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妮也補充道:“是啊,二雷。要是你也中毒了,你和華姐,都將陷入險境,我們還隻能幹看著。”

“這個……”謝二雷摸了摸下巴,“話是這麽說,可總不能,讓你們來吧?我是男人,身體也好,抵抗力強,理應由我來,不能讓你們犯險。”

胡亞男上前一步,堅定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講求大男子主義?你不要再說了,讓我來!”

張小妮在一邊站著,躊躇滿誌,卻也沒有多說。

“咳咳。”華姐咳嗽幾聲,微笑著說道,“想不到,為了救我,你們都甘願犯險。遇上這種事,本是我的災難。可見識到了你們的善良,我覺得上天還是公平的!不管結果怎麽樣,我都要謝謝你們,你們都是我陸華的大恩人!”

“華姐嚴重了,我們都是自願的。”謝二雷擺了擺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對胡亞男說道,“如果你確定要這麽做,就先把藥服下吧。”

胡亞男點了點頭,剛邁開步子,張小妮卻搶先一步,端起杯子,一口將藥水喝完了。

“小妮,你……”胡亞男愣在了原地,一臉的驚異。

張小妮放下杯子,抹了一把嘴角,微笑道:“還是我來吧!”

“嘶……”謝二雷也是一愣,事已至此,也隻能繼續。他讓到一邊,對張小妮說道,“小妮姐,吸出的血液,要立馬吐出來,然後用清水漱口,再繼續。記住,千萬不要咽下去!還有,如果感覺不適,必須停下,不許逞強,知道嗎?”

“我記住了,放心吧,我不會拿生命開玩笑的!”

說著,張小妮就像是奔赴戰場的士兵一般,眼神堅定,坐到了床邊。

實際上,謝二雷先用火罐,已經把華姐體內的大部分毒素,排出了體外。將吸吮的危險性,降到了最低。每吸一口,都會漱口,問題就更小了。

加上張小妮事先還服下了解藥,按理說不會有事。不過,謝二雷還是一直守在她身邊,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救華姐事大,可也不能付出,犧牲其她人的代價。

因為每個人的生命,都同等重要,不分貴賤。

五分鍾後,張小妮已經吸了好幾十次。吸出來的血液,顏色很正常。

謝二雷為華姐號脈之後,眼睛一亮道:“小妮姐,可以了!”

“噗……”張小妮將漱口的水吐了出去,一臉希冀的問道,“二雷,華姐的毒解除了?”

“從脈象上看,基本沒問題了。小妮姐,你感覺怎麽樣?”

“我感覺一切正常,沒有問題。”

“我還是給你看看吧。”

張小妮點了點頭,將右手伸到了謝二雷的身前,開始號脈。

華姐緊繃著臉,呆呆的關注著張小妮。待謝二雷鬆開了說,趕緊問道:“小妮怎麽樣?有事嗎?”

謝二雷咧嘴一笑:“放心,小妮姐沒事。”

“呼……”華姐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啊……”

胡亞男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謝二雷為華姐處理了傷口,又對著胡亞男說道:“亞男姐,把吸出的血液和用過的紙巾埋起來。要埋在不會種植農作物的地方,深一點!”

“好!”胡亞男點了點頭,等她回來的時候,門外響起了

救護車的鳴叫聲。

雖然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可大晚上的,從鎮上趕過來,也屬不易。

幸好有謝二雷在,幫華姐撿回了一條命。不過,救護車既然來了,還是要把華姐送進醫院,做詳細的檢查,以保萬全。

臨走之前,謝二雷交代道:“我給華姐解毒的事,不要外傳。對外就說華姐是在屋後被蛇咬傷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蛇,咬人的蛇也不見了。我們隻是為華姐上了消炎藥,並沒有做別的!亞男姐,就由你陪華姐去醫院吧。小妮姐也去醫院看看,記住,盡量低調,為我保密。”

“知道了。”雖然不知道謝二雷為何要掩蓋這麽大的功勞,三女還是同時點了點頭。

通過這件事,使得胡亞男和華姐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至少,對他的話是堅信不疑。當然,像張小妮本來就對他言聽計從,另當別論。

目送著救護車遠去,謝二雷立馬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胡家和梁家兩家人,早就起來了,隻是一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救護車都來了,更加吊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謝二雷也不好細說,隻說華姐被蛇咬傷了,不是毒蛇,問題不大。

聽說隻是皮外傷,眾人才放下心來,各會各家,各找各床。梁文雨一個人,留在了最後,湊到謝二雷身邊,疑惑的問道:“真是那樣嗎?”

“嗯哼,不然還能怎麽樣呢?”謝二雷聳了聳肩,一臉的輕鬆。

“那我聽亞男姐剛才喊得那麽著急……”

“當時她還以為是華姐被毒蛇咬傷了,所以著急。實際上,並不是毒蛇。好了,沒事了,快回去睡覺吧。要是留下黑眼圈,可就不好看了。要是你不漂亮了,我就不娶你當老婆了。我要是不娶你,你就更睡不著了……我靠,真是個罪惡的循環……”

梁文雨一瞪眼:“混蛋,誰要給你當老婆?”

“還敢罵我?好吧,我給爺爺坦白去!爺爺,其實我是文雨租……”

“混……好吧,我不罵你了還不行嗎?”

“這才乖嘛,來,親一個……”

“滾!”本來梁文雨還有點疑心,結果被謝二雷一通調戲,就忘得差不多了,咬牙切齒的回了屋。

不得不說,轉移注意力的方法,真是百試不爽。

謝二雷又回到了華姐住的房間,現在可以調查,華姐被蛇要的原因了。蛇不是老鼠,想要上到二樓,沒那麽簡單。畢竟胡亞男家一直有人,蛇要是從屋內進來,肯定會被人發現。

在屋裏轉了轉,謝二雷沒找到線索。開著的窗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窗外一顆大腿粗細的柿子樹,更是讓他展開了無限的聯想。

仔細勘察過後,謝二雷注意到,窗台上有少量的泥土,樹幹上也有!

看來,正如他料想的一樣,華姐遭遇的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他首先想到的嫌疑人,自然就是二馬虎那夥人。雖然不能輕易斷定,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像他想的那麽簡單,但是這幾個人,就是他的突破口。

他又來到屋後,在柿子樹下,發現了一行腳印。沒有采集指紋的先進設備,這些腳印,成了他目前唯一的線索。找到一個相對比較清晰的腳印,掏出手機拍了幾張。

第二天一清早,謝二雷

先後跟蹤了麻杆和二杆子。他主要想做的,還不是跟蹤這些人,而是收集他們的腳印。一一比對之後,沒有任何收獲,腳印對不上。

謝二雷又摸索到了何小偉的家門口。

他之所以按這種順序摸索,是因為他知道,大人物一般隻是下命令,跑腿的都是基層人員。

常規的思路,雖然讓他走了一點冤枉路,可尋找真相,往往都會是一個複雜的過程,他也必須這麽做。

九點一刻,何小偉才晃晃悠悠的出了門。謝二雷悄悄的跟上,剛找到一個稍微清晰點的腳印,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何小偉回頭一看,發現了謝二雷,立馬變了臉色:“草,你來這裏幹什麽?”

謝二雷則若無其事的接起了電話:“文雨,我在外麵……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了,拜拜。”

“草,跟你說話呢!”感覺自己被無視了,何小偉來氣了。

謝二雷再次看了看何小偉的腳印,扭了扭脖子說道:“脫鞋!”

“啥?”

“我讓你脫鞋!”

“草,你以為你是誰呀?你讓我脫鞋,我就要脫啊?神經病!”

謝二雷眼神一閃,快步走向了何小偉:“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你……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

“嘭!”謝二雷已經失去了耐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將何小偉踹出了三米遠。又追身而至,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謝二雷不經意的將一個竊聽器,卡在了何小偉的襯衣後領上,又一把將他右腳上的鞋子扯了下來。

何小偉一臉的驚恐,麵對謝二雷,他毫無還手之力。

謝二雷拿著何小偉的鞋子,在路邊的泥地上使勁兒按了一下,壓出了深深的腳印。再翻出手機裏的照片一比對,他的心裏一沉,兩個腳印一模一樣!

“哎。”他歎了口氣,慢慢走向了何小偉,緩緩說道,“你知道你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是什麽嗎?”

“嗯?”

謝二雷給出了答案:“不是你把毒蛇放進了華姐的臥室,而是今天沒換鞋!”

“什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少他媽狡辯!如果你乖乖的承認,我可以從輕處罰。居然留下這麽明顯的破綻,看你也是生手,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吧。如果你能在天黑前去自首,並指認是誰派你去的,我可以不額外收拾你。如若不然,你不但要進局子,還無法走著去!”

“威脅我?哼,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天黑前,是你最後的期限!”

撂下一句話,謝二雷提著何小偉的鞋子,揚長而去。

何小偉爬了起來,單腳站立,望著謝二雷的背影,在微風中淩亂著。

見謝二雷是真的走了,他趕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二馬虎的電話:“虎哥,不好了,謝二雷開始懷疑我了!”

“慌什麽?”電話那頭,傳來二馬虎的聲音。

“不是啊虎哥,他好像確認是我做的,限我天黑之前去自首,怎麽辦?”

“他以為他是誰呀?放心吧,一切有我!”

“好吧,虎哥,那你一定要罩著我啊!”

謝二雷取下耳機,停止了錄音,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惡的微笑。

(本章完)