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東蔓和馬尾辮季英才同時驚呼出聲,季英才頓時目光就投向了東蔓,眼中滿是拷問的味道。

她這口氣,可不像是男女朋友啊!

但他沒拆穿,隻是玩味一笑。

“蔓蔓,我們雖說隻是認識不到一天,但我覺得,我們之間,話題這麽多,應該很合適啊。”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了陳世龍:“這位朋友,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跟蔓蔓,那可是通過蔓蔓的母親這邊認識的。”

“那你找她媽去啊!”陳世龍卻嗤笑了起來。

“呃!”季英才一下子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東蔓也是無語的狠狠瞪了陳世龍一眼,這話怎麽聽著怎麽不舒服,她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走,蔓蔓,我們先回去,我們去做點我們愛做的事情。”陳世龍才不想在這裏多浪費時間,直接就開大招了。

雖然知道陳世龍說的隻是逗他的話,可季英才依舊被氣得不輕,尤其是陳世龍的那語氣。

看著兩人離開,季英才的臉色頓時就猙獰了起來。

走出去老遠,東蔓這才反應過來,一個掙紮,卻睜不開,她頓時皺眉喝問道:“你要摟我到什麽時候啊?”

“永遠!”陳世龍嘿嘿笑著。

東蔓又掙了一下,見睜不開,猛地一跺腳,往陳世龍腳上踩去,嘴裏叫著:“踩死你個大混蛋。”

“哇!”陳世龍一下子跳開了。

“這回知道厲害了吧?”東蔓得意洋洋。

陳世龍嗤笑一聲,並不說話,而是搖了搖頭,然後衝她一擺手:“拜拜那您,我先走了,我有事兒。”和之前在火車站一樣,陳世龍直接回了東蔓。

東蔓一愣,然後就追了上去:“你等等我,跑哪裏去啊?”

按照記憶,陳世龍來到了一個小院子門口,這院子青磚黛瓦,兩層高的小樓,已經算是有些年頭了,院子裏種了一些花草,看起來賞心悅目的。

院門沒鎖,隻是關了起來,他進來後,就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眼前一亮,許叔他們家還是這麽喜歡花草啊。

打量了一眼,他便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去敲門,他迫切的想看到那個小丫頭。

記憶裏,那個一直,追著他屁股後麵的黑丫頭。

可惜,敲了好幾下,都沒人出來,陳世龍不禁有些奇怪:“難道說許叔他們去了什麽地兒,不會這麽倒黴吧?”

陳世龍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有人問他:“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陳世龍一回頭,才發現居然是東蔓,便沒回答她,東蔓惱怒的瞪眼:“怎麽不說話了?”

忽然她眼珠子一轉,叫了起來:“哎呀,也不知道那個叫什麽許東揚的男人到現在好沒好,真可憐啊。”她嘴裏還嘖嘖有聲的。

陳世龍眉頭一皺:“你這話什麽意思?”

“文盲啊?字麵意思啊。”東蔓自然是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不過是報複他剛剛的行為而已。

“不說我問別人去。”陳世龍拔腿就走。

“好,好,你贏了。”

陳世龍停下了,盯著她的眼睛看,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蔓抖了抖身子,切了一聲,往門外走去:“跟我來。”

“幹什麽?”嘴上這麽問,但陳世龍已經跟上了。

出了門,東蔓這才跟他說:“我家就住在附近,喏,前麵那個地方就是,前些天,聽我媽說,許叔他們家擺的攤位被小混混盯上了,許叔被打傷了,攤位也被砸了。”

“什麽?”陳世龍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森寒了起來,嚇了東蔓一跳,但隨即就收斂了起來,他沉聲問:“知道他住在哪個醫院嗎?”

“好像是在東海市第一醫院吧!”東蔓猜到了,他估計要去。

果然,就聽到陳世龍說:“當然是去看看了。”

“我也去。”

“你去幹什麽?”

陳世龍當然知道,這小妞估計還在怕之前那家夥,所以才非要粘著他,跟他在一起,他也不想多說什麽,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便直奔市第一醫院。

來到醫院,跟護士打聽了一下許東揚住的病房,陳世龍便帶著東蔓坐電梯上了樓。

在過道裏,東蔓撞了個人,那人趕緊道歉,應該是不小心,東蔓也沒在意,和他說了兩句話,就打發走了,趕緊追上陳世龍。

這時候,陳世龍已經找到了許東揚的病房。

1206號房裏,住了三個病人,許東揚的病床在中間位置,左邊是個老頭,披著件軍大衣在看保持,右邊靠窗位置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在吃蘋果。

陳世龍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許東揚臉上紮著繃帶,一條腿打著石膏,穿著病號服,旁邊坐了兩個女人,一個四十多歲,是那種典型的嫻淑溫婉的女子,隻不過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風霜,讓她看起來足有五十多歲,不過依稀陳世龍可以認得出,她是嬸子鄭秀蓮。

還有一個,瓜子臉柳葉眉,梳著個蜈蚣辮,從側邊搭在香肩上,身穿一件純白的長袖棉衫,下身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黑白球鞋,簡單,樸素。

這美女誰啊?陳世龍懵了,不過瞬間反應過來了,沒去管那些。

現在,最要緊的是搞清楚許東揚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但是之前聽東蔓說,好像是被人打得,陳世龍的心頭,已經給那個家夥宣判了死刑。

“叔,嬸子,我是阿龍啊。”陳世龍看著三人盯著他看,看了好一會兒,和臨床的人對視,確認都不認識後,這才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眼中含著一絲疑問,便開口喊道。

“啥?”嬸子鄭秀蓮和許東揚對視了一眼,沒反應過來。

那個美女卻一下子眼睛亮了,一下子跑了過來,直接撲進他懷裏,抽泣了起來:“哥,我好想你啊,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

陳世龍尷尬的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心說姑娘,你這是要幹嘛啊?

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了,這美女好像叫他……哥!

他脫口而出:“你是黑煤球?啊不,憐霜?”他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好在許憐霜對他很好,他也叫習慣了,三年多了,再一次聽到他這麽叫,特別親切,所以沒什麽,要是換了以前,那鬧不好又得來一次爭辯大會。

“阿龍,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嬸子忍不住了。

“也沒啥,就是去念書去了,沒時間來看你們,叔你們見諒。”被老妖婆

抓去的事情,陳世龍自然不會跟許東揚他們說。

“喲,看不出來啊。”東蔓走了進來。

“哥,她是誰?”不知道為什麽,許憐霜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她就是個賤人,別管她。”陳世龍沒忍住,惹來東蔓狠狠一瞪眼,他卻毫不猶豫的回擊了回去。

許東揚和鄭秀蓮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心。

陳世龍和東蔓對比了幾下後,終於想起了正事兒,連忙要問許東揚的傷。

哪知道,還沒開口,病房的門被再次推開了。

一個光頭小胡子帥哥,領著個脖子上掛了根金項鏈的家夥走了進來,他一進來,許憐霜和鄭秀蓮就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陳世龍大概就確定了,他應該就是許東揚受傷的罪魁禍首。

果然,他從那掛金鏈子的家夥手裏接過一疊錢,大概兩三千的樣子,他走到病床前不遠,將錢遞了過來:“許東揚,從今以後,你在正陽街擺攤,保護費就算了,這裏有三千塊,你拿去,我們的事兒就兩清了。”

“這……”許憐霜拉著陳世龍胳膊的手緊了緊,似乎很緊張,還帶著一絲憤怒。而鄭秀蓮則是直接將目光投向了丈夫,這時候丈夫才是主心骨啊。

陳世龍卻陰沉著臉,走了上來,接過那錢,沉聲對光頭說道:“你跟我出來,我們外麵談。”

“喲!”光頭看了他一眼:“麵生啊。”

“我是許叔的侄子,就跟親兒子一樣沒區別,你跟我談一樣。”陳世龍說著,就出了門,那光頭連忙跟上。

出了門,陳世龍等光頭一出來,抬手就將手裏的錢甩了出去,直接砸在光頭上。

那光頭愣住了,陳世龍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臉上,這一巴掌力氣極大,光頭門牙都被打飛了一顆。

痛楚總算是讓他清醒了,頓時大怒:“兔崽子,我要宰了你。”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已經腫了。

陳世龍沒理會他的話,直接又是在他另外一個臉頰上甩了一耳光。

許憐霜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一把拉住陳世龍:“哥,你不能打他,快別打了,要出大事兒了。”

“我跟你們說,這事兒沒完。”那光頭摸著臉頰就走,一邊走一邊回頭放狠話。

“我讓你走了嗎?”陳世龍卻一瞪眼。

那光頭不敢跟他爭鋒,拔腿就跑,可是他怎麽跑得過陳世龍,被陳世龍給攆上了。

陳世龍上來又是一耳光,直接把他抽懵了。

“我跟你說,三千塊,你打發叫花子呢,把我叔的腿給弄斷了,你還想收保護費,反了天了你。”陳世龍一邊抽耳光,一邊惡狠狠的質問。

那光頭也是個狠人,直接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好像是要把他的模樣記住一樣。

不知道是誰通知的,遠處電梯口幾個保安衝了過來,陳世龍卻放開了光頭,冷冷的說:“記住,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一樣都不能少,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陳世龍說完,整了整衣服,便轉身進了門。

幾個保安麵麵相覷,卻沒人敢攔他。

那光頭卻狠狠一口,吐出了口帶血的唾沫,眼神一陣森冷,他光頭強可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