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吳小清非常盡責地替鄧大勇把居家風水的不當之處全改了。鮮於峰站在樓上,看他們在客廳裏忙活,發現她確實有些真材實料,難怪鄧某人會對她言聽計從。

好不容易忙完,已經是後半夜。鄧大勇自然不可能讓吳大師深夜回家,於是把她安排在了緊鄰鮮於峰的客房。

淩晨三四點模樣,一個窈窕的身影偷偷從陽台翻進鮮於峰屋裏,躡手躡腳地試圖靠近床邊。

忽然,鮮於峰一掀被子猛地翻身坐起來,著了魔般一言不發直愣愣地盯著窗外。那黑影似乎吃了一嚇,“啊”的一聲低呼,轉身欲逃。

“你不是說要吃我嗎,怎麽又想跑了?”屋子裏響起鮮於峰壓得低低的促狹聲,原來他睡眠淺早已被開窗的聲音驚醒,剛才不過是故意嚇她罷了,“吳大師請坐吧。”

那黑影頓了頓了,竟然徑直上床與他並肩坐著。

“你……”鮮於峰隻會嘴上花花而已,二十年來何曾與女人同床共枕過,此刻生怕她會吃了他一樣,忙不迭往外挪。

“白天叫囂得那麽厲害,不是說寧願牡丹花下死嗎?這會兒怎麽一副生怕我吃了你的樣子?”

吳小清,她又換了一種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香水,聞之令人心**神搖。

以前老聽師傅感歎女人是水做的,鮮於峰見她這副模樣終於明白師傅為何有此一說了。她不僅換了香水,連舉止神情都換了,整個人變得嬌滴滴,軟綿綿,仿佛一不小心都能掐出水來。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他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還嘴硬,當時在車上你明明緊挨著姐姐,隻需要稍稍動下胳膊,就能占我的便宜,結果你啥都沒做。就你那樣,隻敢嘴花花。姐姐什麽樣的男人沒見識過,不是處才怪。”

說著說著,她居然主動往他身上貼來,“還沒嚐過女人的味兒吧。”她一改白天的冷若冰霜,邊往他胳膊上蹭邊說。

“你……你想幹什麽?”他弱弱的抵抗著,心裏在掙紮要不要就此終結處男之身。

“幹什麽……”吳小清吃吃的笑了起來,“這麽明顯你認為姐姐還想幹什麽呢!”

“你……別……別亂來……”鮮於峰臉紅心跳,手心全是汗,有些抵擋不住了。

“別怕,在別人家裏姐姐怎麽會亂來呢!”吳小清說的是實話,她剛給鄧大勇調了風水,不能在他家裏給主人家尋晦氣,好歹她還是有職業道德的人。

“喜歡姐姐嗎?”她朝他耳邊輕輕嗬了口氣,弄得他渾身都發癢,“喜歡姐姐明天就聽乖乖姐姐的話,事成之後,你想幹什麽,姐姐都隨便你。”

“事成之後?”鮮於峰立刻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你要我與你合謀騙鄧大勇?”

自從他說了那句“吳大師非同凡響”之後,吳小清就懷疑他看出了端倪。可是計劃出了意外,鮮於峰一角至關重要,她無論如何都要拉攏他,不能讓事情功敗垂成。

為今之計隻有采取快速而直接的方式,讓男人俯首帖耳唯命是從,她自信沒人會拒絕自己這種極品女人。

“怎麽是騙呢,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吳小清捕捉痕跡的鬆了一下衣領。

她的腰水蛇一般扭動,“他工地上的事情我已經幫他解決了,不出七天,他定然可以開工。他開工,我要錢,我們各取所需而已。”

鮮於峰吞了口口水,忍不住伸出一雙魔爪就要向美人伸去……

“啪”,吳小清毫不客氣一巴掌打開他,打完大約又怕他生氣,不出一秒複又嗲聲嗲氣地央求:“先答應姐姐嘛。好不好嘛,過了明天你想怎麽都隨便你。鄧某人已經上鉤,現在隻需要你稍微配合一下就好了。”

“所以你令他在凶星當值惡神出遊的日子,對財神還願,為的就是讓他任你宰割,乖乖大破財?”

“你竟然也懂?”吳小清媚態頓收,大為驚訝,她本以為他隻是看出她在做局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行家。

“我當然懂,我還知道你們在做局,一步步引鄧大勇往裏跳。本來你應該安排有其他人和我一樣打扮,在晚上七點的時候碰巧出現在鄧的視線裏。可是不知為什麽,他沒來,卻被我給誤打誤撞了。想來我這個角色應該至關重要,不然你也不會有這麽大犧牲,讓我猜猜,你們是打算要他一套別墅呢,還是大半身家?”

吳小清目瞪口呆:“你……你……”

鮮於峰嗤笑一聲:“多麽老套的拆白黨手法。”這些事情,師傅給他講得多了去了。

吳小清久經沙場,稍一恍神,隨即鎮定下來:“大家都是同行,見者有份。多的不說,我敢保證你至少五年內不愁吃穿。”她看他那副窮樣,心想這個價錢已經足夠令他心動了。

說到這裏,她又是心痛又是後悔,心痛是心痛錢,後悔是不應該給鄧大勇說“男著女裝,衣服一正一反”。她本以為除自己人外,這世上絕無第二人會著此打扮,哪知好死不死的鮮於峰就恰好碰上了。

怪隻怪話說得太死,現在已經沒有沒有轉圜餘地。可惜的是她不知道他這一身也是經過算計才穿出來的。

鮮於峰雖不知龍灣市物價,但也知道五年不愁吃穿的數目應該不小。

“嗬嗬,聽起來很誘人。”

“來嘛,至少十萬哦。”吳小清露出兩條在黑暗中都能晃瞎人眼的腿。

“先謝過你把我的財神帶上門來解我燃眉之急,明天鄧某把錢給了我就走。至於你要怎麽弄他,我不關心。不過有一句話相勸,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要太心黑

。”

他看著她,強壓住內心的躁動,道,“放心,我不會吃飽了撐著去拆你台,美女,慢走不送。”

他居然叫她走!從來隻有男人哭著喊著要她留下來,哪有人舍得把她從**趕走的道理!

瞬間,吳小清覺得仿佛被人當眾狠狠扇了兩大耳光。她本是極為高傲又自負美貌之人,沒想到竟然敗在一個小處男手下。她哪裏受得了這種奇恥大辱,當即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她一扭一扭地扭著屁股走到窗邊,撩起睡袍,費力爬上窗戶翻回隔壁。

鮮於峰看著她的背影,嘖嘖兩聲,歎道:“果然是個極品,害得老子差點就把持不住。可惜是個美女蛇,心狠手辣,碰不得。”

第二天清晨,早有傭人做好早飯請兩人下樓用餐。

吳小清依然是冷著張臉,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樣子。

鮮於峰回想她昨晚浪**的樣子,心頭暗笑,表麵上卻裝得若無其事,什麽也沒說。

鄧大勇當然不知貓膩,他其中陪坐在一旁,當著吳小清的麵拿出一封厚厚的紅包遞給鮮於峰:“老弟,多謝你昨晚上仗義相助,這是兩萬辛苦費,小小意思,還望笑納。”

卦象得到應證,也算是對自己卜卦能力的肯定。鮮於峰喜不自禁,暗道:“這意外之財來得太容易了!”

不過師傅說無功不受祿,所以他還是推辭了一番:“不不不,我什麽都沒做,還多謝你好吃好喝好招待呢!”

“老弟,你幫了我大忙。請你務必要收下。不然回頭吳大師又要責怪我心不誠了。”鄧大勇邊說邊討好地看著吳小清。

吳小清麵若寒霜,正眼都不看他,儼然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模樣。

“老弟你要再推辭,就是嫌錢少。”他是在裝大方給吳看,意思是吳大師你看我對一個沒出什麽力的人都這麽大方,我工地要真開工了,自然少不了你大大的好處。

師傅還說:恭敬不如從命。

鮮於峰覺得應該聽師傅的話,於是收下了。

自從跟師傅進山起,他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突然一下子“富裕”起來,他還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處置。

吃完飯他要走,鄧大勇也不強留,親自送他去門外坐車。

吳小清不知為何也跟了出來,她趁人不注意,附在鮮於峰耳邊輕聲道:“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你絕對會為昨晚上的事情付出代價!”

拒絕與她合作,還是拒絕了她的投懷送抱?

鮮於峰居高臨下,正好瞅見她胸前的春光,壞笑道:“我希望你最好以昨晚上那種方式來報仇。”

吳小清狠狠的啐了兩口。

對於這種女人他懶得再廢話,當即摸摸脹鼓鼓的荷包,拍拍屁股哼著小曲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