前,低下頭伸出纖纖玉指去解他的鞋帶。

“別!”鮮於峰條件反射性的把雙腳往後縮,白天勞累了一天,還沒洗腳,天曉得會有多臭!

方芳抬起頭來,無限委屈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就用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他,惹人憐愛。

鮮於峰招架不住這樣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又把腳伸了出去。她的願望得到了滿足,禁不住滿臉歡喜。

他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估計等下她聞到味道就笑不出來了。然而方芳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點,她解開鞋帶,輕輕將他髒鞋子脫了,臭襪子脫了,輕輕地將他的臭腳丫碰到木盆裏。

木盆的水溫剛剛好,方芳那雙柔若無骨的手拿捏的力度也恰到好處……

洗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揩幹水將他的腳移到旁邊的軟布墩上,弄好這一切,她又抬起頭衝他微微一笑,真是要多溫順有多溫順。

完之後,氣氛有點尷尬,鮮於峰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不然顯得自己太被動了。想了想,他終於說了她進門後的第一句話:“你坐吧,咱們聊會兒天。”

方芳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望著他,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好幾轉,轉著轉著,眼裏便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咬著嘴唇委委屈屈地問:“老板是嫌棄方芳嗎?”話音未落,那霧氣便化成了淚珠兒,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不是不是。”鮮於峰急忙坐起來解釋,“我是看你太辛苦,想讓你休息一下。”

“方芳不辛苦,隻要老板高興,方芳怎麽都不辛苦。”

他張嘴便道:“你多說話我就高興。”

方芳順從地回了一聲“好。”

她的溫順大大緩解了他的緊張。

她含混不清地問道:“浩哥,你對人家滿意嗎?”

鮮於峰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麽,於是啞著嗓子問她:“你說什麽?”

“我說,浩哥你對人家表現還滿意嗎?”

“什麽?”他以為自己聽錯,又問了一遍。

方芳以為他在開玩笑,嬌嗔道:“浩哥,你這麽說,就是不喜歡人家了……”

鮮於峰瞬間清醒:“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浩哥!”

方芳渾身僵住了,強笑道:“浩哥,不要開玩笑……”

“我真的沒開玩笑,誰跟你說我是浩哥了?”

一盆冷水當頭澆醒了兩個人,鮮於峰身上的熱度開始消退。

方芳看他不像開玩笑,一改之前的溫順乖巧,像隻小野貓樣,張牙舞爪地一腳踢翻洗腳的木盆,咆哮道:“靠!你不是浩哥你叫我來幹什麽!你他媽差點就害得我不能當老大的女人!”

這前後反差之大,實在令人驚訝。

鮮於峰被這麽一攪和,也是一肚子火,沒好氣地道:“小姑娘,你吃錯藥了吧?難道我給你們老板娘說了我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浩哥?”

方芳炸毛,氣急敗壞地衝他大叫道:“浩哥是城東區的老大,不是什麽亂七

八糟的!不許你這樣說他!”

所謂好男不跟女鬥。鮮於峰一句話都不願多說,拿起外套準備開門回去。

哪知方芳見他要走,又毛了,“不許走!”她尖叫著一把拖住他。

“為什麽?”

“張姐說你是貴賓。這裏除了浩哥外就沒其他人是貴賓……哼,就算你不是浩哥,也是和浩哥關係極好的人!快說,浩哥在哪裏,我要見他,我要當他的女人!”

鮮於峰無語,她這是唱哪出?

方芳見他沉默,頭一昂,賭氣地道:“你仔細看看我,難道不夠資格當老大的女人?”嚴罷,話鋒一轉,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快說浩哥在哪裏,你今天不說,我死都不讓你走。”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可理喻的人!鮮於峰頭大得很,再次無力的解釋:“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浩哥在哪裏。”

見硬的不管用,方芳眼珠子一轉,馬上又來軟的。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訴:“嗚嗚,你們這些壞人,我容易嗎我。我好不容易長大到十六歲,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張姐和浩哥有點關係,費勁千方百計才擠進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浩哥來這裏了,我能去服侍他,我人生就這麽點願望這麽點要求,你們都不滿足我,你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連浩哥的照片都不給我看一眼。”

這理由實在,太奇葩了!

鮮於峰覺得自己完全沒法和她交流,無奈地道:“你還是先起來,找你們老板娘打聽去吧。”

軟的不見效,方芳抱著他的腿開始耍賴:“不幹,我不幹,我就要你說!”

天可憐見,門鈴“玎玲玎玲”地響了,有人來救命了。

鮮於峰趕緊把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正是老板娘張純潔,她一臉壞笑地問他:“怎麽樣?”

他苦笑,指指地上的人。

張純潔佯作驚訝:“哎呀,好端端的穿成這樣坐在地上幹啥?”

方芳猶如見到了親人,鬆開手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道:“張姐,他不是浩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