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不久,謝二雷就注意到了,有一輛國產小轎車,跟在他的後麵。

這都過了四五個路口了,那輛車還在後麵,巧合的可能性不大。

梁文雨對於這些,還渾然不知,回頭仔細看了看,瞪著眼睛說道:“哪有人跟蹤?電影看多了吧?你以為你是誰呀,誰稀罕跟蹤你?”

“小姐,我沒說對方一定是在跟蹤我,也可能……是跟蹤你!”

“我?怎麽可……”梁文雨一愣,想到上次被警察跟蹤過,一時語塞。

謝二雷也沒多做解釋,既然梁文雨都沒看出來,那就說明,對方的跟蹤技術,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畢竟他的警覺性,非常人能比。而他也是在過了五個路口之後,才確認被跟蹤了,更能說明,後麵的人不簡單。

想到這個,謝二雷對梁文雨說道:“如果有人向你問起我,你就說我一直在外經商,剛回龍騰。不要提到我之前,幫你趕走流氓的事。不然,我傷害翟經理的事兒,可能會公布出去。”

“你也怕捅婁子?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對啊,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這兩樣,什麽都怕……”

“滾!”

再次上路,謝二雷注意到,跟蹤的車子不見了。

估計是對方知道已經暴露,果斷放棄了。

他也懶得理會,將梁文雨送到了宿舍樓下,叮囑道:“盡量在宿舍呆著,不要出學校。另外,把你在學校的事兒,盡快處理好。明天爺爺出院,咱們就可以回去結婚了。”

“誰要和你結婚?找準自己的位置!”

“又不是我說的,有本事,和你爺爺頂嘴去?”

“你……”梁文雨一瞪眼,頓了頓說道,“對了,你能不能別整天開著寶馬亂晃?到了鄉下,太顯眼了!你就不能低調點?”

“我一直很低調啊……全世界都知道我低調。”

“滾!”梁文雨氣急,轉身就走。

“等等……”謝二雷叫住了她,衝著她擠了擠眼睛,“咱們是不是應該來個吻別?”

“去死吧你!”

目送著梁文雨進了樓道,謝二雷開著車子往回走。

離開學校沒多久,他就注意到,又有一輛車子,跟在了後麵。

看來對方還沒死心啊!

謝二雷終於確定了,對方的目標,是他,而不是梁文雨。他也終於輕鬆了一些,隻要梁文雨沒有危險,他自己無所謂。因為想要對他不利的人,一般都是有來無回。

即使能回去,也會邊走邊哭。

到了郊區,謝二雷把車子開進了一個村子。在繁雜的巷子裏轉了一會兒,將車子停在了一個拐角上。從後麵能看見車尾,卻看不見車頭。

五十米外,一輛掛著本市牌照的捷達,也停在了路邊,並沒有熄火。

車上隻有一個人,一個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留著板寸頭。

板寸男拿起對講機,輕聲說道:“山鷹,呼叫山鷹,目標停在了黃葉村,目測沒下車!”

“收到!盯緊了,注意不要再被發現了,一定要找出他的同夥!”

“是!”

板寸男抽了一支煙,見目標車輛還沒有動靜兒,他就下了車。裝作路人,走了過去。

剛走沒幾步,聽見後麵有輕微的聲響。他心裏一沉,急速轉身。

隻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還沒看清是啥情況,隻感覺一個

影子一晃,隨著“嘭”的一聲悶響,他的腰際,已經挨了一擊。

板寸男一個趔趄,撞在了圍牆上。他終於看清楚了,攻擊他的,不正是他跟蹤的目標嗎?這廝怎麽跑到後麵去了?

“為什麽跟蹤我?”謝二雷是從圍牆上翻下來的,剛站穩,一邊質問著,又是一拳,轟向了板寸男的腦門兒。

“草……”板寸男大驚,連忙往左側一偏。

“嘭!”謝二雷的拳頭,轟在了水泥牆麵上,碎屑四濺。

一擊落空,謝二雷化拳為掌,橫向劈掃,扣住了板寸男的脖頸。再猛地往回一拉,用手肘圈住他的脖子,從身後死死的扣住了他。

“咳咳,咳咳……”板寸男呼吸不暢,滿臉通紅,雙手抓著謝二雷的手臂,驚恐的說道,“放開我,我……咳咳,我沒有惡意!”

謝二雷減小了一絲力道,沉聲道:“你是誰?為什麽跟蹤我?”

“呼……”板寸男大口的呼吸著,“我隻是聽命行事。”

“誰的命令?”

“咳咳……車上有對講機,可以和我的上司溝通。”

謝二雷拖著板寸男到了捷達車邊,拿出了對講機:“你知道該說什麽!”

板寸男接過了對講機,沉聲道:“咳咳,山鷹山鷹,呼叫山鷹……”

“山雞,你聲音怎麽怪怪的?”

謝二雷搶過對講機:“你的人在我手裏,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跟蹤我?最好給我個說法,否則,你就等著給這個什麽雞收屍吧!”

對講機那頭的人,似乎很激動,語速很快:“你別衝動,我們的身份,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們沒有惡意!”

“憑什麽讓我相信你?”

“如果我們想對你不利,肯定會利用你的校花女友。實際上,我們沒有。你是聰明人,這一點應該能想到吧,狼牙?”

“狼牙?什麽東西?”

“我們要找的人。”

“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狼牙,我也不會和名字這麽奇怪的人做朋友。”

“那應該是誤會,實在抱歉。”

“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否則,你們會後悔的!”謝二雷鬆開了山雞,沉聲道,“滾!”

上了車,山雞還驚魂未定。深呼一口氣,才對著對講機說道:“山鷹,這貨太變態了,隻是兩招,就製住了我!”

“什麽?兩招?”對講機沉默片刻,才繼續響起聲音,“任務終止!撤!”

回到車上的謝二雷,表麵上若無其事,心裏已經**起了軒然大浪。

他給狼羽和狼眼發了信息,都隻有五個字:天王蓋地虎!

“嘀嘀嘀……嘀嘀嘀……”

接連收到兩人的回複,也都隻是五個字:美女愛野獸。

“呼……”看著手機,謝二雷長舒了一口氣。

實際上,狼牙是他在血狼裏的代號。在這個世界上,他所知道的,了解他這個名字的,就隻有狼羽和狼眼。所以,聽到對方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狼眼或者狼羽出事了。

不過,通過特定的暗號交流,得知他們兩個都沒事,他才放心下來。

問題也隨之出現,對方是怎麽知道他的代號的?

雖然對方承認搞錯了,但是,那很顯然隻是托詞。

還有,看麵相、聽聲音,山雞他們應該和他一樣,是純正的華國人。那他們到底是什麽身份?尋找他

有何目的?

直到回到自己的別墅,謝二雷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廢那個腦細胞了。反正看樣子,對方確實沒有加害於他的意思。就算他們有歹意,他也不怕。

明天就能和梁文雨一起去鄉下了,得收拾一下。

他首先來到了車庫,目光所及之處,整整齊齊的停著五輛車。牌子還各不相同,蘭博基尼、瑪莎拉蒂、保時捷、法拉利、奔馳!

其中的蘭博基尼,還是全球限量三輛的其中一輛,價值三千萬!

停留了一分鍾,他就關上了門。看著髒兮兮的寶馬X6,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就這輛代步車,是最便宜的……

看來,要讓梁文雨失望了。

他又去了銀行,取了點現金。鄉下沒有銀行,最缺的就是這個,得多備點。至於其他的東西,還是輕裝上陣算了。他喜歡簡單、灑脫。

反正在這個世界上,隻要臉皮和錢包夠厚,走到哪裏都不怕。

第二天,早上十點。

醫生為梁坤做了最後一次全麵檢查,確認其可以出院。

謝二雷帶頭,分分鍾就辦好了出院手續。

而梁文雨,按照醫生開的單子,到藥房買了爺爺回去後需要服用的藥物。

梁坤在兒子的陪同下,找到了主治醫生。握著醫生的手,一再表示感謝之後,他又帶著集合到一起的眾人,來到了主任的辦公室。

又是一番語言上的感謝,主任皮笑肉不笑的接受著。

梁坤雖然年齡大,卻沒有倚老賣老。對於這些天照顧他的醫生、護士和領導,都表達了誠摯的謝意。

但是,就像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一樣,也不是每一句“謝謝”都能換來“不客氣”。尤其是主任,神色複雜,心不在焉。

離開的時候,謝二雷故意留在了最後,將一個黑色的袋子,放在了辦公桌上:“主任,這些天真是麻煩你了。臨走之前,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隻好買了條煙,希望你喜歡。”

“喜歡,喜歡……”把袋子拉開一點看了一下,注意到包裝盒明顯拆開過,捏起來軟軟的,主任頓時變得打雞血了一樣,笑的合不攏嘴。收起了香煙之後,滿臉堆笑的說道,“小夥子,你太講究了!”

“走了。”謝二雷淡淡一笑,轉身離去。帶著梁坤一家人,上了自己的寶馬車,把備用的輪椅折疊起來,放進了後備箱。

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出發了。

突然,坐在後排的梁坤,皺著眉頭說道:“對了,醫院是不是興送錦旗?要是有機會,咱們也得給主任送一個去。要不是他,我可好不起來。”

“爺爺,我已經送過了。”謝二雷微笑著說道。

“真的啊?還是二雷想的周到。那沒事了,咱們走吧!說實話,城裏雖然條件好,我還真住不習慣,還是想早點回鄉下去。”

謝二雷點了點頭,啟動了車子:“出發!”

而此時,門窗緊閉的辦公室裏,主任拿出了袋子。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煙盒,滿眼的紅色……

不對,這紅色也太深了點吧?怎麽和預想的不一樣?

“咕……”主任喉嚨一堵,將盒子裏的東西扯了出來。

那是一長溜紅布,中間印著四個鎏金大字:錢到病除!

“噗……”主任一口鮮血噴出,將黃色的字體淹沒。

好好的錦旗,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紅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